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應我的要求給都城裡的靖寒捎了口信,在大概七日十萬兩黃金前來,靖寒來的時候我正在屋子裡僵著不能動,整個人都如置身於冰窟一般,我自己都可以感到,血液流動很慢,人漸漸處在暈迷狀態。
最後依舊敵不過冰冷,我倦意的睡去。睡夢中沒有出現冰冷刺骨的寒風,而是被四月天一樣溫暖的陽光包圍著,我的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靜雅,醒醒……」靖寒低喃在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是我太想念他了嗎?以至於我在睡夢中都在思念著他。
我無力的睜開雙眸,面前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靖寒?」我怕是夢,依舊試探著問道。
「是我,靜雅。」靖寒吻了我的眉眼,那麼溫柔,的確是靖寒來了。「你來了。」我虛淡的笑了笑。
「嗯,我來了。放心吧,以後的事交給我。」我聽出了靖寒語氣中的怒意,那是無法抑制的。傷了他的親娘,然後又劫走了他的娘子,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講可是莫大的侮辱,靖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靖寒,別傷了他。」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依舊不希望靖寒殺了蘭若滄,這段結即使無法化解開,可也不希望由這種方式結束。
「你怎麼還護著他?」靖寒微怨,惱我一直護著蘭若滄。「靖寒,蘭若滄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若白殺了他的娘,他變成了孤兒。就當我們為若白積陰德了,行嗎?」我幾乎是央求著靖寒。
其實我也不大明白為什麼自己就是不想讓蘭若滄死,也許是可憐他地父親,也許是心裡是被這份父愛所感動。
「行。只要他從此以後保證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我就放過他這一次,若是再犯定不容情。」靖寒再一次在我的面前妥協,我知道他心裡是極不願意的,可是畢竟不希望我為此事煩心,才勉為其難的應了我的要求。
「靖寒。娘的解藥拿到了嗎?」我這才問到正事上面。「拿到了,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回去了。」靖寒眉宇間稍稍緩和了一些。
「娘沒事吧?」
「無事,只是胖了一些。」靖寒這才將那婆婆中毒後的情況大略講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毒,婆婆中了之後。也沒有暈也沒有昏睡不睡,就是比較能吃,幾日不見已經胖了一圈,婆婆自己好生懊惱。她哪裡這般模樣過,可是不吃便餓得難受,吃就停不住。
而且一日較一日食得多,我估計這最後人不是胖得走不了路而死。就是吃太多胃脹而死。
蘭若滄怎麼專門弄這些稀奇古怪地毒藥出來。難不成他和月鏡國的納蘭震依舊有聯繫?難不成他們還想要做什麼嗎?
「靖寒,納蘭震現在哪裡?」我忙問道。「我也不大清楚,國事現在都交給靖凌去處理了。怎麼?」靖寒目光一凜。忙道:「難不成。你懷疑……?」
我點了點頭,去年月鏡國土地異常幹旱。牛馬羊瘦弱露骨,賣不上價錢,雖然四國相助了一把,可是依舊杯水車薪,只解了燃眉之急。堅持到現在,估計也已經是彈盡糧絕了。
蘭若滄與納蘭楚早就有所勾結,如今他們二人再次狼狽為奸,首先要做的就是解決了民不聊生的慘況。如果真地是這樣,為什麼他不要的更多呢?蘭若滄應該知道蘭府一月的收入有多少,為何只要了區區十萬兩?
「靖寒,不管是不是如我們所測,通知靖凌,讓他小心一些,我們要防患於未然。還有,爹娘的安全也要放在首位,納蘭震連自己地岳母都敢動,更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的。」如果真的要發生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這場戰事我想我又躲不過了。
「都交給我就行。他這幾日有沒有為難你?」靖寒關心地問道。「吃的用的什麼也不缺,就是他下地藥我有些抵禦不了,每每發作地時候都覺得身子僵冷如冰。」我如實地說道。
「我問他要解藥。」靖寒說著就要起身。我拉住他的衣角,這種侵害人思維地藥物,除了意識堅強一些,沒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解藥,你只要在我發作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抱著我,暖著我就行了。」其實發作時間前後不過就一個時辰,只要挺挺就過去了。
蘭若滄那小叛子總共給我吸過三次,發作的時間便一次較一次長了,只要我不再受『幻朵』香味的侵蝕,我想我可以解掉。
「靜雅,讓你受委屈了。」靖寒重又將我抱在懷裡。「哪裡,娘不光是你的,也是我的娘,我不能讓娘冒這個險,何況蘭若滄的本意就是要抓我,他絕對不會罷休的。那個時候我們便有兩個人質在他的手中,不划算。」我輕輕的說道。
「你要不要再睡一會?」靖寒看到我倦意,問道。「我不睏,只是每發作過後會覺得疲憊,休息一會就好了。」我微閉上眼,感覺到後背有緩緩的內力渡過來。靖寒的內力遊走在我的週身,一刻過後,內力漸漸收回,我的身子格外的舒服,整個身子都覺得無比的輕鬆。
我微轉過頭去,向靖寒露出一個無比欣慰的笑來。「靖寒,蘭若滄的東西你們最好不要吃。」上次靖寒中了那個毒,差點沒把我半命折騰沒了,我可不希望再發生一次。
「你放心吧!我已經同他約定,我今日就將你接走,他沒有反對,只說你走了也會回來。」靖寒冷哼一聲,對蘭若滄沒一絲好感。
「只要讓我們離開即可,其他的事我們等查實清楚了再做定奪。」我窩在靖寒的懷裡,聽到靖寒喃喃自語:「吃過血參不是百毒不健。為何會這樣呢?」
「靖寒,『幻朵』不是毒藥,卻比毒藥更甚,它對身體沒有什麼影響,它侵蝕地是人的精神與意志,會讓人迷戀上那種感覺,會上癮。」我回答著靖寒的疑問。
「靜雅,你現在已經成癮了嗎?」靖寒小心的問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在我身邊的話。我會挺過去的,也一定能擺脫掉。」只要人的思想堅定,什麼毒品都可以戒掉。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靖寒抱我入懷,我安心的閉上眼睛。他總會帶給我這樣踏實地感覺,只覺在他身邊,就什麼都不用擔憂。
蘭若滄自信滿滿,讓我們離去。他覺得我們一定會再回來找他,因為那個東西真的可以讓人瘋狂。到下一次我發作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我伸著手。想要,很想要解脫!
這次不單單是寒冷,整個身子都猶如有萬隻螞蟻啃噬一般。每一寸肌膚都無比的疼痛。我在床上疼得大汗潸潸而落。來回翻滾。
靖寒站在一旁乾著急。「靖寒,點。點我地,我的穴!」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不如讓我暈了的好。
靖寒一咬牙,便點了我的穴,我陷入無邊無際地黑暗中,在那個漆黑一片的世界裡,我似一縷遊魂,飄蕩在其中。
一股股熱流遊走於我的週身,我的意識逐漸清醒,是靖寒,我緩緩地張開眼睛,靖寒的手護在我的胸口。
我地嘴張了張,很乾,靖寒溫聲地問道:「渴了嗎?」我微微地點了點頭。
待我喝了一杯水,才覺得力氣恢復了些。「讓你擔心了。」我虛聲道。
「你可不能再這般嚇我!我還是去為你買了那東西來,以咱們的財力你服用幾世都夠了,何苦要受這番罪?」靖寒心軟了,他見不得我受苦受罪。
「不要!」我很堅決,我不能讓這種東西纏著我一生,我可以做到。
「你知道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那東西發作地時候不能再點你的穴道,因為它竟然會急攻於心脈,若不是我發現得早,你怕,你怕……」靖寒說得眼圈都紅了,我知道他擔憂我。
「靖寒,下一次,你要抱緊我。」我知道靖寒害怕什麼,他是怕我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他在束手無策之下離開的,他會覺得是自己無能,而愧疚一生的。
「靜雅……」靖寒將我抱在懷裡,我感受到他的顫抖,他是真的害怕,害怕我的離去。
「沒事的。」真的沒事,我不是還活著麼?活著就好。
這幾日靖寒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一直不知道他暗下裡做了什麼,靖寒疾惡如仇,他怎麼能容忍一個傷害我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的人。
不知道是第幾日,趙福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趙叔,你為何來了?」
「若滄那孩子做的孽,老奴是來給他贖罪的,請讓老奴照顧大小姐,好為逆子積些陰德吧,大小姐千萬不要趕老奴離開啊!」趙福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得好不傷心。
我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子,當老父的什麼都願意做。「你就住在這裡吧,想兒子回去便是,我也沒有怪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肚量,這麼就原諒他了。
「謝謝大小姐。」趙福從這開始便留了下來,每次我毒癮發作的時候,他都在場,端茶遞水服侍得周周到到。
這日我發才作完,暈暈沉沉,卻沒有照往日那般睡著,而是一點力氣也無,人卻是清醒的,不然我也不會知道近日來發生的事。
「尉遲公子,您什麼時候可以放了犬子?」趙福小心翼翼,帶著祈求聲問道。「你看看他做的好事!現在我會放過他嗎?」靖寒冰冷冷的聲音如寒川一般,直凍得趙福一個哆嗦。
「尉遲公子,犬兒是做了大逆不道,忘恩負義之事,可是大小姐……」趙福的話說到一半便被靖寒接了過去。
「那場葬事本應該是真的,若不是念在若白的份上,你以為我會放過他嗎?現在他竟然再一次犯我,我怎麼能原諒他?!你也看到若白的樣子,這次若白無事便還有轉還的餘地,若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家有全都跟著陪葬!」靖寒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可見他有多麼憎恨這一家。
「老奴願意用自己的命換犬兒的命。」趙福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苦苦哀求著靖寒。
「出去!」靖寒吐出兩字,趙福便默默的出門去了。
我心裡暗自虛笑了一下,這才是靖寒,面對敵人從不手軟,面對仇人時威風凜凜,不榮拒絕,在氣勢上便佔了優勢。趙福這個老管家,怎麼能在靖寒這裡討到便宜。這事我不想再插手了,靖寒會有自己的打算,而現在我覺得很想孩子,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