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動 正文 第十卷 早在預料中的未知 第二章 明斗
    圍觀的人群之中突然出了一陣喧嘩。一些身穿淡黃色服裝的人正在擠進人群之中然後拉開了一條橫幅上面寫著一排斗大的字。

    「拜聖教才是真正侍奉真神的宗教?」

    流天暗禁不住一陣苦笑雖然他猜到了對方會來搗亂但是搗亂的規模看來不是一般的小型較量了。對此他不得不佩服二公主縈迴的手段。直接利用拜聖教教徒來給聖教的祈禱儀式添亂操控不當的話可是能引具有一定負面影響的群體動亂。

    這種規模處在非法聚會動亂和民變之間的衝突雖然在規模上有點不上不下的但是終究不是什麼好事。天璉城是縈飛國都這裡一旦生什麼事情絕對是牽一而動全身。流天暗在看到那些拜聖教信徒身穿統一著裝最關鍵的是成員之中身高體壯的為數不少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沒得好收場了。

    看到天師走過來流天暗不禁暗自加強了戒備斜向跨出一步彷彿要繞過厲殺去迎接天師一般。但是他站出的這個方位剛好阻擋在天師和長公主縈瀅之間。上次在公園那裡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天師很有些鬼門道那種操控世俗界中人意識的手法今天沒準還會再派上用場。

    阿拉米雖然對炎黃大6的瞭解不算太深但是那橫幅上的幾個字還是認得的。在這次前來接替戈登的職務之前就已經通過聖教廷的情報機構將拜聖教這個教廷眼中的級異端好好的研究了一遍。此刻看到那拜聖教荒謬的橫幅標語當真是血管都差點氣爆。

    「兩位先生不知有什麼貴幹竟然如此興師動眾的前來。今天是聖教廷聆聽神訓的祈禱儀式貴宗派的行為是對聖教廷以及聖教乃至聖父地極大不敬。」

    明白拜聖教背後有二公主縈迴撐腰阿拉米也不用如何客氣一上來就不加廢話的將話說死。反正長公主縈瀅就在旁邊這個時候劃清界限站穩隊伍效果實在非同尋常。只是他那顯得有點怪異的腔調。令人覺得有點不倫不類。

    雖然並沒有過來但是縈瀅也是一個具有一定修為的修真這邊說的話自然全都聽到了。看到目前的情況她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哈哈哈哈!」

    天師一陣爽亮的大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雙手負立一種猶如天生般地凜然氣勢油然而生。流天暗雖然站在對立的陣營上。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天師對控制自己的外在表現很有一套。比如他的氣質甚至是風采也許是刻意營造的但是卻相當的能夠令人折服。

    「誰真誰偽怎麼是一面之詞就可以決定的?這是炎黃大6縈飛國地地方是非自有公論。假使閣下所說聖父真的存在還會降下神訓那麼今日不正是兩個宗教商榷切磋的好機會嗎?」

    流天暗一看阿拉米的臉色就知道禍事了。雖然阿拉米的個人戰力遠在那個只會說教和炒一點期貨地戈登之上。政治頭腦也應該更加敏銳但是他卻和戈登一樣有著相同的弱點——不善以炎黃大6的語言進行言語上的交鋒。

    現在想起來那次流天暗用「聖父是否能夠製造出一塊重得他都舉不起來的石頭」這樣的悖論陷阱就讓戈登面紅耳赤。如果今天真的要讓拜聖教地人也來玩這麼一套那麼局面就相當被動了。

    想到這裡。流天暗也不禁對聖教廷的教義有些微辭。好端端的吹捧還不夠偏偏要弄什麼全知全能的花樣出來。現在把話說滿了就是展開了四肢等著別人來進攻——處處都是破綻。

    不管是處於對場面的維持還是對縈瀅一系的利益流天暗不得不先替阿拉米應付一下:「哦這一定就是拜聖教的天師吧?上次在公園那裡有幸聽到了一次閣下的傳教布道真的很有意思。」

    天師看了流天暗一眼。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這個是安檢人員嗎?拜聖教這次來是希望跟聖教廷地阿拉米主教研究一下兩派誰是正統的問題。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員還請站在一邊不要言。」

    「這位是流天暗聖教廷東方傳教機構榮譽神父。」

    流天暗差點就愕然的轉頭望向阿拉米但是卻飛快地控制住了自己情緒地變化沒有表現出來。他知道這個什麼「榮譽神父」云云他自己都沒有聽說過。看來阿拉米是急中生智臨時給他來了這麼一個身份。

    「要是換成戈登現在一定是一副老臉通紅的傻樣……」

    雖然對阿拉米小小地急智有一定程度的讚賞。但是流天暗卻不認為靠這種急智能夠迅的救場。

    「天師既然有興趣那麼討論教宗的事情也算得無可厚非。但今天是聖教宗教儀式大典拜聖教即使教義不同可是興師動眾而來。也未見什麼尊重來。這樣。彷彿不太好吧?」

    流天暗可以運用真元將話音平和的送了出去。雖然聲調不高。但是旁邊圍觀的人卻能夠清楚的聽到。拜聖教此次來得唐突經過流天暗這麼一點明那些拉橫幅造勢的拜聖教信徒倒有些不敢那麼囂張了。

    看到形勢有利流天暗繼續出擊:「天師還有縈飛國第一大將護行真是有夠氣派的。不知道這次前來是否對針鋒相對的局面也無所謂?」

    天師和厲殺此次確實有備而來但是卻沒想到這個流天暗竟然半路殺出而且還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厲殺明顯就不是那種多話的人但是天師則立即回應道:「適逢其會實在是機會難得。據說聖教的祈禱儀式上經常能夠得到聖父的神訓。而我拜聖教也經常能夠得到神訓所以試想沒準絕世聖君跟聖父是兄弟也不一定。要是這樣咱們兩家也許算的上是親戚宗教也未為可知。」

    阿拉米在鋼貢教國神學院深造多年。對光明大6歷史上的異端邪說見識過無數。但是天師這樣悖逆的異端還真的是相當罕見。將聖父作為至高並且唯一真神的聖教廷來說容忍其他神系地存在就是對聖教廷教義的顛覆。畢竟唯一性是聖教廷神聖並且統一精神領域的根源任何的顛覆都可能是教義崩潰的開端。一路看中文網

    於是阿拉米聽到這樣的言論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忍受的。雖然他在變通一節上強過戈登許多。但是長期的神學院生活讓他地認知也比較頑固。

    「呵呵聖教廷建立已經一千六百多年不知道拜聖教教齡幾何?」阿拉米有些怒極反笑的說:「要想跟聖教廷討論神性有差不多的歷史淵源再說好了。聖典說過對於層次相差太遠的對手要有憐憫之

    那些圍觀的人乘著封阻的皇家衛兵正搞不清楚情況的時候硬是將陣線向前推進了好幾米。反正除了部分地信徒之外。今天圍觀的人群之中大部分倒是來看熱鬧的。現在看到了有兩個教派衝突的趨勢當真是比看到街頭鬥毆還要有趣——話說回來也許今天就能看到大規模的街頭鬥毆也是可能地。

    有熱鬧可以看的時候圍觀者最拿手的事情。自然是起哄了。一時間各種推波助瀾的聲浪壓倒了信徒們爭辯的議論成為了主流。

    「誰高誰下好好比劃一番見個真章啊!」

    「沒錯!光動嘴有什麼意思拳頭大的道理就硬!西方大神跟東方大神比劃一下也給咱開開眼界啊!」

    這種混亂的情況彷彿在天師地預料之中一樣。渾水摸魚的手段。正是拜聖教起家立足之本。直到現在一些拜聖教的信徒還在各個天師的宣傳之下認為聖教是拜聖教在光明大6的分支。

    「聖父將權杖下放於教廷。天國的烈焰在世俗燃燒滌清無法挽救的罪人。行使權杖者借神威以維護和傳播信仰……」

    流天暗猛的聽到了一段光明大6語言在念叨著什麼然後立即反應過來這是阿拉米在吟唱聖典。不過隨著光明大6語言那種特有的抑揚頓挫一陣陣怪異的天地元氣變化讓所有在場地御用修真都禁不住望向這裡。

    阿拉米手中那本厚厚的書已經打開淡淡的白色光芒如同向外擴張的飛瀑一般奪目。在天璉城大教堂裡面。唱詩班地歌聲隱隱地附和著讓在這白色光氣環繞之中的主教顯得格外地具有越世俗的氣質。

    流天暗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向旁邊退開兩步。因為從這些跡象來看阿拉米肯定是惱羞成怒。要動用什麼手段來進行壓制。

    當年還在佧隆帝國的時候。流天暗從圖書館的書籍裡面看到過簡單的聖教廷魔法體系介紹。在借助先進的魔法道具輔助之下聖教廷的魔法體系粗略的可以分為兩類(更詳細的內容顯然不會記載在公開書籍之中)。一種是以輔助為主的俗稱為「福音」;一種是以主動攻擊為主的俗稱為「鎮魂歌」。

    別人聽不懂光明大6的語言倒也罷了流天暗從阿拉米吟唱的內容上來看就知道這不會是那種大段大段無意義內容的福音。既然鎮魂歌出來那麼不躲開一點而殃及池魚是非常倒霉的事情。

    厲殺和天師的修為境界讓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對阿拉米那邊的舉動有了反應。稍微靠近天師幾步厲殺只是小聲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閃到一邊。

    「記住時間不會過半個小時。」

    流天暗距離不遠而且注意力始終沒有離開過厲殺和天師。雖然厲殺的聲音很低但是通過讀唇流天暗已經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時間不會過半個小時?那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還有什麼計劃在後面?」

    流天暗因為沒有更多的信息支持所以對這個「半個小時」所指的意義並不瞭解。但是天師卻很明顯的心領神會點了點頭之後斯條慢理的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把道符來。

    縈瀅看到這個情況臉色頓時有些青。雖然她跟縈迴兩人因為奪位的事情反目但是這種檯面上的直接對抗確是大家都盡量迴避的。畢竟在老女王還健在地時候。這種做法無疑是已經當她老人家是一個死人。但是今天縈迴派了厲殺還有天師兩個人來搗亂早就出了那個默認的界限。

    招來一個手下縈瀅飛快的交代了幾句然後那人馬上點頭離開。

    看到了天師跟阿拉米有動手的趨勢圍觀看熱鬧的眾人全都大聲的喝彩起來。即時是那些真正的聖教或者拜聖教信徒也禁不住好奇停止了互相的攻擊和漫罵注意起場中地情況來。

    成王敗寇。這個道理不但大家都曉得連阿拉米這個來自光明大6的主教都很清楚這種規則。聖教廷所謂的「神跡」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絕的魔法效果來蒙人。但是如何將魔法的來龍去脈掩飾好讓大家相信這些就是「神跡」就是非常有學問的。

    在光明大6大約兩千多年前聖教只是作為眾多小宗教中的一支在活躍。但是他們在「神跡」這種蒙人手法上地獨到之處漸漸讓這個教派展壯大起來。所以在教派展的歷史之中。這種跟別的宗教比拚「神跡」或者說比拚蒙人技巧的經驗實在是舉世無雙這個級別的。

    阿拉米此刻展開地是直接壓制對手的鎮魂歌。手中那本厚厚的聖典自動的向後翻頁。隨著阿拉米吟唱度的加快。聖典一下子就已經翻過了一半的厚度。而在白色光芒照耀的範圍之中能見地景物開始逐漸的扭曲了起來。聖歌繚繞之中那種聖教廷經過千年時光千錘百煉的神聖姿態逐步的展示出來。

    天師神情凝重起來雖然事先已經做過了一定的準備但是面對阿拉米這種等級的對手實在是無法不慎重一些。他手中的道符經過一番操控此刻已經按照一定的順序排列在空中。土黃的光澤逐一亮起。周圍的喝彩聲立即達到一個新地高度。

    隨著土黃光澤與純白光澤的交匯空氣中傳來了細微的「卡嚓卡嚓」聲彷彿有無數細碎的玻璃正在狹小地空間內不停地摩擦一般。流天暗看到這種情況立即回到了縈瀅的身邊。

    一股淡淡地蘭草香味從縈瀅身上傳來流天暗忍不住悄悄的吸了一口氣。雖然早就不再做男裝打扮但是縈瀅那種混雜著英氣的美麗依然散著獨特的魅力。儘管從來沒有對她有過好感但是流天暗在近距離看到這個縈飛國長公主的時候依然有類似窒息的感覺。

    「長公主殿下這樣的局面豈不是修真私鬥?修真管理局那裡不太好交代的……」

    縈瀅看了流天暗一眼。彷彿是帶著一絲不屑的語調說:「我知道你很瞭解修真管理局的章程但是縈迴那邊也不是吃素的。如果我是她就推說阿拉米主教不是修真所以這個算不得是修真之間的私鬥。」

    「……可是。如果說是修真妄用功法對付世俗界中人……」

    話沒說完。流天暗就覺得無語了。因為阿拉米此刻聖光環繞的模樣要說他是世俗界中人。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縈瀅看著逐漸劍拔弩張的局面向流天暗問道:「暗你看這兩人這麼鬥起來誰的贏面比較大?」

    「阿拉米主教大人。」

    流天暗幾乎不假思索就得出了這個結論。縈瀅也不追問為什麼只是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過場中的情況在此刻起了變化天師那一排浮在空中的道符的光芒彷彿已經到了極限但是他右眼之中卻隱隱有銀芒閃過。流天暗知道上次就是這種情況之後周圍的人全都變得有點怪異於是打了一個手勢縈瀅附近的御用修真立即使用特殊的法寶組成一個防禦禁制。至於那些圍觀的平民誰管他們去死。

    率先形成「神跡」的竟然是天師。土黃光澤中一陣意義難明的語調憑空出現一個彷彿如同淡淡暗影一般的身形在道符陣中慢慢的舉起雙手。彷彿受到什麼感召一般道符全都猛的加一下子墜入了地面。

    一個個土包在道符墜落的地方開始冒起然後竟然擠開了那些石板鋪就的地面。阿拉米看到這個景象不禁表現出了強烈的不滿因為根據聖教廷跟炎黃大6的協議聖教教堂以及其周圍一定距離(視具體國家而異)均為治外法權領域。天師這樣明目張膽的破壞看來從今天開始聖教廷跟拜聖教的鬥爭將上升到檯面來。

    從地面的破裂之處晃晃悠悠的擠出了幾個淡金色的巨大壯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些大漢都不像是活人光天化日之下出現也令人覺得背後不禁冒出寒意。

    「黃巾力士!拜聖教神跡出來了!」

    「絕世聖君的感召果然靈驗招來了黃巾力士啊!」

    拜聖教的信徒們全都信心大增看到那些不知道是否屬於生命、高度達到四米的壯漢歡呼起來。一些年紀大點的更是情不自禁當場就跪倒在地膜拜起來。

    黃巾力士巍巍顫顫的站成一排數量有十二個。看那個樣子彷彿隨時能把如同螞蟻一般的阿拉米捏死。在場的聖教信徒全都屏住了呼吸。雖然看起來形勢對阿拉米不太妙但是大家卻都看到阿拉米臉上神情相當平和。

    「也許主教他有什麼辦法扭轉劣勢吧?」

    正當這個念頭在所有人心中浮現的時候不知道哪裡的地方響起了一陣怪異的鐘聲。鐘聲渾厚而沉悶令人頓時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壓抑。

    縈瀅臉上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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