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風流逐鹿記 第五卷 第二十章 滄海一聲笑
    遼南侯、掌鑾儀衛事大臣兼右都督掛將軍印、殿閣大學士兼遼東總兵張善羽,現在在幹什麼呢?

    「快,你們幾個,快把這幾箱金子給我搬到傳上去。」張善羽喝道。

    「侯爺,」原來是副都統陳良策,這傢伙由四品的都司升級到從三品的游擊將軍,這次東江的軍官普遍官升三級,陳良策也跟著一下子躍到了副都統這個從二品的大官。

    張善羽讓他留守長生島,同時將刺探軍情、傳遞消息等情報發面的工作仍交給他管理,這傢伙雖然打仗不怎麼行,但說道刺探地方軍情、傳遞重要消息等等,只要有關情報發面的工作,陳良策還真是一個天才!

    「怎麼了?」張善羽正準備上船,忽然見副都統陳良策拉住了自己的衣袍。

    「侯爺,我昨天晚上為侯爺敢算了一卦,卦上說今日白虎星犯境,海上定有很大的風浪,侯爺今日出行,怕很是不妥……」陳良策說道。

    「陳良策,你以前沒當兵的時候是幹什麼的?」

    「回侯爺的話,小的沒從軍之前,是給人算卦的……」

    張善羽又好氣又好笑,心想:沒想到陳良策居然是一個給人算命騙錢的占卦先生,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怪不得這傢伙總是給人一種滑溜溜、不可*的感覺,估計騙過的人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多,不過今天想來糊弄本將軍,還差了那麼一點。

    張善羽正準備用無產階級馬克思恩格斯列寧主義的觀點來剝析陳良策的封建迷信思想,忽然手下的心腹親兵張三也道:「侯爺,陳都統說得有道理,我以前聽人算命說,夫大富大貴之後必有大難,大難不死則必有後富,將軍蒙皇上大恩,辭金賞銀,封侯拜相,此乃大富大貴之象徵,陳都統說昨夜算到白虎星犯境,小的昨夜也總是睡不著,輾轉反側,恐怕今日出行,真的不是很吉利……」

    「好了,好了,」張善羽只覺得張三和陳良策兩個傢伙,真是一對活寶,明明的是封建迷信,還說得像模像樣,差點把自己也說得迷迷糊糊了,在說下去恐怕自己今天真的不用出行了,但軍情緊急,皮島上的士兵還等著自己回去發軍餉呢,今天不吉利,明天又有什麼惡兆,那自己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將東江總部遷到長生島得了。

    「我意已決,今日出行。」張善羽甩開陳良策和張三,一縱身跳上船,道:「軍餉太多,今日就只帶這麼多,艄公,開船吧!」

    陳良策和張三無奈,張三對陳副都統耳語道:「陳將軍,你帶著船隻遠遠的跟在侯爺的大船後,小的先走了。」說著也跟著主子上了船。

    陳良策點了點頭,等張善羽的船走過一段距離之後,命令手下士兵駕船跟在後面,以防不測。

    張善羽坐在大船上,沐浴著溫和的海風,冷笑道:「陳良策也忒小心了,今天這麼好的天氣,哪有什麼不吉利的,張三,你說是不是?」張善羽見張三硬著頭皮上船之後,嘲笑道。

    「侯爺說的是,不過小的以為,小心使得萬年船,海上風浪,琢磨不定,侯爺還是小心為好。」張三道。

    「哈哈,本侯爺戎馬沙場,難道還怕海上風浪不成!」張善羽哈哈大笑道,自己來到遼東之後,救劉誔、守開原、挫後金、屢敗金兵,年紀輕輕就封侯,卻時有點自我感覺了不得了。

    張善羽看著藍幽幽的海水,不覺得想起了前世看金庸大俠的《笑傲江湖》中的曲子滄海一聲笑。

    此時此景,恰恰相融,於是小張同學不覺得一時心血來潮,於是大聲吟道:

    「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

    一襟晚照

    啦

    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唱完之後,仍然意猶未盡,大喝道:「拿酒來!」

    心腹親兵張三見主子興致正濃厚,雖然知道在海上飲酒很是危險(醉酒之人在船上耍酒瘋很少沒有一腳踏空掉進水裡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主子好像從來就沒有喝醉過酒,這次恐怕也沒事吧,再說主子現在興致正濃,不拿酒來,恐怕自己的屁股又要遭殃了。

    於是張三惦記了一下孰輕孰重之後,還是老老實實的給張善羽拿來了一大罈美酒,正是陳良策釀造的好酒,張善羽也不叫拿灣,伸手奪過酒罈,揭開泥封,就豪飲了起來。

    ……

    「侯爺,這已經是第十壇了,您……您……真的還要嗎?」張三瞠目結舌,難道主子這次太高興了,以往就是和眾將一起喝,也沒有喝這麼多酒呀!

    「少廢話,拿酒來!」

    「是……是……」張三嘴裡答應道,卻留了個心眼,給手下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個士兵會意。

    「侯爺,酒來了!」

    張善羽接過酒罈,喝了一口,呸的吐了出來,一把抓住那個士兵的衣領,喝道:「誰叫你用水代替酒的,當本將軍喝醉了不成,連酒和水都分不清!」

    那個士兵嚇得臉色蒼白、兩腿打顫,不知道侯爺會怎麼處置自己,只好向張三使眼色。

    張三隻好上去勸道:「侯爺,不用和小兵一般見識,可能是不小心搞錯了,我再讓他去跟您拿一罈好酒來。」說著朝那個士兵瞪了一眼,嘴裡喝道:「還不快去!」

    張善羽鬆開那個士兵的衣領,士兵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了,一會兒那個士兵又跑回來了,端來了兩罈好酒。

    「這還差不多,」張善羽接過一壇,打開泥封,一飲而盡,見張三站在一旁發呆,不由道:「張三,你站得累了,坐下來陪本將軍喝酒吧!」

    張三心道:和你一起喝酒,那我不撐死也得醉死,不幹,不幹,打死我也不幹。

    「侯爺,現在天色已經漸晚,我們明日清晨才能到皮島,卑職恐怕晚上會有事情,不敢擅離職守,還請侯爺恕罪!」張三道。

    「哼,什麼不敢擅離職守,張隊長,你肚子裡打的什麼主意以為本將軍不知道嗎?你是怕喝醉了吧,也罷,」張善羽起身道:「可惜這麼好的酒,也沒人來陪本侯來喝,真是浪費。」說著將另外一罈美酒扔給張三道:「你跟了本侯這麼酒,也不容易,這罈酒你帶回皮島慢慢喝吧。」

    張三大喜,他不是不喜歡飲酒,但皮島上還沒有一個士兵敢跟主帥一起飲酒。一是尊卑有序;二是張善羽實在是太能喝了,不僅能喝,還永遠都喝不醉,曾經孔有德、張盤、尚可義兄弟、耿仲明兄弟等想一起灌醉張善羽,結果喝道最後,張都督一點事情都沒有,談笑如常,孔有德等人,卻一個個醉得如同爛泥一般,被人拖回去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才醒過來,從此以後東江張善羽手下的將士,再也沒人敢跟主帥一起飲酒做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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