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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中秋節,下屬的林業局局長來開會,中午少不了要聚餐,席間杯來盞去歡聲笑語,好不熱鬧,艷朵不勝酒力,只在桌子一角混水摸魚,細嚼慢咽,忽聽耳邊疾呼:「艷朵,過來敬趙局長一杯!」她抬頭,頂頭上司錢副局長大眼瞪她,那眼光恨不得就能把她生吞到肚子裡去。
「我不會。」她忙賠笑臉。
「今天你非喝不可,否則我不高興了,以後你還想不想在我手下工作?」錢副局長臉色一沉,因為許多人都在看他,他一定要在大家面前抖抖他的威風。他軟硬兼施地來拉她水嫩的胳膊,趁勢在光滑滑的皮膚上狠擰了一把。艷朵不敢違抗,接過錢副局長塞到她手裡的酒杯,
「來來來,對了,這樣就對了,端起來,跟趙局長喝一杯……」酒已經端在嘴邊,那個臉長得像個大土豆似的局長瞇縫著眼看著她,她無可奈何視死如歸壯懷激烈地喝了下去,她聽見自己喉嚨裡發出咕咕嘟嘟奇怪的聲音,嚇了一跳。「好!」席間頓時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她抽身欲溜,沒想到被兩個彪形大漢鐵鉗般的大手按住肩膀,
「咳,艷朵秘書,還有我們呢,我們也是縣裡來的局長,你就不跟我們喝了?別只給趙局長一個人面子哦。」
「還有艷朵,你剛才敬了我一杯,我還沒還你的禮呢。我們還要乾一杯!」趙局長意猶未盡。艷朵語塞,大杯的啤酒又被端上來,
三杯過後,她的胃開始痙攣,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只感覺不斷有人把黃色酒液遞到她嘴邊,她嘟嘟囔囔說「不」,他們義正嚴辭地說「喝」,「灌」!就這樣她被灌了十幾杯啤酒下肚,足足有六大瓶吧,這是她後來聽別人說的,一斤三兩一瓶的啤酒,她喝了七斤八兩。然後她一頭趴在滿是酒水的桌子上,不見那些形形的嘴臉了。
不知什麼時候,兩個大漢扶著她的胳膊,防止她坐不穩滑到地上。她迷迷糊糊聽見才知道是那些局長們的司機,他媽媽的!連司機也來害我!她抬起頭,滿臉是汗也是淚,「你們這些壞蛋!」她伸出手想去抓起那些酒杯朝他們那些灌她酒、圍觀她的那些胖臉和瘦臉上砸去,可是她四肢軟沓沓的像患了軟骨病,她連手都抬不起來。「我要回宿舍。」她叫,可是沒人理她。他們還在猜拳行令,雖然少了一個笑料,但他們又換了一種新的喝酒的玩法。聽著這班無聊的傢伙在高聲大氣地吆來喝去,自己卻給他們做了笑料,真是恥辱!她拼盡一點力氣想站起來,手臂一甩,把桌上的杯子打掉了一個,她聽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那群人也聽見了。
錢副局長怕她呆在這妨礙他們喝酒,「把她送到一樓招待所,開個單間讓她休息一下。」
「不用我要回宿舍」她含糊不清地咕噥道。
「別聽她的,這裡我說了算!」錢副局長一聲令下,他們就挾著她往樓下走,走到樓梯轉彎處,艷朵覺得心裡悶,哇地吐出一大堆穢物。她終於被送到一樓一間房子裡,是那個瘦瘦的女服務員開的門,那兩個漢子不懷好意地把她扶到床邊上坐下,一人伸出一隻手,裝著扶著她的樣子,趁機各捏住一隻她漲鼓鼓的n子,狠狠的揉搓著,過夠了幾把乾癮,才說「小姐,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你歇著吧」奸笑著走了。這個有點土氣的鄉里姑娘給她倒了一杯水,就暖昧地笑了笑,
「門,我給你帶上了,你睡一覺吧。」她覺得他們的笑裡藏著什麼東西,她覺得一個人在這不熟悉的環境只怕有些危險。
「對啊,自己的宿舍就在辦公樓的四樓,錢副局長為什麼不叫他們把我送到那兒,有些蹊蹺。」她知道服務員有門房鑰匙,她可以隨時進來,那麼別的人也可以隨時進來。她試圖站起來,可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看看房內,也沒有電話。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只剩一團烈火還在腹內熊熊燃燒,肚子裡像煮開了重慶什錦火鍋,火辣辣,麻籟籟;胸口鬱悶,像堵了一塊烙鐵;頭也像裝了無數風車,嗚嗚亂轉。她的胃,她的胸,她的頭開始痛起來,痛如刀絞,說不出的難受。她往後一靠,背頂住床擋板,有一種像麻醉藥的東西像潮水般陣陣襲擊她的身體,她在暈眩中堅持著最後一絲清醒,不能睡,不能睡,這裡不安全。可是那眼皮就像兩片被淋濕的葉子,一個勁地往下垂。
正恍惚間,一張瘦削的臉在她面前晃動,是錢副局長!
「艷朵,你沒事吧,讓我摸摸你的額頭……」他的眼裡閃著淫邪的光。
「滾開!你敢動我一指頭,我會叫得整棟樓都聽見!」那雙枯瘦的手停在空中,艷朵狠狠地集中自己的力量死死地盯著他,她想這雙眼裡應該有豺狼般的犀利,但是那隻狼並不甘心。他奸笑著把手伸向她的胸口,「只要你從了我,過兩年我會讓你做辦公室主任的,你要聽話」
艷朵明白她的處境了,她抓住那隻手,拼盡全身力氣咬去,「啊!」她聽見對方慘叫了一聲,那雙薄得有些顯筋的手似乎是被咬破了,她覺得嘴裡有股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