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臨,華燈初上。
莫子邪讓慕容松安排兩個小乞丐下榻,自己踱步上了頂樓,仰望星空,璀璨的明月一如往昔。
春風樓外,一個小小的身子蹲在樓外,執著的等待。
進出的老爺公子瞧他模樣俊俏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甚至還有幾個差小廝過去搭話。
滿是怒火仇恨的雙眸,惡狠狠的盯著來人。
「小子,你別不知好歹,知不知道我家老爺是誰?能請你入府做客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廝邊說邊去撕扯樂天。
「你放開我,放開我。」樂天奮力的掙扎,趁機抓住小廝的手狠狠的一咬。
高大的小廝揪住樂天的頭使勁一扯,逼他鬆口後使勁摔到地上,拳腳緊隨其後。
樂天護住腦袋,咬住嘴唇,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一雙不沾絲毫粉塵的靴子出現在眼前,靴頂處是耀眼的東珠。
那小廝見來了兩個翩翩公子,往樂天身上狠狠的吐了口痰,走自家老爺的轎旁回話。
樂天掙扎著起身,衝到司徒寒面前:「等等。」
銀色面具下地紅眸閃爍著妖異地光芒。歪著頭看向二人。
「你是誰?為何攔住去路?」司徒寒展開紙扇輕輕搖晃。
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小心翼翼地從中取出一顆渾圓地東珠。樂天哽咽著問:「你還認識這顆珠子麼?」
「不過是一顆珠子罷了。有什麼稀奇。」司徒寒輕笑。欲前行。
「如此渾圓錚亮地珠子怕是南朝也不多見。不是你司徒寒地是誰地?娘娘對你一往情深。死前懷中還藏有這顆珠子。你為什麼不為她報仇?」樂天雙眼通紅。急急地質問。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血門主徒寒無意與樂天糾纏。
「不虧是風流公子司徒寒,虧娘娘懷了你的孩子,一心想要送他上龍椅,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負心漢,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娘娘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樂天衝上前去欲與扭打司徒寒,不想還沒近身就被摔出去好遠,趴在地上沒有起來。
慕容松看著滾落在地的東珠,一腳踩下,東珠變珠粉。
血隱笑著說:「可要殺了他?」
「一條瘋狗罷了,我更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司徒寒嗤笑一聲,看向血隱的眼中沒有絲毫躲閃。
紅色的眸中帶著蠱惑,卻無法震撼司徒寒分毫。
血隱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匍匐在地的樂天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待他睜開眼,一張平凡的臉出現在面前,高大的黑衣人站在一側俯視自己。
黑衣人見樂天醒了,輕輕一笑,整張平凡的臉頓時如陽光般耀眼,尤其是流光溢彩的雙眸,幾乎要漾出水來。
「你醒了。」
樂天短暫的失神,發現自己仍然躺在街面上,行人匆匆,除了他卻無人多看自己一眼。
掙扎著起身,「謝謝。」
「你想擁有力量麼?殺盡所有你想殺的,毀滅一切你認為不應該存在的,你是整個世界的主人,而他們,不過是寵物。」黑衣人笑指過往的行人,說不盡的張狂不羈。
「還是你想繼續像他們一樣,當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黑衣人繼續蠱惑,失去笑意的臉平凡無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倔強的,高高的揚起頭顱,樂天說:「我自是不願,可我也不相信你會那麼好心幫我。」
「那是自然,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黑衣人輕輕撫摸樂天的頭,不想樂天別過頭去。
「有什麼條件,說罷。」樂天起身,儘管比那人矮很多,可仍不願示弱。
一隻修長的手輕輕撫摸他的臉蛋反覆摩挲,黑衣人在他耳邊吹氣:「我要你。」
樂天身形一震,忙想推開黑衣人,不想卻推空。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樂天紅著雙目,氣憤不已。
「寵物,一隻好玩的寵物,不過,做我的寵物可比做所有人的寵物要幸運的多,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想好了拿這個來茶之韻找我。」聲音漸漸飄遠,樂天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扳指,墨玉,還帶著體溫,裡面刻著一個小小的「墨」字。
對著那已經消失的身影,樂天大喊:「我不會做寵物的。」邊說邊將扳指使勁扔在地下,看著地上幾乎被吹散的珍珠粉,悲從中來。
猶豫再三,還是將扳指撿起放入懷中。
夜已深,兩道身影出現在江邊,江上漁舟上點點燈火映紅幾處江面,零星的燦爛。
「司徒公子可曾聽過絕情丹?」望向江邊的血隱突然開口。
司徒寒一愣:「可是傳說中絕情絕愛的靈藥。「
「不錯,傳聞江湖上有對怨侶,彼此相愛卻又不願低頭,為了忘記彼此特意讓當時神醫百草煉製此藥,吃此藥者會忘記一生摯愛,忘記情愛糾葛,故所謂絕情。」血隱銀白色的面具在月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
「江湖傳聞罷了,世界上哪有如此靈藥,若要那世上的癡男怨女豈不都尋得解脫。」司徒寒輕笑。
血隱紅色的眸微微瞇起:「血某也以為是江湖傳聞,不過前些日子聽聞老藥簍子現身京城,身上還帶著一顆傳說中的絕情丹。」
「老藥簍子金銀針?」司徒寒一驚。
「確實如此,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動身去佛朝了,但那顆絕情丹卻不知所蹤,大約在京城逗留了三天,約莫在半個月前。」
司徒寒臉色一變:「這老藥簍子從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血大人又從何得知?」
「血龍門這點消息還是查的出來的。」銀色面具下一雙紅眸大有深意,「十多年前金銀針和令師決戰西山,那之後金銀針銷聲匿跡於江湖。有人說這不過是令師與金銀針導演的一場好戲。」
司徒寒一笑:「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分得清,江湖人江湖事從來都是你信則真,你不信則為假。」
「確實如此,傳聞中那絕情丹竟然無解藥,只要摯愛之人說出我愛你即可恢復記憶,這簡直是玩笑。」嗤笑聲從面具下傳出。
司徒寒則面色一變,而後釋然:「確實像兒戲,不過也有幾分道理,服下絕情丹的人必然是苦求而不得,鬱鬱不得志,故服下此藥絕情絕愛,要是心愛之人癡心相伴,又怎會想要絕情絕愛。」
看著滔滔江水,血隱不再言語,誘餌已出,待魚上鉤。
清風樓,莫子邪靜思半晌,緩緩下樓,看到面色不善的樂天。
「我忘記告訴你了,這間客棧是最冷清的,我已經盤下這間客棧。」莫子邪不懷好意的奸笑。
樂天「哦」了一聲就滿面茫然的返回房間,莫子邪疑惑的看著他小小的背景,竟然沒有頂嘴,實在是太奇怪了。
芙蓉帳下,彼此糾纏的肢體,低低的喘息聲和呻吟聲此起彼伏。
良久,把玩著女子的青絲,男子性感的聲音傳出:「你愛我麼?」
「寒爺,奴家自然愛你。」不安分的玉手在精壯的身體上遊走,不想卻被抓住。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