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艮傑不算鬼的話,那這是她第一次真真遇鬼時的情形,當她負氣離開家人,闖入鬼異的黑夜時,等著她的是兩個提著鬼燈的無臉鬼,她記得當那個沒臉的鬼婆婆子轉過身時,她直接嚇暈了。
可是,為什麼那無臉鬼現在正在慢慢向她走近呢。夾著周圍讓她毛骨竦然的鬼笑。楊若水被鬼嚇得麻木的神精再次不受控的彈了起來。天啊,為什麼又遇上這種事,那個溫柔的白影太不厚道了。怎麼又把她整到這個鬼地方來了。楊若水在心裡默念著,臭小子,快出來救我。
臭小子很聽話,白色的色影在她祈禱的同時,出現在她眼前。那沒臉的鬼一見他嚇得颼一下消失了。艮傑轉過臉,臉上木然而恭敬,「主人,你沒事吧。」
奇怪,這個艮傑怎麼怪怪的,若水仔細看了半天,想找出他的不同。對了,眼神,艮傑的眼神好像沒有那麼陰深,而且還很低眉順眼的,一點都不像他之前的風格。難道,他吃錯藥了。
「你是誰?」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闖入。楊若水左右瞧了瞧,呃,沒人啊!不對,這聲音。她猛然明白,這是自己的聲音。這個艮傑或是這個自己都是當時在老家時他們。
可是她記得,那時的小傑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怎麼已經和現在一樣高了,除去眼間的陰深,他看起來眼睛大大的,還有點神。除了眼睛其餘的跟艮清很像,怎麼看著還有點帥了。
「吾乃申位金神,白虎。」
「好帥啊!」她不爭氣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楊若水眼前跳過三條黑線。丫丫的,什麼眼神,什麼意識。長這樣也叫帥。朱雀他們還算人嗎?等等,這心跳是什麼回事。楊若水暗罵。什麼出息看到他也臉紅心跳,沒見識啊!感情是她現在審美疲勞了,還是當年審美意識淺薄,見個像樣點地就在那臉紅心跳?
「主人,現在去哪?」艮傑地走了過來。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起來很乖。
嗨,等等,怎麼回事。楊若水的手不由自主地就搭艮傑臉上了,還很傻地在他臉上按了按,外加扯了扯,「哈,你不是鬼。」
艮傑像是有點生氣,眉毛跳了跳,又恢復正常。楊若水暗想。這麼好脾氣,這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
等等,楊若水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跟花癡一樣撲艮傑身上了。那臉還跟什麼一樣,在艮傑白袍子上蹭啊蹭地。楊若水心裡暗罵。蒼天啊。什麼素質啊!怎麼跟個花癡一樣。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打死也不信。我能做出這麼沒程度的事嗎?
「起床了,起床了。做飯去!快起來。」艮傑不耐煩地聲音突然刮了過來。楊若水打了個哈欠,睜眼看到熟悉的臥室。啊,太好了,剛才是夢。只是夢。低頭看胸前,楊若水啊地大叫,「臭狐狸,別趴我胸口睡。都是你害我做惡夢。」
小狐狸眨了眨水靈靈的眼,很受傷地從她胸口跳下來,爬到床邊。若水心覺自己過火了,忙抱回小狐狸,在它背上擦著臉嚷嚷著,「別生氣,我說錯了。以後別躺我肚子上睡就好了。真的做惡夢的。」
她臉蹭著蹭著,突然想起昨晚地夢。她忙搖了搖頭,甩開腦中的殘念。那頭餓死鬼們又叫喚起來了,「阿水,做飯了,餓了。」
「好了,好了。」楊若水無奈地爬了起來。最近佟馨兒的姑媽回老家了,這做飯的差事又還給她了。
奔進廚房,佟馨兒已經圍著圍裙,在那跟鍋碗戰鬥了。
「馨兒,你怎麼這早就起來了。」
「天天讓你早起做早餐,我有點不好意思。換我做一次吧。」
「呵呵。」楊若水傻笑地躲開,太常青龍已經在那苦臉轉身消失了。小狐狸蹭地一下竄到艮傑肩頭,舔著爪子小聲嘀咕著,「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請我吃早餐。」
傑也跟著消失。
楊若水一轉頭,個個式神都沒義氣地跑了。就留她自己獨自面對馨兒的白粥,咳咳,今天粥沒燒糊。忍著點,忍著點。楊若水按著發痛的腦袋,咬牙面對桌上一大盤粥。
「馨兒,你別那麼辛苦了。以後還是我做吧,我在你這蹭吃蹭喝的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誰說你蹭吃蹭喝了,你可是我請來的全職陰陽師。沒你,這屋子能這麼安靜嗎?」
「咳咳。」楊若水咬牙嚥下一口粥。唉,可是沒糊了,夾生的。
相比楊若水愁眉苦臉地早餐,艮傑和小狐狸那吃得是一個歡實啊。一白饅頭他倆都能咬得吧唧直響。一桌的東西就讓他們呼呼掃光了。
「吃飽了嗎?」上官罄然收起吃驚的表情,好心地詢問了一下。
艮傑翻了翻廚房,嘀咕道,「差不多。罄,你做地東西味道和原來差不多。」
小狐狸也跟了過去,「嗯,跟阿水有得一拼。我帶個饅頭,阿水今天肯定沒吃飽,那個大小姐做的東西簡直就不是人吃地。」
上官罄然眉頭跳了跳,她已經習慣這些人地胡言亂語了。昨天發現背後跟著的男子後,她就一直陷在他們奇怪地故事裡。難道真的有前身嗎?她之前真的就是他們的天一嗎?唉,麻煩的問題,她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
結果今天一開門,門外有多了兩個問題。蹭上門來騙吃騙喝的學生,她還是第一次見,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收留了他們。「這早餐不是我做的,是你們那個朋友朱雀一早出去賣的。」這事得澄清,她是老師不能欺騙學生,更何況她可不希望這兩孩子吃上隱了,明天早上又開門見面。
「啊,沒事。反正很好吃就是了。明天換點別的行嗎?光吃白粥饅頭太單調了。」遇上吃,小狐狸是沒有臉皮的。
還好艮傑還有點臉皮,他一把抓起小狐狸,歉意地衝著上官罄然笑了笑,慢慢跟朱雀一樣隱身消失了。
「狐狸,什麼秘密。」
「咕咕。」小狐狸搖著尾巴,打了個飽嗝,「我昨夜聽到阿水做夢叫你。」
「就這?」
「嗯。」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