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劍送艾鳳玲下了城牆,轉身急奔回城裡。此時城中大亂,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王國漢的漢奸隊和鬼子憲兵高舉著火把,吆喝著正急速地爬上城牆,守住各個通往城外的要道。更派重兵把守住城門,喊叫聲不絕於耳。城中已經展開大規模搜查,一時鬧得雞飛狗跳,嬰兒啼哭。馮劍遁原路往回疾奔,剛拐進一個狹隘的巷口,奔跑出不遠,突然前方火光一閃,他不覺失聲叫苦:只見迎面沖過來一大幫人!氣勢洶洶,人人高舉著火把,照得一片通明,當頭一個,正是護路隊的隊長郭瘸子!真是冤家路窄。馮劍一看不好,轉身就往回跑,誰知剛跑出兩步,從前面巷口裡又閃出一幫人來,也是火把高舉,荷槍實彈,殺氣騰騰,領頭的便是副隊長關建節!又是狹路相逢。
馮劍大驚失色,一閃身躲進一院牆的抹角處,暗思脫身之計。眼看兩幫人越走越近,他急出一身冷汗。馮劍當然不肯坐以待斃,急中生智,就想爬牆逃命。但苦於牆頭太高,攀不上去。這時關建節喊道:“郭隊長!查著沒有?”郭瘸子應聲道:“還沒有!你們那邊查得咋樣了?”關建節道:“俺們也是挨門查的,沒查到景志剛他們。”郭瘸子道:“細細地搜查,城門已經緊閉,他們就藏在這一帶。王縣長說了,只要發現土匪,格殺勿論。特別是馮劍、景志剛!抓住碎屍萬段。”馮劍緊貼牆站著,渾身戰栗,大氣也不敢出,雖存僥幸逃生的希望,心中卻已絕望。兩幫人相隔僅有一箭之地,雙方面目已看得清清楚楚,馮劍眼看就要陷入敵手。就在這緊要關頭,上方突然垂下一根繩子,繩頭正巧砸在他的頭上。
馮劍大驚,抬頭一看,只見一根繩子從牆頭上垂下,繩子搭上牆頭。有人輕聲喝道:“快上!”馮劍聽那聲音耳熟,心裡不由一熱,不假思索,抓住繩頭試著一拉,沒有拉動,知道那人救他。這繩子無疑是雪中送炭,馮劍此時心中的狂喜,不可言表。顧不得多想,馮劍抓住繩子,兩腳蹬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剎那間便翻上了牆頭。馮劍剛剛爬上牆頭,就被敵人發現了。有人大叫:“牆頭上有人!”他這一喊不要緊,兩班人馬頓時象炸了營的馬蜂,嚷嚷聲不斷,響起炒豆似的槍聲。就聽郭瘸子叫道:“兩班人散開,把這家包圍起來,別叫土匪跑了。”話音才落,響起急促的奔跑聲,兩班人馬包抄過去,把個小院圍了個水洩不通。馮劍既上牆頭,也發現這是一個小院,繩子是被拴在牆邊的一棵榆樹衩上,樹上卻沒有人!馮劍知道追捕的人轉眼即至,知道這時下到院中無疑是自投羅網。他顧不得尋找救命恩人,便手腳麻利地沿著牆頭竄上屋頂,往前一看,心中不由暗喜:原來這家房屋正與鄰家連在一起,中間只有三尺距離。馮劍一個虎躍,從這家屋頂騰空而起,跳上鄰家的屋頂上,然後順著屋脊,趔趄著往前奔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翻越過多少家屋頂,直累得手酸腳麻,氣喘吁吁,喊叫聲才漸漸遠去。馮劍來到一家屋頂上,方才停下回頭張望,只見與郭瘸子們遭遇的地方火把亂竄,亮如白晝,他們還在當地搜查。畢竟暫時遠離了危險,馮劍終於松了一口氣。一陣緊張奔跑,累出一身臭汗,衣裳粘在身上,早已耗盡了力氣。他心裡一松,便再也走不動了,騎在屋脊上喘成一團。稍稍歇息後,馮劍四顧左右,便意識到迷路了,這時別說回到憲兵隊的兵營,就是腳下是啥地方也搞不清了。而搜查的漢奸們高舉著火把,正朝這邊叫囂著追來。雨越下越大,馮劍全身已淋得精濕。
情況萬分緊急,馮劍打消了再回到偽軍兵營裡去的打算,他仔細一看,見下面是一個標准的中式小院,東西廂房,都是用青磚砌成。而且院中布置有小巧花壇魚池,顯然是家富裕小康人家。馮劍悄悄從屋頂下到牆頭上,不敢貿然往下跳,怕弄出響聲,驚動這家主人!馮劍順著牆頭,找到一棵靠牆的桑樹,順著樹身慢慢下到地面上。他想趁鬼子、漢奸們還沒搜查到這裡,先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再作打算。馮劍下到院中,了望周圍景色,不由微微一愣:眼前景物似曾相識,他仿佛到過這個地方,心中不免起疑。他愣了一陣,瞥見堂屋裡亮著燈光,便躡手躡腳地來到堂屋窗下,從窗口往裡偷偷觀看。這一看不要緊,更是大吃一驚:只見一個女人依偎在床上,一頭秀發披肩,朝外側臥,彎彎的柳葉細眉,右眉中間折斷,忽閃著兩只大眼,流露出脈脈秋波,癡癡地出神;再仔細一看,這女人膚如凝脂,酥胸半露,肥乳高聳,顯得妖嬈萬分,正是關建節那個風騷的媳婦沈桂花!馮劍驚愕不已,惴惴不安,暗忖道:“真是”屋露偏碰連陰雨“;”不是冤家不聚頭“!偏偏在這裡遇上這個女人!”頓時惶恐驚悚,心想:“這是個啥鬼地方呀?難道是關建節在城裡的家麼?關建節混上了副隊長,把媳婦也搬到蕭縣城裡來了?”又轉念一想:“天快亮了,這女人咋還不睡覺呢?好象是在等人!”往四下再次察看,東西廂房木門緊閉,院子寬敞,一覽無余,實在是無處躲藏。正當馮劍焦急萬分,無計可施時,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馮劍一驚,趕緊貼在牆角陰暗處,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出。就聽有人吩咐道:“你去給老郭他們說,牢牢把守住城門,天亮後挨家挨戶地搜查,就是只老鼠,也得給我找出來。”馮劍一聽說話的聲音,更是心驚膽顫:來人正是他的冤家對頭王國漢!王國漢關上大門,打把雨傘走進堂屋。沈桂花早已聽見門口的對話,慌忙開門迎接。沈桂花賣弄風騷,滿臉春風道:“喲!你可回來了?那幫土匪抓到沒有?”王國漢把雨傘放在地上,抖落腿上的雨水,兩手一張,把她緊緊摟在懷裡,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來,沮喪道:“別提了,又是他媽的出師不利!全城搜查了一遍,也沒查出一個人來,這幾個人能逃到哪兒去呢?真是奇怪。”沈桂花眼露凶光,咬牙切齒道:“這群土匪真該千刀萬剮,害得我空守半夜。”馮劍不禁打了個寒戰,暗道:“這個騷娘們心咋這樣毒呀?”王國漢拍拍她的腦袋,嘻笑道:“發情的小母豬!你等急了吧?饃已上籠,還怕蒸不熟嗎?過一會我加把柴禾猛燒,就怕你受不了!到那時你就是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沈桂花用粉拳輕輕搗了他一下,嫵媚一笑,不屑道:“就怕你沒那個本事!”王國漢冷笑道:“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兩人擁抱著進了屋,“呯”得一聲關上了房門。馮劍趕緊從藏身處出來,心驚膽寒,就想上牆逃走。
剛走兩步,馮劍轉念一想,王國漢把關建節的媳婦藏在家中,在屋裡干些啥呢?他心念一動,不由自主又湊到窗口,從窗欞處探頭一看,不由得耳熱眼跳,渾身燥熱:只見王國漢把沈桂花緊緊摟在懷裡,正在恣意親吻。沈桂花已是陶醉其中,扭動著蛇一樣的身軀,發出得趣的呻吟聲。須臾,兩人各自動作,剝得干干淨淨,然後一絲不掛地纏繞在一起,在床上演練起交配大戰,也不熄燈,屋內頓時響起狗舔稀屎的響聲和王國漢那粗重的喘息聲以及沈桂花淫蕩的叫床聲。馮劍看得心旌搖蕩,那裡還忍得住?他目不轉睛地望著屋內貼身肉搏的兩人,腦袋暈暈糊糊進入狀態,渾身燥熱,仿佛屋內與沈桂花肉搏大戰的不是漢奸縣長王國漢,而是他馮劍,連身後東廂房的開門聲都沒有聽到……
屋內激戰終於告一段落,完事後兩人也不睡覺,交腿疊股摟抱在一起,盡說些肉麻的話。馮劍這才回過神來,只覺四肢無力,下體粘糊糊的。這時,天色漸漸亮了。馮劍見事不好,別說這裡沒有地方躲藏,就是有地方藏身,再借給他馮劍一個膽子,他也不敢藏在這裡。馮劍鎮靜了一下,趕緊往牆邊那棵桑樹走去,他想重新攀上屋頂,尋找另處躲藏。誰知剛剛走出兩步,只覺喉頭一緊,被人死死地抱住了。隨即,一條小褂罩在他的頭上。
馮劍拼命掙扎,那人力大無窮,把他摟得緊緊的,咋掙脫得了?他又不敢出聲叫喊,心裡暗暗叫苦。未幾,那人拖著他,往東廂房走去。馮劍嗅出有股濃郁的幽香,沁人心脾,正是女人身上散發出的。馮劍又懼又驚又喜,他做夢也沒想到,此時抱住他的,竟然是個女人!那人把他拖進東廂房裡,扔在床上。馮劍兩手得空,趕緊掀開蓋頭的小褂,一看抱他的那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倚香偎玉的心情霎時便丟到了九霄雲外:只見那人獅子鼻、三角眼、掃帚眉,臉上布滿了絳紫色疙瘩,一臉橫肉哆哆嗦嗦,而且右臉上還有一塊疹人的黑胎記,長著一叢濃密的黑毛,三分像人,七分倒象是鬼——正是那個在皮家見過的胖士兵!只是這士兵此時卻是女人打扮,一頭焦黃的長發攏在腦後,光著上身,兩個碩大的奶子懸在前胸,象掛著的布口袋,著實嚇人!
馮劍情急之下,厲聲喝道:“你要干啥?”那女人“嘻嘻”一笑,輕輕一推他,嬌憨道:“你說我想干啥?你說我想干啥呀?”厚厚嘴唇裡吐出來的聲音,居然也是燕囀鴛啼,清脆動人!只是馮劍聽了,嚇出一身雞皮疙瘩。馮劍極度恐懼,兩腿一蹬,跳下床就要逃走,卻被那女人死死按住,壓倒在床上。那女人笑道:“落在我的手裡,你還想跑?該著咱倆有緣分,你自個送上門來了。咱倆這是前世的姻緣,今世的兩口子!”馮劍駭然問道:“我的娘也!你稀裡糊塗說了一通,你到底是誰呀?”那女人嘻嘻笑道:“你還不認得我嗎?我可早就認得你了,我就是王愛愛呀!”馮劍疑惑道:“王愛愛?王愛愛是誰?”那女人故作嬌羞,忸怩道:“你這人咋那麼煩人呀!才幾天不見,你咋把我忘了?那天我不是去過你家嗎?七月初七你那頂八抬大轎!本來娶的就是我呀!”馮劍腦袋“轟”得一下大了,驚駭道:“你就是……”王愛愛癡癡地望著他,歪頭嬌嗔道:“真是個木頭腦袋,連我是誰都知不道了?我就是你的媳婦王愛愛呀!”
馮劍渾身顫抖,張口結舌,喃喃道:“我的……媳婦?我的親娘也!這是俺那個祖宗積陰德修來的,叫我娶上你這麼個俊俏媳婦?”王愛愛“!簡直就是”豬八戒“!我說咋看著這院中的景物眼熟,原來故地重游,弄了半天,竟然跑進了王國漢的家裡。這個丑女人!不用說是王國漢的那個寶貝閨女了!真是”怕鬼有雞撅子“!人走敗運,喝涼水都磣牙,逃跑竟逃到人家的老巢裡。”馮劍做夢也沒想到,他誤打誤撞,竟然跑到王國漢的家裡。馮劍腦袋瓜急速轉動,尋找著對策,求得脫身之計。王愛愛剛才在窗外偷窺其父王國漢肉搏沈桂花,眼裡出火,淫心蕩漾,早就按捺不住,粘液流了一褲襠。此時見到年輕男子,不亞於撿到一個寶貝,更何況是皮家少爺,她的乘龍快婿?王愛愛不由分說,把馮劍死死按在床上,雙手去解他的褲帶,就要脫他的褲子!
馮劍拚命夾緊雙腿,瞠目喝道:“你想干啥?”王愛愛沖他飛了一個媚眼,撒嬌道:“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呀?天就要亮了,你快點脫吧!”初秋時節穿戴不多,王愛愛本就赤著上身,這時麻利地把下身長褲脫了下來,只剩花短褲衩掩蓋羞處,上前就要摟抱馮劍。馮劍驚得魂不附體,趕忙打了一個滾,險險躲過。王愛愛見他躲藏,更是欲火難捱,咧開大嘴,上前捉拿。兩人在屋裡撲撲騰騰打斗了半天,都累出一身臭汗。王愛愛見拿他不住,怒喝道:“你別知不道好歹!把我惹惱了,把你送到日本人的憲兵隊裡,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刮骨熬油,叫你不得好死。”馮劍一嚇,登時不敢反抗了,趕緊道:“你千萬別這樣,咱有話好說。”王愛愛不禁大喜,笑道:“你也膽小呀?還說個啥屌勁?快脫褲子吧,等干完了那事,你再說也不晚呀!”不由分說,上前就給馮劍脫衣裳。
馮劍靈機一動,嗔怪道:“你這個熊娘們,急啥呀?一輩子早著呢!我問你點事,你得好好地給我說。”王愛愛急不可耐,焦躁道:“你咋那麼多熊道道?有啥事回頭不能再說嗎?快點脫吧,等過足癮,再說不晚。”馮劍一本正經:“王愛愛!我問你點事,你要是說實話,我啥事都依你,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寧可死了,也決不娶你,叫你打一輩子光棍!”王愛愛一聽這話,趕緊把手松開。她是王國漢獨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光棍!她愣了一陣,恨恨道:“你濁心死我啦!吃緊當忙的時候偏有話說。我等你把話說完,你快點說吧!”一屁股端坐在床沿上,兩眼一眨不眨地瞅著馮劍。馮劍見她赤身裸體,感到難堪,蹙眉道:“那你得穿上衣裳!”王愛愛撅著嘴道:“你這屌日的,事還真不少呢!”氣鼓鼓地穿上上衣,道:“有話就講,有屁快放!我可沒那麼多耐心。”馮劍固執道:“不中!你得把褲子穿上。”王愛愛火了:“你別指手畫腳的,我偏不穿,看你能把我怎樣?”馮劍嚇了一跳,只好讓步:“你不願穿就罷!”
馮劍好歹哄得她不鬧了,就想法子脫身,問道:“我渴了,這裡有水不?”王愛愛道:“有呀,你咋不早說呢?”起身給他倒了一碗涼白開。馮劍跑了半夜,倒是真渴了,端過碗來,如飲瓊漿玉液,喝了個干淨。王愛愛見他真渴了,又倒來一碗,馮劍又喝干淨。馮劍喝罷開水,抹抹嘴道:“王愛愛!我得解手。”就要下床。王愛愛癡癡道:“別出去了,床底下有個小盆,就尿在那裡頭吧!天都亮了,叫人看見,就麻煩了。”馮劍往窗外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天色果然大亮。王愛愛說著,從床下摸出一個盆來。馮劍道:“你到外間去。”王愛愛一愣,詫異道:“我到外間干啥去?”馮劍微紅著臉道:“你在這裡瞪著眼看著,我尿不出來。”王愛愛冷笑道:“半夜裡冒雨偷聽人家的窗戶根,倒跑到我這裡充起正經人來了?早就聽說你是個色鬼,窯子裡養著個妓女”小月兒“!是不是想起那個”小月兒“來了?把姑奶奶惹惱了,天明我就叫郭隊長查封妓院,給你那個”小月兒“安上個抗日的罪名,拉出去槍斃了,看你還想不想她!”
馮劍嚇了一跳,知道這娘們干得出來,沒料到差點害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慌忙道:“你不願出去就散熊,說那麼多干啥呀?”正說著,有人叫門:“小姐,該起床了。”王愛愛悻悻,不耐煩道:“我知道了。”不情願地穿上衣裳,前去開門。馮劍也顧不得解手了,急問道:“我藏哪兒?”王愛愛詫異道:“你藏起來弄啥呀?”馮劍瞠目道:“我能不藏起來嗎?我在你屋裡,叫人家看見,不就穿襠了?”王愛愛一笑,嫵媚道:“看見又咋啦?你是俺王家的女婿!女婿在媳婦屋裡,誰又能說些啥呀?”馮劍恨恨道:“你這個驢日的娘們,你這是操我呀!我是偷著跑進來的,要是叫你爹看見,還不活拆了我?”王愛愛笑盈盈的,自豪道:“這倒也是,我爹挺厲害的,他要是發起脾氣,敢活埋了你!你信不信?你還是藏起來好。大熱的天,藏啥地方好呢?藏到床底下?丫鬟小娟忒勤快,床底下一天得掃三遍,別說是個活人,就是只老鼠,也蹲不住呀!”馮劍急道:“你快點想想辦法,都快把我急死了。”王愛愛歪頭想了一會,認真道:“這樣吧:我這裡有只木箱,你藏在那裡頭吧!我把箱子一鎖,誰能猜著裡面藏著一個大活人呢!”馮劍急不可耐,忙問道:“你那木箱子在哪兒?”王愛愛往牆角一指:“那不是嗎!”馮劍一看,見牆角果然放著一只木箱。馮劍慌忙打開箱蓋,把裡頭的衣物拿出來扔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蜷曲著鑽到箱子裡。馮劍鑽入木箱,想起差點被王愛愛強奸,禁不住出了身雞皮疙瘩,十分後怕。王愛愛不慌不忙地把箱子鎖上,又把地上的衣物拾起來疊好放在床頭,方才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