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最瘋狂的一件事就應該算是這件了,帶著一萬禁軍,然後按照軒轅拓錦給的地道,偷偷潛進月鏡國大王子的營寨,一切都按照我們想像般順利的進行著。
也不知道挖地道的是什麼人,竟然把地道挖到了養馬場,馬糞的臭味撲鼻而來,我心裡暗罵軒轅拓錦,你他老母的,竟然讓我在馬糞堆裡救人,此仇不報非君子,這梁子我們是結下了!牙狠狠的咬在一起,忍住胃裡的不適,盡量不讓自己吐出來,可不能因小失大。
馬兒們搖著大尾巴,我就奇怪了,軒轅拓錦既然早就已經準備了這條暗道,為什麼不自己先派人進來查一下,難道是他真沒有想到?
他***,搞不好就是存心調理我!
我一邊問候軒轅家的祖宗十八代,另一邊還得觀察地形,月鏡大王子納蘭震帶了三萬步兵,一萬騎兵,所以他這麼多人足可以想像營寨有多大了,派出十餘位身手了得的人出去打探消息,估計納蘭震那面正與軒轅拓錦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呢,正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軒轅拓錦的身上時,我們好動手。
真是訓練有速的人,一柱香竟然就陸續回來了,得到的消息與我最初所想差不多,那些學子果然是被分開囚禁的,那麼救人就得比較麻煩,而且風險也高了許多,但是又不能不救,我仔細的思量著,如何能救得出來這些人,然後又以不為所察。
果真不是易事!我左右思量著,突然有人拉我的衣袖。我一回頭。竟然是聖靈,她正眨著兩隻狡黠的在眼望著我。
「你有什麼好意見嗎?」我身邊的人也只帶了她一人出來,青蓮都沒有帶出來。讓她替我照顧靖寒,還有蘭若滄那個小叛子。還得看緊了些。
「小姐,借一步說話。」聖靈拉我到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來一隻墨黑的瓷瓶,交到我的手裡。
「小姐,此物現在也應該還給小姐了。」她很鄭重地說。就像是交接儀式般。慎重又謹慎。
「這是什麼?」我不解的問她,剛想要開瓶。她急忙按住我地手,急忙阻止我:「小姐,不可輕易打開,這裡面裝的可是攝魂散」
天!地!這開什麼玩笑,我幾乎都要遺忘的東西,她這會拿出來給我,我眨巴眨巴眼睛,消化她的話。難不成她是讓我現在用此物嗎?
「為什麼在你這裡?」我第一反應就是問她此事。「當年可是小姐讓我們去調的包,將此物交給我說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能拿出來,後來小姐出了事。我就一直替小姐保管著,今日看來。如果沒有此物。小姐定是難辦成救人一事,所以我才拿給小姐地。」聖靈老實的回答我。我心裡面不得不再次佩服一次蘭若白,果真是個考慮事宜詳盡的女人。
「聖靈,這麼久謝謝你了,話回去再說,我們救人要緊,這東西怎麼用?」我手裡握著那瓷瓶,快要捏出了汗。
「小姐若是想迷倒外面這些士兵兩個時辰,只需取半湯匙,藉著風力吹向空中,半柱香就會飄散到營寨四處,所聞之人都會聽您的擺佈,但是用之前需要借您的鮮血幾滴,不然此物如同土沫,毫無用處。」聖靈解釋的可真清楚,我扯了兩下嘴角,這古代人所研習的東西就是千奇百怪,以為只在小說電影裡才會出現的情節,沒料到自己現在也能遇上,心中不免有些興奮。
「那如果想讓他們聽話的時間延長呢?」我記得這東西應該可以控件人很長時間地。「那只需要加量即可!小姐,這東西十分難得,咱們只要將人救出,不需要浪費太多。」聖靈提醒我,還一副十分捨不得的管家主母樣子。
「我記下了,聖靈,人如果全都救了出去,你便立了大功,回去嘉賞你!」我心裡開始暗下高興,軒轅拓錦人的任務我可是要順利地完成了。
「多謝小姐,聖靈不要獎賞。」聖靈一臉的憂鬱之色,我一怔,她以前不是很喜歡錢財地麼,當時讓她找其餘地幾人問蘭若白還有什麼吩咐時,她聽到賞錢時明明那麼高興的,現在為何又不要賞了?
「等救出人時,回頭要什麼再跟我說,小姐先欠著你地賞。」我滿口應了下來,知道她所要求的是她得不來的,估計不是什麼錢財之類的,搞不好是人或者物件,只能由我得來的東西。
「多謝小姐。」喜笑顏開了,聖靈眼睛都笑彎了,幸福小模樣讓我也不僅一歎,這等容顏竟能永駐,真是快意哉。
有攝魂散在手,我的心裡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踏實了許多。
正值風起,我用匕首刺破了手指,將血滴在油紙上,然後又倒出來一些攝魂散白色的粉添很快就融進了紅色的鮮血中,瞬間化成一縷紅色的煙氣飄向四方。自己的人早已經掩住口鼻,只等那些納蘭震的兵卒們一吸,乖乖的聽話。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時候,一呼萬應,這種感覺真好,我只說讓他們睡覺,他們竟然就全都睡了。
軒轅拓錦給我的一萬禁軍分批行動,動作迅速的將那藏匿於各個營帳中的學子們救出,至於那些在營帳中未中攝魂散的兵卒們,只讓他們打暈便好,如果拚死不從就殺無赦吧,我還是不喜歡殺戮,都是爹娘養的,除非在戰場上,你不殺他就得被他殺,不得不大開殺界,而現在能不殺便不殺吧,我不喜歡聞到血腥的味道。
兩個時辰左右我就將所有的學子們都安全轉移了出去,估計了一下,攝魂散因為量小,所以這會藥效快失去了。讓人弄醒了一些納蘭震的禁軍,讓他們看到我們把人偷偷帶出去的行蹤,一切還得按照軒轅拓錦的意思辦,他還得上演一場皇恩浩蕩的戲碼,讓對方心甘情願的割地賠款。
果然有人在後面悄悄的追了上來,如我們所料,就像演戲一聲,對打,結果聲勢越來越大,然後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不得把驚動了月鏡國的大王子納蘭震,他一出來我的救星也就出來了,軒轅拓錦一露面事情就好辦了。
「這是怎麼回事?」軒轅拓錦冷著臉皺著眉的時候,別說,整個人的週身都散發出來一股子嚴峻之氣來,讓人不寒而慄,而我現在雖然是心裡有著譜,也不免要為他的氣勢所懾,露出幾分膽怯來。
「皇上」我是臣子,所以這個時候我得跪,我帶著僅剩的百餘人的手下,還有那些可以自己走路的學子們,全都跪倒在軒轅拓錦的腳下邊。
「這不是都城裡鼎鼎大名蘭若白嗎?你到這裡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是朕的貴客月鏡國大王子的營寨嗎?」軒轅拓錦從鼻子裡冷哼出來的問句讓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他的聲音好冷,好冰,沒有一絲溫度,這和我所熟識的軒轅拓錦判若兩人,我都要開始懷疑以前的軒轅拓錦是不是冒牌的?!
「回皇上,草民正是蘭若白。」我低著頭不抬眼看他,但是語氣卻不卑不亢,我就算此時是潛進這裡的不明人物,也不至於當場被砍,而且就算軒轅拓錦想要借此機會殺我,也不屑於用這種方法,我沒有必要害怕,我一再的提醒自己。
「起來回話吧。」他一聲令下,我們一甘等人就立起身來,我沒有將目光落在軒轅拓錦身上,反而是上下打量著納蘭震,面若銀白,眉似遠山,眼黑如墨,裡面閃著不可嗟止的怒氣,挺直的鼻,因為氣憤鼻翼正噴張著怒火,唇緊抿著,兩隻手握成拳,如果不是軒轅拓錦在,估計他一定不會憐香惜玉,搞不好一拳打斷我的鼻樑。
「岳丈大人!」納蘭震顯然是對軒轅拓錦的決定不滿意,想要開口把我這個壞他好事的人綁了。
「大王子,皇上這幾天染了風寒,不易吹風,還是進帳再審吧。」軒轅拓錦身邊一位看似二十四五歲的女子,輕聲輕語的話卻帶給人一絲不容拒絕之感,納蘭震極為不情願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緊咬銀牙忿忿然的隨軒轅拓錦進了營帳。
我們被他們手下的人連推帶搡的弄進了屋子,我是首犯,所以理所應當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我嘴角浸著笑,這個笑容是蘭若白生前的招牌笑容,只要掛上這個笑的時候就說明蘭若白的心裡正在算計,會給人產生一種錯覺,那種似無害卻又莫測高深的笑,蘭若白最擅長的就是隱藏真正的自己,而我卻永遠不會懂得隱藏自己,我總是將自己暴露出來,而現在我不能再做我,我要做一次蘭若白,那個處處陰謀算計的蘭若白。
他們看著我的同時我也看著他們,大家長得都不醜,不怕看,以前做模特的時候被人看的還少嗎,臉皮早就練厚了,你們如何看我,我就更放肆的看回去,直視的目光充滿挑畔
「岳丈大人,您認得此人是麼?」納蘭震雖然生氣還不是那種暴躁到拔劍就殺的小鬼頭,這點還是值得讚揚的。
「她可是都城裡最有名氣的大小姐,蘭若白!」軒轅拓錦說得生份,我也不介意,嘴角依舊掛著笑,我看他怎麼把戲演下去,還有他身邊的女人應該是她的妃子吧,為什麼明明眼睛是笑得要滴出蜜來的樣子,在我看來卻是像要生出刀子一般,當我是情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