雅宋 卷壹 驚蟄 第007章 身世由來
    自從那天之後,江耘的生活略有改變。wENxuEmI。cOM雖然過得波瀾不驚卻別有滋味。他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讀書上,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看書,練字。除了和伯勤上街領略市情之外,便和那弟兄五人交遊論道,所知所聞均大有長進。這幾日,看著自己筆下的幾篇「瘦金體」大作,江耘很是得意。

    「這可是當今大老闆趙佶的最愛的字體呀,不知道他看到這些字會有何感想,哈哈」。

    江福作為江家小少爺身邊的最忠實最體貼的僕人,卻一點也不擔心,他看得出他的少爺這幾天雖然比較封閉,卻是怡然自得的樣子。讓江福老爺子開心的是,江耘的脾氣比生病以前好多了,對下人一點架子也沒有,還經常和他們開玩笑。江福有理由相信,經過那一場雷劈事件,他們家的少爺已經脫胎換骨。或許,江家的厄運也該到頭了吧。

    「福叔,你進來,我們聊聊。」書房中傳出了江耘的叫聲。

    江福知道,少爺又要找他聊天了。看來,他不記得的事情倒是真多。不知道這次他要問的是什麼?

    江耘微微一笑,示意江福坐下,沉呤了一會,問道:「福叔,我在病中之時,曾聽得母親說過,我們江家似乎受了某種詛咒?這是怎麼回事?」

    江福歎了一口氣,說道:「詛咒?應該說是厄運吧,江家的男丁總是壯年而亡,特別是這幾代,都是單傳。你的兩個大哥,唉。至於這個說法的來由,老奴也知道,但是我們做下人的不方便說,少爺有機會可以問一下老夫人的。」

    江耘聽了也不勉強,接著問道:「福叔可大致介紹一下江家祖上的事跡。」江福說道:「據老奴所知,江家祖先是在乾德初年間太祖分賞手下將領時來此落戶,先祖與陸家先人本是同軍之人,私交甚好,故同在此落戶,開枝散葉。陸家人丁興旺,我們江家卻一直厄運不斷。」

    江耘聽完之後,約略地明白了大概,乾德初年,分賞手下將領,兩者聯繫起來,應該便是宋初太祖杯酒釋兵權的事情了。

    史書曾記載,太祖以兵變起家後,深感兵權對一個將領來說深入骨髓的致命誘惑,但太祖起身微末,極重情誼,處於權力的頂峰之時胸中仍有一絲兄弟間的溫情,於是召集曾和他一起起事的手下將領們喝酒,酒到深處後,攤牌說道:「不是我忘恩負義,也不是我趙某人不相信你們。當初你們把黃袍披在我的身上,大家一起博取富貴,我們成功了。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當某一天你們的手下將黃袍披在你們的身上,你們怎麼辦呢?」

    眾將皆恐慌不已,此時太祖拋出了誘人的條件:「人生如同白駒過隙一樣短暫啊,你們之所以追求榮華富貴,不過是想有財富,能享受,福澤子孫。所以你們不如交出兵權,買些土地和房屋,給子孫置辦豐厚的產業,多買些歌妓,開懷暢飲,頤養天年呢?君臣之間沒有猜疑,和睦相處,還有比這更好的嗎?」

    於是眾將都稱病辭職,太祖從上到下都重重賞賜。並由此一解從唐後期以來困擾許久的武將重握兵權的弊病。

    江耘想到此節,豁然開朗,「自己與伯勤的祖上便應該是在這時候解甲後在此安頓,想來自己還是根正苗紅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厄運連連?不如去問個明白。」

    於是,江耘對江福說道:「福叔,且陪我去見見老夫人。」

    江耘和老僕江福來到老夫人房中,正好老夫人在縫衣服,看到江耘,笑道:「我兒來得正好,試試這件可否合身。」江耘心中一暖,接過衣服試了起來,看著娘親親手縫製的寬衣大袍合身的穿在身上,江耘不由的心中感動,這……可是自己第一件溫暖牌啊!回到古代的這些天裡,這位娘親讓江耘感受到了無比的溫馨。

    「謝謝娘,我終於有自己的溫暖牌了!」江耘高興地口不擇言。

    「耘兒說得什麼話,難道以前你很冷嗎?」江老夫人笑罵道,「我兒來此,可有事?」。

    「沒事,孩兒來看看娘。」看著江老夫人高興的樣子,江耘一時不忍心說出口。

    江老夫人一揮手,打發了身邊的丫環,說道:「我兒有話但說無妨。江福,你說。」

    江福遲疑了一下說道:「夫人,少爺問起一些事情,老奴不方便說。」

    江老夫人微微頷首,示意兩人坐下,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來,你真是不記得了,再於你說一次也無妨。唉,都是祖上無德,以致於我江家災禍不斷,人丁凋零。當年太祖兵變代周,奪了柴家的皇位,那柴家有不少孤兒寡母便是我們江家先人送上路的。想來此事做得太絕,以致我江家遺禍不斷,你爹爹不到三十便暴病而亡,可憐你那兩個哥哥,唉,苦命的孩子呀。你這次被雷劈,想必就是上天對我江家的懲罰。」

    江耘聽得大驚不已,「原來是這樣啊,江家先祖是弒君之人,怪不得說是什麼詛咒,但現在自己上了江家小少爺的身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江耘出言安慰他的母親道:「娘,孩兒現在好好的,不會再有什麼事了。再說,上次雷劈之後,應該是避過了一劫了吧?」

    江老夫人破涕為笑,說道:「但願如此,保佑我家耘兒長命百歲!對了,耘兒也不小了,老爺生前曾說過,要給你多多娶些妻妾,開枝散葉,保我江家人丁興旺。你那身邊的丫環雲桃,自小和你長大,又深合我意。此番經此橫禍,便讓她做了你的侍妾,以保我江家香火。」

    江耘一聽,心中大急。這下可好,一說說到娶老婆上去了,還要多多。一想到自己要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子結婚過日子,便頭大不已,這,簡直就是犯罪啊!那個什麼雲桃,自已都不曾看見過。

    江老夫人見江耘神色,說道:「雲桃家中一個老姨不久前過世了,她回了鄉下家去,再有個十天半月,便回來了。她雖然大了你五六歲,卻是個生養的好身段,你莫要推辭。」

    江耘心念電轉,自己可不願包辦婚姻,但呆在家裡只怕無法推諉,看母親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傳宗接代,還生養的好身段。為今之計,只有走為上策,連忙說道:「母親,孩兒覺得此事為時尚早,男兒大丈夫當建功立業,精忠報國為先。」

    江老夫人聽得大喜,自己的孩子大難之後居然變得這麼懂事上進了,於是說道:「耘兒說得在理,只是這功名與娶妻並無衝突。」

    江耘早知自己已有秀才的身份在身,於是急道:「今年便是三年大試之期,孩兒打算不日進京趕考,參加會試。娶妻之事還是等我回來再說吧。」

    江老夫人看著江耘急切樣子,也不再勉強:「如此便依我兒,只是這大試卻在秋季,現在才是初春三月,我兒也太急了點吧。」

    江耘心中一動,便搬出伯勤來,「母親,孩兒已和伯勤及幾位朋友約好,過了清明便北上京城趕考。」

    江老夫人當他少年心性,又素知他學問平常,提前上京城,或許是想見見世面,也不置可否,一笑而過。

    第二天一早,江耘起了個大早去找伯勤。到了他家居然發現伯勤還在床上醉地迷迷糊糊。原來這幾日伯勤都與翟汝文他們五人混在一起。見是江耘,伯勤半夢半醒的說道:「我們六人意氣相投,號稱左巷六友,哈哈哈哈。」

    江耘笑罵道:「為何是六友而不是七友,何故漏了我?」伯勤仍是沒起身,在床上懶懶的說道:「我們皆是散漫之人,願做個亂世間的隱士。賀季甫最擅縱橫之術,且會觀相,他說你非尋常之人,他日必做人上之人。」

    江耘聽得又喜又怒,沒好氣的說道:「如此你們便獨樂了麼?單單撇下我一人?」

    伯勤一聽,連忙從床上坐起,溫言道:「子顏誤會,我陸伯勤豈是這般人,我倆從念童學就開始認識,我又怎會獨自尋樂,只是昨日我們去得是的是燕香樓,子顏大病初癒,故伯勤沒叫上你,哈哈,下次一定補上。」

    江耘心中暗道,「原來去得是風月場所。」看來這風雅大宋多姿多彩的生活畫卷已然展開。心雖所想,嘴上卻說:「原來如此,伯勤原是好心,想必昨日玩得開心吧。」

    伯勤一臉得色:「那是自然,酒是好酒,在座皆相投的好友,便是昨日的倌人,也唱得好曲。」伯勤便將昨日有趣之事一一說來,只讓江耘聽得羨慕不已。

    閒聊過後,江耘想起來意,便正色說道:「伯勤兄,子顏欲上京趕考,你可願與我同去?」伯勤見江耘說起正事,也不再笑鬧,說道:「你我讀書之人,原本是應博取功名,一來光宗耀祖,二來報效國家。只是如今這仕途,以我等無權無勢的,怕不是這麼好走的吧。你我祖上世居於此,素有財富。如今這世間政治,光景不妙,這混水也不一定非去趟不可。耕讀傳家,閒時會友,豈非人生樂事?」

    江耘何嘗不知這世間情形,他來之前昨晚也曾細細思量過,獨善其身,閒時與此間好友交遊、讀書、會友,誠如謝博所說,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家秀才,若是在太平歲月,倒也不失為件美事,只是據自己所知,這世間太平也只20多年了,金軍的鐵騎可不是吃素的,自己所處之地必將淪陷。再想到自己如果一直呆在這裡,怕是要娶個父母之命的老婆,江耘更是不願意。又想到這亂世之中,會有多少因**、壓迫或者戰亂而喪生的百姓,會有多少無家可歸的孩子與女人,江耘幾乎要深深的自責了。況且史書記載,當今的大老闆,後人口中的書畫皇帝徽宗趙佶初登大位在這幾年可是個年青有為的好皇帝。經過一夜思量的江耘早已胸有成竹,當下正色對伯勤說道:「伯勤此言差矣!聖上初登大位,正是有所作為之時,你我皆讀書之人,除功名入仕之外無可報國,國家興亡,你我有責。豈能空有抱負而終老泉林……」

    伯勤聽了江耘的鴻篇大論,便從床上坐起,說道:「子顏說得好,伯勤便答應你,與你共進退,雖然你我學問平常,但總可一試。看來子顏大病一場後變了很多,以前你可比我消極呢!」

    江耘心中暗笑,說道:「正是那場大病,讓我感受到人的生命之短暫,世事之無常,故應當積極進取,改變我江家的厄運!」

    伯勤安慰道:「子顏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此伯勤便於你同去汴京。只是為何要本月便去?」

    江耘大窘:「母親催得緊,要我娶……妻。」

    伯勤大笑:「哈哈哈哈,子顏莫怕,娶妻生子又有什麼好怕的?」

    江耘也知道,古人以此事為天經地義,卻難為了他這個異鄉人,將自己的感情放諸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說門當戶對不必說,只是這高矮胖瘦,性格性情卻是一場豪賭,江耘豈能願意,況且自己在現代因落難離他而去的女友回憶,讓他的心頭不免有點陰影,於是解釋道:「自從我大病之後,更覺得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運,此等大事我定要自己作主。」

    伯勤也不反駁,臉上卻是一臉「看你如何自己做主」神情,他自顧自的說道:「會試在秋季,還有半年光景,素聞京城風物繁華,早去也有早去的好處。鎮齊自會與我們同去,至於其它人,我便不好說。」

    江耘一聽,知道他是答應了,至於其它人,他打算找機會鼓動一番,能說動一個算一個,雖然接觸不是太多。但從其談吐風度以及伯勤對他們的推崇來看,這些人應該都是有點斤兩的人才。江耘說道:「多謝伯勤,如此甚好,過幾日我會約個時間,請大家來我家吃酒。」主意已定,便囑附了伯勤幾聲後告辭回家。

    ***說老實話,開頭這幾章稍微有點俗套,但很快會過去。到時候一定寫出不一樣來!請收藏推薦支持,諸位兄台,舉手之勞,對於官人我卻很重要!***

    

    )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