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小廝將莫子邪請到了逍遙門正殿,鄧開和司徒寒已經候在殿上,主座之上的無非上人一臉陰沉,捧著茶盞卻反覆摩沙邊緣,發出清亮的響聲。
「拜見師傅和兩位師兄。」莫子邪一作揖,無非上人瞇著眼睛略略點頭,莫子邪乖巧的站到了司徒寒後面不再言語。
大殿之上沒有夏日的炎日,反似冬季般嚴寒,莫子邪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無非上人修煉的是神功會隨心情而散發不同的氣勢。
連一向笑語連連的無名上人都面色不善,而後突然開口,「真是欺人太甚,竟然不把我們逍遙門放入眼中,到底是個不長眼的鼠輩為之?」
鄧開想接話,但一看無非上人那鐵青的臉,又地下了頭。
「師叔,不知道發生何事?」司徒寒替鄧開說出他想說的話。
捋了一下鬢下的幾縷鬍子,無非上人聲音略有低沉,「不知道哪個鼠輩,竟然把我們掛在劉府的錦旗給偷走了。」
鄧開一停,面有憤色,而司徒寒也皺起了眉毛。
似乎是發現了莫子邪的不解,無名上人解釋到,「我逍遙門為南朝第一大派,各路英雄到要給幾分薄面,我逍遙門一共有十面錦旗,分送給十戶顯貴之家,凡是有插有錦旗的門戶將會受到我們逍遙門的守護,大至俠盜小至毛賊都不會來犯,可如今這錦旗丟了,讓我逍遙門顏面何存?」
「更諷刺的是,那小賊不僅偷走了錦旗,還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旗子,上面繡著一個大大的墨字。」無非上人氣的青筋暴起,將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
「師傅,我自願請命追尋旗子的下落。」鄧開跪下,信誓旦旦的說。
哪知道無非上人搖搖頭。眼神熱切地看向司徒寒。
果不其然。「徒兒願意陪同鄧師弟前往。」司徒寒跪下開口。
「如此甚好。我老了。逍遙門地臉面就要靠你們撐起了。」無非上人小眼睛裡流露出地溺愛讓莫子邪雞皮疙瘩抖了一地。他幹嘛那麼看司徒寒啊。不會是有特殊愛好吧。
不過莫子邪還是沒忘記跪下。「師傅。子邪雖然入門不久。可也願意替逍遙門出力盡心。故也想跟隨兩位師兄去查詢錦旗地下落。」大老闆都走了。打工地怎麼能不跟著。
無非上人小眼睛了。「子邪有這份心是好地。可是你入門這麼久了我還沒來地及教你一招半式。而且此次前途凶險。不若安心在逍遙門潛心練武。如此。寒兒和開兒明日就啟程吧。務必拿回錦旗。」
莫子邪乖巧地點點頭。看了司徒寒一眼。潛台詞是不是我不想和你去。是那老頭子怕我拖你們後腿。
司徒寒上前進言,「師傅,帶小師弟去見見世面也好,我和鄧師弟會保護好他的。」
鄧開也開口,「是啊,師傅,有師兄在肯定沒問題。」
無非上人似是不耐販,看了看司徒寒,盡量溫和的說,「你們的小師弟我另有打算,再說此次前途未卜,他又不會武功,難免有什麼差池,這事就這麼定了,不要再議了。」揮揮手,讓三人退下。
滿是誠懇的說「此行一路艱險,子邪恨不得跟兩位師兄同行,只可惜師父有命,如此只好在此恭候兩位師兄的佳音了。」
「你放心吧,你就算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表哥。」鄧開拍拍莫子邪的肩膀。
莫子邪心中惡寒,來回扭動身子,訕笑著對司徒寒說,「表哥,我等你的好消息,我有事先告辭了。」對著兩人一揖,徹底甩開鄧開的手,無視面色鐵青的司徒寒,哼著小調大搖大擺的回自己的院子。
窗子吱呀的又響了,一個紙團靜靜的躺在地上,莫子邪展開一看,四個大字,「順其自然。」撇撇嘴,司徒寒又要打什麼啞謎啊,點燃紙團,看著窗外蔥鬱的樹木,沒有來由的煩躁。
第二日,鄧開和司徒寒策馬離去,捏捏自己裝不捨都有些麻木的臉,返回自己的小院,不想一個長相清秀的小童已經候在門外,後面還跟著兩個彪形大漢。
「莫公子,門主有令,命你去無我上人處學習本門基礎功夫。」小童笑得滿面和氣,可是看著他的眼,莫子邪感覺不到一絲笑意。
「待我收拾一些細軟,馬上就好。」莫子邪也笑著說。
揚揚懷中的包裹,「小的已經幫您收拾好了,您看還少些什麼麼?」
「不用了。」莫子邪訕笑著接過包裹,暗自慶幸自己將風二娘和紅衣送自己的東西隨身攜帶。
尾隨三人,莫子邪出了逍遙門,看著那氣勢恢宏的三個大字,莫子邪輕笑一聲,似嘲諷,似感慨。
在街道中東拐西拐,步行大概兩個時辰,出了城門,他們在城郊一個略顯荒涼的庭院前停下了腳步。
小童推門而入,濃濃的酒氣隨風飄來,一個矮胖的淡色身影躺在高大的樹上,手上拿著哪個大大的酒葫蘆,時不時飲上幾大口,好不逍遙自在。
「無我師伯,門主有令,讓您教莫公子一些基礎的入門功夫。」小童站在樹下,仰頭對著無我上人大聲的說。
「他又把不想教的徒弟甩給我,真是的,老是欺負小老兒,就是不讓我過幾天逍遙日子。」無我老頭撇撇嘴,絮絮叨叨的說。
小童全無視無我的話,「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三人離去。
莫子邪站在樹下,看著這個荒涼的院子,怎麼也摸不到頭緒。為何無非上人會讓自己來和無我上人學功夫,自己明明是關內弟子,而學功夫的時間卻又恰恰在司徒寒離開之後,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
混亂,糾結,求而不得,思而不解,莫子邪頭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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