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的話語從司徒寒口中吐出,仿若剛才的溫存纏綿不過美夢一場。
「寒爺?」那女子不識趣的又湊了過去,極盡挑逗之態。
司徒寒不為所動,抓起床邊一絲褶皺都沒有的錦衣,榻上一絲不掛的女子又粘了上去,從後面圍住那精壯的身體:「爺,你難得來一次,再陪陪奴家吧?」
司徒寒皺緊眉頭,明明是第一次來這個青樓,為何這個妓子會對自己如何熟稔。
「我以前來過這?」司徒寒沒有推開那女子。
「爺忘記秋曉了麼?」帶著幾分癡念更有幾分嗔怨,身上還帶著痕跡的女子雙眸帶水,其中的深情又怎能作假。
「我們,是愛人?」司徒寒遲疑的問。
秋曉將臉靠在司徒寒背後輕輕磨蹭:「寒爺嘴巴還是這麼甜,只是,不止我是寒夜的愛人,風二娘,紅衣,上官蕊,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來的姐妹們也是寒爺的愛人,奴家不是吃醋,自知身份低微,無法和眾多姐姐們相比,可還是癡想寒爺能再多陪奴家幾日。」
司徒寒身形一震,為何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甩開秋曉,逍遙門大弟子司徒寒第一次落荒而逃。
晨曦,鮮紅的太陽緩緩升起,縷縷光芒溫和的射向四方,這個大地都鍍上一抹嫣紅,柔和而溫馨。
平日早早開門的清風樓卻大門緊關,裡面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把椅子擺放到那邊去。」
「這個畫有些歪了。再向左放一點。」
「這裡要修繕一下。」
莫子邪四處打量。不住地吩咐。劉富在櫃面上提筆不住寫。不知不覺中二大頁宣紙已經寫滿。
端起茶水。莫子邪猛灌了幾口。嗓子都有些沙啞:「都記下了?」
劉富一邊擦汗一變奮筆狂。「都記下了。」
「那就交給你了,我回去再想想缺什麼。」莫子邪對旁邊一臉敬佩的老掌櫃點點頭,身上樓,直奔床鋪而去。
三日後,京城街道上到處有清風樓的宣傳。
鞭炮齊鳴,舞獅樓前,清風樓前聚集了眾多看熱鬧的百姓。
滿面紅光的老掌櫃的站在清風樓門前一作揖:「清風樓建立數百年久矣,承蒙各位父老鄉親厚愛,得以百年不倒,今日重新開張,舊貌換新顏,望各位鄉親繼續抬愛,今日酒水免費,大家裡面請。」
古時還未有如此的營銷策略,一聽有便宜可佔,大家都往裡面衝,待看到站得整齊的三個英俊的小二,大姑娘小媳婦更是沖得更加有幹勁,頓時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站在二樓的莫子邪看著樓下的熱鬧場景輕笑,果然貪圖便宜事人的本性。
悠揚的簫聲漸漸響起,一樓喧囂的大廳中漸漸安靜下來。
一名白衣女子輕邁蓮步,幾個炫目的旋騰空躍入廳中,身隨樂動,翩翩起舞。仿若舞之精靈,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舞的韻律,樂的旋律。
更有誘惑的此女子面帶白紗,一雙明亮的眸下是怎樣絕色的臉,座上眾人不由的意象聯翩。
曲畢,白衣女子匆匆離席,待眾人回過神來,哪裡還有佳人的影子。
不過,英俊的店小二馬上呈上了精美的菜品,以口欲滿足眾位來賓。
一襲白衣的女子氣沖沖的跑上二樓,毫不友善的踢開莫子邪的房門。
「美女,你生氣了?」莫子邪看樂天氣哄哄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打趣。
樂天一把拿掉面紗,「以後我絕對不會在樓下跳舞,你看看那些人裸的目光,彷彿要把我扒光了一般。」
莫子邪主動給樂天斟茶,此時可不能得罪這棵搖錢樹:「這不是剛開業麼,需要點嚎頭,能歌擅舞的除了樂天你還有誰啊,當然如此佳舞怎能天天讓他們這幫凡夫俗子欣賞。」
「那是。」氣有些順的樂天接過莫子邪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莫子邪抿嘴一笑:「半個月一次才不為過。」
樂天一口茶水噴出,「莫,子,邪。」
不同於喜笑顏開的清風樓眾人,司徒寒面色陰沉的快馬執鞭奔回逍遙門。
風塵僕僕的奔向正殿,撞開大門,只見無名上人正親熱的坐在無非上人的腿上,無名上人面色緋紅,極度嫵媚,衣衫半褪,酥胸半露,見司徒寒撞了進來,急忙整理衣衫,輕咳了幾聲退下,臨走還不忘給司徒寒一個媚眼。
「寒兒有事?」無非上人不慌不忙的整理衣衫,小眼睛中滿是關切。
司徒寒恭敬的立於一側,「義父。」遲疑著張開了口,滿腹疑問。
「有何事不妨直說,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輕捋下巴上幾縷鬍鬚,無非上人親切的說。
「這幾日和血隱閒聊,他提到一種傳聞中的藥名為絕情丹,不知義父見過沒有?」司徒寒雙眸直視無非。
「絕情丹,古倒是有些記,可是傳說中的靈丹妙藥又怎會出現在世上,無非自是沒有福分見過。」無非上人略一停頓:「寒兒你看血隱此人如何?」
「深不可測。」司徒寒皺起眉毛。
「那他的話你可信幾分?」無非上人嘴角帶笑。
司徒寒一愣,不再言語。
「為父好友老藥簍子前幾日匆匆來京,他倒是曾經想要研製絕情絕愛之類的丹藥,只可惜一直未成,不知這血隱從何處得了風聲,讓你誤解質疑,看來此人不可小覷啊。」
司徒寒思緒凌亂,一團亂麻卻找不到結點。
無非上人拍拍司徒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寒兒,為父可能會害世上任何人,但絕對不會傷害你。」
跪在地上,司徒寒低下頭。
「原本想要瞞你,可瞧你這幾日的模樣,怕是也發現自己的異常。半月前為父在逍遙門前發現你,昏迷不醒且後腦上淤腫,為父耗費功力才將你血脈打通,只是你醒來後竟然什麼人都不認得,怪異的緊。」無非上人深深歎氣。
「竟有此事?」司徒寒皺緊眉毛。
「確實如此,幾日後你漸漸恢復,但你竟然忘記一些人,而她們多少和你有過關係的,不過女人本就是附庸,忘記也罷。為師也沒有放在心上,不想你卻困擾於此。」無非上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男兒當以事業為重,整日兒女情長的,讓我如何放心將逍遙門交給你。」
司徒寒抬起頭,「義父,孩子知錯。」
「罷了,沒事就下去吧。」無非上人一臉欣慰。
徒寒起身離去,修長的身影漸漸消失。
無非上人坐在太師椅上瞇起眼睛,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擊,血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