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羽雖然下江南,但其心卻在北方,一日與陳繼盛議事,陳繼盛道:「大都督安可久居人下?我有一計,可解大都督之憂心。」
張善羽問道:「何計?」
陳繼盛道:「今大都督南歸,兵權仍在大都督手上,崇禎以為都督南下,必不防備,都督可暗中題軍北上,日夜兼程,突襲京師。」
張善羽道:「好計。」
於是,數萬東江軍日夜兼程,只用三日便已經到達北京城下,路途雖有明軍,但聽說是東江軍,皆不阻擋,還送之酒食,張善羽兵不血刃,已經逼近京師,詐開城門,攻陷北京外城。
崇禎聞之大驚,召大臣議事林,眾皆慌亂,舉手無措,或曰:「|大都督未必反也,此必有詐,陛下不如派使者問之。」
使者派出,見果是東江軍,大驚失措,張善羽好言勸之,令回報崇禎,使者回報,崇禎大悔曰:「不該與之兵權,至有今日!」
張善羽總督數萬大軍,將內城圍得水洩不通,又封鎖消息,外皆不知,於是崇禎被困,外無援軍,城內士兵,也無戰心,眾皆欲投降。
崇禎見事不可為,便欲殺皇后、皇子,剛拔劍,東江軍已到,士卒多崇禎之劍,擲之地下,飛報張善羽。
張善羽到,望崇禎而笑曰:「陛下無恙乎?」
崇禎罵曰:||「篡國之賊,安有面目見朕。」
時陳繼盛、範文程等文官、孔有德、尚可喜等武官皆立張善羽側,問之,欲殺崇禎,張善羽阻曰:|「若殺之,則為弒君也,若弒君,天下必不服我,不如暫留之。」
陳繼盛道:「主公所見及是。」
張善羽命人將崇禎和眾皇室軟禁,接收御林軍裝備,又沒收帑內銀兩,以資軍用,仍執明朝的日月旗幟,然明廷已名存實亡。
張善羽掌握朝廷內外大權,招心腹幕僚,商議國事,範文程諫曰:「都督屢敗建奴,奴已經喪膽,宜先平賊寇,後滅建奴。」
張善羽深以為然,於是起精兵良將圍剿闖軍、張獻忠軍,陳良策道:「當誅殺首惡,餘者不論。」於是賊皆投降,數年之後,皆平之。
此時張善羽已經被封周王,一日大宴群臣,眾臣皆曰:「大王聖躬,當主神器。」張善羽笑曰:「昔日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仍以殷商事之,魏武不禪漢,司馬不禪魏,孤安可禪明?」
大臣皆然其言,獨陳繼盛道:|「大王欲將帝位讓與其子張翎。」
又過數年,遼東建奴起兵造反,張善羽令陳繼盛為主帥、範文程為軍師,起兵十萬迎之,又令遼東毛文龍為後應,陳繼盛足智多謀,屢敗敵軍,皇太極、多爾袞等偽帝皆戰死,後金敗退長白山,偽皇太后立剛出生的皇子福利為帝,眾皆不服,於是兵變投降,後金滅亡。陳繼盛欲屠降軍,忽報周王信使到,陳繼盛跪接其書,觀之,歎曰:「吾不如主公也。」於是依計行事,是日,毛文龍將十萬後金投降軍隊,盡皆屠殺。
張善羽聞之大笑不已,是王子張翎立其側,問之:「父王,建奴既然投降陳將軍,殺之易如反掌,何必委託他日呢?」
張善羽笑曰:「翎兒,你可知父王為何如此?」
張翎道:「兒臣駑鈍,不知也。」
張善羽道:「遼東毛文龍,雖然向我稱臣,但猶想盤踞遼東,不服王化,孤豈能讓他如意?日後你若稱帝,可借口其屠殺投降軍隊,發兵滅之,則師出有名也!」
張翎聽之,歎服不已。
張善羽言畢,忽覺身體不適,起身觀星,略有所感。
數月之後,周王薨,其子張翎逼明主禪讓,明亡,遼東毛文龍派使者上書稱臣,張翎曰:「昔日毛文龍屠殺十萬投降軍隊,將後金滅族,雖然有功,但天理難容!」
使者回見毛文龍,文龍歎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左右謀臣曰:「不如造反。」文龍曰:「不可,若造反,滅族之道也,若投降,陛下定只殺我一人。」於是自縛帝前,張翎揮淚斬之,眾臣三呼萬歲,天下皆平。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