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看著大帳內戴著腳銬跪在地上的男女老少,「你們炯?或者是朱慈璊?朱慈煥?」
胤祥插嘴道,「還有朱慈炤,朱存樞、朱求桂、朱傳烄,朱慈烺……哎呀呀,這是多得難以數啊,要不是前朝玉碟上記得清楚,誰能查得清,記得牢呢!」
胤禛皺起眉頭,「十三,不許多言。」
祥笑嘻嘻地應了聲,退了幾步,站到胤禛的身後。
「有膽量打出朱三太子的旗號,就要有膽量承擔。」胤禛冷哼道,「否則,手起刀落,不管你到底是誰,也不過是身首異處的幾具屍體。」
一男子抬起頭看著胤禛,「本王乃是永王朱慈炤,要殺要剮,本王絕不求饒。」
胤禛優雅的捧起茶杯.掀開蓋子.輕輕吹了口氣.深深聞了聞.歎道:「雨前龍井.清香宜人.名不虛傳。」
馬蘭笑道,「四爺說得是,此茶正是將士們從廟裡抄出的西湖梅均龍井。」
「西湖距此地也有些距離,且不知閣下從何處得來的啊?」胤禛端起杯子.微抿了一口茶。
「生而為王,天下之物皆入我手。不過是區區一罐梅均龍井,你等滿清蠻夷何必大驚小怪!」朱慈炤嗤之以鼻地說。
「我不與你一般見識,只問你此茶你從何而來?這簇新的明前龍井,以你一個前朝餘孽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擁有。說,到底是何人贈與!」
「贈與?哈哈哈哈,不過是幾個忠於我大明的市井小民供奉於本王。他們的賤名本王未曾問過。」
「不知道?」胤禛放下茶杯,朝嵩祝點頭示意,「既是這樣,那就對不住永王了。今個就讓你嘗嘗我們這些蠻夷地刑求之術,也不知道閣下能熬得過幾關啊?」
「本王乃皇室貴冑。休得玷污。要殺要剮隨便,反正死我一個不過是在你的功勞簿上添上一筆。再怎麼多,你也不過就是個什麼狗屁貝勒。想取代你們那個廢物太子,可是差得遠呢!」
胤禛玩味地捻著手裡的念珠,「用離間計嗎?想法倒是不錯,嵩祝大人,沒想到前朝這些酒囊飯袋也不都是廢物哈!如此這般。你可要加把勁,一定要對得起他的這番賣力的表演啊!」
嵩祝怒道。「這個小人竟敢破壞四爺和太子地情分,看奴才怎麼收拾這個廢物!」
「再問你一次,這茶葉是誰給你的?這些銀票,是誰給你地?」胤禛的手指輕輕點在擺在几案的銀票上,「五十萬兩。不是個小數目啊!」
「哼,我身為永王,五十萬兩還不放在本王的眼中。這些不過是本王母妃留給本王的大筆銀錢中的滄海一粟。」朱慈炤蠻不在乎地說。
「哦?既是這樣。為何是三十年前剛剛開辦的永通錢莊開具地私鈔呢?」胤禛把銀票拿在手中,一張一張的翻看。
「這……這是……這是我的母妃把原來的銀票兌換以後得來的。」朱慈炤嗆聲說道。
胤禛聽完冷笑道,「是說大明寶鈔嗎?若真是這樣,你以為能兌換地出這麼大筆的數額而官府沒有記錄嗎?」
「我母妃是在幾家錢莊分開兌換的,官府自然沒有記錄。」
「哦?你母妃久居深宮,倒很是通曉錢銀一事,而且對錢莊很瞭解啊!」胤禛把銀票摔在朱慈炤面前,「既然是這樣,那就掌嘴吧,省得他嘴這麼硬,沒法說人話。」
嵩祝伸手一指跪在眾人後哆哆嗦嗦地一名年約十七八歲的男子,「你來。」
「小人,小人什麼也不知道啊!」那男子呼天搶地地喊道。
「他是何人?」胤禛問道。
「回四爺,他是賊首的親侄。」馬蘭稟道。
「既是這樣,我且問你,你可知這茶葉來自何處?」
「不……不知道。」
「既是這樣,就按嵩祝大人說得辦吧。不見血,你就等著看自己的血吧。」胤禛臉上突然露出冷笑。
「我,我知道有個山東的士紳總給我叔叔來信,每次來信,我叔叔都喜笑顏開。」
「哦?好,很好。」胤禛揮揮手,「帶下去吧。」
祝親自把這名十七八的男子送出帳外,是死是活就難說了。
「接著來吧。」胤禛吩咐道,「按照輩分,該說就說。不知道的就去給你們的永王掌嘴。說得重複了也去給永王掌嘴,然後一個一個的問斬吧。我呢,有幾個問題想知道答案。一呢,你們是否派人刺殺了皇帝陛下;二呢,你們是否刺殺不成又轉而刺殺了八阿哥;三呢,還有什麼人與你們關係密切。當然,這些問題之外的,若是有些意思,說來也無妨。」
就這樣,看著帳內胤禛後面那些侍衛冷森森的鋼刀,再看著胤禛那副陰冷的面容,朱慈炤身邊的人,要麼滿嘴胡言妄圖搏個活命的機會;要麼寧死不從又不肯掌摑朱慈炤,被嵩祝扔出大帳,點了天燈;要麼就是不知實情又想活命的,就咬著牙胳膊輪圓了打在朱慈炤的臉上。
等到大帳裡就剩下朱慈炤一家四口的時候,朱慈炤的牙被打掉了七八顆,兩邊的臉也腫得老高。
胤禛望著帳內的燭火,惋惜地歎了口氣,「朱慈炤,你在瞞下去恐怕也是起不到什麼作用吧!」
朱慈炤臉上的肌肉收縮了幾下,轉首朝南方若有所思的望去。
胤禛看著朱慈炤不言聲,他起身踱了幾步,突然轉過身來走近朱慈炤,從袖子裡拿出兩張信箋,把印章處示於朱慈炤,胤禛冷清的目光變得咄咄逼人:「我再問你一次,這個『文』字,指得是誰?是不是建文帝朱允文?為何他的印信又現身於江湖之上?」朱慈炤大笑道,「都是我朱氏子孫,反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