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淡淡的夜霧。
淡淡的月光。
安晨一路上沒講半句話冰冷的氣息讓人不敢去觸碰。
溪理屈的輕歎氣。
她有錯在先不能怪他不理不睬的態度。
可是今天她也沒犯不可饒恕的罪啊他這樣沉默不語的樣子還真是嚇人。
「哥哥你今天考試怎樣?」她沒話找話提及到他們從不討論的學習上的事。
即使他知道她是不會主動關心別人的性格她也要打破沉默。
「一般。」安晨淡淡的應了句瞳孔的冰冷還未散去。
「哦那……那你怎麼會來找我?」她好奇的問。
他從不跟她的朋友接觸怎麼會突然跟采兒一起來俱樂部?
「你的錢包忘在家了。」他淡漠的望著她語氣平緩無奇。
「那你是怕我沒飯吃才去找我對不對?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溪找到了突破口不失時機地抬起頭來一臉討好的笑。
「我真的最好嗎?」安晨挑眉氣勢逼人的盯著她:「既然是最好為什麼不開心不跟我講?」他幽邃地黑眸中有種不被信任的失落。
「………哥哥我不是不跟你講而是我現在很高興啊哪有不開心?」溪低頭認錯卻還是死不承認自己有那麼些難過。
「我看到他們了。」安晨失望的轉身在她房門前突然頓住腳步聲音幽然的說。
溪怔住。
風洛希和夏天嗎?
那麼招搖地出現在學校大概所有人都看見了。
「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為誰傷心的但是……」她揚起頭,不以為然的淡笑遲疑了一下她轉頭問他:「她真的是夏雪嗎?」
「為什麼會這麼問?」安晨不解的反問察覺到她眼底在乎那個人身份的神情。
「沒什麼隨便問問。我去休息了晚安。」
溪佯裝是不經意的問出口隨意地搖搖頭推門走進臥室。
所有人都已經很清楚的告訴她夏天就是夏雪為什麼她會希望她不是?
真是愚蠢的問題啊!
可她不想做愚蠢的人所以以後他的一切與她會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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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溫暖而燦爛。
一片樹葉從枝頭脫落慢慢的在空中獨自飄零。
藍雨出神地遠望著天空落在某個不知的點上眼睛裡有種迷離的神情……
奇叔緩緩地從別墅內走出來他抬頭望去對少主出神呆的樣子不知該歡喜還是憂心。
只有他瞭解少主很少會有呆怔的表情似乎在每一分每秒鐘他的精神都處於高中的集中狀態唯有跟她在一起時少主才能找到片刻的歡樂的休閒時光單純而又快樂的笑著。
「奇叔秋天快到了你說她會不會著涼?那個傻瓜老是不曉得照顧自己。」
藍雨忽然回過頭來俊朗的面容上出現一抹淡淡的、恍若透明的笑意。
「少主您不必太擔心溪小姐不是保證過會好好照顧自己嗎?」奇叔微微詫異露出讓人安心的笑容。
「等她回來後我再也不想放開她的手很久以前就給了她一輩子的承諾可是溪好像都以為我在開玩笑。」藍雨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笑容依舊抹在他的臉上。
奇叔怔怔地看著他不知該從何安慰起。
「會不會是因為太親密了所以她才會把我的話當成了很隨意的一句家常話?」
他垂下眼眸淡淡的藍色光芒從眼睛裡靜靜的溢出似迷茫又似困惑。
「少主溪小姐還小對於愛的理解尚淺薄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您的心。」
奇叔看著他黯然的表情很是心疼終於忍不住輕聲勸慰。
「……」藍雨微睜開眼睛沉吟了一會緩緩說道:「幸福是要自己爭取吧如果溪在答應的時間沒有回來我會去找她把一切都挑明不可以再這麼一直等下去。」
奇叔和藹的笑點頭贊同他的做法。
「也許小姐很快就會回來也不一定。」他遞上一疊畫稿意有所指的說。
陽光下
幾張畫稿在暖色的光芒下閃閃光。
藍雨微感訝異接過看起來。「這是溪為芎幽雪香水作出傑出貢獻的人專門設計的獎章?」
「是這些畫稿是由潔雯小姐寄過來的今天剛收到。公司將預備製作二十枚這樣的金幣。」奇叔站立在一旁聲音溫和的應答。
藍雨靜靜的凝視著畫稿心中浮現一抹溫暖的顏色。
設計稿中的金幣一面是一朵不知名的花一面是丘比特的圖像周圍除了一些繁複古雅的花紋外還有一行小字——
無愛無恨是為然。
他微微蹙眉深邃幽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的神色。
圖案的主色調選擇溫暖的金色那就代表了宣揚的是愛為什麼她還要在添上一句如此頗富禪理的話?
「少主有什麼不對嗎?」奇叔看到他沉思得久久不說話不禁小心翼翼的問。
藍雨抬起頭來淡然一笑說道:「沒有只是覺得這裡面的話要改一下。」他指著圖案上細小的字。
奇叔一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在備註欄裡才讀懂了文字的意思。
「是重新退回去還是由您修改呢?」他根據以往的經驗提出修正人選。
「就改成這句話吧……」藍雨拿起桌上的筆在畫稿上寫下一行字想了想補充道:「另外讓製作坊多鑄造二十枚然後送到我這兒來。」
奇叔恭順的點頭接過他擲過來的畫稿然後轉身走向別墅內。
藍雨雙手交叉在身前靜默的望向平靜無波的湖面。
……
『我的愛只為你存在』
傻瓜溪什麼都聰明為什麼在愛面前就遲鈍?
是心生畏懼以致望而卻步還是忘不了傷痛不敢再去愛?
陽光依舊明媚。
又一片樹葉飄落輕悠悠的落在湖水面上激起一圈小小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