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走好不好?」
阿刃直視著林紫寧的眼睛眼中是熾熱的光。
「走?去哪……。」
林紫寧有一瞬間的失神阿刃的眼睛在這一剎那有著能令人窒息的魔力。
「離開這一切離開什麼五流世家離開這些別人為我們劃出來的格子自由自在的去過自己的生活!」
阿刃的情緒很激動他被自己描繪的那種生活而深深吸引著。
「跟我走吧我們放棄一切只有你和我這世界這麼大沒人會找到我們的我們可以在深山裡蓋一所小房子門前種著花整個森林都是我們的庭院……。」
此刻的阿刃是如此的激動他的話語亦有著讓人著謎的力量林紫寧幾乎有點醉了。
阿刃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去扶林紫寧的肩膀似乎想把自己決心傳給她。
「放手!」
一聲輕叱在阿刃耳邊響起。
與之相隨的是驟然接近的風聲。
「好麼?」
阿刃卻仍然凝視著林紫寧的眼睛絲毫不在意有人正想要襲擊他。
若是有人在一邊觀察著這一切的話就會看到一個讓人驚訝的場景。
先是坐在咖啡廳東側的兩個乾瘦中年人其中的一個突然消失又猛得出現在咖啡廳的另一個角落在這個角落裡一個男人正想把一個女孩擁在懷裡。
這個突然消失而又出現的人正是保護林紫寧的一個通神武者他以常人無法看清的度掠至阿刃身側後右手疾伸一把搭向阿刃的肩膀。
這時阿刃擁著林紫寧看似慢不經意的向前走了一步。
在這一瞬間看到阿刃這個動作的人都生出了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
因為阿妨的這一步邁的是如此的輕鬆隨意而又散慢從任何角度來講都是避不開偷襲者那一掌的可是他偏偏避開了。
這是一幕絕對違背物理常識的場景帶著讓人瘋的違和與荒謬。
的確是很荒謬偷襲者一掌落空愣了一下眼中全是難以置信。
「我可以保護你我現在擁有這樣的力量。」
阿刃繼續說著身後通神武者的偷襲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困擾。
而他一邊與林紫寧說著話一邊打算給身後那位一個教訓。
略微旋身起腳直踢小腹。
偷襲者雖然稍微愣了一下但他畢竟是身經百戰的武者知道捕虎不成反遭虎噬的道理一招落空敵人實力未明立即有了後退的想法。
也就在此時阿刃的反擊到了。
那只是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一記後旋踢在任何一門武技中這記動作連招式都算不上偷襲者本來是極有信心避開的。
但是實際做起來的時候偷襲者卻沒辦法閃避。
這一腳來得並不快幾乎每一個動作細節都在偷襲者的視野中可他就是沒辦法避開動作變得如此僵硬神經反應似乎被減慢了幾千倍這一瞬間他有一種被惡夢魘住的無力與恐懼。
時間似乎被分隔成了兩個緯度一個緯度被減慢一個緯度被加快。
「不要!」
是林紫寧的叫聲。
阿刃聽了心中一歎踢出的腳只是輕輕的送了幾分力出去。
一腳下去那人蹬蹬蹬連退幾步半跪在地抬眼望著阿刃是一種看見了魔鬼般的恐懼。
「怎麼了?」
阿刃卻沒有注意他而是輕聲的溫柔的望著林紫寧。
他從來沒用過這樣的目光與悟氣面對林紫寧林紫寧看著他卻覺得有點詭異。
「阿刃我覺得……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是你最好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生什麼異常的事……。」
異常?
「哪裡有什麼異常……。」
阿刃一曬正欲出言否認突然他想起了剛才生的一切猛然間他感覺到了冷水澆頭般的徹骨寒意。
現在從阿刃的角度去回剛才生的事也是令他愕然而且有點不相信是自己做的。
他怎麼會對林紫寧說出那樣的話什麼要兩個人一起離開拋棄一切那不就是私奔麼?
那可是他的姐姐啊!
而且阿刃回頭看看輕易敗在他手下的那個通神武者看看他眼中的恐懼阿刃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輕鬆的打垮了一個已達通神之境的武者。
可那種如探囊取物般的感覺還在心底他清楚的知道假如自己願意的話剛才那一腳能輕易取走他的性命。
這不是自己所能達到的實力境界啊!
阿刃清楚的知道正常狀態下自己雖然能夠打敗那個人可仍要費一翻功夫絕對不可以贏得如此輕易。
究竟是怎麼了?
有什麼事生在自己身上?
阿刃是懷著一腔迷惑回到昆達安排的那處酒店的。
他一直在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
自己無法抑制的情緒衝動就彷彿是一個為了得到喜歡的玩具而不惜一切代價的孩子即便是知道這個玩具根本就不屬於自己還是要拚命去爭取。
對林紫寧阿刃始終在心底存著一絲情意他雖然一直都不願正視這一點但他也沒辦法否認。
可這份感情不應該如此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來啊。
更何況他既然為了韓飲冰拒絕了皇甫歌那麼就更不應該與其他女孩糾纏在一起。
其他女孩……。
如此想著阿刃的額頭上迸出幾滴冷汗。
他想起了楚自瑤從酒店遇襲到傷勢痊癒這段時間裡自己和她之間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糾葛……。
阿刃一直都是個專一的人或者說是他一直遵循的道德觀念維持著他的專一但在最近他好像一直在按著本能行事直到此刻驀然回才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為什麼隱藏在心底的慾望都會浮現出來?
自己的實力大增可以在舉手投足間秒殺一個通神武者是不是也和這種情感的放縱有關呢?
阿刃敏銳的聯想到他武技上感情上的異樣肯定與他自己最近在武技境界上的突破有關。
化蝶之秘那是一個從未在任何資料上記載過的神秘境界至少阿刃從未見過有人描述過它的具體狀態那個為了化蝶之秘而苦苦追尋一生的弼十力對它的瞭解也只在方寸之間猶如管中窺豹根本看不清它的全貌。
這個名字這個境界所能達到的神奇狀態都只是一種推測是智者根據天道循環的一種傾向而推斷出在山水極境上方還有兩個乎人類理解與想像的層次。
化蝶與天演。
而達到這種境界後會出現怎樣的變化沒人能說清楚。
阿刃只有在黑暗中摸索直到找見光明。
想了許久阿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有暗暗告誡自己要謹慎行事不要被無理智的情感所左右。
這時阿刃已來到昆達安排的酒店眼前便是為他預定的房間他沒有去找昆達也沒有去找楚自瑤這個時候他想靜一靜。
推門。
就在手要接觸到門之前阿刃微微一愣他感覺到了屋裡有人。
是三個?不對是四個?
達到了化蝶之境之後以前那種對外在事物是否存在與存在狀態的那種靈覺已經轉化為一種實實在在的感知像是撥開了那層迷霧讓迷幻朦朧的第六感化為了真實存在的第三隻眼只要阿刃願意他可以看到方圓一里內的一切細微變化。
這裡說的是『看到』而不是『感覺到』這兩種一個是毫不費力的本能就像是用眼睛看用鼻子聞另一個卻是要通過集中精神才能得到的狀態。
高下之別一眼立分。
阿刃稱這種視野為『天眼』。
他『看到』了面前的房間裡有三個人一個男人兩個女人。
理應是三個人但在『天眼』的視野以外似乎還有一個人一個很危險的存在。
『天眼』並非可以看到一切。
人有體重會對空氣產生壓力有呼吸與心跳除了可以表明這個人的性別外還可以表現出他的精神狀態更是識別一個熟人的鮮明符號。
這一切信息就像是輸進阿刃大腦的資料隨後立即在阿刃腦中構建出三個鮮明的人物形象。
而另外一個存在阿刃卻無法得知他的信息自然也就無法知道他是誰但那種來自本能的警覺卻在告訴他很危險是一種有點熟悉的危險。
屋內可以辨認的三個人中男人是昆達這傢伙正在有些焦慮的左右跺步而坐在沙上的是……韓飲冰?
阿刃略微一驚阿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
最後一個人在阿刃意識到自己見過她之前她的形象已經出現在阿刃的腦子裡。
這個女人是……方姨?
一個早已遺忘的名字重新出現在阿刃的腦子裡記憶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把消逝的影像重現在阿刃心頭。
一個絕美的女人。
一個武技高的女人。
一個與阿刃有殺子殺夫之恨的女人。
她又為什麼在此刻出現在這裡?
房間內這三個人明顯是在等他的而第四個人也在等他吧。
阿刃猶豫了一下隨即全身緊繃推開了門。
從阿刃覺查到屋內有人到阿刃知道了屋內之人是誰整個過程也就只有幾秒按照普通人的眼光來看就是阿刃在推門之前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後便推門而入。
室內果然是三個人昆達、韓飲冰與許久未見幾乎淡忘在記憶裡的方姨。
然而就在這時阿刃驟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合諧耳中亦是聽到了一個令人心悸的音符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