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 卷二 風起雲湧 第三十三回 誘
    話音剛落,司徒寒就露出了不滿的神色,眼中傳來警告之意。

    莫子邪心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都是因為腹中空虛,頭腦發昏才會說出這等混話,再次輕咳,對女子一作揖:「多謝小姐熱情款待,在下感激不盡。」舉止優雅大方,一副大家公子作派。

    瞬間的轉變令小姐措手不及,微微漲紅的臉彷彿誘人的蘋果,散發著清香。

    「小公子客氣了,你們是寒郎的朋友,自然就是晚娘的朋友,略備薄膳,還請各位不要嫌棄。」晚娘腦子轉得很快,巧妙的拉開與司徒寒的距離,一副大家閨秀的作派,完美的無懈可擊。

    對身後的侍女低言幾句,悅耳動聽的音樂響起,幾個穿著同樣桃色衣衫的女子姍姍而來,薄如輕紗隨風而擺,隨舞而搖,長袖相連,如夢似幻。

    輕盈,如花之仙子般跳動,每一個舞姿都美麗動人,讓人嗟歎。

    只是,面對如此佳舞仙樂,飢腸轆轆的莫子邪是無心觀賞,一門心思盯著眼前的搞點。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飢腸轆轆,而是美食在前,你看得到,聞得見,卻不能吃。

    桌下的袖子突然被拉了一下,隨後一個小小的軟軟的東西就被塞入她的手中,看向身邊慕容松滿帶笑意的眼眸,心中一暖一手拿起精緻小巧的酒杯,一手掩面,趁機將小糕點塞入口中。

    鬆軟,滑稽,帶著一股子濃濃的奶香,莫子邪急忙吞嚥,不想此時樂聲驟停,司徒寒鼓起掌來,慕容松排起雙掌,莫子邪急忙將酒送入口中。放下後急忙拍掌。

    「曲美,舞美,人更美。」司徒寒雙眸直直的盯著晚娘,直到她雙頰緋紅才作罷。、

    嬌羞地拿起小拳頭在司徒寒胸口一捶。不像卻被他抓住。不肯鬆開。

    一大一小雙手在桌下交叉相握。晚娘將頭別向另一側。溫言對莫子邪兩人說:「兩位路途辛苦。能光臨寒舍實屬小女子之幸。先乾為敬。」

    莫子邪本是想致謝一二。可惜口中含食。無法多言。只好舉起酒杯。對晚娘一笑。將酒水灌下去。趁機一通咀嚼。終於食物下肚。但兩倍酒也灌下後。臉色也微微泛紅。

    慕容松無言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晚娘見兩人無話。自是轉過頭與司徒寒你儂我儂。情話不斷。

    樂聲再起。舞亦不斷。莫子邪則放開手腳。與著桌前地燒雞烤鴨聯絡感情。見莫子邪吃得滿嘴是油。細心地從懷中掏出素帕。輕輕為她擦拭。

    後見莫子邪只吃肉,不吃皮,便將皮都撕下,肉放到莫子邪碗中。

    嘴巴裡塞得滿滿的莫子邪衝著慕容松一笑,也夾了塊魚肉到他碗中,含糊不清的說:「你也吃。」

    本和佳人甜言密語地司徒寒眼色不善,只一瞬,又恢復常色,夾了塊蓮藕放入晚娘碗中:「女人如水。水嫩如蓮,此物甚是滋補,多吃點。」

    晚娘如水的眸子如一泓清泉,春意蕩漾,勾得司徒寒意亂情迷,「寒郎,再飲一杯。」

    夜漸深,情漸濃,兩男兩女好不盡歡。沒有發現桃花深處。一雙紅眸藏於其中。

    在墳場中練習一天的樂天返回墨居,裡面樂聲陣陣。嬌笑不斷。

    穆秋墨側臥美人膝上,數女身上不著片縷,或慢搖蒲扇,或輕輕捶腿,或送果斟酒,精緻碩大的桃木席上一個美人輕輕的幫他按摩頭部,地上舞女妖嬈,舞姿動人,隨著帶有異域風情的曲子而舞,似蛇般靈活,似貓般慵懶,更似狐般嫵媚。

    鈴鐺隨著她婀娜地舞動而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悅耳動聽。

    席上美人充滿敵意的看向舞動的妖女,撒嬌似的說:「主人,奴家跳的好還是她跳的好?」

    原本沒有注意地下之舞的穆秋墨向下瞧去,嘴角掛起了笑意。

    席上美人偷米不成蝕一把米,咬緊下唇,眼眸帶水,委屈的輕喚:「主子。」

    食指勾起美人地下巴,細細的撫摸美人光滑的臉頰,將食指探入美人口中。

    雙眸漾水,那小小地檀口竟然開始吸吮手指,靈巧的舌也開始舔弄那修長的手指。

    穆秋墨滿意的點點頭,剛想吻上去,房門突然大開,帶進一股寒意,以及血腥的味道。

    樂天臉色不善的闖了進來,紅衣隨風而揚,煞氣甚濃。

    鬆開懷中的美人,穆秋墨對樂天招招手:「過來。」

    不想樂天怒極反笑,溫順乖巧的走上前去,取過侍女手中的酒壺,給穆秋墨斟上,笑道:「主人,你曾說過,女人如衣,這話可對?」

    接過酒杯,輕輕地搖晃兩下,透明的玻璃杯中是紅如血的美酒,微微點點頭,一飲而盡。

    紅色的酒滴順著唇角流下,樂天湊過去輕輕舔舐乾淨,一旁被冷落的女子心有不甘,不知趣的糾纏過去:「主人。」

    迅若閃電,快如流行,只見一道劍芒閃過,那女子已經身首異處。

    樂天嫵媚的笑著,收劍歸鞘,又給穆秋墨斟上一杯美酒:「那主人送我一件衣服可好?」

    穆秋墨伸手攬過樂天在懷中,飲下美酒以口相渡,伸手撫摸樂天的紅唇,笑道:「有何不可?」

    舞女在地上不停的舞動,樂聲不停舞就不停,縱使額上冒出了細細地汗珠。

    身形交錯,彼此糾纏,而不遠處,靜靜躺著那女子不再美麗的屍身。

    門口處傳來異動,穆秋墨鬆開一直抱著樂天的手,起身出門。

    樂天睜開了眼睛,嘴角掛笑,緩緩起身,白皙的身體上滿是吻痕,而烏黑亮澤的秀髮鬆散的垂至床上。眼中蘊含著嗜血的光芒,誘人,又危險。

    墓地深處,一襲黑衣的穆秋墨搬動一顆不起眼的石子,露出一個深不見底地小黑洞。

    嘶啞地彷彿斷裂了喉嚨一般的聲音傳出:「你來了。」

    穆秋墨二話不說將袖子向上拉,將右臂深如洞中。吸吮地聲音傳出,穆秋墨臉色發白,滿面猙獰,極痛與極樂兩種感覺相互交織。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穆秋墨拿出右臂,碗口出有兩個深深的黑洞,裡面血液迅速地流淌,兩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而剛才蒼白的臉此刻已經變得紅潤。精力十足。

    握緊拳頭,穆秋墨感覺充渾身上下滿了力量。

    沙啞而有斷裂的生意再次傳來:「我的東西。」

    穆秋墨揮揮手,幾個大漢推搡來十個精裝的男子。用一根線繩緊緊綁在一起。

    「我走了。」

    「呵呵,哈哈,好啞的聲音變得張狂。

    待穆秋墨走後,一截散發著腐朽氣味的蒼老樹根從小洞中探出,對著捆綁在一起的人門插去,頓時慘叫不止,仿如人間煉獄一般,只過片刻。墳場便靜悄悄地再無生息,幾隻禿鷲撲稜著翅膀,啄食地上的殘渣。

    江南桃花塢。

    宴畢,晚娘攙扶著大醉的司徒寒回房間,兩人自是小別勝新婚。

    微醺地莫子邪回到房中就躺在床上大睡,司徒寒無半份醉意,輕輕的關上房門,躍上房簷,緩緩吹奏玉簫。

    不復平時的憂愁。悠揚的樂聲中反而帶著淡淡的一絲甜。

    只見一道身影在眼前晃過,樂聲頓止,踮起腳尖,緊緊跟去,不想人影閃至桃花林中就再無蹤跡。

    司徒寒醉倚在晚娘身上,手腳開始不規矩起來,似醉言,又似真心:「你愛我麼?」

    晚娘不似剛才的端莊,反而變得嬌艷嫵媚。掐掐司徒寒的臉頰:「冤家。我自然是愛你的。」只不過,她的話沒說完。除了司徒寒,她還愛很多人。

    門驟然大開,一雙紅眸定定地看著晚娘的眼睛,如旋轉流行,炫耀迷人眼。

    「你是司徒寒最愛的女人麼?」帶著蠱惑的聲音飄來。

    晚娘倨傲的抬起頭:「我桃夭自然是。」

    血隱滿意的點點頭,招招手:「跟我來。」

    晚娘,不桃夭雙目茫然的跟在血隱身後,出了房門。

    慕容松返回仙閣,未開房門便嗅到一股陌生的香氣。

    再看房門微開,榻上臥著一個美妙佳人,不是桃夭是誰?

    桃色的衣衫已然半褪,酥胸半露,更迷人地是宛如秋的雙眸,脈脈含情,紅唇微啟,發出陣陣呢喃。

    慕容松衝進房門,尋找莫子邪卻不見蹤影。

    此時,桃夭卻糾纏了上來,玉手不老實的上下撒花,櫻桃小口在慕容松的耳邊吹氣。

    身形一閃,慕容松將晚娘推向一邊,不想此舉更是惹得桃夭越加糾纏。

    修長的腿纏住慕容松,高挺的胸更是緊緊貼住他的胸膛,如同上好的膏藥一般緊緊貼住慕容松,甩也甩不掉。

    幾番撕扯,桃夭原本單薄半褪的衣衫幾乎落下,原本白皙地肌膚因情動而帶上了一抹誘人地粉色,玉手不老實的解開慕容松地腰帶。

    不想面對如此誘惑,慕容松絲毫不為所動,一手按住桃夭,另一手抽出別在腰間的玉簫,放在口上。

    只聽一聲尖銳的簫聲,原本糾纏不休的桃夭昏了過去。

    慕容松打開房門,卻迎上一雙鬼魅的紅眸。

    我在猶豫,是現在把小邪給人吃掉還是再晚一些,給誰吃呢,慕容松還是司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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