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車是在列車末端阿刃和韓飲冰用閒庭漫步似的步伐向列車頭部走去。
一路上這二人彷彿是帶著一種名叫恐懼的瘟疫風暴所經之處雞犬無蹤更別說是人了。
看著一節節凌亂的、彷彿是被颶風刮車的無人車廂阿刃有些好笑曾有人給他講過三人成虎的故事三人說是虎那就真有一隻虎存在現在有這麼多人替他在前面搖旗吶喊鼓吹聲勢不知道在前面車廂裡會把他傳成什麼樣子?
三頭六臂青面獠牙應該是不可能的那是封建迷信。
手端機關鎗見人就掃射?
這倒有可能。
在連續經過了三四節無人車廂後阿刃終於遇到了第一個活人。
一個持著槍的乘警。
是個挺壯的中年漢子身高體胖濃眉虎目若在平時應該是個虎虎生風的漢子吧。
現在就有些畏縮了臉上滾著一滴滴的汗珠用一種半生不熟的顫抖姿勢持著槍說話的聲音也不太對。
「你、你放下槍別、別動!」
「別緊張大叔。」
阿刃輕鬆的笑著。
「先呢我沒槍也沒辦法放下槍其次呢你才應該把槍放下我可不想傷著你。」
身為一名乘警恐怕眼前這漢子幾十年裡也沒有一次拿槍對著罪犯的經歷此刻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通緝犯自然免不了有點驚慌失措待冷靜下來看到所謂的通緝犯不過就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心裡才逐漸鎮靜可是警惕心絲毫未減。
「舉起手!靠在牆上!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
阿刃不鹹不淡的應著向前走去的腳步可是一點沒慢。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開槍了!」
中年乘警的心臟再度開始激烈的跳動他的手指不安的扣在板機上隨時有可能射出子彈來。
「你最好不要……。」
阿刃的勸告沒有結果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看到眼前這位大叔的手指將要扣下去。
唉。
真不聽勸。
阿刃手腕一抖原本握在手裡的餐刀就飛了出去白光一閃而過下一刻餐刀撞在了那個乘警的手腕上。
餐刀是刀柄向前要是刀刃在前的話這位乘警的右手就廢了。
刀柄撞的位置恰好是乘警腕間「曲尺」穴「曲尺」穴總領腕間經絡為諸力之源此刻一經重擊中年乘警頓覺一陣難以扼制的酥麻從手腕猛衝而上一瞬間半個身子都不能動彈。
手中的槍也拿捏不穩掉了下去。
阿刃搶前幾步一把抄起這柄沉惦惦的黑傢伙槍拿在手裡想起一事心中不禁一樂。
他想的是傳聞中持槍作案無數的年輕悍匪終於真的有槍了。
中年乘警看到手槍被奪不禁又怒又怕他身上的酥麻只有片刻恢復行動自由後不禁怒吼一聲就要向阿刃撲來。
「別動噢。」
阿刃手腕一轉槍口已經對準了乘警的腦袋。
「一動腦袋就沒了。」
中年乘警的身體頓時止在半途額頭冷汗真冒心中猛得想起剛才查閱過的這個罪犯的資料說他不但罪行纍纍而且殺起人來毫不手軟有曾經將一家五口滅門的恐怖記錄想到這他不禁眼前一黑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碰」!
阿刃惡作劇式的用嘴模仿了一下子槍出膛的聲音。
沒想到的是這一聲響過槍口下的乘警竟然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呃……?
「沒、沒事吧。」
看到把人嚇暈了阿刃有點慌他用試了試這位大叔的心跳和鼻息確定他沒有事情之後這才放心。
這一幕又讓身後的韓飲冰笑出聲來。
阿刃聳聳肩頗為無奈的樣子心道自己算是哪門子罪犯啊。
「走吧走吧。」
阿刃嘟囔一聲匪徒二人組繼續前進。
一路上的所有抵抗均被橫掃像阿刃這樣的武功高手在與平常人的戰鬥時優勢很大大到單憑數量根本就無法彌補的地步所以阿刃在想起劫車這個主意時根本就沒考慮過車內乘客和警察的抵擋他只擔心會不會惹來逆火殺手之類的隱藏對手。
不過當他從車尾掃蕩至車頭一次像樣的抵擋都沒碰上時這種擔心被放回了肚子裡。
阿刃倒是不擔心了車上的乘客們感覺可是不大好。
十餘個車廂的人被擠在兩三個車廂裡幸好大多數車廂是臥鋪車內總的人數不算太多前面三個硬座車廂還容得下這樣數量的旅客不過很擠就是了。更讓人為難是在車廂門口有個拿著手槍的匪徒在把守著這匪徒說誰敢出來就崩了誰。
當然是誰也不敢出去幾個乘警膽子大些逐磨出了一個四面挾擊的計劃可是計劃再周詳再巧妙在這窄小的火車裡也是沒有用武之地。
阿刃也不管是誰只要你邁出前三節車廂一步他就把人丟回去手槍當然要留下。
短短半個小時裡阿刃已經由手持一柄槍的匪徒進化成了手持四五柄槍的悍匪。
「來不來一把?」
阿刃拎著一把槍問韓飲冰。
「我是人質拿槍不太好吧……。」
韓飲冰猶豫著。
「哦……。」
阿刃只顧興奮了忘了原來與韓飲冰議定的劇本劇本裡他就扮匪徒韓飲冰扮人質能威脅就威脅不能威脅這樣的舉動也能把韓飲冰的嫌疑撇清不會把她牽扯進來。
「下面怎麼辦呢?」
韓飲冰低聲道。
「離到下一站還有五六個小時我嚇嚇他們讓他們把我在這裡的消息傳出去我就不信濟世天命四方這幾家不來追我之後呢就簡單多了我們偷偷溜回去他們到這裡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去了然後我們乘飛機出直達目的地這叫做引蛇出洞加金蟬脫殼是非常非常非常高明的計策。」
阿刃自信滿滿的誇口著不過他心裡知道這計策哪裡高明了簡直是漏洞百出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他不甘心自己一直被人追著打想要攪亂戰局反客為主一把把世界弄得一塌糊塗他才好混水摸魚。
事情會這麼簡單麼?
韓飲冰的眼裡透著疑惑。
阿刃不知道在前方某節車廂裡一個中年人正在用手機向天命林家報告著阿刃的一切行動。
而與此同時火車已經經過的某車站裡三個殺手正被他們的上級罵得狗血噴頭。
某處一個少年正在監聽著無線電波聽著裡面關於列車被劫的消息面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