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就這樣被耽擱了下來,不過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按事後楊管事的敘述,當時倘若再退疑頓飯時間到達淺水區的話,那他們那整艘船就不復存在了。
紫鵑昨日脫力後,在客棧裡老實的待了一整夜。不過第二日一大早,又神氣活現的仿若一個沒事人似的,急匆匆的要去王牆故里遊玩。
紫鵑在樓道裡遇上剛剛才爬起來的文定,文定睡眼朦朧的望著她,嘴裡還打著哈欠問道:「哈咳呀,這一大清早的,你這是要上哪兒呀!」
紫鵑見不慣他那文弱的模樣,譏笑道:「看你挺大的一個人一點氣概也沒有,大清早的還不如我們女兒家來得有精神,就知道睡懶覺,哎。」
文定在心裡嘀咕道昨日還不知道是誰,連下船帶吃飯都是要他這麼個沒氣概之人幫的忙,今日精神一好就翻臉不認人了。他不由得心裡驚呼,哎!女人為何就不能尋常些,讓人好琢磨點。
當然這些都只能是想想而已,當真要是說出口,指不定要惹出何等的禍事來。
紫鵑隨手截住一個小二,一反對文定那惡劣的態度,輕聲細語的說道:「小二哥,我有件事想問一下。」
紫鵑那白中透著微紅的標緻面容,早就將小二哥的心思全勾了去,一大早就有此時運,他是一千個一萬個的願意,道:「姑娘,您說您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紫鵑問道:「不知道你們這香溪河,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為我說來聽聽,也好讓我有個大致的方向去尋。」
說到這周圍的景點,可真是讓小二哥有了發揮的地方,他說道:「您要是問這裡的景點,您可是找對人了。您乘小木筏至香溪昭君台後,西行些許水路,越過香溪河橋,便可到風景秀美的寶坪村一遊。那寶坪村可是王昭君的故居,有許多處王昭君的名勝古跡,如昭君祠、昭君院、楠木井、梳妝台都是她舊日所留下的。那裡每日要去好些個遊人,可是應接不暇呀!」
紫鵑想找的正是這個,聽的是滿心歡喜,恨不得立時便要過去。又怕有所遺漏的問道:「那除了剛才說過的那些地方外,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呢?」
小二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恍然想起些什麼來,道:「倒是還有個地方,也是與明妃有關的。」
紫鵑急切的道:「說來聽聽呀!」
小二說道:「在寶坪村的山腳下,有那麼個粉黛林,很素淨,很雅致。老輩人都說原來明妃還是姑娘的時侯,就經常到粉黛林那兒的卵石河灘上去洗紗,說起來也是極有意義的地方。」
「是嗎,那倒是一定要去見識見識。好了小二哥,多謝你的指點了。」紫鵑也不與文定細說,便強拉著他,邁著輕快的步伐出門去了。
楊括正好在樓下,見到他們不禁問道:「你們這一大早的,是要往哪去呀?」
文定見到了他,方要求救,紫鵑壓根就不給他機會,一步也未曾放緩,說了句:「哦,楊大叔,我們去王昭君的家鄉轉轉,趕的急,回來再和您細說。」也不容文定與他打招呼,就心急火燎的走了。
「這個丫頭,行事慌慌張張的,又不知道有什麼心思?」雖然看見文定一臉的不情願,但他也是愛莫能助。端著先前囑咐客棧做下的早飯,楊括上了二樓來到了燕小姐的房門外。
剛舉手要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了小姐的聲音,「楊管事,你進來吧!」
楊管事推開房門,進來後又小心的將其掩好,將早飯置於桌子上,然後恭敬的垂下雙手對燕小姐道:「小姐,早飯已給您預備好了。還有那善後的具體情況已經統計過了,這次我們的損失不大。就是要在這逗留幾日,要等我們的燕翔號修理完善之後,才能再度起程。」
這時燕小姐又用白巾掩去了玉容,對楊算盤的辦事能力,在燕記裡向來是沒人說個「不」字的。燕小姐也是滿意的道:「楊管事,這些事你看著拿主意吧!」
知道自家的小姐,向來是不喜那繁文俗事之人,楊管事告辭道:「您要是沒什麼盼咐,我便先下去了。」
燕小姐也不多說,道了聲「好吧」就又無聲了。
再得到她的首肯後,他原本要離開,思量了一下又回過頭來說,道:「小姐,恕老楊多句嘴,我們在這還要停泊個三五天的,您要是閒了可以四處去轉轉。這裡的景色很有名的,您整天待在客棧也難免會悶的,那柳掌櫃與紫鵑姑娘已經先一步出去了。」
看著小姐絲毫未做回答,楊管事又急忙的笑著說道:「呵呵,這也只是老楊一點想法,小姐的事還是您自己決定。」說完便忙出去了。
柳文定被紫鵑這丫頭拉著跑,口裡不由的急切說道:「柳某又沒打算要去,你拽著我幹嘛?」
紫鵑不由得他不去,說道:「喂,我是來保護你的呀,自然是我去哪裡,你就要跟去哪裡了。
文定真是沒見過她這麼強詞奪理的,申辯道:「喂,紫鵑姐,好像該是保鏢之人聽事主的安排的吧,哪有你這般胡攪蠻纏的。」
這時已快到渡口了,紫鵑也不怕他不依從,乾脆明白的對他說道:「告訴你,紫鵑我就是不放心你和那個燕小姐。哦,我出去玩耍了,你就藉機去親近那小姐,別異想天開了。這一路上有我紫鵑姐在,你就得給我安份守己點,回去我好向我們家小姐交代。」說著將文定輕輕的推入一葉扁舟內,然後對船老大說道:「船家,開船送我們到寶坪村。」
文定有些臉紅的爭辯道:「柳某,何時曾對燕小姐有過什麼想法,紫鵑姐,你可不能憑空猜測,便定下柳某的罪呀!」
「那昨日在那船上,你敢說你不是盯著她了看了好久,要不是我喚醒你,指不定要呆楞到什麼時侯去?」昨日文定那種表現,不但是紫鵑對他提防倍增的緣故,也是他無可反駁的心病。」
文定葺拉著腦袋,認命的聽從她的安排隨他同去,船老大看著他們,一副過來人的口氣,邊搖著嚕邊對文定說道:「年輕人,這就對了。要想家居和睦這首要的一點,就是得不論何時只要是拌嘴,娘子永遠是站著理兒上的。」
聽到他的話,紫鵑的臉馬上變成了紅通通的。
文定則忙想解釋,那船老大卻不給他機會,繼續往下說道:「別不信,你看我。無論我那婆娘如何的鬧,就是給她來個這耳朵進,那耳朵出。她鬧著鬧著脾氣發完了,也就好了,照樣對我是千依百順的,哈哈。」
文定被他的笑聲攪的是羞愧無比,解說道:「船家,你別誤會了,我與這位姑娘並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
船家禁不住好奇的問道:「那該是兄妹倆咯,談,這看著也不大像呀?」
文定真有些佩服他豐沛的想像力了,再次道:「船家,我們也不是兄妹。」
「不是夫妻,不是兄妹,那你們是……」船家後來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他們的眼神也開始迷惘起來。
文定知道他是往別的地方想了,慌忙辯解道:「船家是這樣的,這位姑娘是我一位朋友的家人,只是如此而已。」
那船老大是越覺得他倆的關係暖昧,道:「你朋友的家人,竟與你一同出遊,年輕人本事倒是不小嘛!」
文定真是無話可說,任你怎般辯解,這船家都能從其中想到別的一層意思來。
船篷裡的紫鵑,早已羞的是無地自容,對文定發嗔道:「你還不閉嘴,一大清早的哪有那麼多的話要講。」
文定是一臉的苦相,船老大還彷彿很理解般的,給了他一個寬慰的淺笑。文定乾脆不言不語,認真去欣賞這香溪河的湖光山水,這泛著淡淡香氣的湖水,怎麼樣也比這扁舟上的二位,要來得讓他輕鬆自在些。
這船老大邊搖著嚕,邊還羨慕起文定來。暗道年輕就是好呀,有如此標緻的姑娘相伴出遊。這姑娘就是在我們這盛出美女的秭歸,也稱的上是佳麗的。只是這脾氣略微的大了點,這小伙子看來文文靜靜的是怎麼吃的消呀?同人不同命,自己還就是只能配家中的髮妻才舒坦。
想到自己那樸實能幹又頗有幾分姿色的妻子,還有那聰明伶俐的小女兒,船老大就有著一膀子的力氣,想著快些做幾筆生意好回家,引妻逗女得享溫馨之樂。
船到寶坪村已是辰時,辭別了那多事的船老大,文定他們順著船老大所指明的方向,往王牆故里行去。
只見岸上有許多如文定他們方纔所乘坐一般的扁舟,從裡面走出來的,又多是些與他們一樣的遊人。整整一日裡,文定都被紫鵑這丫頭強拉著,隨著那些人流一個一個的逛。
說到玩,這丫頭是一身的勁。就這幾個時辰陪著她東奔西走的下來,文定早已是兩腿發軟,而她呢,還瓣著手指喃喃的算道:「昭君祠逛了,昭君院去了,楠木井也到過了,那梳妝台也看過了。談,幫我算算還有什麼漏掉的沒?」
文定喘著氣,說道:「剛才都去過了,紫鵑,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紫鵑回憶起上午小二所提到的幾個地方,爭辯道:「對了,不是還有個粉黛林沒去嘛,小二還多加囑咐,這是王昭君年輕時洗紗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的。」不由分說拉著他,找一旁的路人問了清方向,就急匆匆的往山下溪邊跑去。
「粉黛林」便是立於山腳,是由一排排柳樹簇擁而成的林子。五月天正當進入炎熱的夏季,柳樹枝條茂密,柳葉下垂,綠郁一片,呈現一派生氣盎然的景象。
那成排的綠蔭,由卵石拼成的河灘,加上那一稅碧綠的水波,真是讓人打從心裡透出一股子涼爽之意來。紫鵑鬆開文定的手臂,走到河邊整個人都俯下來,用那泛著清香的河水撲面,去攝取那最大的涼意,任由水滴掛在髮梢也不在意,口裡還直呼著「爽快」。
這粉黛林也讓文定感到欣喜,那隨風輕舞的柳條是如此的素淨,讓他感覺到這裡的一切都是雅致,無俗世的喧擾。
連慣來唧卿喳喳的紫鵑來到此處,也變得是這般的寧靜,不知道是否王牆的英靈也徘徊在此,庇護著這座如詩般的粉黛林。
神遊間,文定彷彿見到一道絕美的身影,穿梭在這片柳樹林中,柳條時不時的停留在她絲般的髮梢上,仿如精緻的頭飾。
她笑語綿綿,沒有絲毫的哀愁、零星的憂慮,有的只是少女天真無邪的笑容,對樹林萬物的喜愛。
忽然頸間傳來涼勝勝的感覺,讓文定陡然一驚,完全從神遊中驚醒過來。他反身一瞧,看到紫鵑那鬼丫頭,笑吟吟的望著自己,嘴上還埋怨道:「幹什麼呀你,不做聲不做氣的,我還以為是哪個艷麗的女鬼,趁我不備將你這好色商人的魂給勾去了。」
文定暗自嘀咕道,這丫頭真掃興。嘴上卻問道:「紫鵑,覺得此處如何?」
紫鵑環視了一周,道:「景色還行,只是這無人無影的,沒有剛才那些地方有意思,看久了也沒什麼好瞧的,走吧,我們往回走吧!」
文定心想到底是個丫頭,喜惡全憑著新鮮感。要是雨煙在這,必然會被眼前這景色所打動,這丫頭也就是適才戲水時,那清純的舉動還讓人有些回味。
他們往原路返回,先得翻過那道高高的山梁,才能到寶坪村的那個渡口。正當他們穿行於林中之時,紫鵑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呼救的聲音,她一下子停下了腳步,而文定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不對,有人在叫『救命』。」
文定左右仔細的聽了聽,不曾聽聞,不解的道:「沒有呀,你是不是聽錯了?」
可紫鵑卻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往林子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等跑過了一大段路程之後,文定也隱約聽到有人在驚叫,而且隨著他們的不斷靠近,聲音越發的清晰,是女子的呼救聲,還不是單獨的一個。
遠遠的看見一片空地中,有幾個男人圍著一位女子,女子的臂膀之下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女童,呼救聲正是從這一大一小兩名女子口中發出的。
快要到近前,紫鵑反而停下了腳步,將文定按壓在一旁的林中,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們先看清楚再說,等下你可別動,我怕招呼不了你。」
文定微微的點點頭。
那邊幾個男人中,有三個是穿著家丁的衣服,一位則打扮的比較闊綽,那衣著華麗之人,正腆著臉,對那個呼救中的少婦笑道:「你再叫呀,叫呀,也不想想這麼偏僻的地方,能有人聽見嗎。再說就算聽見了,又能拿我怎麼著,少爺我的事難道還有人敢管不成嗎?」
那少婦也叫的聲嘶力竭了,緊緊的將女童護在自己的身後,那三個惡僕團團將她們圍住,不給她任何的機會逃跑。
那錦衣之人,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少婦的粉臉,一臉的淫笑,目光遊歷了半圈,心懷不軌的道:「早就聽人說這昭君村裡,這千百年來一直是不乏美女,今日倒是見識了,你們看這小臉長的是多俊呀?」
那些惡僕都跟著淫笑起來,少婦帶著哭腔求饒道:「這位公子,請您高抬貴手放過小婦人吧,我已是有夫君、有女兒之人了,我家相公還等著我們母女回去呢!」
一旁的惡僕為討好自己的主子,搶先恐嚇婦人道:「告訴你,我們家公子可是有萬貫家底之人,身份說出來也嚇你個半死。被他老人家看上了,是你的福氣造化,跟著我們公子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識相的馬上跟我們走,不然別怪我們哥幾個動手了。」
他們家那公子反而略有責怪的,駁道:「談,對人家小娘子怎麼能這麼粗魯呢?小娘子不用怕,本公子今日就是要來尋個五房小妾的,剛才在渡口就看中你了,怎麼樣,跟我回去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比你在此日曬雨淋的強。」說著還用手輕輕捏了捏少婦的粉臉,嬉笑道:「你們瞧瞧,這麼白,這麼嫩的皮膚要是給曬黑咯,少爺我可是要心疼的喲。」
少婦「啊」的驚叫一聲,往後直退。而惡僕們則嬉皮笑臉的,將她們母女倆往他們家主子那趕,那惡少作勢要去抱她。婦人左擋右閃的,還是逃不出這幾人的包圍圈,身旁的女兒也是嚇的號哭不已。
惡少更是乘機在少婦身上上下其手,左捏右摸的佔其便宜。那對婦孺則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只有一味的閃躲,不停的哭泣,乞求惡少能放過其母女。可歎的是這些舉動對眼前的歹徒而言,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反而讓他們感到愉悅,激發胸中的獸性,在母女倆的驚呼中得到異樣的滿足。
看到這群惡徒的獸行,連溫順的文定也是憤怒不已,更何況本就嫉惡如仇的紫鵑呢?只見紫鵑雙目生寒,按了按文定在耳邊,再次囑咐他不要出去。就「哩」的一聲跳出樹叢,疾走兩步來到他們面前。
那群惡徒先是一楞,仔細一看竟又是一位標緻的女子,那惡少腆著臉得意的笑道:「這昭君村,到底是出過王昭君的地方。別看地方不大,隨隨便便走出一位女子來,姿色就比這個還要漂亮些,早知是如此,我早就該來一趟了。」
望著紫鵑面上毫無異動,他又笑瞇瞇的走到近前,說道:「怎麼樣,姑娘也和少爺我一同回去,她做五房,你做六房。要不你做五房也可以,呵呵。」
紫鵑「唰」的扯出青鋒劍,照著惡少的手臂就是一劍。
幾個惡僕一時還沒會過來,不敢相信眼前這動人的雌兒,竟也會舞刀弄劍。只聽那惡少「啊」的一聲慘叫,再看手臂間已是血如泉湧。
三惡僕爭相護著自己的少爺,焦急的呼道:「少爺,怎麼了,您沒什麼吧!」
惡少手捂著傷處,嘴裡呼天喊娘的叫著,口裡還罵道:「哎喲,你們***還不給少爺止血,想讓老子死呀!」
幾個惡僕手忙腳亂的找手巾、棉布,有的乾脆撕開自己衣服上的布料,將自家少爺的傷處包的嚴嚴實實的。
雖然血是暫時的止住了,不過惡少的手臂間還是透著殷紅,幾名惡僕還在爭先恐後的安慰著他:「少爺,您沒什麼事了吧?」
「少爺,我們快些回去看大夫吧,您流了這麼多血,奴才看了都心疼呀!」
惡少邊喊疼,邊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瑞了一腳,罵道:「哎喲,你們這幫狗奴才,看見少爺被人砍了還***還不給我上,少爺要她血債血償。
這時幾個惡僕才回過神來,為圖表現紛紛操起手中的木棒,氣勢洶洶的向紫鵑湧去。
惡少則在後面惡聲惡氣的罵道:「死丫頭,老子今天要你知道惹我的代價。」想了想又向僕人叮囑道:「你們都給我仔細點,少爺要生擒她,讓她見識少爺欲仙欲死的本事,不許給我打壞了。」
僕人們也想順著少爺的意思去完成,但事情並沒有他們家少爺想的那麼簡單。
本來跟這些空有幾分蠻力的惡僕相比,紫鵑那半生不熟的武功就佔有優勢。再加上她手上還握有一柄利刃,而那些惡徒手上只有木棍,那些木棍看起來很粗壯,但真正對搏起來,只見著由長變短,由短變無。
幾個來回下來,三人就都變成赤手空拳了。看著紫鵑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的使著功夫,惡僕們知道今天是踢到鐵板了。
往日裡他們魚肉鄉里,欺凌弱小都是因為仰仗著年輕力壯,人多勢眾。追根究底,所對付之人,也只是些尋常的鄉民,大致上他們都是佔盡了優勢。
而今日這姑娘一上來就將少爺砍傷,顯然也不會在乎少爺的家世身份,連著幾招又將自己等人打的無還手之力,在他們而言,能不能脫身尚需看人眼色,何敢再宴想擒拿住她。
只是身後的少爺卻不這麼想,看著他們上去半天卻毫無寸功,惡少痛斥道:「你們***都沒吃飽飯嗎,三個人連個小丫頭都收拾不了,再拿不下來回去都給我挨板子,哎喲。」邊說著手臂間的傷口還撕裂般的疼痛。
惡僕們無奈之下只有硬著頭皮往上衝,紫鵑左右揮了數劍阻退了他們的進逼,順帶著還將他們的衣物劃破了幾道口子。
那三人不敢再貿然進逼,而是拉開距離撿起腳下的石子照著紫鵑砸去,那惡少卻急切的呼道:「你們***給我小心呀,別把我的寶貝給砸壞了。」
紫鵑被這幾個無賴攪的七竅生煙,用青鋒劍格開幾塊飛來的石子,運起輕功就飛到三人近前。不但一人賞了他們一劍,在他們手臂,背部等不是要害的地方劃開口子,還連著端了數腳。
倘若先前那三人還存有一絲希望,再看到紫鵑那身輕功後也都變成了絕望,三人也不招呼自己的主子了,連滾帶爬的向四方逃去。
望著下人們捨自己而去,惡少怒罵道:「你們這幫狗奴才都給我回來呀,我數三聲再不回來,定當讓你們好看。」
可這時那三個奴才,只恨爹媽沒給生四條腿,哪還顧得了這少爺怎麼樣?惡少口裡雖是罵的凶狠,可心裡卻對這些往日裡供他任意使喚的下人,首次有了依賴,打從心底的期盼他們回來,站在自己前面。
眼看著他們一個個消失在遠處,惡少也沒了依憑,漸漸的認清了此刻不利的形式,從先前囂張的神態轉化為灰溜溜的,也想步那幾個奴才的後塵溜走。
不過一貫專橫跋雇的他不想就此沒面子的走開,臨跑還要丟句場面話:「等著,少爺讓你們一個也跑不了。」轉身就往樹林裡跑去。
可紫鵑卻不給他這機會,就在他要逃出這片空地的時侯一縱身跳到他面前,青鋒劍一抬恰好指在他的鼻尖處。
惡少頓時給嚇的雙腳打顫,口裡彷彿含著一粒核桃似的談吐不清道:「你,你,你要幹什麼,本,本少爺不怕你。」說是不怕,可當紫鵑圓目一瞪的時侯,立時癱坐在草地上。
紫鵑鄙視的望著這欺善怕惡的統終子弟,輕蔑的說道:「剛才是哪個在這耀武揚威的,還要血債血償呀!」一揮劍又在他腿上劃開一道口子來。
那惡少又痛呼起來,紫鵑一腳狠狠的踹到其身上吼道:「不許叫,再亂喊,我叫你永遠也叫不出來,老老實實給我待著,等下再來收拾你。」說完還拿著手中的佩劍在其面前比畫了兩下。
惡少喂瑣的縮成一團,從喉嚨裡微微的發出啞咽的聲音,還不敢讓她聽到。
紫鵑先是朝文定藏身的地方喊了句:「好了,你可以出來了。」又走到那母女二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