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高中
校園裡安靜得只有樹葉的輕響。蔚藍如洗的天空明艷地把陽光也比得暗淡。
一層層的石階上溪煩躁的走上走下空曠的足球場寂然無聲。
等了快一個小時了風洛希找的人半個都沒看見出現她不曉得自己還能堅持幾分鐘。平時要她等五分鐘火氣就會滋滋冒而今天破天荒等了這麼久居然一無所獲讓她如何不氣?
偶爾只見兩、三個身穿白色校服的學生從遠處的林蔭道走過遠遠的揮舞著手臂跟風洛希打招呼。
「喂你別晃了晃得我眼睛花。」一聲埋怨從看台石階的底下傳來。
風洛希悠閒自在地躺在足球場的草皮上咪著眼睛不滿的朝她喊。
「你還說呢那些人到底會不會來?她們不會是因為被你甩了恨死你了吧。」溪頓住腳步不耐煩的抬起頭望向天空。
太陽正懸於頭頂炙熱的光芒讓她更焦躁。
「本少爺的魅力有這麼差嗎?每次她們可都是心甘情願分的手大家依然是好朋友。朋友幫忙她們當然會來。」風洛希臭屁的說說完目光倏忽變得幽暗。
燦爛的陽光如千萬道金絲灑下無聲的照在需要溫暖的人身上。
空氣似乎有瞬間的凝滯。
察覺到他的異常溪索性漫步走下幾個台階坐在最下面的一層石階上腳下的右邊是風洛希。
陽光下他胸前那串銀色項鏈熠熠生輝吊墜的形狀是個草書的風字彎彎曲曲的樣子有點像條蛇。
寬大的黑色T恤橫七豎八的印著幾個英文字母鬆鬆垮垮的穿在他身上有點嘻哈的味道。
他的小半個側臉隱藏在衣服裡淺淺的光把他的樣子暈得朦朧了半長的頭忽然憂鬱的垂下。
那麼白晰的皮膚穿南華白色的校服或許又是另一番風味更像個貴公子吧。
「為什麼會突然轉到明陽去你穿白色的衣服會更好看。」溪的左右腳交替的上下晃動眼睛望著像棉花糖似的雲朵。
話就這樣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安晨永遠一身白像株高山上的雪蓮一塵不染近乎透明的身姿染上了雪的憂傷。
為什麼風洛希還要穿黑色的衣服?帶給她溫暖和安全的黑色他怎麼可以穿出憂鬱的色彩這叫她何以為繼?
「你也現我的魅力了是不是愛上我了?」風洛希側了個身歪著腦袋望向左側的上面臉上掛著不正經的笑。
斜了半邊的嘴角恣意上揚的微笑弧度。
溪忽然就想一巴掌拍到他臉上但也只是想。
「我討厭別人這樣」她的眼珠幽靜。
餘光掠過他的臉有陡暗的神情。
她緩慢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走吧她們不會來了。」
「木魚你回答我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轉到明陽去。」還沒走幾步低低的有些執拗的聲音從背後傳進她的耳朵。
手微微地一抬卻沒有伸到自己的眼前來溪側過頭瞳眸中浮現出怔然的神色。
風洛希從不知何時跳上了看台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臉上是少有的認真表情。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總喜歡戴帽子你又知不知道自己也不合適黑色~~」他定定的看了她幾秒視線定在遮住了她眼睛的黑色帽子。
看台上方是茂密筆直的樺樹。
溪垂下眼眸踢著那沒有石塊的水泥地面。
「你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有時又莫名其妙關心與你無關的事和人那樣的你不是很矛盾嗎?」風洛希伸開手輕輕的問話聲像在歎息。
輕得她幾乎聽不見。
她的眼中一片寂靜。
人本來就是個矛盾體只是她更表現得明顯罷了。
說她那他呢?明明需要別人真正的關心和愛卻總說著輕浮的話做些讓人誤認為很輕佻的行為。
心的下沉蔚藍的天空被映襯得格外高遠。
『啪嗒啪嗒』
伴隨著下課鈴響步調統一的高跟鞋聲傳來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溪循聲望去比他們站的地方高了一個地勢的校道上大概五、六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正朝他們走來清一色的紫色連衣裙只是顏色有淺淡之分都在二十歲以下的年齡。
「哎她們不會就是你的瘋子軍團吧。」溪推了推風洛希戲笑道順帶為他的粉絲團起了個自認為很貼切的外號。
「瘋子?」風洛希疑惑的抬頭聽到有人在喊他看了那些女孩一眼跳起來就是大力拍了她肩膀一掌:「死丫頭我找人幫你竟敢罵我既然這樣我帶她們走好了免得我們這群瘋子壞了你的好事。」說著他就要揮手遣散眾女孩。
「啊我有說什麼瘋子嗎?」她咬著手指東看西看裝傻茫然的說「我記得明明講的是風之子啊一定是你聽錯了。」她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瞪大的眼睛看上去無辜又清白的樣子。
「笨蛋你少裝了我又不是聾子。真是瘋了答應你來這。算了我走了。」風洛希可不吃她這一套氣憤的低咒了幾聲對她再也不予理睬氣咻咻地掉頭就走。
「喂風洛希、、洛希就幫這一次。再說對你也有好處誒!到時你不就可以拿著騎士勳章去給喜歡的女孩了。」眼看要進蒸鍋的鴨子要飛了她心中一急本能地伸出手拽著他的衣服不依不僥的央求。
「喜歡我的女孩那麼多一個怎麼夠?為了公平乾脆一個都不要不是更好。」他的憤怒難平沒有回頭口氣不悅的說著眼中的氣惱更是鋪天蓋地地瀰漫開來。
「求你了只要她們幫我三天忙我保證不會讓大家吃虧有工資的。」她再接再厲的請求轉換戰略採取懷柔政策。
「你問問她們誰會希罕你那點錢?」風洛希反唇相譏濃黑的眉毛微微上揚眼眸中出現一片幽黑的顏色。
他已走到她們身邊漫不經心打過招呼後帶領那些女生大踏步向校門口走去。
「你不幫就算了我去找安晨。」溪對著他們的背影喊了聲說得滿不在乎。
風洛希竟敢耍人?
別以為她找不到人那個人可是她哥哥。真是腦子暈找他幫忙。她頹然坐在石階上像個小孩子恨恨的踢了幾下石階的邊緣洩心中的不滿情緒。
微風掠過樹葉風中飄散著樹木的清香。
「哎起來你不說大家怎麼知道從哪幫你?」有人踢了踢她的腳。
溪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白色球鞋愣愣的抬起頭。
風洛希一臉無奈的表情眼睛望著遠處似乎不是在跟她說話。
「記住以後在我面前不准提那個人的名字。」他一把提起茫然的她凶巴巴的警告。
溪笑容滿面的答應反正不是叫她不准見安晨再說那也不可能那人可是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