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突然一緊,原來穆秋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後,手不安分的上下遊走,樂天的身子已經被開發得極其敏感,只是幾下輕撫,就已經情動。
紅色衣衫下白皙的肌膚也泛出誘人的緋色,穆秋莫在樂天瑩潤小巧的耳畔吹氣:「去房中吧。」
樂天一手握劍,另一手則抓住一隻不安分的大手,嬌嗔:「時候還早,我還要練劍。」
耳邊傳來低笑,邪魅的聲音響起:「你的身子可不是這麼說的。」在脖後印下輕輕一吻,大笑著離開。
身子微微一顫,樂天半天才回神,原本嬌羞含春的神情不在,手中長劍一揮,濺起幾股鮮紅。
仔細擦拭帶著鮮紅熱液的劍身,一下一下,如同對待自己最愛惜的情人。
臉上掛著笑意,換上那滿是春意的神情,推開房門。
極盡瘋狂的糾纏,越加契合,心靈卻愈加遙遠。
地上扔著一黑一紅兩件衣服,彼此纏繞,華麗交錯。
江南桃花塢。
慕容松與司徒寒四目相對,敵意濃烈。
「小點聲。」對司徒寒點點頭。從腰間抽出玉簫湊到唇下。意欲速戰速決。
司徒寒立於一側。展開紙扇。嘴角掛笑。一副輕蔑之意。
簫聲悠揚。如俊秀峰巒般連綿不絕。源遠流長。
紙扇展開。隔空一揮。霎時間。幾道金光刺向慕容松。
細若牛毛。幾不可見。
簫聲漸漸高昂。慕容松腳尖一點。躍至假山之頂。衣衫飄揚。緩緩坐下。樂不止。針已落。
初時不過試探,但如此輕易便攔下自己的三成功力的金針,著實不容小覷。
司徒嘴角掛笑,收回紙扇,然後猛然打開。幾道金光大顯,只是不為金針,而是十隻利箭,發出嘯聲犀利而行,直奔慕容松的要穴。
身形不動,樂聲不斷,慕容松似是沒有發覺迎面而來的利箭,只沉浸於樂聲中。
當幾隻利箭距離慕容松只有咫尺之遙之際,竟似有無形的屏障隔離開來。甚至讓箭只轉向,反向司徒寒襲來。
紙扇揮動,身形穿梭。輕易接下幾隻利箭入袖,司徒寒輕笑:「有趣的很。」話音剛落,紙扇再次開闔,金針利劍齊齊射出,而從腰間抽出軟劍的司徒寒亦如利劍直直刺來。
樂聲犀利,陡然轉高,無形的音波竟如寶劍,生生斬斷金針利箭,以及司徒寒的幾根長髮。
於半空中調轉身形。對著慕容松腳下地假山一揮,隨著轟隆巨響,巨石粉碎,粉塵瀰漫。
咳嗽聲在粉塵之中傳出,慕容松一手扶著假山,一手握著玉簫,嘴角掛紅。
司徒寒皺眉,自己並未出全力,按照慕容松剛才還擊的力度來看。剛才一擊絕不會傷到他分毫。
「你有傷。」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司徒寒一臉掃興「為何不說?」
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區區小傷,不足掛齒。」仍然扶著假山,身形不動。
「此戰不算,以後重新比過。」展開紙扇輕搖,司徒寒轉身離開。
未走遠,只聽撲通一聲。回頭。見慕容松倒在地上。
司徒寒匆匆趕至跟前,伸手想要搭在脈門之上。卻見慕容松躲閃開來:「我沒事。」
皺著眉頭,想要說什麼,卻終是不語,伸出了大手:「無論你有事沒事,先起來吧。」
這次,沒有拒絕,兩隻寬厚的大掌握在了一起。
聽到巨響驚醒的莫子邪站在門外,揉這惺忪的睡眼,看看狼藉地院外:「地震了?」
同時趕到的還有桃夭,高貴大方的穿著,大家閨秀的作派,完美無瑕。
「兩位好雅興,可惜晚娘沒有福份,錯過了。」她一臉惋惜。
見了桃夭,司徒寒英俊的臉晦暗起來。
「幾位可曾用過早飯?今日不如請大家去桃花湖泛舟賞景?」
莫子邪不太願意搭理這個假惺惺的大家閨秀,將頭別向一側。
慕容松一作揖:「晚娘,多謝你一番美意,可惜逍遙門有急事,不得不告辭,此番多謝晚娘的照顧,真是感激不盡。」不復昨日的親暱,言語幾多客氣。
「寒郎昨日才來,今日便要走麼?」桃夭湊至司徒寒面前,眼睛泛紅,我見猶憐。
司徒寒輕拍她的肩膀,「師傅飛鴿傳書,要我速速回京,師命不可違啊,晚娘,待以後有機會,我定會回來看你。」
桃夭撲到司徒寒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莫子邪在一旁不住地翻白眼,假,太假了,又不是生離死別,至於哭成這樣麼。捅捅一旁慕容松的胸膛,小聲說:「你剛才去哪了,逍遙門的大公子一大早上神神叨叨地找你,有什麼事啊,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沒什麼,一些瑣事罷了,剛才已經將事情解決了。」慕容松擠出一絲微笑,體貼的替莫子邪攏了攏額頭上的碎發。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淚眼婆娑的桃夭送三人至城門,並送了一輛裝修豪華的馬車。
裡面糕點茶水應有盡有,更舒適的是柔軟的毛毯。
慕容松上車後就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假寐,莫子邪則捧著一盤蜜餞吃得不亦樂乎,只有司徒寒皺著眉頭不知思索些什麼。
突然馬蹄的嘶鳴聲響起,拉開車簾,只見馬伕已經被一箭穿喉,身子倒向一側。
箭矢如雨點般密集,司徒寒皺眉,展開紙扇快速揮動。
桃花塢。
桃夭已然換了張臉,一如往昔般妖媚,側臥榻上,把玩一朵桃花。
「主人,您為何把最愛的桃花輦送出?」跪在地上給桃花捶腿地小侍女問道。
輕輕的撫摸她可愛的臉蛋。「車輦可以在做新的,人死可就不能復生了。」
小侍女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
揮揮手,遣退眾人,拿起桌上的美酒,仰頭飲下。
美酒下肚,玉手搖晃著的半滿地酒杯。笑道:「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好戲才上演。」
多如牛毛地箭矢如流行般射來,整個馬車都被紮成了刺蝟,若非馬車牢固,只怕早已經散架。
莫子邪縮成一團,湊到慕容松旁邊,而司徒寒一躍,跳到車頂。
紙扇狂揮,金針四射。
如刺蝟一般的馬車中響起了簫聲。
但聞慘呼不斷。但密如雨點的箭矢卻不見分毫減少。
一扇一簫的兩人漸漸力不從心,露出疲態。莫子邪聽聞簫聲漸低,不由得緊張地詢問:「你還好吧。」
一手握簫。另一手則抓住莫子邪的小手,緊緊的,但冰冷無比。
雙手抓住慕容松的手,試圖溫暖那冰涼。
車頂之上的司徒寒動作也緩慢下來,額上冒出了細微地汗珠。
突然只見,箭矢驟減。
林中冒出一人,銀色地面具在日光的照耀下灼灼生輝。
「想不到會在此地見到故人。」血隱徐徐踏步而來,紅色地眸中飽含笑意。
司徒寒一躍跳下馬車,「真是好巧。」
「不過。若非這般巧合,我們怕是要葬身在此無名之所了。」抱拳,對血隱一揖。
「司徒兄何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幾位可是要回京城?我地馬車在前,可要同行?」血隱提高了聲音。
司徒寒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察覺到慕容松身體不適,莫子邪體貼的攙扶他下馬車,換乘血隱之車。
寬大的馬車中承載四人亦是富富有餘,慕容松上車後就閉眼調息,血隱看向他地眼光有些異樣。但視線很快就被莫子邪吸引。
司徒寒在一旁介紹:「這位是莫子邪,我表弟,另一位則是他認的大哥,司徒寒。而這位,則是血隱。」對於血隱,司徒寒不願多說。
莫子邪假模假樣的作揖:「幸會幸會,剛才真是多謝兄台。」
慕容松微微點頭,算是招呼。
「這位小哥天庭飽滿,一臉福相。」血隱率先開口。
莫子邪詫異的指指自己的臉。笑道:「你說我有福像?」
「正是如此。「血隱點點頭。
莫子邪摸摸自己的臉蛋。隨後說:「我也這麼覺得。」
司徒寒在一旁大笑,而血隱則微笑著說:「小哥風趣的很。不知可有興趣算上一卦?」
「算卦?」莫子邪疑惑的問。
血隱點點頭:「不錯,權當路途消遣罷了。」
莫子邪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好啊,不過」猶豫地看看對面的司徒寒和血隱兩人,小聲支吾道:「不知血大人的車上有糕點蜜餞沒有,在下腹中有些空虛。」
司徒寒微微一愣,旋即大笑。
血隱隔著面具看不清臉色,輕咳一聲,吩咐車伕遞進來一些乾糧肉乾。
莫子邪臉色微紅的接過,只咬肉乾。
見血隱手中把玩算卦的物什,邊放下肉乾,偷偷在慕容松身上蹭蹭手,開口道:「先算卦吧,我需要怎麼做?」
血隱遞給莫子邪奇怪的幾個小東西,黑色的,如羊角一般,「你只需將東西隨意拋下即可。」
莫子邪雙手合攏,搖晃幾下,隨意的扔下。
拍拍雙手,抓起肉乾繼續咀嚼。
不想,血隱臉色一變,看向莫子邪的眼光大有深意,很快地撿起那幾個物什,表情嚴肅的對莫子邪說:「可否再試一次?」
對指頭,又晚了。喵,厚臉皮繼續要票,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