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臉色一變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承認了。從商場一出來你是不是就想問我這個問題?」
我不便否認地點了點頭事實上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玉秀氣苦地問:「我配不上你嗎?」
「不是。」
「你討厭我嗎?」
「也不是。」
「你是不是不樂意做我的男朋友?」
我沉默下去跟著解釋道:「玉秀我和你認識的時間還短你何必給我來個突然襲擊呢?」
玉秀突然指著我背後的背包問道:「是不是因為它?它是你以前的女朋友送的?」
我訝異地問:「你怎麼知道?」
玉秀一咬貝齒道:「我請人調查過知道你以前與一個女人住在一起。」
我歎了口氣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無意傷害你。」
玉秀揚了揚頭貴秀的臉龐上顯出一付無悔的表情道:「但她現在離開了你。你只要對我說一句是不是對我沒有好感。」
「我--」我想說「是」但是我分明知道自己的確對玉秀存有好感那個「是」怎麼也說不出來。玉秀立刻眉開眼笑地坐到我身邊來親暱地抓住我的手臂道:「老公你看你連自己都騙不了。」
我忍不住苦笑著問道:「老公?我們的關係有進步這麼快嗎?」
玉秀櫻唇微撇道:「本小姐才不在乎!現在不在你身邊站穩腳跟將來不知道要排到第幾號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驚疑地問道。
「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想。」玉秀一付便宜了我的表情道「如果她將來想呆在你身邊我們先說好了我要做大姐。」她是指著我的背包說的。話裡的意思可把我給嚇壞了我不知道她哪兒來的這麼開放的思想。她見我眼球瞪得像核桃似的撲哧一笑道:「你的眼睛瞪這麼大不嫌累嗎?」
我苦笑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喜歡我。」
玉秀坐直身子抓起我的一隻手放在她的頰邊道:「我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裡並且正在爭取。別人怎麼說我不管我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而且我還知道你是注定不會被一個女人獨佔的。就像我爸爸一樣。」
「像你爸爸?什麼意思?」
「我們家的丫頭是說你是個幸運的孩子。」一個恍若仙音一樣圓潤的聲音接過道。
※※※
說話的人來自身後那是一位中年美婦。玉秀歡叫一聲撲過去抱住了美婦並驚訝地道:「綰姨你什麼時候來上海的?」
「剛下飛機。不過一聽到我家丫頭有了男朋友我就來找你了。」
玉秀嬌顏微紅像扭股糖似地搖了搖美婦的手臂似乎是很害羞的樣子但是她明亮的眼眸卻在暗地裡向我遞了個眼色。我會意地走了過去。
「他叫沈浩。」玉秀將我拉到身邊介紹道。
「我知道阿翔都告訴我了。」她說的阿翔應該就是站在她身後的那個高頭大馬、皮膚黑不溜秋的大漢--光頭戴著一副深色墨鏡再加上一身筆挺的黑西裝其造型簡直可以直接接拍好萊塢電影了。當玉秀走到美婦身邊時他曾脫下墨鏡向玉秀躬了躬身我也因此看清了他的樣貌。他似乎是個外國人高鼻樑深眼窩不過瞳仁卻是黑色的很可能是一個混血兒。
「阿翔怎麼知道的?」玉秀有些驚訝地望了光頭大漢一眼。
「你說呢?」美婦沒好氣地瞪了玉秀一眼接著轉頭向我親切地笑了笑才又對玉秀道「你在商場裡那麼招搖地說他是你的男朋友不就想你爸爸知道嗎?這點小心思我還能猜不出來。你一走胡經理就打電話給阿翔讓他通知我這件事。這不我在飛機上還想我們家的小公主什麼時候改性子了。」
「你大概最希望胡經理直接打電話給你爸爸然後看他摔杯子怒吼的樣子。」
玉秀的臉更紅了顯然美婦說中了她的心事。她暗暗地在我背後掐了一下似乎怪我默不著聲。我只好苦笑了一下對美婦道:「您誤會了去商場買衣服是我的主意。玉秀是陪我去的。」
美婦對我倒也和氣收住責怪玉秀的勢子轉而對我笑道:「我看有你以後管著她她就不會再胡鬧了。」這句話不啻間接承認了我和玉秀的關係倒讓我很意外能這麼輕易就過關。
美婦話聲一頓笑道:「你可以叫我綰姨。」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她對我一點也不予生分。在玉秀目光的「監督」下我老老實實地叫了一聲「綰姨」。不過說實在的心裡挺不甘的。因為美婦表面上似乎比我大不了幾歲讓我叫她阿姨實在彆扭。事實上我感覺無論稱呼她什麼都有點彆扭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總之非常奇怪。
後來我從玉秀那裡瞭解到這位美婦名叫雲綰是匡龍的三夫人出身港商世家。而匡龍一共有三個老婆她是最小的一個卻也是最能幹的一個。我雖然對玉秀的父親竟有三個老婆感到不可思議但是轉而一想連玉秀都不在乎一夫多妻的婚姻她的父親大概也「開放」得很心中也就釋然了。話題說到這裡我忍不住詢問玉秀其母是匡龍的第幾個老婆。玉秀臉色一黯我立知問到了不該問的問題忙以別的話題帶了過去。後來我才知道玉秀的母親因病已經去世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