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最終還是要求玉秀在適當的時候帶我去見匡龍。--因為此時匡龍剛巧不在上海否則經過美婦簡單的「審訊」之後我又免不了要受一次大的「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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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運似乎排定了我今天必須連遭審訊。我和玉秀跟隨雲綰剛走出國際購物中心玉秀正打算去取車數輛高級轎車忽然從左前方的街道上風馳電掣地駛了過來最前面的那輛卡迪拉克飛馳過來在距離我們不到兩米的地方才停下來。
這時候就可以看出那位阿翔--也就是雲綰的保鏢的身手有多快了卡迪拉克還沒有停穩他已經站到雲綰和玉秀的面前看他那探手入懷的樣子我真懷疑他隨時能掏出一把槍來。
雖然不知道來者是敵是友但是我們都站在原地沒動而那數輛轎車也似乎一時陷入了沉靜之中。不過這只不過是我的感覺而已。事實上由停車到車內走出人這中間的沉靜維持了不過五秒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感覺好像過了很久一樣。
後面的四輛轎車裡走出來的都是西裝革履的壯碩大漢雖然在身形和打扮上沒有阿翔那麼誇張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身上都浮動著一股氣勢看來不是保鏢就是打手。然後卡迪拉克裡走出來一個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的麗人--竟是顧月!車的另一邊則出來了一位穿普通夾克衫、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很普通普通得到鬧市區隨手一抓就可以抓起一打。然而當我的目光與他的目光接觸時卻在心中一震--他的眼神好凌厲那無形的目光恍若實質地落在我的身上似乎在說:今天我是來找你麻煩的。--我的感覺沒有錯這個麻煩是我的當顧月向我走來時我就已經有了覺悟了。
不過顧月沒有直接與我說話而是對雲綰淡淡地一笑道:「雲總好久不見。」
雲綰點頭微微一笑顯得很鎮定地問:「你帶這麼多人想做什麼?」
顧月的眼神中掠過一絲無奈地道:「這是二哥的主意我也沒辦法。」她說的二哥應該就是穿夾克衫的中年男子他一直站在原地沒動嘴角含著一支煙然而我覺得他的目光似乎總在我和雲綰身上轉來轉去。
「羅鐵軍你想做什麼?」一旦面對穿夾克衫的那位玉秀的綰姨或者說我覺得無論稱呼她什麼都覺得彆扭的雲綰像變了個人似的口中吐出的仙音轉眼間變成了雪亮的刀劍。
羅鐵軍長吐出一口煙氣然後將那根只抽了一半的煙彈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頭也沒抬地道:「我想帶這小子走。」這句話是指著我說的。
「你憑什麼帶他走?」玉秀怒問。
羅鐵軍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鬧僵抬起頭來道:「我只想跟他說幾句話不會對他怎麼樣。」
「那也不行。」雲綰雙目含威地道「羅鐵軍誰不知道你一向喜歡與人動手動腳。」
羅鐵軍歎了一口氣頭搖搖擺擺的似乎在躲避雲綰的目光過了好一會才道:「我記得你以前也叫我二哥的。」--這句話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不止我驚訝莫名連玉秀也是滿臉驚異之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你還提它做什麼?」雲綰語氣冷淡地道。
「好我不提。」羅鐵軍話頭一頓指著我道「不過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玉秀和雲綰都準備反對一直冷眼旁觀的顧月又上前兩步阻止了雙方的針鋒相對轉而柔聲對我道:「我和二哥只想與你談一談小清的事情。」話落又向玉秀道「我想你也知道羅清是沈浩以前的女朋友。現在我和小清的二叔只想與沈浩談一談小清的事情。」
玉秀起初似乎很生氣但是不知為什麼一聽到顧月說到羅清竟然笑靨如花、語帶自信地道:「好啊!如果我老公願意你們可以與他談一談。不過事後還請把他完好無損地送回來。否則你可以想一想後果。」最後一句話竟然透出一股肅殺和森冷的意味。我還是次見到玉秀這般說話不免對她有刮目相看之感。她的這句話不止引起了我的驚訝還引起了包括雲綰在內的所有人的驚訝原因當然是因為「老公」的稱呼但是雙方都沒有立即將驚訝表露出來而是當作疑問暫時存在了心裡。另一方面玉秀既然同意羅鐵軍帶我走雲綰也不便反對現在她最迫切地是要搞清楚我與玉秀的真正關係以及我與羅家的關係。所以對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的談判倒不願意再耗費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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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被「半押解」的情況下離開國際購物中心的時候遊目之下卻現一件頗令我驚異的事情:國際購物中心周圍明裡暗裡有許多警察在走動而剛才那一幕情景雖然被路人看在眼裡但是真正圍觀的人卻幾乎沒有。--他們都被警察擋在了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