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平息了兩場兵變,就準備與張善羽的東江軍一比高下,但被兩名心腹手下程本直和余大成勸住。
程本直道:「大人,眼下兵變雖除,但大人與天啟七年離開遼東山海關,至今已經快一年了,大人,我們不是不可以與張善羽一較長短的,但是我們的根基必須還要穩。」
余大成也道:「是啊,大人,如果我們與張善羽一爭高下之時,後金率兵來攻,我們則處於兩面受敵的不利局面,何況大人初到山海關,必須先修葺關寧錦防線。小人與程將軍日思夜想,終於想出五條妙計,若大人依照此計策,則我關寧軍可立於不敗之地。」
袁書生心動道:「何計?」
余大成答道:「第一,修葺城池;第二,催發糧餉;第三,整頓軍紀;第四,更定軍制;第五,任選親信。」
袁書生摸了摸山羊鬍子道:革「此計策確實不錯,好,本官這就上奏朝廷,任用趙率教、祖大壽和何日綱分別戍守關內、錦州和寧遠。」
程本直奏道:「大人,光戍守還不行,大人必須上奏皇上,請求將三位大將升職。」
袁書生想了想道:「對,你說的不錯,光戍守確實不行,沒有點好處是不行的,何況他們也不是本官的嫡系部隊,本官尚不可完全依*他們。」
於是,袁書生向朝廷上疏說:「臣妄言五年凱旋,專依*此三人之力,用而不效,請治臣罪。」
崇禎皇帝接到奏章,立即加封趙率教為平遼將軍,祖大壽為定遼將軍,何日綱為中軍大將,皆掛將軍印,三將問說是袁書生保舉他們,皆感激不盡。
袁書生保舉了幾位心腹,就開始對異己開刀了,所謂異己,就是大將滿桂,滿桂是蒙古人,袁書生最歧視蒙古與女真,所以在孫承宗任遼東督師的時候兩人就水火不容,如今袁書生得了勢,那容滿桂囂張,於是袁書生就開始想朝廷上疏,在小皇帝耳邊說滿桂的壞話了。
首先,擒賊先擒王,滿桂是原遼東督師王之臣提拔上去,朝廷任命鎮守寧遠的,袁崇煥的前一道奏疏將滿桂敢出了寧遠,滿桂無奈,又投奔到提拔他的王之臣那裡去了,袁書生先上奏疏讓崇禎皇帝將王之臣貶職,敢出了遼東,滿桂大感不妙,想投奔遼東的靖國公兼右都督張善羽,可惜被袁崇煥封住道路,無法東進,滿桂一怒之下向朝廷上疏,自請降職,跑回了老家大同,朝廷封滿桂為大同總兵,袁崇煥的目的總算不是很成功的實現了,起碼將異己敢出了遼東,雖然滿桂這廝很會打仗,但誰叫他跟我袁崇煥做對呢?袁崇煥就是這樣的人,對反對自己的人毫不留情。
……
東江,皮島。
張善羽看著手中的密報,眉頭都獰到了一塊。
密報是長生島的陳良策用飛鴿傳書傳過來的,張善羽第二天早上才收到消息。
「可惜,可惜,這滿桂本是一員猛將,只可惜被袁崇煥這廝硬是給逼走了,唉,好鋼不用在刀刃上,袁崇煥這廝會後悔的。」張善羽將密報投進火爐,暗歎道。
「報告大帥,軍師求見。」一帶刀侍衛報告道。
「好,快快有請。」張善羽喜道。
陳繼盛還是一副老樣子,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軍師,這袁崇煥已經平息了兵變,而且還安插心腹、排除異己,下一步恐怕是要對我東江動刀子了,軍師可有什麼高見,打壓打壓這廝的囂張氣焰?」張善羽問道。
「都督勿要急躁,屬下已經按照都督的吩咐,派出水師,劫掠過往船隻……啊不……是向過往船隻收稅,都督放下,在暴利的驅使下,朝鮮、東瀛和登萊等都已經與我軍建立的貿易關係,我們的糧草可以保證,就算朝廷和袁崇煥那邊扣押我們的糧餉、軍餉,我們也可以二三年沒有問題。」陳繼盛道。
「哦,這就好,軍師,朝鮮和登萊還好說,這東瀛,都是一幫無恥之徒,和他們做生意可要當心一點,實在不行的話可以用武力威脅。」張善羽一想起那幫日本鬼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是,都督。」陳繼盛雖然不明白張善羽為何對東瀛印象如此之差,但東瀛侵略朝鮮導致壬辰之戰爆發,明朝出兵平亂,也浪費了不少兵力,耗費了不少餉銀,以至於後來努爾哈赤得以趁虛而入,導致今天北疆這般局面,陳繼盛也對日本沒有什麼好感。
……
袁崇煥清理完了異己之後,總覺得自己還是勢單力薄,單單依*小皇帝的信任還是有點心虛,於是袁崇煥又問兩個狗頭軍師程本直和余大成有什麼好點子。
當真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幾個白癡熬了幾個晚上倒真被他們想出來一個餿點子,余大成向袁書生進言道:「大人,我們與東江爭鬥,最懼怕的不是朝廷,而是建奴,皇太極很有可能趁虛而入,單單依*關寧錦防線是遠遠不夠的,我們鼻息『撫西夷以制東夷』!」
「撫西夷以制東夷?」袁書生猶豫片刻,不由得有些心動,是啊,漠南蒙古察哈爾部與後金矛盾重重,如果能利用蒙古,牽制滿洲,這樣一來,不僅可以阻止東邊的建奴和西邊的蒙古合成一股強大的勢力,而且還可以緩解了自己的後顧之憂,只要消減了東江,自己就是遼東的無冕之王,屆時候,進可攻退可守,就是小皇帝恐怕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如此一本萬利的生意,不做豈不是可惜了?
於是想來敵視蒙古和女真的袁書生一改常態,重重的一拍桌子道:「干了,余大成,你立刻派人和蒙古聯繫,許之以金銀,令其進攻後金。」
余大成道:準備退下,卻被程本直攔住道:「大人,這賞金不用我們出啊,我們可以上疏朝廷,讓皇帝出啊!」
如此齷齪、無恥、下流、卑鄙的話也只有無恥下流卑鄙之徒才說的出,結交外國,本就是重罪,何況還要浪費朝廷的金銀,所謂「非我族內,其心必異」,袁崇煥這招爛棋其實是為自己挖好了墳墓,只等待什麼時候跳進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