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張善羽到達山東登州的時候,守山海關的袁書生還在發悶氣。
「大人。」袁崇煥的心腹程本直進來道。
「什麼事情?」袁崇煥雖然連升六級,風光大發,但仍不高興。
「大人,外面有位俠客,自稱李子鶴,要見大人。」程本直道。
「不見,不見,本巡撫正煩著呢!」袁崇煥擺了擺手,示意程本直將那個自稱李子鶴的傢伙趕出去。
「可是,大人,他跟孫小姐志在一起……」
「哪個孫小姐?」
「是原薊遼督師孫承宗的孫女孫月孫小姐。」程本直道。
「快請!」
……
「都督,為何要在登州府徘徊不進?」
「唉,軍師,你可不知道,那次在覺華島沒有追上小姐,現在還不知到拿去了,萬一讓孫承宗知道了,可是個不小的麻煩啊!」張善羽歎了口氣道。
「都督說的也是,」軍師陳繼盛想了想道:「可是,在登州府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啊!」
「軍師,你說本帥是不是該順帶著去一下高陽,探望一下孫承宗,將消息告訴他?」張善羽道。
「都督萬萬不可!」軍師陳繼盛急忙道。
「為何?」
「都督,您想想看,您現在深得皇帝之信任,邊軍入京,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事情,都督現在掌握著兵權,魏忠賢畏懼,定會反戈一擊,就算不這樣,閹黨也會對都督暗中警惕,都督所依仗,唯天啟皇帝之信任,然天啟皇帝亦寵信魏忠賢,然而一山不容二虎,都督和魏忠賢,皇帝只能選一個!」陳繼盛分析道。
「軍師未免有些過慮了吧,目前魏忠賢並沒有對我東江動手啊!」張善羽道。
「都督,如果魏忠賢讓東江為其立生祠,都督可願意?」軍師陳繼盛不回答張善羽提出之問題,突然反問道。
「這個……這個當然是不可能的。」張善羽想了想道。
「這就是了,屬下思之甚久,除非都督投*魏忠賢,否則的話按照魏忠賢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都督的,但是我東江為了日後大計,是絕不容魏忠賢的閹黨染指的,所以都督與閹黨之間,決裂是遲早的事情,只是現在誰也沒有做好動手的準備罷了。」陳繼盛道。
「哦,軍師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只是……」張善羽欲言又止。
「都督可有難言之隱?」軍師陳繼盛問道。
「廢話,當然有難言之隱,難道我讓我告訴你,天啟皇帝再過八個月就一命嗚呼,新上任的崇禎皇帝將閹黨一打盡,魏忠賢被東山再起的東林黨逼得走投無路,最後再去老家的路上被迫上吊自殺,復仇心切的東林黨徒還覺得不過癮,將魏忠賢的屍體梟首示眾,最後才解了口氣嗎?」張善羽想到:唉,軍師確實想得不錯,分析得入情入理,不過咱還是比他更高一尺,畢竟老子是從未來來的,這些事情在未來的歷史書上都寫得清清楚楚,人再聰明,也鬥不過老天,鬥不過歷史,所有軍師,你這次注定要計輸一籌了。
但是為了不打擊陳繼盛的積極性,同時張善羽也想在魏忠賢最後倒台的幾個月和其劃開界限,於是張善羽道:「軍師分析得不誤大道理,但是,正如軍師所說,此時魏忠賢和我東江都在準備之中,魏忠賢沒有做好吞併我東江之打算,我東江也沒有做好徹底毀滅魏忠賢閹黨之計劃,此時動手,為時尚早。」
陳繼盛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只要都督有此心,做好準備,再加上東江十萬將士之,相信都督是不會輸的。」
「哈哈,本帥怎麼會輸?有陳軍師為本帥出謀劃策,本帥怎麼會輸呢!」張善羽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陳繼盛也笑了起來。
……
山海關,巡撫府邸。
「下官袁崇煥,恭迎小姐。」
「原來是爺爺的舊部,看起來像個好人。」孫月想道。
「袁叔叔,你怎麼在山海關呢?」在孫月映像中,爺爺手下這麼多的將領,袁崇煥的官職算比較低下的,好像是一個五品的寧前道,部隊駐紮在寧遠,離山海關有一段距離,可是現在卻在山海關,山海關一般只有經略、巡撫的防區。
「托孫老大人的福氣,下官在寧遠城打了個勝仗,消滅了韃子好幾千人,天子龍顏大悅,擢下官為遼東巡撫。」袁崇煥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孫月道。
「只是小姐,不是和孫老大人一起回高陽了嗎?怎麼會在遼東?」袁崇煥問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袁叔叔,外面好冷,能不能進屋再說?」孫月問道。
「哦,是下官怠慢了,小姐請進。」袁崇煥急忙將孫月一行請入內屋,並命人奉上香茗。
「小姐請用。」袁崇煥端起一杯香茗,遞給孫月。
「謝謝袁叔叔。」
李子鶴一直面無表情的跟隨在孫月左右,孫月進屋,他也跟著進屋,孫月坐下,他就立在一旁。
「袁叔叔,請您給李少俠也端上一杯香茗吧。」孫月見袁崇煥對李子鶴甚是怠慢,不由得道。
「哦,好的,好的。」袁崇煥連忙答應。
「來人,給這位李少俠看座、奉茶!」
立刻來了兩個親兵,端來椅子,茶水。李子鶴也不言謝,逕自坐下,端起茶杯,淺淺的嘗了一口就放下,看起來甚是牛逼。
袁崇煥不喜,但礙著孫月的面子,他也不好意思說出來,於是袁書生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問道:「小姐,這位可是孫老大人的伺衛,保護小姐的?」
「不,李少俠是一位快意恩仇的俠士,曾經救過爺爺和我的性命。」孫月道。
「哦,原來如此。」袁崇煥不敢怠慢,向李子鶴致意道:「多謝少俠,崇煥多有怠慢,還請勿怪。」
李子鶴受了袁書生一禮,但沒有還禮。
袁崇煥暗自惱怒:我一個堂堂的遼東巡撫,正三品的大官,向你一介布衣行禮,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你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怪不得在覺華島被張善羽趕走,這樣的人,太過桀驁不馴了,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不然的話,豈不是讓別人小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