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邪左手拿著蜜餞,右手拿著糕點,吃的是不亦樂乎。
小丫鬟笑笑,時不時的遞過來手帕和茶水,服務的體貼入微。
馬車吱嘎吱嘎前行,不知駛向何方。
江南。
看著眼前荒涼無比,處處有餓殍病屍倒在路邊,街道上空無一人。
樂天顫抖著手指向前方,疑惑的問穆秋墨:「這,這是江南麼?」
空氣中漂浮這腐朽的臭味,穆秋墨皺緊了眉頭,調轉馬頭往回駛去。
路中一個渾身發黑三散發著陣陣惡臭的人張牙舞爪的向紅馬抓去,嘶啞著嗓子喊到:「死吧,都死吧,哈哈。」
那紅馬被那人的指甲劃破,留下了幾滴鮮血,但馬蹄卻從那人的身上踏過,疾馳而去。
行了半柱香的時間,紅馬的口鼻中噴出陣陣惡臭,穆秋墨神情一邊,抱著樂天迅速的躍上那匹黑馬之上。
樂天不解的問:「怎麼了?」
「咳咳。沒什麼。換匹馬乘吧。我怕把紅馬累壞了。」平凡地臉上掛著笑容。意外地令樂天安心。
伸手撫摸他眼角地皺紋。樂天沒有言語。
身負重二人地黑馬竟然跑了前面。而那匹棗紅色地駿馬再跑了約一炷香地時候轟然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咳咳咳。」穆秋墨咳嗽不止。
樂天關切地幫他輕拍後背。
回以一抹微笑。穆秋墨揮動馬鞭。催促馬兒快速疾馳。
待出了災區,來到一家賞算豪華的客棧門前,穆秋墨差點歪下去,樂天大驚,急忙扶助他。
穆秋墨病了。
身子一點點的消瘦,總是不住的咳嗽,儘管如此。每天晚上他仍然執意要抱樂天。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來了無數的大夫,卻沒有人能說出病因,每日人參鹿茸雞湯各種補藥不要錢似的灌下去卻還未止住他消瘦的步調,穆秋墨那原本高大地身軀現在連樂天都能抱起。
「樂天。我想看你的舞。」躺在床上,穆秋墨臉色蒼白,又微微咳嗽了一陣。
樂天點點頭,換上了一套最美的紅衣。
就在這小小的房間中,沒有樂曲相伴,紅衣舞翩翩。卻似迎著最動聽的旋律,跳出最美地舞姿。
長袖輕輕揚起,迅速的轉動,只見一團鮮紅如火輕盈跳動,如火之精靈翩翩起舞。
一舞終了,樂天慢步走到穆秋墨的,因剛才的用心一舞額上有幾滴小小的汗珠,臉色帶著微微的潮紅。如滴露地玫瑰,待人採摘。
「喜歡麼?」臉上帶著笑意,輕聲問穆秋墨。雙眼中散發出癡迷的色彩,穆秋墨整張平凡的的臉因這雙眸而增色不少:「美。很美。」
緩緩從被子中抽出手,想要握住樂天的,卻因力乏,只能略微抬高。
樂天急忙抓住那只無數次握住自己的大手,感覺瘦了很多。
雙手就真麼握著,似乎有無限的魔力,穆秋墨灰白的臉色漸漸便地紅潤起來。
嘴角掛著壞笑,穆秋墨說:「我想要你。」
樂天大吃一驚,急忙搖頭:「不行不行。你現在身子這樣。不能。」
「你幫我,好麼?」現在的穆秋墨確實連抱樂天都不能。但雙眸中滿是渴望,樂天終是不忍。
緩緩的解開墨的衣服。好久沒有仔細看他地身體了,當初那個精裝的身體如今已經骨瘦如柴,竟然能看到肋骨,皮膚也不復光滑,對著這樣的身體,樂天竟然沒有覺得噁心。
輕輕的撫摸,親吻,彷彿對待易碎的玻璃,順著脖頸開始向上吻去,略帶胡茬的下巴,那單薄的唇,熟練的撬開唇,然後靈巧的挑逗。
平凡地臉上有一雙異常明亮地眼,讓人總是看不透,蒼白因為急促的親吻而帶染上了幾分紅色。
情事過後,穆秋墨不肯躺下,說什麼也要抱著樂天。
說是抱,只是手微微地搭在樂天的腰間,這個身子地重量都壓在樂天的身上。
兩人靜靜的坐著,誰都沒有開口。
穆秋墨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樂天的臉頰上印下輕輕的一吻,然後將頭擱在樂天的肩膀上,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我不怪你。」
樂天大驚,而那擁在自己腰間的手,緩緩垂了下去。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他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我不怪你麼。
淚水從臉頰如泉湧出,原來,他都是知道的。
從每一次房事中不著痕跡的吸收他的功力,樂天以為自己做的巧妙,卻不想早就被他發現。
抓住他的肩膀時間的搖晃,樂天哭喊道:「這究竟算什麼?」
明明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穆秋墨卻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放任,甚至配合自己。
真是個傻子,徹底的傻子,為什麼要告訴自己,為什麼?
使勁的搖晃穆秋墨卻得不到絲毫的回答,自己一心想要追求力量,難道錯了麼?
樂天急忙搖頭,沒有,我沒有錯。
不想被人隨意掌控,不想任人欺凌,不想被人生生剔肉而手無縛雞之力,這樣的自己沒有錯。
樂天逃似的走出房間,嘴中不住的說:「我沒有錯,我沒有錯。」曾經的夏園之主,清風樓的絕世舞女,墨門的副門主,在此刻,徹底瘋掉了。
江南災區。
不住的有官差前來報信:「大人,不好了,那些災民開始大批的死亡。」
無我上人轉過頭,露出一抹苦笑。
什麼大人,那接替嚴平亂的大人在瞭解到真實情況的第二天就偷偷逃走了。
「大人,又有一個鎮的死光了。」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啊?」傳令的官差帶著哭腔問。
無我轉過頭,憐憫的說:「逃吧,有多遠跑多遠。」
扔下腰上別著的寶劍,脫下官差的衣服,那幾個官差倉皇逃竄。
看著猛然漲起來的洪水,無我上人長歎一聲:「她拋棄南朝了。」
馬車吱吱嘎嘎的繼續前行,莫子邪不解為何丫鬟和車伕都面露喜色,而帶著面具的血隱亦能透過其紅眸發覺他心情不錯。
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莫子邪急忙吐舌頭,好燙。
那丫鬟急忙遞過來水,嘴角掛笑。
突然間,車簾外面傳來喧囂的聲響,莫子邪又咬了一口肉包子,撩開了車簾。
窗外車水馬龍,但人們的穿著明顯與南朝不同,莫子邪皺起了眉頭。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血隱開口道:「到了,停車。」
馬車頓時停下,那丫鬟也迅速的跳出了馬車,留下莫子邪一人。
不遠處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接著莫子邪就聽到血隱的聲音:「參見主上。」
一手拿著肉包子的莫子邪輕輕撩起車簾子,就看到一個身形單薄的白衣公子站在窗外,笑意盈盈對她伸出一隻修長的手。
喵嗚,第二卷完,撒花,睡覺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