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屍還魂做王妃 第一卷 轉生 第三十五章 中毒之後
    我的最後意識就是我看了一眼我吃的蘋果,蘋果上面有著鮮紅鮮紅的血,那血是從我嘴裡流出來的,我握不住蘋果,那顆有染了我血的蘋果滾落到地上,我看不清流雲,他變成了血紅血紅的顏色,我喘不上氣來,逕直的向後摔去……

    中毒以後的事我全都不知曉了,整個人陷進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靜雅,醒醒,我知道你能聽到,如果你想死便不要醒過來,直接這樣死去好了!」

    「靜雅,今天外面下雨了,有些冷,我給你加了被子。」

    「靜雅,你不要再睡了,再睡腦袋就要睡扁了∼」

    「靜雅……靜雅……」

    是誰在叫我?為什麼他這樣吵?不要讓他吵,讓他安靜下來!

    「靜雅,我發現一處好玩地方,等你醒了我帶你去∼」

    別讓他再吵了,能不能讓他停下來!

    「靜雅,你還沒睡夠嗎?」那個吵人的聲音又來了,我實在受不了了,只好開口阻止他:「別再吵了!」

    那麼虛弱無力的話是我的嘴裡說出來的嗎?我怎麼了?為什麼我一動也不能動,腦袋混漿漿的∼

    「靜雅,你說什麼,大點聲!」那個好吵的人貼近我的耳邊,聲音裡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別吵!」我從牙逢裡擠出兩個字,便累得暈了過去。

    一連幾日我都是這樣混混噩噩的,意識也是不算清楚,眼皮很沉,一直睜不開,只是醒的時候,會想一下之前發生過什麼,身邊總是有一個很吵的人在我耳邊囉哩吧唆的,趕也不走,總之很吵!

    我的身子後來慢慢好些,但是我的眼睛卻一直睜不開,今天身邊很安靜,我伸出手來,摸到自己的眼前,厚厚的一層紗布,我心裡一驚,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起身,在屋子裡面亂撞著,肚子撞到了東西,腳下面也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胳膊很疼,我蜷縮成一團,恐懼像深淵一樣向我襲來,我什麼都不記得,這種連自己都忘記的可怕誰能幫幫我∼

    「靜雅,你怎麼摔倒了。」那個聲音又來了,他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我重新回到了床榻上,他捏了捏我的胳膊,我痛得咬緊了唇,我聽到他離開的聲音,急忙伸手去抓他,拉住了他的衣角。

    「別怕,我只是去給你拿藥,馬上就回來。」他溫柔的拍了拍我的手,我死死的拉住他的衣角,他怎麼說我都不鬆手,我不想要一個人,那種感覺好可怕∼

    他無奈只得把我抱著,然後走了幾步,他又轉身,重新把我放在床上,我一直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深怕一個不留心他便丟我自己在黑暗中迷失恐懼。

    「不要丟下我~」怯怯的帶著顫抖的聲音是從我的嘴裡發出來的嗎?我被黑暗的恐懼包圍著,不能自拔~

    「不會的,我不會丟下你的,我就在這裡陪著你。」他為我塗藥,我感覺到胳膊涼涼的,然後是腿部也傳來涼涼的感覺,我的神經一直繃的很緊,他給我嘴裡送了一粒藥,我很乖的就吞了下去,帶著淡淡的清香味道。

    「好黑,為什麼我看不見了?」我的手去掀蓋著眼睛的紗布。

    「靜雅,你別急,再過五天就可以拿下來了,如果現在拿下來,你的眼睛會壞的,你也不想以後都看不到吧?」他哄著我,語氣真誠,我像個小孩子一樣安下心來,不再吵鬧,沉沉的睡過去,即使睡了我也未鬆開抓著他衣襟的手。

    隔日我醒來,他就在我的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縷我的頭髮,然後我又聽到了他的歎氣,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然後又不知道應該抓住什麼,可是他卻握住了我的手,也許這就是我想要的吧∼

    「你是誰?我又是誰?」為什麼我全都不記得了?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事吧,為什麼我會忘記?

    「你叫張靜雅,我叫玄流雲,記下了嗎?」他溫柔的問話,讓我心裡一暖,如果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時時的關注你,把你捧在手心裡那就是一個女孩子最幸福的事了。

    「記下了。流雲是嗎?」伸出手,想碰觸他的臉,想知道這個時時關心我的人是什麼樣子。

    摸到了,很消瘦的一張臉,眉骨很高,眉毛應該很粗,有深邃的眼眶,我猜他有一雙可以攝人心魂的明眸,還有挺直的鼻,嘴唇很薄,下巴有些尖,沒有多少肉,我發揮自己所有的想像力聯想他的樣子,應該是很帥氣的一個男人。

    他常常陪著我,幾乎我醒著的時候他都在我的身邊,他在的時候我就很安心,不在的時候我就心慌,會躲在牆角,縮成一團。

    「靜雅,你怎麼又躲到牆角了呢?」他來了,輕音很輕脆,帶著喜悅,雖然我今天躲到了牆角,他關心的語氣卻也遮不住他的愉悅。

    「快過來。今天我們可以拿掉眼睛上的紗布了,你不高興嗎?」他拉著我的手,我乖乖坐好,內心很緊張,伴著一絲膽怯,我不知道紗布拆掉後,我的眼睛是否可以看到東西,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用力的搖頭。

    「別怕,相信我。」堅定的語氣安撫了我的不安,我依舊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他只好用一隻手來拆纏在我眼上的紗布,一圈一圈,時間過得真慢,我期待著,焦燥不安,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開始顫抖,越來越抖。

    「你試著睜開眼睛,看看能不能看清我。」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把紗布全都拆掉了,我按照他的話,將永久未睜開的眼睛睜開一條絲絲的縫,看到了光,我緊忙又把眼睛閉上。

    「沒事的,睜開吧,快讓我看看那明亮的大眼睛。」他比我還要開心,拉著我的手,哄慰著。

    當我全都睜開的時候,我的確看到了一個人影,模樣很模糊,可以看到他大概的面容,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就是這個人,照顧了我這麼久,我應該感謝他的。「謝謝你照顧我。」我投給他一個微笑,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表情,我看不清。

    「你看得清我的臉嗎?」他問,我搖了搖頭,除了能知道那是一張臉,別的什麼也看不清。

    「沒關係,這已經比我之前預想的要好得多了,只要還有光感就行了,以後再調理一下,我有信心讓你恢復到以前的視覺。」他將我抱在懷裡,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

    「真的可以嗎?」我其實沒有抱多大希望,所以問的時候也態度也不是很積極。「當然了,你要相信我∼」他緊緊的擁著我在懷裡,我聽著他強勁的心跳,唇上揚起一個微笑,也許吧∼

    眼睛有看到東西後確實比以前方便多了,他不在的時候,我可以自己起床倒水喝,雖然常常把水倒灑在桌上,但是多少也能倒進茶杯裡一些,時間久了,竟然也可以倒得很準。

    最初的幾日他都在日昇和日落時分才帶我出門,面前的景色都是朦朧一片,可想而知我的心情是什麼樣的,我情緒一直不高,他則變著花樣的給我講有趣的事,大多是哪隻鳥抓了幾隻蟲,他養的大公雞又相中了哪只母雞,跟在後面追,我聽了他所講時卻時笑了,並不是笑所講的事,而是笑他,那麼大的一個人,怎麼會覺這樣的事有趣?

    他日復一日的治著我的眼睛,在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只道是與他整整玩了一季的雪,我們堆了無數的雪人,打了無數次的雪仗,他同我玩的時候像個孩子,在後來,我也的確覺出來,他其實就是一個孩子。

    「靜雅,春天來了,草都長出來了,我們出去走走吧。」他坐在我的旁邊,望著外面的景色,愉悅的說。

    已經轉過年了嗎?時間真快啊。

    「為什麼沒感覺到你們過年的喜慶?」我揚臉問他。「家裡人都是些怪物,他們跟本不曉得過年一說,所以時間久了,在島上也就沒有什麼節不節日,悶死了。」他不滿的抱怨著,我笑。

    「我的眼睛治不好了吧?」都這麼久了,也未見起色,估計是沒有希望了,如果後半輩子,看所有的事物都是這般模樣,其實也挺好,美與醜的分化將不再由視覺而定,將由心定,這樣公平一些。

    「靜雅,不會的,我會治好你的。」我聽得出他口中的猶豫,也聽得出他刻意的隱瞞,他怕我知道真相會接受不了嗎?其實我已經不那麼在意此事了,這幾個月一直這樣,我已經習慣了,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成為習慣。

    「沒關係。」我淡淡然的說,他緊張的拉住我的手,我反而要安慰他,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寬心。其實我不知道他真實所想,在後來知道的時候,我也只投給他淡然一笑,人的感情都是自私的,他對我做的事,我其實應該感謝他,而不是怨恨∼

    他近來常常帶我出去,我能感覺到春是氣息,整個島都從一片銀白轉成了淡淡的綠色,很美,雖然我看不清楚,卻可以用心感受到。

    他不向我提及我的過去,我也不問,也許是我的意識告訴我,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不知道更好。或者我跟本就不想知道真相,想要擺脫掉過去的一切。

    我很像一隻蝸牛,常常躲在殼子裡,幻想著擁有了全世界最安全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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