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遲,雨落溪 正文 第二部 第十四章(3) 愛,不可以幸福?
    當參加頒獎晚會的記者將金鷹電影節的第一手資料及採訪稿送交報社、雜誌社進行最後定稿卻在印刷的中途被攔了下來。幾乎所有準備對頒獎晚會的有關細節進行詳細報道的電台、報社及雜誌社都對底下員工好不容易採訪到的新鮮娛樂資訊再一次認真審核到送進印刷廠時其中有關新一代天後級歌星net與黑白兩道的傳奇人物慕容宣的內容都予以大幅度修改僅僅是作了簡略的文字說明。

    Q.L集團東南亞分部的高層大廈裡藍雨拿著那張唯一刊有溪與慕容宣親密照片的報紙眼神複雜的看向窗外無數白色的雲團慢慢地浮動行走。

    奇叔站在黑色辦公桌前向藍雨匯報收購或兼併大大小小的媒體的情況。

    目前來說全國各大有影響力的報社、雜誌社都已被Q.L集團在一夜之間掌握了5o%以上的股份原來的經營管理者成了其公司的臨時管家由Q.L集團下屬的錦年公司掌握真正的經營權。

    就連那些有實力的無法一併收購的電視台也在廣告和贊助的誘惑威脅之下表示不會對溪的有關事項進行報道。只有《嘉興日報》態度散漫未作出任何回應依舊我行我素並不畏懼藍氏集團的影響力。

    相比其他娛樂報刊雜誌的行量《嘉興日報》在兩天之內又創了一個新高成為了名幅其實的娛樂大週刊且經查實有關溪與慕容宣所有的報道都是該報刊當其衝的予以爆料。

    「有沒有查出該報社的幕後老闆是誰?」

    藍雨神情淡然視線落在《嘉興日報》上。

    「沒有查到確切的消息。」奇叔回答說:「不過根據調查局送來的資料來看種種跡象表明其幕後真正的老闆與慕容家有關但具體是何人則無從揣測。因為《嘉興日報》近段時間常報道有關慕容少當家的消息就這一點來看不像是慕容正彥的作風他從不喜歡讓自己或身邊的人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沒有可能是慕容宣?」

    沉默了一會兒藍雨側過頭淡淡的對奇叔說手指緊捏住的正是《嘉興日報》裡慕容宣的照片他的眼底有種很深沉的東西靜靜地流淌。

    這邊在暗中較勁大洋彼岸卻在進行一場和平的『戰爭』。

    Lannetbsp;特別護理病房裡傳來女孩精神抖擻的聲音。

    小護士坐在溪的病床邊像只快樂的小鳥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日秀才行路遇一和尚秀才問:「師傅請教禿驢的禿字怎麼寫?」你猜和尚怎麼答?」

    溪心不在焉的接過話「怎麼答?」

    小護士話沒說出口自個先笑起來笑得合不攏嘴她喘了好幾口大氣才興致勃勃的接著說道:「他說……他說秀才的秀字歪歪屁股就成了!呵呵……你…說好不好笑…笑死我了…」

    溪不予置評扭頭看著窗外。

    沉默……

    安靜……

    小護士總算注意到了病人對笑話不感興趣的表情一手捂著嘴巴一手來拉溪。

    她嘟著嘴「溪小姐你不覺得我說的笑話好笑嗎?要是你覺得這個不怎樣我再給你講個更好笑的你不要不理我行不行?」

    「很好笑!」輕幽幽的回答聲。

    「那你好歹配合著我笑一下嘛那樣我才有成就感啊!」小護士再接再厲想得寸進尺地攻陷她的心理防線。

    外面有風吹過一片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飄飄然的輕落在窗台上。

    溪依然是一張冷漠淡然的臉床單裡面的手指卻在抖。

    彷彿完全沒有聽見她說話。

    也許在想什麼事情吧……

    小護士這樣想情不自禁的走到窗邊去觀察她的眼睛。

    深不見底的幽靜。

    完美之極。

    卻沒有一點生命的感覺。

    如一潭死水。

    小護士嚇了一跳連忙搖晃她:「溪小姐溪小姐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

    烏黑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她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幹什麼?」

    「你……你剛才……」小護士努力的思索著一個不與她所學的知識相違背的醫學用詞來形容溪剛才的靈魂出殼但現這種努力根本就是枉然。科學從不支持靈魂出殼溪好好的半躺著呼吸心跳都很正常。

    「我不說話的時候你不要隨便打擾。那樣的話很討人厭!」溪從下往上看著她眼神冷漠至極。

    她給她的感覺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弄得小護士手足無措。

    「溪小姐我想你忘記了前天院長剛剛任命我負責專門照顧你的日常治療我們可以是朋友……對你的治療也會有點幫助……」

    「別的醫生和護士沒有告訴你嗎?」溪突然打斷嚇得六神無主的小護士的話。

    小護士錯愕得有點走神呆呆的看著她隨機的出一個疑問詞。

    「不要跟溪做朋友她是個小魔鬼!」

    「因為她正一步步地邁進地獄的死亡之門。」

    說到「死亡」的時候溪的目光莫名其妙的亮了一下好像快餓死的野狼聞到了鮮血的香味。她無比興奮的感覺著這個字從她的舌尖滾落出來那帶來的冰冷殘酷感刺激著小護士的身體一個激靈。

    小護士不寒而慄手在輕輕的抖它握著溪的飲水杯。

    她顫慄的低喘病房裡久不聞聲息。

    終於一聲驚天動地的哭泣中她掩面大哭著跑出了病房那可憐的模樣像是受盡了委屈和壞人的欺凌。

    一陣死樣的沉寂。

    「該哭的不是我嗎?不是我嗎……」溪輕輕的低喃著想著想著忽而無比諷刺的大聲冷笑著笑到後來她的淚花都出來了。

    她不是只想問她——

    怎樣形容醫院?

    如果她不回答溪才可以大聲告訴她代表死亡啊死亡呵!

    會有進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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