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呀!」三友懶散的用被子將頭蓋住,卻還是有雙手在不斷的掀著自己的遮擋物。
終於還是敵不過那可惡的兇徒,溫暖的棉被被掠奪而去。頓時身體感覺到誤入冰庫般的寒冷,顧三友將四肢緊縮成一團,無論那凶橫的狂徒如何搖晃,摧殘自己的身軀,始終不肯睜開眼。
萬般無奈的劊子手,只有使出保留的秘密招數,大喊道:「快,三友哥,我四伯、七叔他們又擺桌子開牌局了,你再不去就沒位子了。」
抱成一團的顧三友突然像遇到催命符般,猛的從空中騰起,展開雙手、雙腳,精神抖擻的落地,急忙的抓起床上的衣物,邊往外跑邊開始往身上套衣服。
瞧著他的狼狽像,道定大笑不已,也隨之向門外走去。
剛出門口便見顧三友又氣勢洶洶的跑了回來,迎面便聽到他怒道:「柳道定,你這個騙子呀!現在剛是卯時,我和你四伯他們丑時才散的場,此時他們都還在和我剛剛一樣埋頭大睡,你你你,你竟然把我給哄起來。」說完還發出兩聲哀號。
道定無辜的說道:「是這樣的,三友哥,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所以嘛,才萬不得已的用這招,呵呵。」
「什麼事情快說呀!」床上溫暖的被子又向三友發出了深切的召喚。
道定左右張望了一下,故作神秘的對他說道:「三友哥,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帶你去個隱蔽的地方。」
顧三友翻了翻白眼,對他說道:「就這裡,有什麼不能說的?再說,你能有什麼事呀!還不是跟誰誰誰吵架了,和誰誰誰不好了。要是讓我知道是因為這些事而把我給叫起來,小心我掐死你。」說完還真的舉起雙手做出一副掐人的樣子來。
道定忙護住自己的脖子,說道:「相信我啦,三友哥,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道定等不及的拉著三友就走,三友無奈的由著他牽引著自己往村外走去。
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樹下,三友怎麼也不肯走了,說道:「不走了,忙忙叨叨的你倒是要幹嘛呀?」
柳道定往左右看了看也沒什麼人,便走過去將三友安坐在樹下的石墩上,輕聲問道:「三友哥,你和我哥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是呀!有什麼問題嗎?」對今天道定的反常表現,三友感到必然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道定對於他的回答彷彿很是滿意似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那我是我哥最最好的弟弟,那麼我們也是好朋友咯?」
迷湯用在三友身上就沒什麼作用,他不為所動的說道:「然後呢?
繼續呀!」
「那個你又救過我的性命,那我們的交情也就更深了,是吧!」
道定的話開始讓三友身上發冷,他深有體會──往往一個人無預兆的跟你拉關係的時候,就說明他有事拜託你,而且越是肯下本去拉,說明這件事對他很重要。
三友開始用警惕的眼神望向道定,說道:「道定,有什麼事你直說好嗎?不過首先聲明借錢免談,昨天讓你四伯他們給我殺的血本無歸,等我今天回去跟他們報仇,一定連本帶利的賺回來。」
道定對這個好賭成性的救命恩人已經從開始的驚訝變成了如今的見怪不怪。一提到賭錢三友便來勁,只有先一步截住他的話題道:「放心,我不是找你借錢的。」
「呵呵,那就好,說吧!有什麼問題還非要將我拉來這裡談呀?」
只要不找他借錢,三友就有的商量。
道定走過來附在他的耳邊悄悄的說著些什麼,三友受不了的說道:「這裡又沒人,你就放心大膽的說吧!你跟文定可真是一家子人,什麼事都喜歡往複雜裡去搞。」
道定說道:「那我可就說了呀!」
三友道:「說吧!真煩。」
道定走到三友的正前面,突然朝他作揖道:「三友哥,請你收我做徒弟吧!」
顧三友猛吃了一驚,一時還沒理會過來,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道定這會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聽好了,我──要──做──你──徒──弟。」
這下三友的瞌睡一下子全讓他給驚醒了,詢問道:「做我徒弟?
我有什麼可以教你的呀?別逗了。」
道定急切的對他說道:「學武呀!我就是要跟你學,學上次你救我的時候那種飛來飛去的功夫。」
「你好好的書不讀,學什麼武呀!學武是非常艱苦,非常枯燥的,沒你想的那麼美好。」三友可不想被文定安上個誘拐他弟弟的罪名。
柳道定卻不依的說道:「我不怕吃苦,不怕枯燥,就是要學武。」
三友好奇的問道:「你學武是為了什麼呢?痛打欺負你的小朋友,還是要在女孩子面前秀一下呀?」
道定則堅定的對他說道:「不,我從沒想過要練武去欺負弱小的人,反而是想學成後好去保護他們。」
三友笑著說道:「喲,看不出你小小的年紀,好大的志向呀!這話是誰教你的呀?」
「就是你呀!三友哥。」道定指著三友。
三友指著自己,奇怪的說道:「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呀?」
「就是那天你救我的時候呀!」
「亂講,那天我們沒說幾句話呀!而且我也絕對沒說過這話。」
道定解釋道:「你沒說,可是你用行動給我上了一課呀!你教我,強者不是因為欺負弱小的人而有意義,練武之人便是要在別人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幫助弱小的人解決困難.」
道定的話讓三友很受感動,問道:「那你要練武是因為何事呢?
讀好書,將來做官不是也可以幫助別人嗎?」
「我自知自己不是讀書的材料,我們家裡的大哥、三哥都是這方面的能手。而我已經十一歲了,還是不能找到目標,直到被顧大哥救了後,才感覺到扶危濟困才是有意義的事。」道定是鐵心要學武了。
顧三友還是不得不打擊他道:「道定,學武真的是個非常艱辛的過程,而且可能你終其一生也只是碌碌無為,沒什麼成就。你別看你三友哥還像是個那麼回事,其實在江湖上也只是個三流角色而已。」
「沒什麼,我大哥常教導我,大有大成就,小有小作為。結果只能是個總結,關鍵的是經歷於其中的過程。」道定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將三友講的啞口無言。
沉默了半天後三友道:「好,哥哥我就教你,不過嘛,我還有幾個條件。你答應了我才可以教你,不答應的話就算了。」
擔心了幾天,準備了些日子,道定想不到自己真的有希望了,還有什麼不答應的,連忙回應道:「答應,答應,只要師父收我這個徒弟,我還有什麼不答應的。別說幾個,幾十個都沒問題.」
「其實也沒什麼很嚴重的,第一個就是不要拜師,我們還是以兄弟相稱,只當是朋友間的切磋、交流什麼的。」
道定說道:「沒問題,呵呵,我也不想突然小了一輩。」
三友繼續說道:「再就是平時不能輕易的就把武功露出來,還有就是被人知曉了,也不准告訴別人是我教你的,怎麼樣?」
「沒問題,沒問題.那三友哥,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呀?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飛來飛去呀?」一旦目的達到了,道定猴急的本性又露了出來。
顧三友笑著說道:「練武都是要從基礎打起的,現在先教你最有意思的環節。」
道定欣喜的問道:「那是什麼呀!難不難?」
顧三友笑著道:「那就是萬中無一,無人可逃,讓每個練武之人都記憶猶新的││紮馬步。」
想起道定那小子吃癟的樣子,就讓三友好笑。道定在那裡苦著臉蹲著,三友還作弄他道:「練武就是要精神抖擻,沒有好的精神面貌是練不成的。」
結果道定明明很難受還只能面帶微笑,裝做很是愉快的樣子蹲著。
想到這,三友就愉快,早上被他叫起來的仇都給報了。
帶著輕快的步伐,三友往屋裡走去,走到大廳就看見文定正坐在那。
文定笑著說道:「喲,難得呀!我們的顧俠客起這麼早,昨夜又是三更半夜才回,我還以為你這會在床上躺著呢!」
三友指著文定說道:「你你,你還說你,成天的找不到你的人,害我每天陪著你四伯、七叔他們,他們都覺著我快比你這個親侄兒更親了。」
文定笑著說道:「那是呀!呵呵,你每天要送他們一兩多銀子,能不喜歡你嗎?」
「你你你,算了,懶得和你說了,怎麼今天閒下來沒出去蹓躂呀?」
三友被文定說中了痛處,只有轉換話題.
文定也隨著他說道:「過年走親戚,自然前幾天是身不由己,今天已經是初七,該走動的都走動到,便可以歇下來了。」
「哎,你到別人家裡送禮,我在你家裡坐著送禮.不說了,我進去再睡會。」作勢就往文定哥幾個的屋子裡走去。
文定在後面問道:「你還沒說這麼早起來,要做什麼?」
聽完文定的話三友回過頭來,含有深意的對文定笑著說道:「過些日子,你自會知道的,呵呵。」說完就閃進去不見了。
「神神秘秘的,說不定有什麼好事。」文定的好奇心被他耍了一把。
這時,文定的母親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對文定說道:「大毛來,娘跟你說件事。」
文定隨著母親進了廚房,問道:「娘有什麼事呀?」
母親輕聲的說道:「我看三友這孩子很多地方不錯,只不過這兩天他老是去賭錢,而且還總是在輸,這怎麼是好呀!」
文定恍然道:「您是說這件事呀!他是這樣的,在鋪子裡也是老和人賭錢,輸的可比這大。」
母親責怪道:「那你怎麼也不勸勸他呀!這樣下去可不好呀!」
文定無奈的苦笑道:「說過許多次了,可是他卻總不聽,還講一些大道理。什麼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呀!什麼收發皆出於心呀!說的比勸的人還占理些。」
「那你也該阻止他呀!這樣過日子怎麼行,你們是朋友,你有這個責任勸他呀!」母親隱隱的在責怪文定。
文定說道:「我雖不清楚,但總是一起生活的,感覺他在逃避些什麼.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是自己的選擇,我不想去干涉他,等過些時候他便會走出來的。」
轉眼新年就到了初九,相互間走訪拜年的也大都停了下來。過年的習俗是不到十五都算是過年,人們無事可做都是親朋好友聚在一起喝點小酒,吃點小菜,再來賭上兩把。
文定則是外公家和自己家來回的住,抓住這有限的在家時光陪幾位老人。顧三友也是跟他兩頭跑,不過重要是搭桌子打牌。
幾次下來和文定的舅舅、表哥、侄兒們都混熟了,都成了牌友、酒友。
道定找了他好幾天卻始終沒有好的機會,今日好容易等到文定陪柳載定出去買文房四寶的機會,忙死拉硬拽的將顧三友帶到村外山上的小樹林。
「三友哥,我都站了兩天的馬步了,能不能練點別的什麼呀?」
道定一臉恭敬的相求。
三友打擊他道:「哪有那麼容易呀!練武的人都要經歷這個痛苦的階段。你三友哥我當年光這個馬步就站了兩年。這是基礎,基礎不打牢,以後就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怎麼這麼快就想放棄了?」
道定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因為年快過完了,那時候你和我哥就要離開了。」頓了頓神情暗淡的再說道:「那,那我不是得遙遙無期的紮馬步下去嗎?」
「哦,你是擔心這件事呀!嗯,這也是個問題,雖是打基礎,也不能無限期的打下去呀!」三友沉思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
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彷彿有了什麼決定似的,對道定說道:「這樣,我先教你一些運氣的口訣,再留給你些招式。你在家自己還是要每天堅持練習馬步,這對於以後絕對是非常重要的,晚上睡前再將口訣反覆運行。招式先不要練,等半年後再開始和馬步一起練,過段時間我會來查看你的進度的。」
聽到可以不只是練馬步,道定高興極了,立即拜託三友傳授。
三友磨不過他,講道:「我先教你套」六字訣「,這是一種祛病延年的吐納呼吸法,又稱踵息法。按照四時、五行與臟腑經絡的關係配合進行調整,平衡氣血,保持陰平陽秘,祛病延年。此功法用」噓、呵、呼、呬、吹、嘻「六字,分別與肝、心、脾、肺、腎、三焦等臟腑經絡相應。」
「首先取坐位或站式皆可,先默坐守神,排除雜念,然後雙手上擎呬氣,雙手回下時則吸氣。嚥氣時,只胸部用力收縮,手臂上擎,才能加強肺經絡感應。」
「再有取坐式,雙手抱膝,同時屈膝,全身自上而下自然放鬆,排除雜念,意守丹田,自然呼吸,先靜坐數分鐘,然後口吹鼻吸,吸時須令氣滿,然後徐徐吹出令其盡,可反覆練習一刻鐘到兩刻鐘。雙手抱膝可使小腹壓力增大,當吹氣時小腹又用力收縮,將氣吹出,同時橫膈也隨之昇降。這時腎經絡感應加強。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小周天,每天睡之前你先運行一個小周天再睡。」
道定問道:「那如果多運行幾個周天,是不是效果會更好呢?」
三友過去敲了三下他的頭才說道:「你想呀!修煉內功是帶有危險的。運行不當就可能會走火入魔,現在你還是初學,運行一趟就會精疲力盡,等你到後來練的通暢了,才能適當的添加次數,但還是得適可而止不能蠻幹,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道定伸了伸舌頭,心有餘悸的說道:「還會有那麼嚴重的後果呀!」
「就是呀!怎麼樣,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三友又再潑他冷水。
可是道定練武的毅力確實不那麼容易動搖,他堅定的回答道:「不會,為了能成功,承受點危險算什麼.只是,三友哥,我應該在什麼時候添加次數呢?」
顧三友對於道定的執著非常滿意,點頭說道:「這要看每個人不同的悟性了。一般到練功的第三個月就可以添加一個周天,可是只要你自己覺得練完後身體還沒盡興,體內沒滿足就可以加練。若一旦不行,不能強撐,必須停下來。」
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交給道定繼續對他說道:「半年後,便可以開始練上面的招式,上面圖文並茂很容易懂。」
道定接過小冊子只會上面的幾個字,怪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這幾個字我就認得中間的」漢「字,其它的都不認得。」
「去,」羅「字,」拳「字你都不認得。我開始有點後悔教你武功了,你哥要是知道我沒讓他弟弟讀書,而是去練武,不劈了我才怪。」
三友不敢相信這是文定的弟弟。
道定忙將書藏進懷裡說道:「三友哥,別呀!你放心,我一定會在家將字學好的,下次見面我一定把這上面的字都念給你聽。」
三友有種被強拉上賊船的感覺,沒辦法,已經開始,也不好後退了。只有一句句給他解釋「六字訣」的意思,還好道定記性不差,還能將大概內容記下來。
快到晌午兩個人才下山,三友開始懷念自己的師父了,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將自己給教出來的。
邊走邊談的兩人突然聽到有個女聲叫道:「聲哥,聲哥,是我呀!」
三友轉頭一看竟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現在不遠處。驚詫不已的他,急忙對道定說道:「道定,我對你還算好吧!」
道定不明所以的答道:「非常好呀!三友哥,有什麼事嗎?」
「等下有人問你認不認識我,千萬別說認識我呀!」三友說完,唰一聲就飛不見了。
就在道定還醉心於三友飄逸的輕功時,一個渾身紫色的姐姐已到了他眼前。
她望著顧三友消失的地方,跺了跺腳說道:「又讓你給跑了,哼。」
看著身邊這位紫衣姑娘在發脾氣,道定心裡發顫。想著連武功那麼高強的顧三友從遠處看到她的身影,也是落荒而逃,自己這個僅僅只紮了兩天馬步的初學者,必然也不是對手。
不想沾火星挨上無妄之災的他偷偷開始移動,想趁著這位姐姐沒注意到他的時候,先一步撤離現場。
紫衣姑娘原本在盛怒之下沒察覺到身邊的道定,但他開始移動後,紫衣女子感覺到一個小身影,在自己的眼角邊晃動。
立時發現自己差點錯過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她一把抓向道定的衣領,喝道:「小孩,先別走,我有話要問你。」
脖子上一緊,道定便知道被抓住了,他掙扎了起來。
「小弟弟,不要怕,姐姐就問你兩個問題,要是告訴了姐姐,給你好吃的。」紫衣女子輕聲安撫著道定。
而道定呢,終於發現了一件事,憑自己的力量擺脫不了她的束縛,認命的對她說道:「好吧!你問吧!不過要先申明一件事,我已經快十一歲了,不是什麼小弟弟,再說你也不是很大嘛!」
「十一歲還不是小孩呀!我今年可都十七了。」紫衣女子將那顆美人額頭稍稍的抬高,顯示自己與道定的差別.
道定不屑的看著她,說道:「你十七歲才只比我高這麼點,等我長個兩年,一定比你還要高。」
那女子被道定氣的臉色煞白,重聲說道:「不管那些,反正現在我是比你高,不服氣呀!問你一件事。」
道定也發了倔脾氣,扭頭說道:「不說,不說,什麼也不知道。」
那女子一時火起,說道:「你下的力道還加重了些。
從衣領傳來的緊迫感讓道定想起自己現在是受制於人,忙閉嘴不語.
一時尷尬的氣氛讓那女子也冷靜了下來,想起自己是有求於他。
女子輕輕鬆開了道定的衣領,把自己肩上的背包拿下來從裡面取出一個小錦盒,揭開蓋子對他說道:「好了,這位小兄弟,如果你回答姐姐一個問題,這個盒子裡面的東西,姐姐給你一半怎麼樣?」
道定往那看了看,裡面裝的都是些精緻的小糕點,都是自己沒見過的。看著那繽紛的模樣,各形各色彷彿很好吃似的。
那女子看見他猛盯著錦盒,知道自己這招奏效了。心想小孩子是最容易討好的,簡單幾塊糕點就給打發了。
她從盒子裡夾出一塊遞到道定的手上,示意他先嘗嘗.
道定看著手中一塊類似小雞模樣的糕點,色澤金黃、個頭均勻,他拿起來放入口中,味道甘香,剛吃比較脆,多吃幾口則發現外脆內軟,很有嚼頭.
那女子看到道定滿足的神情,笑著問道:「怎麼樣,好吃吧?」
「哼,沒我娘做的好吃。」他不服氣回答著,只不過眼神的嚮往卻出賣了他。
那女子忍下再次抓住他衣領的念頭,輕聲細語的說道:「你看,你剛才吃的是雞仔餅,這裡還有蝦餃、乾蒸燒賣、粉果、泮塘馬蹄糕、蜂巢香芋角、糯米雞,要是回答姐姐的問題,姐姐分你一半。」
道定說道:「幹嘛一半呀!都給我,我就告訴你。」
那女子怒道:「你別太過分呀!這可是我的午飯,要是將我惹煩了,小心我又抓你。」作勢又要去抓他。
道定忙妥協的說道:「好吧!好吧!你問吧!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訴你,不過你得先給我那一半。」
女子正中下懷的說道:「好了,你拿個什麼出來裝吧!」
道定小心翼翼的將糕點用布包好,放入懷中等回家再慢慢的吃。
紫衣女子看著這小子將自己原本準備和聲哥一起吃的午飯收入懷中,還在那裡得意的笑,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好了,東西也給你了,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道定面帶滿足的說道:「嗯,你問吧!我都說了只要知道的我全告訴你。」
紫衣女子問:「就是剛才那個和你在一起的哥哥,你認識他嗎?」
邊說她還邊注意著道定的神色。
道定神色如常的說道:「是不是那個穿灰衣服的人呀?」
女子欣喜的說道:「是呀!就是他。」
道定說道:「他呀!不認識.」
「那他幹嘛和你說話呀?」紫衣姑娘的神色又不那麼和善了。
道定忙說道:「他問我」東獄廟「怎麼走,我告訴他了。」
女子自語道:「東獄廟?那是什麼地方呀!小弟弟能告訴我怎麼去那裡嗎?」
道定指著東獄廟的方向,對她說道:「往這邊直走穿過李集,再走個十里地就差不多到那兒了。」
女子聽完後丟下一句「要是騙我,你小心!」騎上一旁的馬就往東獄廟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