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四、柳暗花明
在王文進的青年時代讓他最不如願、最不趁心、最不理想、最不幸福的就是婚姻問題。當時因家裡窮誰家有姑娘能看上他呢?不過這事王文進不著急。他不著急不好使他老人著急。到了兒子該結婚的年齡老人能不著急嗎?1966年冬天在媒人的介紹下由父母包辦給文進訂下了一門親事。這門親事王文進原不同意因為他是個孝子又怎能駁老人的面子呢?況且家境確實貧寒。因此也只好答應下來。她就是桃源一隊的丁小鳳。丁小鳳當時17歲身高1.55米長相一般。她自幼失去母親在繼母的管束下只知道幹一些笨重的體力活。對於針線活之類為人處事之類禮貌謙讓之類的人生必備的知識從不過問也不教她因此她的性格、秉性和別人格格不入。這也是後來王文進與丁小鳳產生反感的主要原因。
1967年春天王文進與丁小鳳結婚。在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後現丁小鳳自私性特強早晨不起來做飯等婆婆做好了吃現成的;不收拾家務家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從來不收拾。剛來時如此一年過去了還是如此;不打掃衛生不擦玻璃抹桌子;在家裡總和養父吵架經常的頂撞他傷老人的自尊心;干體力活還行但質量不好粗造、胡弄;疑心太重整天疑神疑鬼;無端猜疑無事生非;說話不分場合、地點不注意影響不計後果;聽信傳言聽風是雨;有人給她使離間計她還感謝人家;不聽話不管是老人說的話還是文進說的話一概當耳旁風只有外人說的話她才當真……
由於上述種種導致了感情不合沒有共同語言沒有共同理想沒有愛情基礎。這樣的一個女人王文進能跟她合得來嗎?於是在1971年王文進提出與丁小鳳離婚。按理說離婚的理由很充分。可是兩位老人說什麼也不同意。由於王文進是一個大孝子看到老人脾氣也只能有氣自己受有苦自己吃。為此他和妻子分開睡達一年之久。妻子在炕頭文進去炕稍孩子在中間;妻子攆到炕稍文進又去炕頭。如此周旋了一年多的時間兩人沒過夫妻生活。文進的意思是:以此疏遠她讓她先提出離婚。這樣在老人面前就好說話了。可是固執的丁小鳳卻頑固的很她死活不同薏離婚這使文進大傷腦筋……
有一天她在生產隊幹活聽別人說:「你們家的王文進和咱隊的***一起走過路他們的關係一定不正常。」當她聽完這番話以後立時火冒三丈在眾多幹活的社員面前大雷霆。使正在鏟地的社員放下了鋤頭正在耙地的社員停止了前進。都豎著耳朵聽著象潑婦一樣的謾罵。下班後還親自到***家去找人家。結果又是一場無稽之談的大打大罵。你說這不純是個25o嗎?
王文進對丁小鳳自開始結婚時的疼愛有加後來演變成敵對勢力。你說他的心裡能不痛苦嗎?怎奈兩位老人把著摁著不讓離婚讓一個孝子吃盡了苦頭。由於氣大傷身不久王文進就得了急性支氣管炎加之心火燒身而又演變成慢性支氣管哮喘。使他吃飯難下嚥睡覺難成眠走路上喘胸悶氣短。因此住進了二道江衛生院搶救治療在衛生院住了2o多天。雖說緩解了病情但至今還留下了病根。回家後他思前想後離婚吧老人不同意;不離婚吧就這麼將就到何時為止呢?但想起母親生他養他的深情厚意又不願意讓老人傷心。寧願苦了自己也不讓娘生氣。至此這樁名存實亡的婚姻一直延續到現在……
王文進在擔任生產隊會計和隊長期間經常有招工指標下來。如市煤礦招工市鋼廠招工他都讓給了別人。而到了後來那是1973年夏天他有個叔叔在五道江煤礦那裡招收子弟入廠。文進的叔叔冒著酷暑把招工表送到他手裡讓他去當煤礦工人。他當時感到很高興誰能料想到就是這麼一次自己親屬給於的招工機會大隊都不讓他走。為什麼?因為他是黨員他是生產隊長。
當王文進拿著招工表找到大隊書記崔仁義簽字蓋章時他把頭搖的象波浪鼓似的一千個不行一萬個不行。崔仁義44歲長臉較瘦。他說:
「文進你我都是共產黨員我不是不讓你去當工人而現在你是六隊的隊長我們黨員不挑擔子誰挑擔子?還是放棄當工人安心當好隊長吧。」
他這一番話沒把王文進的鼻子氣歪了他頭也不回的一甩門走出了村黨支部。文進心想你崔仁義不說理自有說理的地方他一口氣跑到二道江鄉黨委。黨員嘛有事就得找黨委書記。很巧黨委副書記丁喜春剛開完會回來。這時文進氣喘吁吁地進了書記室。丁書記看他滿臉的汗水忙說:
「文進怎麼搞的臉上的汗都淌流了快坐下歇會有話慢慢說。」
丁書記叫丁喜春33歲身高1.8米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穿一身中山裝。一看就是一位很有能力的領導者。文進休息了一會向丁書記說道:
「丁書記有件事你得給我評評理。」
他就把招工的事從頭至尾的向丁書記說了一遍。丁書記聽完後笑了他說:
「文進招工是個好事。況且這次招工不是鄉里的指標是個人爭取來的按規定應該讓走。至於崔仁義他不讓走是說不過去的。但話又說回來他就是一個勁的不讓你走我也沒辦法這就叫縣官不如現管嗎?你先回去我給崔仁義打個電話和他商量一下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他的上司。」
「丁書記讓你費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從丁書記辦公室出來王文進覺得丁書記是黨委書記很講理而崔仁義是大隊書記不講理。真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過了兩天王文進又來找崔仁義簽字他還是不給簽。他以為王文進到黨委告他的狀。你不是能告嗎?你越告我越不讓你走看你王文進能把我怎麼樣……
說來也巧這年7月正是文進的弟弟王文占剛從十六中學畢業。文進回家後聽說弟弟畢業了就和弟弟說:
「文占正好你畢業了現在叔叔給的那份招工表還有兩天的時間你把它填好明天就去體檢報到。」
至此這份招工表總算沒有夭折。不久王文占就去五道江煤礦上班去了兩年以後因為招工引起的隱痛還在折磨著他。這讓他感到當隊長心灰意冷精神不振無法再堅持下去了。他想:
「在六隊當了這麼多年隊長不就是因為自己是黨員嗎?那麼如果黨員沒有了隊長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了於是他想到了退*黨。他在睡不著覺的時後左思右想:是黨培養了我教育了我讓我為人民服務給我榮譽給我權力我怎能忘恩負義呢?我怎能吃水忘了打井人呢?他又反過來想:如果我不是黨員的話叔叔給我的招工指標能不讓走嗎?如果再繼續幹下去的話何時才是出頭之日呢?」他越想心越窄。於是後者征服了前者他終於下定了退*黨的決心。
這是1975年深秋的一個夜晚王文進寫了一份厚厚的「退*黨申請書」。他用複寫紙印了3份一份交給二道江鄉黨委一份交給桃源村黨支部一份自己留存。此時的二道江鄉黨委書記叫馬貴祥外號馬瞎子。王文進把退*黨申請書交上去以後他的心裡敞亮了許多。他感到如釋重負一樣的輕鬆;他也有等著黨委作出處理決定的心理準備。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直到了第8天一個週六的下午二道江鄉黨委書記馬貴祥獨自一人來到文進的家。馬貴祥4o多歲稍胖戴一副眼鏡說起話來慢條斯理。馬書記進門就問:
「這是王文進的家嗎?」文進應聲從屋裡出來說道:
「是我就是王文進。哎喲!這不是馬書記嗎?堂堂的黨委書記怎麼走到山溝裡來了?是哪陣風把您吹來的?」
「還不是你這個混小子做的好事?」
「馬書記我不是已經退*黨了嗎?你通知桃源大隊黨支部一聲就行了唄何必走這麼遠的路呢?看把你累的都出汗了快進屋坐著說話。」
「我今天既然來了就不打算走了今晚就住在這裡和你好好談談。」
王文進看到馬書記都4o多歲了為一個即將掉隊的普通黨員這樣關心這樣愛護這樣執著他的眼圈濕潤了……
晚上馬書記和王文進睡在一個房間他們兩個推心置腹地長談一夜。馬書記終於語重心長地用各種事例說服了王文進。王文進表示:
「馬書記謝謝你對我的政治生命的關心謝謝你對一個普通黨員的愛護謝謝你不嫌山高路遠不辭辛苦的到一個山溝黨員家裡促膝談心。是你伸出了友誼關愛之手挽救了我挽救了一名即將掉隊的黨員挽救了我的政治生命。馬書記你給我處分吧。不管什麼處分我都接受。」馬書記笑了笑說:
「傻小子要處分你我還費這麼大的勁幹啥?在黨員大會上一句話就能解決問題。何必這麼捨近求遠呢?只要以後不再提退*黨好好的把隊長工作幹好好好的為人民服務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生過。」
說完從背包裡拿出那份「退*黨申請書」遞到文進的手裡。
第二天是週日王文進領著馬書記在生產隊轉了轉訪問了幾戶農民直到下午馬書記才步行往回走。馬書記走了卻給王文進留下了沉重的思考:一個共產黨的幹部對工作這麼熱忱對同志這麼關心真是讓人佩服真是讓人尊重。相比之下文進感到很慚愧很渺小。自己卻為了私利連黨員都不要了能對得起黨的多年培養嗎?此時文進暗暗下定決心:一定不辜負黨對自己的培養不辜負馬書記跋山涉嶺的苦口婆心不辜負全隊社員對自己的信任。從今以後要好好的幹工作幹出個樣來給他們看看……
「爸爸吃飯了。」女兒的一聲呼喊打斷了王文進的思緒……
此時的太陽已經升起很高那些濃重的晨霧被火紅的太陽的萬道金光照射的支離破碎化做一團團蒸汽飄向空中彙集成朵朵白雲。
霧散了太陽的強光照在人參上只見每簾的人參長勢良好鬱鬱蔥蔥。在太陽的光照下著綠油油的光澤。更好看的是人參籽每棵人參下部分5個叉中間一根干每根干有一尺多高頂端是一朵紅透了的人參籽。此刻的人參籽正是快要採摘的時候。人參籽火紅花紅的人參葉子翠綠翠綠的。一眼望去真好看真美麗真漂亮真像來到仙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