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有些同情心的上來安慰流天暗說些是漢子倒下了還能自己站起來之類的話。也有一些苦口婆心的作思想工作反覆詳細的說起了賭博的危害。流天暗也表演得七情上面的跟幾個兄弟們握手表示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這麼一番拉扯下來流天暗也算是融入了這個小團體。為了方便查探修真盟到底要在這裡玩出什麼花樣來覺得先混在這些苦力中間也無妨。
大家吃完之後有些覺得兜裡錢多撓手的就出去大東酒館。流天暗決定明顯先去下礦等到機會合適修真盟的人也放鬆了警惕再回旒溯飛空島上去看看情況。
「他們在旒溯飛空島底部到底是要安裝什麼東西?」
晚上流天暗躺在木板床上腦子裡面反覆的在想著這個問題。
第二天流天暗在大餅哥那裡報了個名就跟著下礦去開工。因為流天暗第一次作這種活所以也處處留心跟著學。在礦井旁邊的一個灰黑的棚屋裡面大家在這裡換上了下礦作業的衣物腦袋上戴好了有簡單照明裝置的安全帽。臨出前大餅哥還每人了一個口罩。
雖然流天暗不知道戴個口罩作什麼但是從大家習以為常的樣子看來應該是很有作用的。若是現在問流天暗覺得會讓自己顯得很沒有常識。於是將口罩套緊跟在大家後面坐著仙術動力裝置驅動的吊車就下了礦井。
越是深入礦區裡面的空氣就越混濁。流天暗用肉眼就能判斷出來空氣中有許多黑色的細小粉塵。如果吸入身體裡面可以預想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現在他可是明白了口罩的作用。
經過半個小時的前進大餅哥帶著眾人來到最裡面的礦區。這是一條橫貫整個巴郎石礦脈的井道挖掘方式是相當原始的機器打碎硬石手工刨挖碎石的方法。流天暗一不會操縱機器二不會挖掘和清掃礦石。只得選擇去將礦石裝在竹子編製地竹筐之中然後背到有運礦軌道小車的通道那裡。
雖說這是個相當要命的體力活但是對於流天暗這種修真來說背上滿滿的一筐巴郎石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負擔。就這麼一來二去的大餅哥他們都現流天暗還真不是吹乾乾瘦瘦的身子裡竟然有這麼巨大的力量讓大家多少有些吃驚。
在礦下工作地時間每天大約是十個小時左右其中也有一定的休息時間。工錢是每日上礦之後即時放。只要完成了固定的生產量工錢就是那麼多。流天暗跟其他人在休息的時候就這麼靠在滿是泥的坑道中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不過休息的時間總是短暫地如果不能完成工作定額那麼工錢頂多就只能拿到一半。惰性誰都有但是為了生活。這種惰性往往會被降到最低。在大餅哥的吆喝之下大家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依靠仙術裝置作為動力的打洞機探頭大約有一圍粗大餅哥親自操作著機器向著那些堅硬的岩層起進攻。「突突突」的刺耳聲響中大家又在各自地位置忙碌起來。
「吱吱吱吱」
探頭那裡突然出了有些奇怪的聲音大餅哥急忙將機器停了下來。流天暗正好背著空的竹筐回來。看到機器停止運轉了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
「大餅哥怎麼了?」
大餅哥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岩層的聲音有些不太對頭好像岩石後面是空洞。」
大家停下了手中的活都聚攏了過來。一個大漢將耳朵貼在岩石上然後用手中的工具敲了幾下後便仔細地聽著聲響。
過了一會。這個大漢說道:「確實後面很可能是以前礦區廢棄的坑道也可能是什麼地下洞穴之類的東西。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要挖掘的比較好。」
雖然工錢上損失比較厲害但是大餅哥也算是個老礦工知道勉強挖通岩石後可能會遭遇很多難以預想的後果。比如礦層灌水或者有毒氣體洩漏什麼的一旦生了對於在深層礦區工作的人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大餅哥想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先向上面報告一下。繼續挖掘已經是有些危險的事情大家就算要賺錢也別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眾人紛紛點頭。然後跟在大餅哥的後面向著礦井地出口走去。
負責看守礦井的工頭曹大虎正在礦井通道口旁邊的屋子裡面用火鉗向炭盆裡面加了幾塊炭之後哈腰點頭的對著汴四說道:「汴四大爺您真是地。何必親自來這裡跑一趟?那些蠻巴子知道加了一成工錢。肯定會賣命地幹活多挖礦石出來。」
汴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放在炭盆上面暖了一下後說道:「你也看到了現在咱們上面多了一個飛空島這就是早就跟咱們老闆聯繫過地新主顧。現在巴郎石的需求增加價格竄著跟斗向上衝咧。」
曹大虎喜笑顏開說道:「價格上去咱們的日子可就要好過一些了。」
汴四對曹大虎說道:「大虎你有空給我再去找一些苦力回來。因為增加了這麼一個飛空島所以最近仙石的供應有些吃緊。好像老闆他們在什麼地方現了仙石礦要組織一大批人手去進行開採……這個事情你嘴巴可給我緊一點別說出去了!」
曹大虎吃了一驚急忙小聲說道:「汴四大爺呦私采仙石礦那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啊!」
汴四也壓低聲音說道:「別他娘的這麼白膽老闆他們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他們敢玩說明就是已經上下打點好了關係。不用怕你只管去拉人。我不管你是用騙的還是用硬拉的只要給我弄個五百多人每人就算你十個芾銀的錢……」
「一個人能有十芾銀?」曹大虎的呼吸明顯的急促起來數著指頭算了算現這筆錢足夠他搬家到飛空島上去過好日子。當下心頭也活絡了起來。想著反正出事了也是上面的人頂著怎麼也不該輪到他一個工頭來頂罪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正當兩人要落實細節地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的嘈雜的聲音。這個時候應該是上工的時間出現這種嘈雜的聲音肯定是不太正常的事情。曹大虎跟汴四面面相覷了幾秒然後一同站了起來去屋外看看是什麼回事。
打開大門。只見寒風中一群渾身都是石屑還有泥漿的大漢站在礦井門口正聚在一起說著什麼。看到曹大虎跟汴四出來大餅哥急忙招呼了兩人一聲。
曹大虎臉色一變今天汴四過來傳達上面的指示正是要求礦區抓革命促生產地時候。現在倒好苦力們竟然在加了工錢的第一天就停工他這個工頭的面子實在是沒有地方擱。
在汴四面前。曹大虎惱火的大聲吼道:「大餅你們這不是瘋了吧?現在還是上工時間你們這一股腦的都跑出來作什麼?」
大餅哥來到兩人面前先向汴四問好之後才向曹大虎解釋道:「機器挖到岩層的時候現了空洞也不知道是廢棄的通道還是地下洞穴。兄弟們擔心有什麼意外。所以先停下手頭地活計等弄清楚情況了再上
沒等曹大虎開口汴四就皺著眉頭說道:「都不要胡鬧了空洞沒什麼大不了的。挖掘的時候小心一些也就沒事了。大餅哥啊咱們才加了工錢你們馬上就來個停工。我對老闆們可沒法交差啊。」
大餅哥也知道礦區給工人加工資確實是相當少見的事情。但是現在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遇到空洞確實很危險。所以現在任憑曹大虎跟汴四黑臉紅臉唱出花來大餅哥也不會點頭答應開工。
「有空洞我肯定不敢拿兄弟們地性命去玩要不咱們換個礦層挖掘?六號礦層那裡巴郎石的儲藏量也不少。」
眼看著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曹大虎也只能這樣答應下來然後吩咐大餅哥他們盡快的將機器拆過去。
看到問題順利的解決大餅哥帶著眾人又回到了礦井低下。拆卸和重新安裝挖掘機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大餅哥調動了所有的人手都來幫忙。懂機器的就來幫助拆卸和組裝不懂地就負責搬運零件。
將機器檔位開向倒車探頭逆向螺旋之中慢慢的向後倒退著。流天暗覺得挺新鮮就站在探頭邊上觀察。好在逆向螺旋的度並不快。不然大餅哥早就將流天暗給喝退了。
突然。流天暗嗅到了一股水汽的味道。這種味道就如同是雨過天晴之後。空氣中那種水氣和泥土混合的味道一般。猛的轉頭過去流天暗看到探頭推出的孔洞那裡有一點濕潤。
「這裡是地下八百多米深有點地下水也不奇怪吧!」流天暗心裡這樣想著所以也沒怎麼在意。當然如果他多一點礦下作業的安全常識就不會這樣判斷了。
濕潤的地方開始有一點點龜裂即使沒有常識如流天暗這樣也現有點不妥。藉著就是一點隱隱的聲響好像從岩石地對面傳來。「大餅哥我好像聽到岩層對面有什麼不太對勁的聲響……」
眾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齊唰唰的望著流天暗。所有人安全帽上地燈光都一起聚在流天暗地臉上饒是流天暗目力不凡也抵擋不得這許多燈光。
大餅哥看著流天闇然後說道:「暗兄弟你是新來的我就先告訴你個規矩。咱們這種在礦下討生活地不能開這種玩笑。大家都忌諱得緊記住了。」
流天暗腦袋連搖說道:「大餅哥我沒開玩笑。你自己過來看看這個空洞裡面好像還有水慢慢的流出來咧。」
除了流天暗之外的礦工幾乎覺得頭皮都炸了。出現滲水。只要是有點礦下作業常識的都知道意味著什麼。這下好了也不用大餅哥招呼手中工具往地下「光當」一丟就跟螞蟻炸了窩一樣的向外湧去。
流天暗正迷糊這時「隆隆」之聲突然變大然後洞口的龜裂不斷的擴大。流天暗也明白過來了轉身就向著通道跑去。但是這裡是礦下坑道的末端。只有簡易地木樁支撐還沒有修建成完整寬闊的坑道。
大餅哥帶著大約三十多個人前來拆卸機器這小小的坑道如何能夠讓三十多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漢子同時亂擠?越是想快點跑出去就越是擁擠。越是擁擠大家就越是無法順利的前進。
「不要亂!」大餅哥這個時候突然扯下口罩大聲喝道:「按照先後順序排好要是擠作一堆一個人都跑不掉!」
大餅哥的嗓門在坑道裡面這麼一喊。大家的耳朵都是一陣刺痛。不過好在有他這麼一吼大家的腦子多少降了點溫下來。這樣一來撤退至少有了一些秩序。不過這個秩序隨著身後突然洶湧而來地水流瞬間崩潰了。
流天暗在隊伍的最後。水流衝破那已經相當脆弱的岩石時出的聲音他能清楚的聽到。隨著背後一涼帶著異味的水就將他包裹其中然後狠狠的將他推到了大餅哥地身上。
「不要亂!不要……咳咳……」大餅哥剛剛喊了兩聲一口混濁的水就灌進了他嘴裡。這種在地下也不知道囤積了多少年的地下水喝上一口那是絕對不好受的事情。
大水一沖進來這下也不管什麼秩序不秩序了。在水中人也不管是橫還是豎都是被水帶著走。經過一路跌跌撞撞坑道中的水開始漸漸地上漲。
也不知道多久大家才現被衝到了另外一條坑道裡面。這時眾人都回過神來現身處的是一個洞廳。水還在繼續的向上蔓延大家奮力的划水到了一處較高的廢礦石堆上。
大餅哥迅的清點了一點人數現被衝到這裡來的一共有十九人其他地十多人已經不見蹤影。看到水還在上漲大家紛紛的向著廢礦石堆的高處爬去。但是十九個人這個石堆那裡能容納下這許多。慌亂之中。就有幾個人滾落到了水中。不一會又哭叫著向上爬。
流天暗在水中掙扎了一下之後就爬上了石堆反正情況混亂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指竟然插入了石塊之中向上攀爬。就這個樣子。流天暗沒用多久就有了一塊立足之地。
大餅哥不愧是眾人公認的領。在這個時候除了流天暗就是他最先冷靜下來。看到因為慌亂。本來可以容納更多人的石堆竟然不時有人掉到水裡他大吼一聲之後抓住那些慌亂哭叫並且推開別人的傢伙「啪啪」幾聲當面先甩兩個耳光再說話。
「哭什麼鳥你們都他媽還是不是男人?水勢已經沒那麼兇猛上漲也變慢了沒有多久應該就會停下來。站好都靠裡面站好!給還在水裡的兄弟挪出位置來!」
有幾個陷入了極度驚恐之中的礦工還在叫喊大餅哥的拳頭給這幾個傢伙臉上結結實實地印了一記效果相當不錯。如果沒有暈過去那麼應該跌坐在地上呆。
水裡掙扎的人總算被拉了上來大家渾身濕淋淋的擠在一起沒多久就開始哆嗦起來。雖說地下水在冬天的時候並不會太冷但是也絕對和溫暖二字無緣。大家現在僅僅是有一個立足之地。洞廳地空間還算夠大一時半會看來空氣也不會用盡。
大餅哥判斷了一下周圍地環境然後慢慢的挪到前面看了一下水位。觀察了好一陣大餅哥才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了水已經沒有上漲。」
流天暗看了一下通道口已經完全地被水淹沒。現在大家所在的洞廳之中就如同一隻倒扣在水裡的碗一樣因為空氣的壓力所以水已經無法繼續上漲。不過現在大家被困在大約八百米深的坑道之中跟地面的垂直距離至少也有五百米。
「我們死定了……這麼深的坑道如果抽水的話沒一個月是到不了這裡的……」
「是啊一個月不吃東西沒人可能活那麼久。」
一片的唉聲歎氣之中剛剛冷靜下來的眾人又覺得毫無希望。畢竟與其花大力氣來救被困在下面的人不如重新開闢一個坑道然後招募新的人手繼續挖礦。
雖然不樂意大家說這種喪氣話但是大餅哥也不是沒有見過這種先例。現在在這種深深的地底除了設法自救之外真是別無他途。
大餅哥站在大家面前說道:「不要灰心咱們設法向上挖掘也許上面的坑道並沒有被水淹沒呢?只要這些通道沒有被水淹沒那麼咱們不就是可以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