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的車簾,讓莫子邪見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手形很漂亮,但纖細的宛如女子。
那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灼灼的看著莫子邪,溫柔的如一潭溫泉,輕言道:「歡迎來到北朝,莫姑娘。」
一手抓著肉包子的莫子邪看著溫柔帥哥對自己伸手,嘴角掛笑,多狗血的情節的,竟然還有被當作灰姑娘一樣的待遇,只是自己不是灰姑娘,一個殘花敗柳,而且還不是一個人,他又有什麼可圖自己的,緊張的心不由的釋然起來。
北朝麼?難怪會走了這麼遠。
那半個肉包子仍被緊緊抓在手中,咬了一口,然後伸出右手,搭上了那手,兩手相握,走下馬車。
與一襲白衣的典雅公子不同,莫子邪仍然是男裝。
一個是似仙的翩翩公子,另一個是握著包子身穿布衣的假小子,如此不協調的兩人卻一直牽著手。
入眼是巍峨高大的宮門,黑色的大門緊緊的關閉,兩台精緻的轎子早已候在宮門之外。
被這個笑的溫柔好看的男人一直牽著,莫子邪仍然感覺不舒服,卻沒有抽出手,因為他是血隱的主人,是綁她前來的幕後之人。
不長的路,卻走了很久,莫子邪眼珠四轉不住打量周圍的一
不同於南朝宮殿的精緻秀麗,北朝給人的感覺則是莊嚴肅穆,以黑色為基調,遠處望去漆黑一片,因為錯落有致,不會給人壓抑的感覺。
瞧莫子邪看地子邪。那白衣男子笑著問:「是否和南朝有很大不同?」
莫子邪點點頭。沒有言語。
情況不明。少說為妙。
行至兩個黑色小轎面前。莫子邪敏銳地注意到那兩個轎子一個繡著金色地巨龍。另一個則是金鳳。
體貼地替莫子邪撩開金鳳轎簾:「稍後就到地方。路途有些遠。」
自己是砧板之魚。有地拒絕麼?
安靜地鑽進轎子,不多時轎子略微搖動,很快地前行。
看著那半個包子突然來了胃口,大口的咬下去,就聽到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和莫妃娘娘回宮,起駕。」
嘴中塞滿包子的莫子邪差點噎到。急忙拍自己的胸口,半天才緩過來。
饒是腦子再好,此刻也有些迷糊。
轎子平緩的前行,莫子邪未感覺到絲毫不舒適。
「落轎。」又是那尖尖的嗓子,莫子邪知道,那是一種人獨有的聲音,絕無分店。
又是那人溫柔的撩起轎簾,將自己請下。
入目是一個奢華地宮殿,金銀雕花。白玉鋪底,而那宮殿上書兩個大字:「莫宮。」
「可喜歡?」溫柔的眼對上莫子邪的,那人笑和善。
莫子邪略一驚訝,點點頭:「不錯。」
「以後它就是你的了。」那人笑著拍拍手,上百個宮女太監從殿中有秩序的走出,虔誠的跪在莫子邪面前。
沒有驚訝。沒有驚喜,莫子邪一臉坦蕩的模樣欣然接受,而那溫柔笑著的人眼中終於出現一絲玩味。
再次拍拍手,一個身穿翠綠色衣裙的女子娉婷而至,眉如黛,眼如水,清秀地臉上無一絲笑意,給人的感覺不可輕易靠近。
那男子對莫子邪輕言道:她是嚴肅,以後有什麼事情就找她。」
嚴肅一絲不苟的福身行禮。悅耳的聲音響起:「宮女嚴肅參見莫妃。」
輕輕點點頭。莫子邪心道這女子絕非普通宮女。
「在下有要事先離開了,晚些時候見。」留下這樣一句話。那白衣公子欲離開。
莫子邪輕喚一聲:「等等。」
轉過身,那公子疑惑的問:「嗯?」
「你叫什麼名字?」莫子邪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只不過想要證實一下。
臉上已然掛著那溫和的笑:「玉蕭寒。」語畢,轉身離開。
玉蕭寒,北朝地國俊,對各朝虎視眈眈,文武雙全。
莫子邪先是一驚,而後大笑了起來。
那滿臉鬍鬚的大漢形象頓時如泡沫一樣消失無形,果然傳言都是假的呢。
一旁的嚴肅不理解這個莫妃為何肚子輕笑起來,而對主子沒有一絲畏懼之色,儘管疑惑眾多,還是恪守本分的對莫子邪言:「請莫妃娘娘跟隨奴婢沐浴更衣。」
既然所有人都稱呼自己為莫妃,而北帝有對自己如此禮遇,想必自己身上有他們所需的砝碼,性命自然是無憂的,心放下來,尾隨嚴肅進了宮殿。
嚴肅領莫子邪來到浴池。
一池清泉還不住的冒著汩汩的氣泡,水霧氤氳著充斥著偌大地浴池。
莫子邪笑了,很開心。
在現在沒有想享受到地奢華待遇竟然在這裡得到,從未想過。
「莫妃娘娘,我為您更衣。」嚴肅邊說邊過來欲替莫子邪解衣。
莫子邪笑著搖手:「叫我子邪就可以了,我比較喜歡一個人來,也不喜歡別人圍觀。」
「您若有吩咐隨時叫我就可。」嚴肅恭敬的點頭,喚走了欲伺候莫子邪沐浴地數十個宮女。
緩緩解開衣服,露出了如玉的肌膚,多日在旅途之中,沐浴多有不便,眼前見了天然地溫泉又怎麼客氣,如魚得水一般跳了下去。
溫暖的感覺頓時包圍住自己,莫子邪緩緩閉上眼睛,心思百轉。
密室之中。
血隱跪在地上,而玉簫寒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意。
「這個就是聖女?」端起面前的茶盞,玉蕭寒悠然的問道。
血隱此刻已經摘下面具,因常年戴著面具而略顯蒼白:「回主上,臣以性命擔保,此人就是聖女。」
玉蕭寒嘴角的笑意更濃,令人如沐春風:「辛苦你了。」
淡淡的一句卻令血隱那臉上露出狂笑的神色,紅眸閃爍,突然見,血隱彷彿想起了什麼,低語了幾句。
手中的茶盞突然落地,玉蕭寒一直掛笑的臉上終於變了神色,微蹙雙眉:「竟有此事?」
南朝的官道之上,一匹駿馬在狂奔。
慕容松滿臉憂色的策馬疾馳。
腦海中,根不滿的說:「你那麼拚命幹什麼?她對你又不好。」
「你沒聽說麼,她跟有一雙紅眸的人同行。」慕容松回話道。
跟沒精打采的說:「那又怎麼樣?你死了她都不會死,根本不用你救。」
慕容松長長的歎息一聲:「我中過那紅眸之人的暗算,明知她有危險我不能不去,哪怕根本不需要我。」「什麼危不危險,跟本是你不死心。」根打個哈欠,無意糾纏。
長久的沉默之後,慕容松幽幽的說:「或許吧。」又使勁的一揚長鞭,催動胯下之馬急行。
與慕容松截然相反而行的嚴平亂終於到達了京城,回府換了官服便匆匆進宮見聖,絲毫不顧已經三日沒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