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設備先進的警署總部位於東京而這個有些寒冷又有些潮濕的日子呼啦啦衝進來一批穿著盛裝的傢伙其中相當一部分還是名人這讓警察們也開了眼界。
櫻木花道激動地沖警察大聲嚷嚷;一身婚紗的非臉上精緻的新娘妝早就被淚水沖得沒了樣子;其餘眾人的眼神也那樣驚慌失措……
流川楓一動不動地盯著負責接待他們的中年警探據說這位是專門負責國際警署間聯絡的人員。
「關於這件事大家先不要急請隨我來休息片刻我已經通知手下正在與印尼警方核查中。」他微微一躬將大家引入休息室。
「到底要查多久~」非始終用潔白的婚紗擦著眼睛。
「櫻前輩不會有事的。」神宗一遍遍說著卻沒有什麼底氣。
晴子擔心地握著櫻木花道已經冰涼的手。
流川靜默地坐在角落裡機械地將修長的手指掰得嘎崩嘎崩直響。
其實核查只用了1o分鐘但是這1o分鐘卻足以將人脆弱的神經耗斷。
突然休息室的大門被推開那一聲再普通不過的推拉聲音簡直像把電鋸將大家的思緒活生生撕成兩半。
櫻木花道彈簧一樣衝到剛才見過的那位中年警探身邊流川楓則比他還快。
「那個~」向來活潑好動的櫻木只能重複這兩個字:「那個~」
「恐怕要很遺憾地通知你們。」中年警探也哽咽了:「關於櫻木櫻小姐遇難的事情……」
隨著一聲尖厲的哭嚎一向端莊有禮的千鳥非顧不得許多已經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歇斯底里起來。
「你們都是騙子!騙子!!!!!!!!」她用盡力氣企圖推開上前擁抱自己的神宗一郎卻已經渾身癱軟得像團棉花。
整個休息室亂成一團一貫沉穩的赤木剛憲和牧紳一也慌了神。
流川楓直愣愣向門外走去。
「流川!你去哪??!!」彩子急迫地喊。
「去印尼。」流川的嗓子有些啞聲音有些嚇人。
「我也去!!!!!」櫻木的臉上濕漉漉的淚水汗水混在一起直往下淌。
「不用了流川先生櫻木先生。」中年警探難過地繼續說:「印尼警方明日將派專人把櫻木櫻小姐的骨灰送回日本你們不用去了。」
「骨灰??!!」彩子不可思議又氣急敗壞地衝上前去:「開什麼玩笑?!就算死了也不用那麼著急燒吧?!」
「我們也質疑過可是~」中年警探欲言又止:「印尼警方的回答是由於屍體的特殊原因外加那裡氣溫很高極其容易腐爛所以就……」
「她怎麼死的?」赤木太太死死咬著手帕拚命忍住哭腔問。
「據說是燒死的找到屍體的時候已經……」中年警探垂下頭深深一躬:「我也很遺憾因為我本人也是櫻木櫻小姐的戲迷。」
休息室已經瀰漫開一陣拚命壓抑卻還是爆出的哭聲可是這裡面卻沒有流川楓的份。
他只是靜默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若是自己活動一下這屋子就會瞬間倒塌一樣。
「為什麼啊?!!!我為什麼當時不阻止她去啊?!!!我這個哥哥真是混蛋!混蛋!」櫻木火紅色的腦袋一次次撞擊著牆壁。
彩子抱著晴子顫顫巍巍地哭成一團非已經在神宗一郎的懷裡暈厥過去。
什麼叫做從天堂掉到地獄這可謂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初為人母的赤木太太被這一突如其來的打擊害得沒了奶水住進醫院娃娃也只好換奶粉度日。
非沒有想到自己由千鳥改姓神的當天竟然會遇到這樣大的不幸好在神宗一郎為人溫和穩重一面精心照料妻子一面穩定她的情緒。
每當夜晚深沉的淒涼更會將非的內心層層包圍但是神宗一郎卻如同暖陽般陪伴在她身邊分擔她的憂愁包容她的乖張。
幾個共同流淚的夜晚慢慢褪盡時屬於非自己的幸福隨著痛苦悄然而至。
其他人尚且如此櫻木與流川家受到的打擊也就可想而知。
櫻木花道性格外向表達痛苦的方式也就尤為驚人嚎哭與擊打換來的是清晰可見的傷痕與腫的面龐。不過哭累了也就睡著睡得如同昏迷一般沉只有這個時候晴子才敢抽噎著為丈夫包紮與按摩。
楓媽的洩方式和櫻木花道有些類似只不過沒那麼火爆在哭昏幾次後她重整旗鼓開始劈頭蓋腦地教訓起寶貝了2o多年的兒子。
如果早點結婚別說這種噩耗就是那次的手術都不可能做啊!一點不會心疼人不心疼父母也就原諒你了這個不肖子卻一點家庭觀念都沒有!什麼?!小櫻走之前還邀請你一起去印尼?!那你為什麼不去?!如果去了又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楓媽越說越傷心每每哭倒在老公懷裡而楓爸這次則完全站在太太一邊。
只是他們的寶貝兒子自從未婚妻出事就沒說過一句話。
兩天後流川家來了兩位客人其中一位是眼睛紅腫的櫻木花道另一位則是穿著藏青色端莊和服的櫻木媽媽。
看到面容憔悴的流川夫婦櫻木媽媽微微一躬。
她的面孔很平靜玉製的和服搭扣與蟬翼紗的罩衫都潔淨得不可思議髻也束得齊整。
「今天來拜訪希望不會很打擾。」雖然聲音有些啞但這位世家出身經歷了不少磨難的婦女仍然保持這儀態。
「哪裡會快請坐。」楓爸楓媽同樣啞著嗓子說。
流川默默坐在爸爸身邊望著茶几對面的櫻木母子。
「這次女兒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難過但人已經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以前受到你們那麼好的照顧想起來真是謝謝。」櫻木媽媽一邊平靜地說一邊探出身子微微躬下。
櫻木花道開始大把大把的抹眼淚楓爸也側過臉去至於楓媽早就又一次哭得分不清南北了。
流川深深垂下頭他的眼眶是乾澀的但這種乾澀卻遠比流淚痛苦十倍不止。
但是當他的眼睛接觸到櫻木媽媽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時卻呆若木雞。
櫻木媽媽白皙的手指間握著一條乳白色的絲質手絹。
現在這條手絹已經被十個美麗的手指抓得傷痕纍纍如同寒風中的樹葉般抖個不停。
而那十根白皙的手指已經互相抓掐得滿是血痕有的甚至破了皮、滲出血。
這位母親拚命保持著高貴的儀態來感謝疼愛已故女兒的流川夫婦表面上那樣平靜甚至若無其事但其實早就全身都在傷心欲絕地痛哭了!
流川幾乎喘不上氣來。
如果自己和她一起去印尼或許她根本不會死!
如果不那麼死心眼什麼打敗澤北才結婚……
如果平時能對她關心一點……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就沒有那麼多如果啊……
仙道受流川楓之托在南非定作了上好的鑽戒回到意大利接上尼娜往日本飛去。
「雖然臉很死板但也算是好老公吧?」飛機上尼娜笑著說。
「為什麼?」仙道摟住胖乎乎的美麗妻子問。
「別的不說看著鑽戒就知道啦!5萬美金5萬美金哦!天主沒有人隨便送這麼貴重的戒指給不愛的人吧?」尼娜解釋。
「嗯。」仙道微笑著點點頭。
流川楓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他很清楚。
當蒙在鼓裡的仙道夫婦和櫻的骨灰抵達日本的時間正是前後腳。
這個消息令天生樂天派的夫妻倆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五雷轟頂。
「天主!天主啊!!!!!!」尼娜的大嗓門這次可算派上用場她的聲音十分淒涼痛徹肺腑。
她撕心裂肺的哭嚎馬上傳染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彩子、神非等人雖然日本文化的那種不動聲色深深影響著她們但面對如此慘烈的情景還有誰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呢?
櫻木哭得幾乎站立不住赤木摟著妹夫寬闊的肩膀自己卻也眼淚吧碴的。
相比之下最令仙道擔心的還是流川楓。
乍一看他是眾人中反應最輕微的不哭不喊一聲不吭。
但是他烏黑眼眸裡那犀利的神采呢?英挺臉龐上堅毅的表情呢?難道都隨著這一身漆黑的衣服毀滅了不成?
誠然自從聽聞噩耗流川楓連一滴眼淚都沒掉過但兩隻眼睛卻熬得血紅
仙道彰有種預感使他的注意力總是跟著這樣的流川。
他從他那雙呆滯、凝固的眼睛裡看到了比任何痛哭都更深切的悲哀。
見了仙道流川只是嚴肅地點點頭。
他默默從對方手中接過黑絲絨裡面裝著戒指的盒子。
葬禮很簡樸最隆重的是向死者告別的環節從親人到朋友從同事到粉絲沒有人能說櫻木櫻是一個惹人討厭的女子相反總是低調處世總是演著淒清女子的她最後竟然是用死亡成全了自己的一切。
世間總有這麼一類人只有離開人世時大家才會現他的可貴之處媒體現在除了更加肯定了這位年輕戲劇演員出色的才幹與令人感動的敬業之外就連那些曾經寫捕風捉影八卦新聞的記者也覺得內疚了。
櫻木外婆受不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在外孫女葬禮結束的當天晚上突腦溢血搶救無效去世。
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又是一件喪事。
流川楓擔當起櫻木家男丁的重任和櫻木一起應酬前來弔唁的客人外帶照顧病倒的櫻木外公。
他仍舊沒有一滴淚卻也同樣沒有一句話。
這年流川的生日就是如此度過的。
日本國家籃球隊隊長赤木剛憲在悲哀中一籌莫展。
隊裡的王牌雙子星一個失去妻子另一個失去妹妹這個樣子1月下旬的日韓籃球賽還有希望麼?
不過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好去說服流川與櫻木好好訓練參加比賽呢?
可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率先打破堅冰的是流川楓。
「天啊這麼堅強呢聽說他們感情很好地說~可是現在訓練起來好像什麼都沒生一樣~不!應該說是更加可怕才對!」
「是的更加可怕!好像有種排山倒海的氣勢!」
「我可不要和他一對一~」
「說起來到底還是籃球重要一些啊!」隊員們紛紛議論。
但是誰知道表面上拚命練習的卻只是個空外殼內在卻真實地是一座陰暗沉寂的黑墳墓呢?
這個時候印度孟買郊區一家古舊的老店門牌上卻寫著英文一樣的字母:ba1a.
「客人顏色和形狀都要這樣的?」一位滿臉皺皺巴巴的老婦指著渾身被沙麗裹得緊緊實實的來客遞給她的紙張問。
「嗯。動手吧。」客人用英語應許。
紙上是一枚火紅的楓葉。
櫻到達印尼都雅加達時正是傍晚時分。
塔佳派出的人已經在機場出口處等候順利地接到了她。
不愧是世界知名舞蹈家兼文萊王子的美麗情人她為櫻準備的客房十分華美而且還是富有印尼文族風情的套間。
「塔佳小姐半小時後來拜訪您並共進晚餐請您隨意休息一下。」服務人員畢恭畢敬地說。
與塔佳重逢當然是件很快樂的事兩個人雖然屬於截然不同的類型卻很合得來。
不過櫻現這次她卻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藝術節花樣繁多令人目不暇接從中國美輪美奐的昆曲到印尼空靈的甘美蘭音樂從印度婆羅多舞、塔布拉鼓到緬甸的鳳箜篌再加上日本的淨琉璃、中國的皮影戲……最有趣的竟然還有越南的香水製造工藝。
能夠看到這樣五花八門的節目櫻實在覺得開心。
不過隱隱約約也會遺憾。
如果他在身邊或許會更開心吧?
塔佳欣賞這些的時候心情同樣很舒暢卻又總有些提不起精神。
除此之外櫻還現她的保鏢似乎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多。
雖然心裡打鼓但她所能做的只有沉默地安穩著塔佳似乎有些脆弱的情緒。
「說實話這些有什麼用?」這天晚上塔佳寬闊的套房裡她握著一串鑽石項鏈苦笑。
「這個」櫻拚命令自己的語氣歡快些她指著旁邊一個巨大的翡翠墜:「這顏色多美綠色和黃色都那麼晶瑩剔透恐怕全世界這種品相的也不多吧。」
「美美。」塔佳繼續苦笑「生命是不能承受美的。」
「塔佳。」櫻突然握住她的手「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
對方卻搖搖頭。
「這個沒必要讓你替我擔心。」塔佳惆悵地說一邊垂下頭撫摸著脖子上那顆鮮紅的雞血石。
「小櫻」她輕聲喚道。
「嗯?」櫻抬起頭來。
「如果如果我生什麼意外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就當作一個老朋友最後的請求。」塔佳急促地說。
「你看你神經過敏了吧?」櫻微笑起來「怎麼就說起意外了?真是的!」
「我是認真的。」塔佳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哎?」櫻也不禁收起笑容。
「如果我死了能不能幫我將這東西還給我的父親?」塔佳神魔一般的大眼睛盯著她的鵝蛋臉:「我父親是一個隱居在印度南部馬都拉這個地方的瑜伽修行師別以為這和健身房的瑜伽一樣根本不同它是一種苦修一種宗教。」
櫻目瞪口呆地聽著。
「我母親生下我就去世了父親沒過多久就把我托給親戚自己進了淨修林你知道印度偏僻的地方這種林子很多。」塔佳喘口氣繼續說「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即便後來成了舞蹈家也一樣他留給我的只有這塊石頭。」
櫻看著她鍍金一樣的臉龐。
「但是我卻一直相信父親他還是愛我的雖然從來不曾看望他的女兒也不曾對女兒說過什麼溫暖的話但是我仍然相信他愛我比誰都愛你說對不對?」塔佳突然一反往日高傲的常態大眼睛裡全是淚花。
「是的我相信。」櫻清晰地回答一邊抓住她的手腕:「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女兒呢?」
走出塔佳的房間已經是午夜由於兩個人住在一個賓館所以晚些回去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她的那些保鏢此刻還在房門周圍巡邏遊走。
櫻不經意的一瞥令她驚訝至極地停下腳步。
「聞聞人老師?」她輕聲叫道。
小麥色的皮膚雅致的眼鏡、健壯又美麗的身材……這不是聞人陵冰麼?!
「櫻木小姐我送你回房。」聞人陵冰卻沒她這麼激動職業地一笑走到她身邊。
一路上兩個人什麼都沒說這沉默一直保持到櫻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千萬不要表現出認識我的樣子因為我在執行任務!」聞人陵冰調皮地一笑:「行啊我的學生現在很有出息你的事我都知道!」
「老師~」櫻高興地望著聞人陵冰俊美的臉。
「好了別的都不要問了哦!等這段時間過去有空了我們聊!快進去吧!」聞人陵冰輕聲說一邊將她推進房去。
雖然很蹊蹺不過當時櫻可沒想那麼多更沒有料到幾天後會生的事情。
12月13日藝術節需要進行中途休整沒有節目。
13在西方是個不吉利的數字這種觀念幾乎滲透人心。
塔佳是喜愛熱鬧的這天她糾集了一批貴客架著私人遊艇前往離雅加達不遠的一個小島那裡有她的別墅。
小島上的風景不比巴厘島差處處風光旖旎完全用大理石建築的白色別墅純潔又華麗分為一大一小兩部分。在一叢鬱鬱蔥蔥的綠色中若隱若現。
屋裡所有設施一應俱全寬闊的餐廳裡也擺好佳餚美酒。
大家都歡笑著腳步在華貴的地板上滑過。櫻坐在角落裡拿著一杯果子露一會望望窗外一會又看看站在香檳酒邊臉色有些疲憊的聞人陵冰。
「你終究是不喜歡熱鬧。」身著盛裝的塔佳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沒有的事」櫻笑著否認「這房子很美。周圍也一樣美看得有些呆而已。」
「美吧?和我們印度的泰姬陵一樣美是不是?!都那麼潔白!」塔佳哈哈大笑。
怎麼聽這笑聲裡有蘊藏著些許不安。
「大家乾杯!」櫻還沒開口塔佳已經起身離開她笑著走到形形色色的賓客中間:「一醉方休!」
櫻擔心地望著她。
在塔佳慇勤地勸酒下喝醉的倒是不乏其人於是有那麼幾位就留在了別墅裡過夜。
「你也留下」塔佳對櫻說「他們住在這邊咱們去那個樓。」
櫻偷偷看看聞人對方暗地裡揉揉有些黑眼圈的眼眶向她輕輕點點頭。
「那那就打擾了。」櫻說。
「哈哈說什麼客氣話別人我才不會留他們住到那個樓上的走吧!」塔佳笑著推推她的肩膀。
原來面積小一些的那座樓裝潢更為華麗完全能稱得上富麗堂皇。
連樓梯扶手都是鑲嵌珠貝寶石之類走廊裡一幅接著一幅掛著名畫。
櫻望著四周金碧輝煌令她有些窒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夠舒適放鬆的住處。
「你的房間在我臥室的旁邊裡面有獨立浴室和衛生間」塔佳一邊說一邊摸摸額頭:「親愛的我看我八成喝多了頭疼你也早點休息吧!」說罷她像四周的保鏢與服務生揮揮手逕自推開花紋繁複的房門。
「這裡需要特別保護那麼你們照老樣子負責看護塔佳小姐櫻小姐這裡由我來保護。」聞人這樣說。
「ok!」其他人點頭開始各司其職。
塔佳的臥室是特製的旁邊有一個隱蔽的門能夠勘查臥室及外面的一切情況。保鏢們就在這間小房裡觀察動向。
櫻的臥室是普通的一間她狡黠地笑笑對聞人陵冰說:「很害怕啊!在這小島上~請你進來可好?」
「恭敬不如從命了。」聞人也露出同樣狡黠的微笑。
雖然都很疲倦久別重逢的師生兩個卻感到毫無睡意面對面坐在貝殼型的睡床上有說不完的話題。
問個不停的是聞人陵冰。
「回去就要結婚啦?」她笑瞇瞇道「新郎可是流川?」
「瞧你問的。」櫻鼓起麵包臉。
「開個玩笑!說起來我都267歲了卻連個男朋友都還沒有看到你結婚還真有點嫉妒!」聞人哈哈一笑。
「我看是你眼光太高吧?」櫻擺擺手。
屋外甜蜜的花香隨著月光傾瀉進來兩個人都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沉默片刻。
「喂這空氣多誘人要不要去外面走走?」聞人建議。
「好啊正好我有很多事情想問你。」櫻點點頭。
果然不出所料屋外的香氣愈濃烈敢說就是世界上最貴的香水在這味道下也只能被視為俗氣做作。
不知不覺兩個人越走越遠。
小島被潔淨的海水輕輕拍打周邊的或者是陡峭的岩石或者是潔白的沙灘聞人與櫻選擇坐在一棵巨大的椰子樹下輕輕聆聽海浪的聲音。
「你其實都沒什麼變化不過也變得多了」聞人深深呼出一口氣:「怎麼樣我有什麼變化麼?」
「還是讓人捉摸不定。老師。」櫻笑著回答。
「哈哈!」聞人輕鬆地笑著:「說實話這幾天神經都繃得好緊沒有這麼輕鬆的心態了不過真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是啊我也是。」櫻出神地望著與海一色的天邊。
「怎麼了總是想起別人的神態是不是想念流川了?」聞人笑著問。
「才才沒有~」櫻紅著臉急忙辯解:「那那個籃球狂……」
「籃球狂不是你最喜歡的麼?哈哈哈~」聞人捅了捅她揶揄著。
「哎呀老師你可真討厭!」櫻微嗔道一面扭過臉去。
突然她聲音顫地抓住聞人陵冰的手。
「老老師!」櫻語無倫次地說「房子房子那邊!」
「哎?」聞人奇怪地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自己也不禁大驚失色。
遙遙望去只見塔佳那潔白的別墅竟然一團火光!!!!!
「怎麼會!他們都睡死了麼?!」聞人一邊罵一邊站起身來櫻早就向別墅奔去。
突然聞人的臉龐可怕地抽搐了一下。
她伸出手死死拉住櫻的胳膊搖搖頭。
「老師你幹什麼?!」櫻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大學老師:「現在還有什麼比救人重要的?!」
「如果有必要我的同事們會出手的說出來也沒關係其實塔佳小姐的保鏢除了我這樣的fbi特勤員外還有實力不俗的各國僱傭兵。」聞人陵冰說。
「開什麼玩笑?」櫻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著火光閃閃的別墅:「那很明顯根本沒人救吧??如果都是很厲害的人物會連火災都束手無策??!早應該撲滅了不是麼?」
「如果沒有任何動靜那只有一個可能。」聞人陵冰定定地望著櫻通紅的鵝蛋臉:「那就是他們全部喪失了戰鬥能力。」
「??」櫻通紅的臉頰瞬間變得雪白。
「老老師?」她小聲道。
「沒錯」聞人堅毅地望著愈演愈烈的火光:「那就是他們已經遭遇不測了。那個地方現在極其危險。」
櫻連倒抽一口冷氣的反應都來不及做聞人陵冰所講的一切都令她如同突然掉進一口冰窖從頭冷倒腳。
「塔佳∼」她緊緊攥住拳頭用力凝視著可怕的火舌。
「臥倒。」聞人拚命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將櫻按下去一邊掏出手機撥號可是每個號碼都無人接聽。
以她的分析自己那些夥伴現在肯定凶多吉少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訓練有素的專員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難道是中了魔法不成?!
「可是!可是我們就只能這樣眼看著塔佳他們被活活燒死?!」櫻激動地質問「那裡面有我的朋友也有你的同事們吧?!」
「現在是講感情的時候麼?」聞人嚴厲地喝斥:「現在過去就是送死!懂不懂?」
櫻瞠目結舌地望著聞人陵冰嚴肅的臉。
「從現在開始聽我的命令!先給我好好趴在這裡!」聞人狠狠地說。
很明顯大火的起源是在房屋裡面雖然燒得壯烈但由於風力不大也就沒有蔓延開來。兩個人稍微觀察幾分鐘後小心翼翼地匍匐到距離別墅15o米左右的地方。
雖然火勢兇猛但卻完全聽不到任何慘叫或掙扎的聲音對此聞人陵冰十分不解。
難道都已經燒死了麼?不可能應該沒那麼快!
還是說在點火之前大家就都已經被殺?或者被麻醉?!
她不禁陷入重重苦思。
兩個人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些只感到地面也有些燙了。
櫻微微扭過頭剛要開口說話嘴巴猛然被聞人摀住。
「別出聲!不要動!」聞人小聲提醒:「有個人!」
櫻點點頭定睛一看果然在烈火熊熊的別墅旁邊佇立一個瘦長的人影。
這是一個女子蒼白的皮膚銀白色的短看上去大約2o歲左右。
雙方距離並不遠所以能夠看得相當清楚。
容長的臉龐上五官的搭配堪稱絕美但是卻透著一股野性與冷漠。
這張難以描摹的絕美的臉現在正帶著殘酷又嘲弄的表情觀賞被火焰吞噬的別墅。
她的身材很優雅纖細卻不是過於骨感到處都和柳枝般苗條優美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裸露的腰部就在那右腰靠近小腹的部位一個極其精緻的文身尤其引人注目。
那是一隻白色的蠍子腳爪的尖兒卻是血紅。
櫻現剛才還很鎮定的聞人陵冰現在正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