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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你是否也有如我一般的柔澈堅持充實纏綿的心?她默默地在紙上寫下幾句詩:
有誰唯我在寒夜裡點燃一隻
小小的紅燭
慰撫我瑟縮浸骨的孤獨
已經有淚水打濕林中的記憶
月光發霉
我的小木屋被冰雪塌陷
週末,室友們都去跳舞了,艷朵關上門點燃一根紅杉樹。
一個友人在離去給她的,她對著鏡子,默默地,吸吐一一縹緲得很,想抹口紅,只有抹口紅的女孩子才好看麼?想他麼,不想知道,不想縱容自己。我再也不想殷殷切切去拿信,我怕,怕失望,落寞的心境再也經不起候選人任何打擊。我!必須保護我自己,陳陽,他好多地方變了。
那年暑假艷朵回家,中午到O市,陳陽到火車站來接她,陳陽告訴她,父母正好到鄉下看爺爺去了,家裡沒人,要過兩天才回呢,不如就住在他家吧。艷朵跟著他回到陳家。果然家裡空空蕩蕩的,這麼大的房子裡就他們兩個,她不覺也放鬆了許多。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陳陽已經在廚房裡洗菜做飯搞得不亦樂乎了。
「親愛的,你就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吧,我一會就把飯弄好了。」陳陽切了幾塊大西瓜放在她面前,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又旋風般到廚房去了。陳陽倒是能幹,一會就擺出來三菜一湯,又拿出兩個高腳杯倒了兩杯葡萄酒,「我不會喝」她擺擺手。
「沒關係的,就算我為你接風吧,喝一點吧。」艷朵禁不住勸,喝了幾杯葡萄酒,忽然想起跟一個男孩單獨在家喝酒怕是危險,她本能地想逃了。「陳陽,我還是想回去」
「真的想回去?你不想跟我呆一會?他們又不在家,就我們倆,多好。」陳陽站起來繞到她背後,忘情地吻著她的脖子。「別這樣,我得走了」她扭轉身,歉意地看著他。
他難過地看著她,「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男孩?」
「是的,我不想欺騙你,我心裡還愛著他」她潸然淚下,聲音也變了調。
「真的一一?」他痛苦而震驚地看著她。「你難道一點都不愛我嗎?」
「我不知道」她木然地回答道。
「不!艷朵,你又來了,你又要折磨我了,不要這樣啊,你看,我的頭又痛起來了,痛得要裂開了」陳陽帶著哭腔手忙腳亂地在電視機下的矮櫃抽屜裡找了一瓶什麼藥來,打開抖抖索索地倒出一把放進嘴裡,又端起水仰脖一飲而盡。艷朵拿起瓶子看了一下,是阿司匹林,一日只能吃一顆,可他卻吃了那麼多。她心如搗鼓,頭彷彿也跟著痛起來。
「陳陽,你不要這樣。」她心疼地望著他,坐在沙發上望著電視上踢來飛去的足球,不知所措。
「那麼,我求求你,今天就不要走了,我等了好久了,想你想得我心好痛多陪陪我,陪陪我我求求你」他抓緊她的手苦苦地哀求道,眼睛裡凝聚的執著讓她心惻。她的決心無聲地搖晃了一下。
「我回去還會來看你的」她堅持道。
「你今天不留下來,我會死的,他們都不在家,我幹什麼都沒人知道」他悲哀而堅決地說,眼睛深深地漾出傷心的淚花來。
沉默良久,艷朵終於讓了步。陳陽讓她住在他的房間,而他住父母的房。窗外的蟬聲叫得讓人心煩意亂,關上門,她小心地鎖了。艷朵躺在床上,心如死灰地想著剛才的一幕,生命中那隻大車輪又轟隆隆地滾過來了。意識漸漸模糊,她沉沉地睡過去了,眼角上掛著兩行清淚。
這一覺總是噩夢連連,她夢見黑色的森林深不可測,一隻狼飛奔出來撕咬她的胳膊和胸膛。她被一陣尖銳的痛楚驚醒,黑暗中她感覺身上的重量,「誰?」她憤怒地奮力想推開身上的重物。「我艷朵,我實在太愛你了親愛的,我太愛你了」是陳陽,這該死的傢伙
她伸手拉亮了檯燈,一把推開陳陽,他從她身上骨碌滾將下來,她坐起來看身下,並沒有中描繪的那種處女之血。但下面還是痛,而且她的下身裸露,讓她感到羞恥。「陳陽,你真無恥!」她哭著大叫一聲,憤怒地盯著那一具並不健美的男人的身體,對,他真醜,肋骨聳聳的胸脯下面是扁扁的腹部,腹部下面是醜陋的東西。
「你給我滾開」陳陽光溜溜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訕訕地看著她聽著她傷心地哭泣,覺得有種報復的快感,她是他的了,那渾小子別想把她搶走。她的那個那麼緊,說明她還沒跟那小子上床,她仍是聖潔的女神,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去得到她,留住她。他跪在床前不厭其煩地請求她的饒恕,不厭其煩地說著讚美她的話,說著愚蠢而老掉牙的誓言。等她哭得漸漸小了聲音,他也打了一個大噴嚏,他像老鼠回洞般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坐在她身邊,倒了杯水遞給她喝,她冷淡地推開了。他就一把抱住她:「艷朵,對不起,我是一時衝動,原諒我的莽撞,我再也不會這樣粗暴保證不會」
艷朵心亂如麻地聽著,她不知這一刻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多大的變化,但是她已經確乎覺得一種巨大的失落感籠罩著她,使她不能逃脫。她再也不是那個神秘完好無損的小姑娘了,她成了一個女人,18歲的女人,多麼可悲呀!她傷心欲絕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