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無畏的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良久,玉蕭寒才了口氣,「無論此事是否與你有關,我都不稀飯再生類似的事情,即使你是聖女,也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小說網專業提供電子下載」拂袖離去,那消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松林之中。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待玉蕭寒的背影消失不見,莫子邪卻一直未動。
身穿黑衣的孟賢從一顆松樹後走了出來,臉上沒有掛著那熟悉的壞笑,英俊的面龐就如最完美的人偶,卻無一絲表情。
莫子邪卻笑著緩步上前,一手撫著隆起的腹部,「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什麼人?」
「你知道的。」
半晌,孟賢從緊閉的雙唇中擠出三個字:「司徒寒。」
「殺了他可好?我知道你可以的。」一步步靠近,莫子邪親自握住他的手,那精緻小巧的玉手就這麼緊緊的握住他的,雙目清澈無瑕,可是透過之中卻似看到深不見底的淵潭。
毫不猶豫的抽出手,孟賢搖頭:「我不會為任何人做我不願意的事,即使是你。」高大的身影轉身欲離,不想卻被莫子邪從後抱住。
「老處女,你這是做什麼?」孟賢作勢欲掙,可實際卻沒有用力。
莫子邪大笑不止,只是笑著笑著,眼中卻湧出了晶瑩的淚滴:「什麼老處女,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還是老處女麼?」
「你。你這是何苦呢。」孟賢轉身。將她攬入懷中。
莫子邪抬手自己擦乾眼角地淚水。「我再也不想在這個世界上呆哪怕是一分鐘。我想回去。我想見爸爸媽媽。我再也不要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不想看那些亂七八糟地鬼東西。不想自己地小命掌控在別人地手中。什麼聖女。什麼皇后。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地棋子。我不要做別人地馬前卒。我要做那能夠下棋地人。」
再次伸出手。緊緊握住孟賢納寬厚地大手:「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信地人。只有我們一起努力。才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贏得一席之地。才有可能回去。你知道麼?」
孟賢彷彿看陌生人一般地看著莫子邪。「你變了。」
莫子邪苦笑:「怎麼能不變。環境是會改變人地。以為經歷了這麼多。我還能做回那個單純善良地小女孩不成。」
他似乎在猶豫。很是艱難地開口:「為什麼。為什麼能狠心殺一個深愛你地男人?」
「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這是必要也是必須的。」莫子邪理所當然的說。
孟賢突然感覺心口劇痛,似無數螻蟻在啃食撕咬一般,話哽在喉,卻一句都說不出來,輕輕的推開莫子邪,踏著沉重的腳步緩緩離去。
看著那高大的背影,莫子邪覺得心莫名的一疼,伸出了手,想要喚住他,卻還是無力的放下手,任他離去。
放下的手已經握成拳狀,莫子邪告訴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既然已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決不可再心軟。
對不起,孟賢,對不起,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
腹部突然一陣劇痛,莫子邪緊緊的咬住下唇,緩緩蹲下,將背靠在樹上,臉色慘白如紙。
「孩,孩子,乖一點,你和媽媽現在都不能有事。」輕輕的撫摸腹部,一下一下,用最溫柔的話語對腹中的孩子訴說,隨著莫子邪的細語,陣痛漸漸消失,緩緩的起身,莫子邪的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一步步向莫宮走去。
賢宮。
司徒寒焦急的在房中走來走去,百思不得其解。
春溪園之約,蒙面女子,以及那身穿明黃的男子和一眾女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房門之前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管事太監模樣的人厲聲說:「你們動作給我麻利一點,賢妃娘娘出了此等大事,這個當口出了什麼事情仔細你們的皮,留下幾個人給我收拾一下,其他的人都隨我去莫宮伺候。」
「是。」
踏踏的腳步聲絡繹不絕,約莫一炷香過後整個賢宮才安靜下來。
司徒寒走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向正殿,兩個宮女正在寢室收拾,一個宮女拿來一疊衣服出門,不想一隻大手就摀住了她的嘴,將她拖向暗處。
「要是不想死,我問什麼就要老實回答,如果答應就點點頭。」司徒寒壓低聲音說。
那宮女何曾見過如此場面,立刻點頭。
「你家娘娘出什麼事了?」
「賢妃娘娘,娘娘她小產了,你不要殺我,不要啊。」那宮女驚恐的往後靠,渾身瑟瑟抖不休。
司徒寒一驚,緊鎖雙眉,「你家娘娘今日可曾到春溪園?」
「娘娘前些日子就邀請皇上今日在春溪園賞月,自然是去的,不過不知為何卻在莫宮出了事。」那宮女見司徒
了一直握住自己咽喉的,不禁鬆了口氣。
司徒寒雙目直,感覺一張看不到的大正向自己撒來。
那宮女趁他神情恍惚之際,猛的向外衝去,邊走邊喊:「來人啊,救命啊。」
黑夜之中那淒厲的尖叫響徹整個賢宮,待眾多侍衛趕到之時,一個被扭斷脖子的宮女靜靜的躺在地上。
司徒寒在夜幕的遮掩之下迅速的躍出北朝皇宮之門,快馬加鞭駛向南朝。
城頭之上,孟賢手中握著一隻長弓,拉開,對著那疾馳的人影瞄準,輕飄飄的射出。
似無力的黑箭似長了眼睛一般,即使司徒寒策馬轉向而行也無法躲閃。
放完此箭,孟賢頭也不回的走下城頭,消失於夜色之中。
濃濃的殺意從背後襲來,司徒寒回現利箭已在眼前,躲無可躲,逃無可逃,看似力薄,卻帶著無形的壓力,對著自己的胸口緩緩射來。
要死了麼?
看著這一箭,司徒寒連躲閃之心都喪失,縱使萬般不甘,卻只能無力的看它射入胸膛。
箭即將入射入司徒寒心臟之時,一股驚人的力量竟然將他拉下了馬,箭矢徑直射入馬身,隨著一聲淒厲的嘶鳴,黑馬倒地,口吐白沫痛苦而亡。
司徒寒摔倒在地,起身回頭,無比激動走向來人眼前:「師傅。」
莫宮。
賢妃已經被送回賢宮,剛才無比熱鬧的莫宮再次歸於平靜。
莫子邪坐在桌前,新蓮伺候在旁。
「娘娘,已經太晚了,您還是早點歇息吧。」新蓮替莫子邪披上一件外衣,貼心的說。
莫子邪緩緩的搖頭,「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吧。」
「是,皇后娘娘。」新蓮無比溫順的應著,「不知道皇后娘娘想聽些什麼?不如說說我們家鄉可好?」
「你說說看,你們家鄉有什麼好玩的?」莫子邪打起精神,興致盎然的看向新蓮。
新蓮微微抬高頭,彷彿陷入追憶之中:「我的老家在鄉下,有山有水,風景麗,小時候一到夏天我和弟弟都會到水中抓蝦,通常一天下來,能抓好幾籮筐,夠全家人吃很多天,下雨的時候就用荷葉擋在頭上,光著腳跑來跑去。」
「如此說來,你的童年倒當真有趣。你在鄉下過的那麼舒心,為何又會進宮?」
新蓮臉色一變,莫子邪察覺之後立刻開口:「你要是不想說也不打緊。」
「其實也沒什麼,家裡太窮,弟弟又生病了,就將我賣了,而買主家的女兒已經定親,我就替她入宮來當差。」新蓮低下頭,卻很快又抬起來,一臉無所謂的神情。
莫子邪一愣,看著那依然在燭上跳躍的火焰,低聲問:「恨麼?」
「恨,不,我從沒恨過。」新蓮搖頭。
「為什麼?」莫子邪不解。
新蓮笑著說:「我很愛我的弟弟,要是賣了我能給他治好病,也算是值得的。更何況父母並沒有把我賣到窯子,而我現在在宮中當差,能夠吃飽穿暖,不用再受饑寒之苦,我為什麼要恨。」
莫子邪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你下去吧。」
「是,皇后娘娘。」新蓮行禮告退,只是走到門口聽到莫子邪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你不是不恨,而是對那恨已經麻痺罷了。」
良久,莫子邪桌下的裙角被拽,低頭看,一隻透明的果凍老鼠兩個小爪子正在玩裙子的花邊。
「你回來了。」
桌下光芒大顯,孟賢憑空出現在房中。
「殺了他了?」莫子邪雙目仍然被跳躍的燭光吸引。
孟賢點點頭:「死了。」
「謝謝。」有些艱難的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莫子邪緩步走向床邊,「我累了,先睡了,桌上有糕點。」
蠟燭已經熄滅,莫子邪閉上眼睛,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輕聲喚:「孟賢,你在麼?」
「在。」
「把手借我。」
直到緊緊的握住那隻大手,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莫子邪才昏昏睡去。
看著那熟悉的睡顏,孟賢伸出另一隻手勾畫她完美的面容。
漆黑的房中只有兩人平穩的呼吸聲。
「不,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不要跟著我。」莫子邪突然用力抓那隻大手,額上不斷的冒出冷汗。
看她緊閉著雙眼無比痛苦的模樣,孟賢輕輕的拍她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
這話語似帶著無比的魔力,莫子邪漸漸平靜下來,緊縮的雙眉也舒展開來。
孟賢替她拉了拉被角,輕聲低語:「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