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與王嫻相偕離去後,朱北坤尷尬的朝文定笑了笑,道:「這位姑娘挺有趣的。」
「是呀!紫鵑姑娘做任何事都是率性而為。」而文定心裡想著的,卻是她粗暴的一面。
文定的一句話卻讓朱北坤欣喜不已,道:「原來這姑娘叫紫鵑,這名字真好聽。」文定心想,紫鵑如此強硬的脾氣、稟性也會使人迷戀?這男女之事,果真是讓外人不足以道也。
文定將他引進房來後,他還在回味適才的情景,文定只好狠心阻斷其白日夢境,問道:「朱兄,那件事查的如何了?」
朱北坤神遊的思緒這才回到現實中,頗為自得的說道:「我早就說過,這事看起來挺難,可真要做起來,卻也不是那麼全無希望!」
文定焦急的問道:「朱兄,那到底查到了什麼?」
「我也是由各處得來的小道消息,融合集中起來,裡面有用的大概就是,在三個月前有個行腳的貨郎曾到過成興玉器行,自那以後羅老闆就顯得特別的興奮,四處與人談生意。」
文定暗忖,那也正是羅守財派人送玉到重慶府燕記分號的日子左右,看來這個貨郎便是關鍵,文定問道:「那這個貨郎為何人,是不是錦城人呢?」
「那就不是了。這貨郎姓曾,好像專門穿梭於那些偏遠的小村莊,賣些鹽呀!賣些布的,還有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也經常到成都來販賣些由下面收上來的小東西。」
「那就難找了,走單幫賣山貨的商人,行蹤飄忽不定,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站會到哪兒賣東西。」文定心歎,剛捕捉到的線索轉眼又變的渺茫。
「那倒也不是全無規律。」朱北坤胸有成竹的淺笑道:「這姓曾的貨郎,雖然還沒成家,但在成都卻還有個相好,東城街面上開豆腐店的田寡婦一直與他暗渡陳倉,每次他來成都,二人都打的火熱。呵呵,只要我們找到那田寡婦,還怕不知道他的行蹤嗎?」
文定怪物般的望著他,疑惑道:「朱兄,你不是好幾年都不曾回到成都了嗎?這些閒言碎語,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呀!」
朱北坤尷尬的笑了笑道:「嘿嘿,這都是我那班兄弟們告訴我的,那田寡婦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主,男人死了不到兩年便勾搭上了這姓曾的,可那姓曾的又是走南闖北的,老不在跟前。那田寡婦本就是個鮮活的少婦,人都說:要想俏三分孝,那幫小子可沒少到她那豆腐攤前吃豆腐,呵呵。」他笑的是前伏後仰的。
文定實在是後悔自己多此一問,引得他說出這麼多難登雅室的流言蜚語。文定羞的面紅耳赤,可朱北坤卻似乎還意猶未盡,繼續將由兄弟口中得知的,關於田寡婦瓜田李下的趣事,轉述給文定聽。
這時文定的房門猛的大開,原來紫鵑好奇二人到底有何要緊之事需要密談,便靠在門邊附耳探聽,誰知聽的大都又是這等淫辭穢語。她漲紅了臉,一腳將大門踹開,怒吼道:「柳文定,你這都是結交的什麼下流之人?滿口的穢言污語,簡直是不堪入耳,看我怎麼替小姐教訓你。」話還沒說完便衝進屋裡,連文定帶北坤一起打去。
「紫鵑,饒命呀!我們是有正經事要辦。」文定忙向她──這個自己的保鏢求饒。
紫鵑卻不肯放過他,怒斥道:「正經事就是在背後嘀咕別的婦人?柳文定呀柳文定,這一個多月的旅程,你倒是長能耐了呀!」
文定小心的走到她面前,輕聲的說道:「是關於那筆與羅守財買賣的事。你想呀,我們耗費了數月的光陰,等來的卻是賣家突然的噩耗,兩手空空的回去,也不好向燕老闆和我們東家他們交代呀!」
紫鵑的眼中閃爍著懷疑,問道:「那羅府都成那樣了,這買賣還如何做下去?你可別糊弄我喲!」
「豈敢、豈敢?」文定適時的將北坤給推出來,道:「這位朱兄,已經為我們探知了羅守財進貨的渠道,我們與楊管事他們可以跳過羅守財這個中間的環節,直接與那人交易,豈不是更妙了嗎?」
紫鵑的小腦袋也明白了個八九分,喜道:「這便是像小姐說的『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對嗎?」
北坤也附和道:「對呀!對呀!姑娘真是聰明,文定這麼一說,便能明白過來。」
回敬他的,卻是紫鵑的一記白眼。剛才他那些粗俗不堪的言語,更加深了紫鵑對他的偏見。然而她那副發嗔的俏模樣,更是讓他癡迷。
他越是露出呆相,紫鵑也越是惱怨。為免紫鵑再次發怒,文定趕忙道:「那個,紫鵑你在此等楊兄及燕小姐他們回來,我和朱兄先去探探對方的下落。」說著就要拉北坤往外走。
這紫鵑可不依,伸手攔下二人道:「那可不行,這買賣關我什麼事?小姐讓我來此,是隨身保護你的,可不是傳信的。你要出去也行,必須得帶上我。」
文定無奈之下,只好單留小王嫻在客棧裡等候,三人則結伴而去。
朱北坤雖然幾年不曾回成都,可熟人卻是不少,一路走過,不斷有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和他打招呼。能有此人緣,北坤很是得意,紛紛向他們回禮。然而紫鵑卻對此嗤之以鼻,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儘是些地痞無賴,真是物以類聚。」
紫鵑的話嗆的北坤半天說不出話來,連與人打招呼的神色也黯淡了許多,蔫著腦袋領在前面,走著走著,卻被幾名帶著兵刃的男子給攔了下來。見到他們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文定暗道不妙,自忖該不會又是他的仇家找上門了吧!
「袁少俠呀!真是巧了,我剛回成都便遇上了你,這一向可安好?」朱北坤熱情的向對方打招呼。
對方共有五人,個個臉上都是滿佈愁雲,那攔住他之人,也就是他嘴裡的袁少俠見到他後,臉色略微有些好轉,道:「還過的去。朱香主這一向都在重慶府活動的,怎麼也跑來成都湊熱鬧呀?」
「哪呀!我原本便是土生土長的錦城人,這次是為了些兄弟們的私事回來幫著辦辦。」
「哦,我來為你們引見。」說著袁少俠將他引到自己這群人面前,介紹道:「這位是哥老會的朱北坤朱香主。這位是我大師哥『奪命寒星』曹刃,這位是浮巖山莊的少莊主崔寒,這兩位是浮巖山莊的護莊鐵衛喬氏兄弟。」
曹刃與袁解袁少俠都是青城派年輕一輩的高手,再加上羅府滅門案中慘遭不幸的羅頂、羅峰二兄弟,便是江湖人稱道的青城四子,在白道江湖的年輕一代中,都算是頗有威望。特別是奪命寒星曹刃,本是最有希望接下師父手中的權柄,成為下一代的青城派掌門,可江湖傳言,他生性少言寡語,對於日常俗事素來也不怎麼上心,所以在其師父丹方道人的眼中,反倒沒有其他幾個師弟討其歡心。
北坤知道這幾位在江湖上是聲名顯赫,忙抱拳恭敬的道:「久仰,久仰。」
可那幾人除了袁少俠外,顯然都瞧不上他,喬氏兄弟微微一抬手算是回過禮了,曹刃也只是稍稍點頭示意。最倨傲的可要數那崔寒了,他不但裝做沒見到,而且從鼻腔裡輕輕發出一聲「哼」,對朱北坤的不屑之色真是表露無遺。
北坤滿面笑容的招呼他們,卻無端遭此羞辱,自是氣憤不已,可當著袁少俠的面也不好發作,只好裝做未曾瞧見。
袁少俠心下也是頓感顏面大失,這一路上多次被此二世祖譏諷,若不是看在崔老莊主的面子上,早就對這紈褲子弟不客氣了。他走近北坤,低聲向他道歉:「朱香主,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一切看兄弟我的。」
「沒事,沒事。袁少俠應該瞭解,我們這種靠自己活下去的人,和那種需要依靠家世的人不一樣,這點小事沒什麼好計較的。」北坤故意將語氣加重,話裡也透著玄機。
他不找崔寒計較,那二世祖反而要找他麻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少爺我收拾你這樣的腳色,再來兩個也不成問題,怎麼樣,要不要來試試?」
而北坤則望也不望他一眼,還是和袁解在打哈哈。見朱北坤壓根不曾理會他,崔寒立感被輕視了。
一般喜歡瞧不起他人之流的,卻也是最忌諱別人瞧不起自己,崔寒此時更是火冒三丈,怒罵道:「就連你們哥老會的呂老大,看見本少莊主也是客客氣氣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螢蟲般大小的香主,竟敢如此無禮?」
那崔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依不饒的挑釁,讓北坤很是下不了台,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何況初回成都的他,怎麼也不能在這大街上,當著這麼多熟人的面前窩囊裝熊,他勃然怒罵:「罵你個二世祖還不服氣,呂老大對你客氣,那是因為你嗎?要不是你老子崔游的面子,誰知道你娃是誰呀?」
袁解心中那叫一個痛快呀!北坤將自己積壓在胸腹中數日,要說而又沒說的話給一口氣倒了出來,表面上他雖然沒有絲毫動容,可暗下的那份解氣呀!真值得喝兩盅的。
崔寒舉拳便要上去相鬥,而喬氏兄弟也紛紛左右相隨。袁解眼見一邊是熟人,一邊是同行之人,自然不能插手。眼看著北坤便要遭殃,想不到原本一直看朱北坤不順眼的紫鵑卻未坐視,她撤出寶劍,跨出兩步,與北坤並排站齊,向對方喊道:「怎麼,想人多欺負人少?這可得先問問姑娘我手中的寶劍。」一時五人間的氣氛是劍拔弩張的,袁解也是束手無策。
「住手,夠了。」驀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一邊響起,是那一直未開過口的曹刃。
崔寒面色難看之極,道:「姓曹的,少爺我又不是你青城派的師弟,憑什麼要聽你的話?安靜的在一旁等會,我馬上就能完事。」
一旁的袁解道:「崔寒,我們出來時崔莊主有過交代,這一路上的所有事都聽我師哥的,怎麼這才到成都你就忘了?」
想起這件事崔寒就不服,來查表姐一家的命案,為什麼父親要讓自己聽命於外人,他嘴裡不以為然的說道:「哼,聽他的?你們青城四子名頭雖是很響亮,卻皆是些無能之輩。那羅頂、羅峰原先看起來還不是滿像那麼回事似的,可連我表姐這樣的婦道人家都不能保護周全,還有什麼臉面在此對小爺我大呼小叫的?」
這話恰好戳到他們的痛處,袁解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煞白煞白的。而曹刃也不言語,只是一步步的逼近崔寒,喬氏兄弟慣走江湖,自然不會像他們少爺這般果於自信,瞧他外表是不聲不響的,可兩人皆感覺到一股凌人的氣勢壓迫過來,雙雙撤出兵刃護在少主面前,嘴裡還求饒道:「曹少俠,我們少莊主是無心之失,看著我們是一路來的,您可別認真呀!」
曹刃絲毫不理會他們二人,繼續逼近,眼看就要到跟前了,喬氏兄弟無奈之下,只好上前搶攻,只盼著將打鬥阻擋在少主之外。然而曹刃用平緩的力道便格開了兩人急速的攻勢,縱身錯過二人,一踏步便來到崔寒的近前。
崔寒情急之下拔劍相向,可一個照面還沒接下,便被對方赤手奪過兵刃,橫架在自己的頸脖間。
曹刃的動作似乎很緩慢,也較隨意,可這一切卻又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間。紫鵑與北坤他們還能看見個大概,文定便只覺著他是慢慢的抬手,等抬完了,那喬氏兄弟便交叉而過,還差些跌倒,而崔寒則已落入其掌控。
這幾人的差別,就連絲毫不懂武功的文定也能瞧出來,何況是當事人呢!此刻少莊主落入他手裡,喬氏兄弟更是投鼠忌器,忙將兵器收起,拜求道:「曹大俠,看在我們莊主與貴掌門兩家常年交好的情面上,您可別傷著我們少莊主了。」
曹刃也不去理會,只是逼視著手中的崔寒,淡淡的問道:「誰才是無能之輩?」
形勢比人強,起先崔少莊主還是咬住牙不肯回答,可曹刃手下稍稍用力後,他便痛的哇哇直叫,求饒道:「是我沒用,是我沒用。」
曹刃這才滿意的,將崔寒的佩劍丟置於一旁走開了。喬巨,喬壯兩兄弟趕忙跑過來扶起少莊主,也不與他們打招呼便急忙離去。
「走了倒好,淨跟著搗亂。」沒這浮巖山莊的幾人在一旁攪局,袁解頓感輕鬆,可回想剛才之事卻也不好收場,他憂心忡忡的對曹刃說道:「師哥,我們回去可怎麼跟師父他老人家交代呀?他可是要我們帶著他們一同查案的呀!」
「這事我自有主張。」說著曹刃也不招呼自己的師弟,便往浮巖山莊等人離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言語不多,可辦起事來非常果斷,就連方才被曹刃輕視過的北坤也不禁為他叫好,這才是個人物。而紫鵑望向他背影的眼中,更是充滿了異彩。
袁解還要為他的不辭而別向北坤道歉,北坤這會是發自內心的道:「袁少俠無需多禮,像曹大俠這般的人物,自然不能視為常人來看待。」
袁解也是無奈的笑了笑,師兄的脾氣就是這般,哪怕是師父也無能為力,道:「朱香主能不見怪便好,在下還有件事想托付朱香主代為查訪查訪,不知可否?」
「袁少俠請儘管說,我們是朋友,朋友之事便是我朱某人之事,只要是能辦到的,一定不推辭。」
袁解神色激憤的說道:「說起來實在是讓人憤慨,這成都離我青城山不過百餘里地,可竟有人連殺我二師兄、四師弟一家十數條人命。師尊這次命我師兄弟二人,連同我二師嫂的表親,也就是方才浮巖山莊的人來徹查此案。」
這件案子北坤也是最近兩日才知道的,趕巧此時與文定他們要去查的,也是與這件懸案有牽扯。他也是痛心之極的說道:「羅府二位俠士的不幸遭遇,朱某也是在最近才聽說,那群歹徒的手法實在是……哎!袁少俠有何差遣請說,朱某一定竭盡全力也在所不惜。」
「朱香主能拔刀相助,在下不勝感激。差遣不敢當,袁某想朱香主便是這成都府人,在此地的關係一定是根深蒂固,能否代為查探兇案線索,不論成敗如何,青城派必當銘感五內。」
留下了聯絡方式,袁解便告辭離開了。
文定他們繼續向田寡婦的豆腐店行去。北坤對於方纔那種緊迫的情況下,紫鵑能出手相助分外高興,一路上邊走邊道:「紫鵑姑娘果然還是護著我的,那幾個小子想對付我,也不問問紫鵑姑娘答不答應。」
紫鵑被他說的惱羞成怒,明明只是義憤之舉,經他這麼一狡辯,倒像是自己對他有那意思了。紫鵑一手擰住他耳朵,強調道:「給我記住了,姑娘我剛才只是看不慣那幾人狗仗人勢,以眾凌寡,和你朱北坤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下次再亂說,小心姑娘我翻臉。」說著又狠狠的擰了兩下才鬆開手。
他的耳朵被抓住時還疼的哇哇直叫,鬆開後則輕撫痛處,臉上還露出陶醉之色,滿懷興奮的說道:「紫鵑你終於也記住我的名字了,這可是件喜訊呀!」
他這話讓文定嚇了一大跳,實在有些欽佩他的毅力,又不禁對他的精神狀況產生疑慮。
紫鵑真是拿這個痞子沒有辦法,也懶得和他狡辯,只是舉著佩劍向他打去,又讓他躲開了,紫鵑追打了一陣,才在文定的安撫下停下來。
三人剛到城東的椒子街,便有幾人趕著上前,文定認出他們便是昨日在茶館見到的幾位,其中領頭的便是那趙小刀。
原來正是朱北坤打發他們事先在此守候的。小刀道:「坤哥,怎麼這麼晚才來呀?兄弟們都等了將近一個時辰了。」邊說還邊看著一同來的紫鵑。那幾個隨北坤一道由成都來的兄弟,更是認出了這個凶巴巴的女子,一個兩個的開始怪聲驚叫,氣得紫鵑是七竅生煙,惡狠狠的望向北坤。
「路上遇到點事給耽擱了,這田寡婦沒什麼事情吧?」對於紫鵑的怒視,北坤只能回報一個無奈的笑容。
小刀答道:「坤哥,說起來挺奇怪的,這田寡婦平日裡都是早早的開門,趕著大伙上工之前要先賣一輪豆漿,可今日到現在,門板還是嚴嚴實實的豎著呢。」
北坤望向文定,文定也瞧著他,這事看來又有了變數。北坤一咬牙,道:「先進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
若是在眾目睽睽下由前門進入,如此驚擾四鄰自然是不大妥當,在趙小刀等人的帶領下,文定他們來到後門。小刀先上前敲了兩下門,可沒人應,他回望著北坤問道:「坤哥,再來怎麼辦?」
接下來怎麼辦,北坤有些顧慮的望向文定,而文定則將頭偏向一旁裝作沒看見。北坤即刻領會到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向小刀暗暗一打眼色,小刀立馬也知道該如何行事了。
這門雖是由內插上的,可這一點也難不住這伙幹慣下作營生的混混。小刀從懷裡掏出一根銅絲,折彎了,將上端由門閂下部插進去,再由上部勾出來,就這麼一帶,門便打開了。
紫鵑在一旁譏諷道:「哼,全都是些偷雞摸狗的鼠輩,瞧這駕輕就熟的模樣也,不知幹了多少缺德事。」
「好了紫鵑姑娘,進去再說吧!這也是沒辦法吧!」這事是明擺著的,北坤也懶得去狡辯。
紫鵑還要說點什麼,文定也勸道:「好了紫鵑,這也是朱兄的情急之策嘛!你難道不想我們有所收穫,也免得數月的奔波就此白費嘛!」說著,便在北坤的指引下,先一步進去了。
紫鵑暗咬銀牙,心下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跺跺腳,也跟著進去了。
裡面的情景可謂是一片狼藉,一路走進去,便看著過道處、屋子裡遍地都是衣物、家什,活像是抄過家的模樣。小刀不由的說道:「怎麼,有強盜來過了嗎?」
看來是有人先他們一步拜訪過了,北坤吩咐手下的兄弟道:「在四處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這屋內亂七八糟的,可沒有打鬥的痕跡,顯然是有人事先來搜過一遍了。
這事怎麼看都透著邪氣,文定對北坤說道:「朱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們先退出去,再從長計議。」
朱北坤也贊同文定的觀點,向一班手下揮手道:人便魚貫的退出田寡婦的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