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大驚,他轉頭對璇璣吼道,「尋你進府是為了就近保護她,你平白開什麼玩笑!」
璇璣委屈地說,「以前我也這麼和姑爺開玩笑,羽默妹妹也沒有這樣一驚一乍啊!再說,我射向你的袖箭根本就沒有箭頭,更何況你身邊也有人保護,怎麼都不會有事啊!」璇璣一邊說著,一邊極快的翻找出「凝神丹」想要喂羽默吃下,卻發現她的嘴角抿的死緊。
「我來!」胤伸出手毫不猶疑地說。
「不用,你是外人又是男子不方便,而且這藥需內功化開。」璇璣立刻吞下藥丸,低頭吻住懷裡人冰涼的雙唇,費力翹開她的牙關,用舌尖將護心丹送入,抬高她的下巴,讓她嚥下。然後收斂心神,屏棄雜念,盤退坐到床中央,接著一隻溫暖的手隔著薄薄的雪綢貼上她的背心。
一股熱流流進體內,這就是內力嗎?我暈暈沉沉地想,原來是這麼一種感覺啊。
所有的這些做完也不能讓璇璣稍稍安心下來,原以為忍受著想念躲在這座宅院的外面已經讓她痛徹心扉了,可是比起禁不住四爺的唇舌蠱惑進得府中看到羽默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小小的玩笑就昏闕,她更感到痛不欲絕!
「這……」胤狐疑地看著面色蒼白的璇璣,沉吟道。
「她是我的任務,也是我要保護的人,所以四爺不必大驚小怪。連命都可以付出,這點小事算是什麼?」
雖然這些話聽起來並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胤看著璇璣,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但是無論怎麼看。璇璣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人,就算是易容成男子,都會察覺到她的本來身份。也許就是因為這種無法掩飾的性別感。反而讓人覺得突兀。
一般易容不都是要有模有樣才是武林人士修行地關鍵,為何這個叫璇璣的女子要反其道而行之。或者說。她真正要掩飾的恰恰是她身上地偽裝?
想到此胤心中不由得一凜,他擊掌三次,屋內頓時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
男子低頭跪於地上。
「告訴鄔先生讓他親自去請大夫,速去速回。」胤淡淡地吩咐道。
「。」
璇璣柳眉倒豎,「怎麼不信我的藥?還是不看不起我地功力?」
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且問你,她嘴裡是何味道?」
璇璣摸著她自己的嘴唇,回憶了片刻,慢慢說道,「甜……很甜……」她突然瞪住胤,遲疑地說,「難道是武當山的風茄兒?」說完她立刻跑到床邊抓起我的手腕仔細的號脈。
「恐怕是。」胤狠狠地盯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我問你。我離開杭州以後,君冥追根本就沒有好好照顧羽默是不是?怎麼就讓她又中了毒?」
璇璣搖搖頭,「份量很輕。不仔細探查幾乎不能發覺。只是……這毒入心脈已久……尋常地解毒之法怕是很難解開。」
胤冷笑道,「若真是風茄兒。那倒反而好辦了。」
「怎麼說?」
「只要她回到給她下藥的那個人身邊去。自然會解開。」胤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轉瞬又恢復了冷漠。
「既然這樣。告訴我那個人在那裡,我去把他抓來。」璇璣週身散發出肅殺的之氣,神色間完全不像是那個嬌媚的女子。
「全天下只有一個人你殺不了。」胤苦笑道,「而且做好你連試試的心都不要有。」
「何人?」璇璣往前踏了一步,腳下的磚石竟然隨著她這一步碎裂開來。
胤面無懼色地看著璇璣,「紫禁天之主。」
「竟然是他!」璇璣惡狠狠地說道,腳下一用力,這個屋子的磚竟然生生斷裂,「取他之命,於我看來,易如反掌。」
「大膽!」胤一聲怒喝,「若不是為救羽默,我絕不會放過你這等大放厥詞之輩。「難道你背地裡做得事情,能讓他放過你嗎?」璇璣冷笑道,「殺我之前先想想自己吧。在這間屋子裡,你的命盡在我地掌心。」
「璇……璇璣……」我掙扎著睜開眼。「你……你……不要對四爺無禮。」
「羽默!」璇璣幾步跑到我的身邊,「你醒了?」
「咳咳,能不醒嗎?剛把這屋子收拾好,你偏要糟蹋,準備要累死我嗎?」我虛弱地歎了口氣,「我不過是偶感風寒,頂多是需要靜養幾日,你們不要像鬥雞一般爭執不休。」
「不是風寒。」胤淡淡地說。
「哦?那是什麼?」我示意璇璣把我扶坐起來。
「婦人之仁的惡果。」胤忽然變得猙獰可怖,青筋暴突,「似毒非毒,不過要你地小命絕對綽綽有餘。」
心中一點感覺都沒有,好像中毒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樣,我反而笑了,「早知道會這樣一次兩次地中毒,我怎麼不吃點什麼天才地寶,弄個百毒不侵啊!」
璇璣一怔,眉頭微皺,道,「這藥只在武林地傳說中有,可是誰也沒有見過。」
「拜託,難道人家說雪蓮能解百毒,你就要去天山嗎?」一陣劇烈的咳嗽,我地嘴角沁出血來,「開玩笑,不是說似毒非毒嗎?怎麼搞得我跟肺癆似的?」
胤黯下眼眸,剛要張嘴說些寬慰我,就聽鄔思道在門外溫聲道,「爺,大夫請來了。」
「進來。」胤吩咐道。
昏昏沉沉間,屋子裡開始瀰漫出苦澀的藥香,一碗一碗的藥湯不知道被誰灌進我的嘴裡。好嘛,我現在成藥人啦!再這麼喝下去,我的肚子就能開一間草藥鋪了。
在這麼下去,我會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喝藥喝到醉的笨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