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晃眼,華麗的金色光芒奢華的射入房間,映在那個還酣睡的小人身上,陽光似溫和的手輕撫她的臉龐,暖暖的。
一個紙團在空中完成完美的拋物線而後漂亮的打在那小人被陽光映著的臉上,發出一聲輕響,而後彈到地上,悠了幾圈終是定下。小人皺皺眉頭,撓撓自己有點癢的左臉,而後個頭,接著睡去,不多時,細微的呼嚕聲傳來。
「起床了,你不吃飯啊?」無我老頭砰砰的敲窗戶,將半個大腦袋湊到了窗前。
莫子邪不耐煩的吭唧了兩聲,慢悠悠的翻身起床,兩眼無神的看著無我老頭。
「今天吃什麼來,好像是紅燒肉和烤熏雞。」無我老頭奸詐的笑著,兩個小眼珠不停的來去。
莫子邪一聽兩眼放光,汲著鞋就奔出門去,沒有發現無我老頭偷偷的舔舔那滿是油光的手指頭。
某人淒慘的吼聲響徹整個小院,「肉呢?」莫子邪惡狠狠的盯著無我老頭,又低下頭看看盤中那堆沒有什麼肉的雞骨和紅燒肉的湯汁,黑著臉死命的盯著無我,而無我老頭則嘿嘿的笑著,挑釁似的揉揉自己吃的渾圓的肚子。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莫子邪好好的調整自己的呼吸,臉上硬擠出一絲微笑,和顏悅色的說,「無我老哥,您吃的可好?」
無我微微睜開瞇著的眼睛,打了個飽嗝,「不錯不錯,紅燒肉嬌嫩多汁,最好的是那個熏雞,那滋味真是,嘖嘖。」打開那個大酒葫蘆,狂灌上幾口。
狠狠吞嚥了幾口口水,莫子邪面上一片淡定,悠然的說,「哎,可憐的人啊。」輕彈衣襟上的灰塵,瀟灑的回屋。
「等等,你這話什麼意思?」無我滿是疑惑。
莫子邪回頭看了無我老頭一眼。長長歎了口氣。隨後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無我老頭急了。「你個小丫頭片子。顧弄什麼玄虛?」
莫子邪過身來。高深地說。「你沒聽說過一沙一世界?」
「一沙一世界。一沙一世界。這個說法到是有意思。那你剛才歎什麼氣啊?」無我老頭滿是疑惑。矮胖地身子一顫一顫地。不住地搖晃著他地大酒葫蘆。
「透過一粒小小地沙。就能感悟一個世界。以小觀大。佛曾經說過眾生平等。無論花鳥蟲魚皆為眾生。此事可對?」莫子邪慷慨而言。
「不錯。佛經卻有如此說法。」無我老頭點點自己肥胖地大腦袋。
「那一沙一世界是否可以理解為透過點滴來感悟個人,從小事來瞭解這個人的品性?」莫子邪循循善誘。
「也對。」無我上人再次點點頭。
子邪又深深歎了口氣,無比悲傷落寞的說,「你個兇手,還有何話說?」
無我上人摸摸腦袋,「你說什麼呢,莫名其妙?」
「眾生平等,那剛入你腹的雞和豬何嘗不是眾生之一,他們原本快樂無憂的生存於世,僅僅因為你的口腹之慾就殘忍的將它們殺害,一沙一世界,以小觀大,你如此行徑豈不透漏你的殘忍暴烈,今日殺雞殺豬,明日還不殺虎殺人,而後殺神殺佛,真是罪過啊,可憐啊。」莫子邪一副悲天憫人之態,憐憫的看著無我老頭。
「合著你拐歪罵我呢?」無我老頭老臉憋得通紅,兩個眼珠子來去,猛地像想起了什麼,「我原本還給你留了一隻燒雞呢,如此看來你是不屑於吃我這個兇手的雞了,哎,我還是自己吃吧。」無我老頭搖搖頭,捧著那個大酒葫蘆一跳到樹上瞇覺去了。
院中的莫子邪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到口的熏雞就這麼飛了,吞吞口水,苦瓜著臉慢騰騰的踱進屋中。
腳上汲著的青布緞面布鞋底子很薄,異物的感覺很快通過腳底傳入腦部神經,狠狠的踩了兩腳,才撿起那已經發黑的紙團。
鋪平展開,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速速逃離。」
微顰秀眉,莫子邪很是疑惑,司徒寒到底是什麼意思,開始還讓自己靜觀其變,順其自然,現在就讓自己逃離,莫非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麼?疑團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莫子邪不知如何是好。
打起火石,點燃那個紙團,無我老頭突然躥了進來,莫子邪急忙身,不讓無我老頭看到那灰燼,而無我上人只是皺皺眉毛,沒有說什麼就踱處門去,留下了一隻燒雞。
莫子邪兩眼放光,急忙和那只香噴噴體態豐盈油脂飽滿的燒雞聯絡感情,心裡嘀咕,「那老傢伙還是很可愛的。」
夜漸漸深了,月下莫子邪與無我上人過招,急速動的兩道影子來回糾纏交錯,不住的接近,而後離開。
「不錯,你已經能熟練的運用本門的基本功夫。」無我老頭擰開酒葫蘆,飲上兩大口,幾滴酒水已經順著他的鬍子緩緩滴落入地。
莫子邪聳聳肩膀,「那是,我是天才麼。」
無我上人有些頭疼的搖搖頭,「沒見過這麼不知羞的丫頭。」不過心中還是暗暗咂舌,這丫頭片子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達到如此境界,逍遙門成立千年來達到如此速度的只有五百年前的福柔皇后,那位聲名遠揚的皇后,那位不知檢點的皇后,那位權勢滔天的皇后。
看著眼前笑得燦若桃花的莫子邪,無我上人緩緩開口,「丫頭。」
「老頭,啥事?」得了誇獎的莫子邪美得鼻子都冒泡了。
「不要相信任何人。」無我說的別有深意。
「為什麼,連你也不可以麼?」莫子邪調皮的反問。
無我上人猛地灌上幾口烈酒,望著那漆黑的夜空,不再言語,可是誰也看得處他眼中的落寞孤寂。
漆黑的一片,連月都躲於雲後,只聞些許蟲鳴,莫子邪突然感覺很冷。
******我是完成任務的分割線
不好意思,更新的有點晚了,原本想多更的,事情有點多,明天兩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