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厲聲喝道:「你抓宋副司令幹啥呀?」馮劍回頭一看只見同啟在孫倩靚的攙扶下正扶著門框顫微微地站在他的身後蒼白的臉上怒容滿面人雖消瘦卻顯得威風凜凜。馮劍一愣詫異道:「同司令!姓宋的傢伙就是這伙刺客的後台。」同啟大聲怒斥道:「胡扯!宋副司令咋可能是這種人呀?他是南陽島上的副司令叫你摁在地上成何體統?快把他放開!」馮劍心中驚疑百思不得其解猶豫不決。同啟不容置否叫道:「放開宋副司令!」艾鳳玲放開肖雲松翻眼白了同啟一眼沖馮劍冷笑道:「他叫放開你就放開吧!我早就說了人家是連襟咋可能相信你的話呢!」馮劍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宋朝民放開了。同啟喘息了一陣陪笑道:「宋副司令!這是誤會你可別往心裡去呀!」宋朝民狼狽極了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哼」了一聲悻悻道:「同司令!不愧縱橫江湖多年宋某對你佩服極了!你對我還算仁義事已至此我啥也不說了。同司令!這筆帳你可要算準了做買賣講究得是豐厚利潤算計不好是要虧本的。宋某在此告辭咱們後會有期。」說罷扭身就走。肖雲松和那伙蒙面人跟在他身後一窩蜂地走了。
馮劍望著他們走遠奇道:「同司令!這人要殺你你為啥不追究?還把他放走呢?」同啟臉色煞白兩腿打顫輕聲道:「不是一句話能說清的請各位到屋裡說話!」在孫倩靚的攙扶下同啟哆哆嗦嗦回到屋內來到床上躺下。馮劍怕宋朝民捲土重來站在門口戒備不肯進屋。同啟道:「馮劍!你也進來吧!」馮劍道:「我還是在這裡守著吧!省得姓宋的殺個回馬槍。」同啟臉上露出感激安慰道:「你進來吧!把戲一旦揭穿他就沒臉呆在南陽島上了。」
須臾果然外頭熙熙攘攘月光下正是宋朝民帶著手下往碼頭而去。只見孫倩傑披頭散邊追邊叫道:「宋朝民!你這是上哪兒去?為啥不把我帶上?」宋朝民回過頭來衝她劈頭就是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熊娘們事情都壞在你的手裡要不是你護著那個黑小子咋叫我功虧一簣?半途而費?你管我上哪兒去幹啥呀?」孫倩傑捂著臉驚恐失色怒喝道:「姓宋的你敢打我?」宋朝民冷笑道:「我打你又咋了?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以為老子真怕你嗎?老子就怕娶你這個潑婦才從南京躲到山東。沒想到費盡心機還是沒能躲過你這個掃帚星。」孫倩傑怒目圓睜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撲上前去伸出尖尖十指就抓。宋朝民猝不及防被抓得一臉是血。宋朝民怒極抬腿就是一腳狠狠地踹在孫倩傑的肚子上。
孫倩傑猝不及防慘叫一聲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孫倩靚骨肉情深心痛地叫道:「姐姐!」奔出門去。馮劍、艾鳳玲念及孫倩傑的救命之恩也跟著跑了出去。孫倩靚奔到姐姐身旁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哭叫道:「姐姐!」宋朝民望著美艷絕倫的孫倩靚戀戀不捨:「倩靚小妹!其實宋哥看中的是你呀不是你姐姐這個瘋丫頭!前幾年為了籠絡同啟不得已把你嫁給了他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好在同啟重病在身你倆只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你跟著同啟只能守活寡受罪!倩靚小妹!宋哥不嫌棄你你跟我走吧!宋朝民用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把你娶到宋家來。」孫倩靚氣得渾身哆嗦臉色蒼白半晌說不出話來。宋朝民以為她動心了繼續道:「倩靚小妹!跟著你宋哥將來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孫倩靚半天才崩出一句罵道:「宋朝民!你真不是東西!」宋朝民一愣仰天大笑道:「你這個臭丫頭!叫人涮過一茬了還當你是黃花閨女?真是不知好歹!」馮劍見他無恥至極怒衝冠一個箭步撲向宋朝民!
宋朝民手疾眼快掏槍對準了他冷笑道:「姓馮的別不識抬舉我不想殺人別逼我這麼做宋某的這把槍可不是吃素的。」馮劍哪裡理他伸手就要奪槍。宋朝民輕蔑一笑抬手就是一槍只聽樹上一聲悲鳴一隻夜宿的水鳥從樹上掉了下來。馮劍大驚失色遽然停步不敢動手。宋朝民冷笑一聲轉身登船。馮劍眼睜睜地望著宋朝民等人上船開拔轉眼消失在茫茫的湖水之中。就在這時只見無數艘小船如飛蝗般從四面八方劃向南陽島。緊接著紛沓的腳步聲響起數百條大漢衝了進來不一會兒院中便站滿了手持武器黑壓壓的人群當頭站著方程明、方程營弟兄高聲問道:「哪兒打槍?同司令沒事吧?」同啟在屋裡聽到叫道:「是老方來了?」方程營、方程明連忙走進裡屋:「同司令!你沒事吧?」同啟問道:「龐星、潘永鴻幹啥去了?」方程營道:「被宋副司令派到湖東歡城採買東西去了。」同啟冷笑道:「宋朝民處心積慮費盡心機竟然把我最得力的兩個助手派出去採買東西調虎離山只是天不助他。」方程明詫異道:「同司令!姓宋的出啥症了?」同啟淡淡一笑道:「宋朝民勾結歹徒想在今夜殺我。」方程營、方程明大驚失聲叫道:「同司令!沒傷著你吧?」同啟道:「我沒啥事!你們放心吧!也謝謝弟兄們!」方程營不放心又問道:「同司令!您真的沒事吧?」同啟道:「我說過了沒有啥事!你們都回去吧。」方程營沉吟了一下轉身出門站在院中叫道:「弟兄們!今天夜裡誰也不准睡覺三人一組駕船巡湖查防奸細。」眾人紛紛響應分頭駕船去了。
目送宋朝民上船逃走孫倩靚把姐姐救起同馮劍一道把孫倩傑攙進她自已屋裡躺下。孫倩傑面如死灰兩目無光下身流血不止懷胎三個月的嬰兒不幸流產了。馮劍怒罵道:「該死的宋朝民!真是豬狗不如!還有同司令!連好人壞人都分不清!明知刺客的後台是宋朝民卻把他放走我找他說理去。」氣昂昂地來找同啟。孫倩靚哀哭道:「姐姐!」孫倩傑望著房梁呆呆地愣也不說話。孫倩靚知道她身痛心更痛悲憤欲絕勸也沒用便再不勸解而是坐在床上陪著她暗暗垂淚。過了一陣到底對同啟不放心心掛兩腸吩咐道:「春紅、春梅你倆好好看著我姐姐別上哪兒去!我到同司令哪兒看看。」春紅、春梅道:「您先去吧!這裡有俺倆呢。」孫倩靚這才回去了。
且說馮劍見孫倩傑傷成那樣禁不住火冒三丈怒氣沖沖地闖進同啟屋裡沖同啟吼道:「同司令!我就是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姓宋的要殺你為啥還放他走呢?」鍾元保也滿腹疑問問道:「啟侄子!我也沒看明白姓宋的明明是這伙刺客的後台你為何不抓住他反而放他走呢?」同啟苦笑道:「老鍾叔!你知道宋朝民是誰的人嗎?」鍾元保詫異道:「是誰的人呀?」同啟道:「他是重慶蔣先生派來的人!」鍾元保一愣奇道:「蔣介石派他來殺你?」同啟搖搖頭笑道:「那倒不是!蔣先生兵敗徐州給了一張『委任狀』把我收編了委任我為南四湖抗日救國軍少將司令!還把宋朝民派到南陽島上給我當副司令!」鍾元保恍然大悟:「北洋政府掌權時你父親同志虎就想投靠招安但曹輥、馮國璋、黎元紅等軍閥卻把你父親當土匪征剿抓住處以極刑;後來你也想投靠老蔣蔣介石同樣把你視作是眼中釘肉中刺!為啥又收編你呢!」同啟苦笑道:「俗話說:『狗不咬屙屎的!』老蔣見中原大勢而去把我收編還不是叫我去當炮灰跟日本人斗嗎?」馮劍不解地問道:「既然蔣介石把你收編了又把這姓宋的派來給你當副司令!姓宋的咋又想殺你呢?」同啟笑道:「我是蔣介石肚子裡的蛔蟲呀!他雖說把我收編了只是權宜之計一旦蔣介石重新得勢我同樣還是土匪宋江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我不能不小心。宋朝民察覺到我另有所圖便想把我殺掉獨攬大權。我久病在床湖中兵力近年來都是宋朝民著手調遣我怕人心已變才派人把老鍾叔他們請來幫忙除奸。至於你兄妹倆捨身相救卻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馮劍皺眉問道:「既然是除奸為啥還把宋朝民放了?不把他除掉呢?」
同啟憂心忡忡道:「他是重慶方面派來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不能把這扇門關死!再說這兩年宋朝民帶領弟兄們打日本鬼子做了不少好事是民族英雄頗有人緣我不能以個人恩怨就胡亂殺人落個千古罵名!」馮劍知他投鼠忌器又覺他說得有理這才不語。過了一陣鍾元保轉個話題問道:「啟侄子!這麼多年了出賣你爹的兇手找到沒有?」同啟搖搖頭惆悵道:「十幾年來我多方打聽也沒有查到。近年來得病在床我更沒心查了這事就眈擱到這會。」鍾元保極是失望歎息道:「蘋果就怕從裡頭爛呀出賣你爹的這個傢伙!肯定是內部知道底細的人!」同啟愁眉不展:「當年我爹帶著兩個衛兵去閻陳莊給納妾的邵盼頭賀喜回來的路上在魯南縣城被抓住連衛兵也一塊殺了找不到頭緒沒法子查呀!」鍾元保意味深長地笑道:「當年我和你父親同志虎、邵和坤三人學劉備、關公、張飛桃園三結義誓『不願同年同月生但願同年同日死!』你爹早就死了邵和坤已半死不活只有你老叔我鍾元保一人還活得逍遙自在。」渠振五道:「邵和坤不是害死我師娘……」鍾元保慌忙把眼一瞪罵道:「放屁!你扯到哪兒去了?沒摸清頭緒就亂插話多嘴多舌!我說得不是一個人!」渠振五滿臉通紅偷瞥了艾鳳玲一眼退到一旁。
同啟見鍾元保動怒就知內中必有隱情心中狐疑卻不好明問。這時丫鬟春燕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道:「同司令!該喝人參湯了。」要喂同啟。鍾元保問道:「啟侄子!你得的是啥病?找大夫看了嗎?」同啟道:「叫大夫看過了有說是傷寒有說是肺癆的。」鍾元保驚疑道:「你這麼虛弱的身體咋喝人參湯呀!」同啟詫異道:「人參湯不是補藥嗎?」鍾元保笑道:「你說得不錯人參是大補之藥但身虛之人不能進補因為『虛不受補越補越虛』!身體虛弱之人喝人參湯不但對身體無益反而有害。」同啟呆若木雞憤然道:「怪不得宋朝民勸我連日喝人參湯進補我原以為是番好意誰知他狼子野心另有企圖。」孫倩靚氣得胸脯起伏從春燕手中劈頭奪過參湯潑到院中。鍾元保道:「我也略懂醫道你這病是肺癆西醫叫『肺結核』!吃藥沒有?」同啟道:「見天的煎幾付湯藥吃就是不見好。」鍾元保責備道:「得了這種病咋只在鄉間找野郎中診治?得到大醫院裡去治才對。」同啟苦笑道:「島上有心腹大患登岸有人買我的人頭我咋去呀?」鍾元保勸道:「啟侄子!你氣色不對這病不能再拖了!我一個朋友在徐州一家醫院當大夫趕明我就帶你去徐州治病。」馮劍急道:「徐州被日本人佔領了同司令是日本人懸賞捉拿的人這時去徐州治病危險忒大了。」鍾元保不屑一顧笑道:「只要不走露風聲有啥危險?人家不是說嘛:『越危險的地方越保險』!」同啟無氣無力道:「我只剩下半條命了還怕啥呀!好在已除去心腹大患趕明我就跟老鍾叔去徐州治病。」鍾元保見同啟神色疲憊委靡不振一臉倦容起身道:「啟侄子!是不是叫振五、好山給你守夜?」同啟笑道:「不用了!宋朝民已走他的死黨也已帶走島上剩下的全是俺的弟兄有他們在就是隻鳥也飛不到島上來。」馮劍暗道:「這樣的話宋朝民也吹噓過!」鍾元保見他拒絕也不堅持帶著鍾好山、渠振五等人歇息去了。馮劍、艾鳳玲見已無事也轉身回去了。孫倩靚見他們都走了又去了姐姐屋裡見她還昏昏沉沉地睡著對春紅、春梅道:「今夜不要睡覺小心侍候!」兩人應道:「同夫人!您就放心去吧!俺們自然不敢兒戲!」孫倩靚這才回來。
馮劍、艾鳳玲回到住處。馮劍一推門就感到不對頭問道:「走時你鎖門了嗎?」艾鳳玲詫異道:「鎖好走的。」馮劍失聲叫道:「不好!」趕緊推門進來。艾鳳玲把門關上問道:「馮劍!出啥事了?」馮劍也不言語摸索著點上油燈往床下一照兩人不禁目瞪口呆:床上空空如也周世昕不知去向。許久馮劍惴惴道:「他傷成那樣會到哪兒去呢?」艾鳳玲警覺地環顧四周感到神秘莫測、撲朔迷離、殺機四伏也忐忑道:「肯定是別人趁咱倆不在屋裡把他逮走了?」馮劍愣愣道:「不會呀!咱們就在同啟的屋裡而宋朝民、肖雲松早已走了誰來逮他?」兩人呆在屋內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因對島上路途不熟兩人也不敢輕易出門尋找怕貿然尋找遇上巡邏的湖兵嘍囉被誤認為是宋朝民的同黨反而不妙。就在兩人不知所措時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馮劍霍地一驚問道:「是誰呀?」外頭孫倩靚笑答道:「馮劍!是我!」馮劍一聽是她不禁大喜趕緊打開門孫倩靚悄無聲息地閃身進來。馮劍問道:「倩靚!你來有啥事不?」孫倩靚偷偷看了艾鳳玲一眼低眉垂目輕聲道:「同司令叫你去呢!」說罷返身款款而去。馮劍不敢怠慢和艾鳳玲一起匆匆又來到同啟的住處。
馮劍、艾鳳玲一進裡屋見幾個丫鬟正手腳忙亂地清掃地上的一灘血跡。再看同啟斜躺在床上臉色臘黃眼窩深陷兩眼緊閉面容枯槁、憔悴。馮劍大吃一驚趕緊問道:「同司令這是咋了?」孫倩靚附在同啟耳旁輕聲道:「同司令!馮劍來了。」同啟微微睜開眼睛望著馮劍有氣無力道:「過來坐下。」馮劍早已聽到趕緊坐在床頭上把耳朵附在同啟嘴邊聆聽。同啟緊抓住馮劍的手喘息了一陣才輕輕叫道:「馮劍!我的好兄弟!我怕是不行了!」馮劍安慰道:「同司令!你不會有事的千萬別往壞處想呀。」同啟苦笑道:「不是不想是躲不了呀!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有兩件心事沒了死不瞑目呀!我思前思後這兩件事只有拜託給你去辦了。」馮劍至此也是肝腸寸斷緊緊攥住他的手動情道:「同司令!只要您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力去辦萬死不辭。」同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能辦的才托付給你!你好好聽我說:在南四湖專吃京杭運河、專幹劫掠商船殺人越貨這刀刃上的勾當俺同家到我這裡已經有三代了。」馮劍點頭道:「這我知道!在南四湖兩岸一提起同啟來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同啟自豪道:「是呀!近幾十年來只要提起俺南陽島同家微山湖兩岸沒有知不道的!不管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也算是赫赫有名威震八方了。可是俺同家為這名聲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我爺爺同重魁在一次劫掠商船時被敵人擊中要害死於非命;我父親同志虎當年被人出賣叫北洋政府拿住活活釘在魯南縣城門樓子上數天後才嚥氣死狀甚慘都不得善終。我接過父親衣缽立志想洗清土匪罪名象梁山泊好漢宋江一樣接受政府招安在亂世中報效國家就是死也死得其所。我早就想投靠南京政府誰知蔣介石不把我放在眼裡數度征剿計伐殺死我不少弟兄叫我傷透了心!日本人佔領徐州後蔣介石卻莫名其妙地把我收編了。蔣介石雖說把我收編了到底對我不放心把宋朝民這棵釘子安在我的身旁叫我食不甘味夜不安寐。不過數年時間宋朝民趁我患病身倦懶於理事把我架空獨攬大權;又處心積慮害我性命。幸虧我手下六大金鋼忠心耿耿早就把他的陰謀告訴了我。我思前思後老蔣忒不可靠不能叫人相信。共產黨的一一五師在山東沂蒙山區展極快官兵一致專打日本人!令人佩服至極。一年多來一一五師代師長兼政治委員羅榮垣將軍數度派人來到南陽島!對我曉之以禮動之以情!我打定主意了死心塌地跟共產黨合作共同抗日。」馮劍越聽越疑尋思道:「他這樣推心置腹給我說這些幹啥呢?」同啟喘息了一陣又說道:「宋朝民現我另起爐灶感到事不宜遲決心動手了。我察覺到事情不妙派人到豐縣宋樓把我父親的把兄弟老鍾叔請來相幫!果然不出我所料宋朝民把我的心腹支派出去趁島上空虛今夜便動了手!宋朝民本打算把我殺掉又裝模作樣做出一幅救我的樣子為的是在我死之前再撈一些資本好駕馭我手下的湖兵嘍囉。他雖料到我必請救兵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你兄妹倆兩個程咬金識破了他的奸計偏偏把他拿下了打亂了他的如意算盤這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也是天意。」馮劍恍然大悟:「原來你早就知道宋朝民要害你呀!只是不願撕破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