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的春天 正文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302章 呼嘯而過的幸福
    當練習告一段落流川楓已經是全身汗淋淋呼吸聲也粗重很多不過他仍然沒有現那個修長的影子正向他靠近。

    「還是那麼拚命啊狐狸君。」櫻低沉的聲音響徹在乾燥炎熱的空氣裡倒有點清涼的意味。

    沒反應過來的流川一開始只是點點頭卻又猛然轉過身。

    她正帶著戲謔的表情瞅著自己臉被曬得通紅。

    「打你了哥哥你的住處找到這裡來了。」櫻看看流川瞪大的眼睛解釋道。

    「櫻。」流川使勁擦了把臉似乎不敢相信她真的在眼前。

    他拉住她纖細的手腕子直到觸及那有些燙卻又光滑的皮膚才打消了這個顧慮。

    「真是的難道練球練傻了?」櫻哭笑不得地瞧著他「我是為了拍一組廣告外景才來的前天在加拿大昨天到的美國反正離這裡不遠所以順道來看看。」

    順道……聽到這個詞流川楓不滿地鼓起麵包臉。

    櫻挑挑眉毛抬起頭望著他。

    「今天走麼?」流川問。

    「你說呢?」櫻回問過去。

    「不走。」流川繼續鼓起麵包臉。

    「我要工作啊。」櫻微微皺起眉笑道。

    「既然來了就不許走~」流川執拗地說。

    「狐狸君你耍賴。」櫻輕輕捅他一下以示反抗。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潮濕又散著熱氣的軀體已經將她緊緊擁住。

    「今天不許走。」他粗聲大氣地說。

    「我可不耽誤你比賽。」櫻也弄粗了聲音道。

    「後天比賽。」流川說。

    「明白了我會在明天之前消失的。」櫻半認真半說笑地輕輕推開他。

    流川微微愣了愣。

    她臉上的神情如常恬淡卻又帶著些許憂傷。

    要她消失麼?嫌她礙手礙腳??不是的不是這樣。

    等自己完成這個進軍nba的最初目標帶著這樣的成績舉行婚禮才更有份量吧?自己的本意應該是這樣沒錯。

    「櫻」流川望著她筆直的肩膀:「上車吧。」

    他下榻的賓館雖然星級不高但卻是挺精緻的小套間這兩天沒有比賽隊員們也就分散活動所以自由安排的時間還是相當充裕。

    櫻坐在沙裡出神地靜聽浴室那邊傳來的淋浴聲微微探出身子。

    以至於當他冒著一身水氣走出浴室她都沒覺。

    撲面而來的冷氣令流川打了個寒顫。

    櫻猛然驚醒般抬起頭瞧著他。

    「狐狸君。小心不要感冒。」她輕描淡寫地說著重新窩回沙的角落。

    她的頭長度已經大概到達大腿中部此刻正像一個奇怪的被子將她籠罩起來。

    流川使勁擦著頭上的水珠坐到她身邊。

    櫻扭過頭來用琥珀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瞧著他。

    那是她的眼神能夠令他安心也能感到安全。

    只不過不知為什麼現在這雙眼眸卻有那麼一點呆滯似乎想穿過他的身體窺見另外的東西。

    流川將濕漉漉的手臂搭上櫻的脖子。

    他修長的手指觸到她熱乎乎的後心處。

    「櫻」流川問道「這裡怎麼樣。」

    「心臟麼?」櫻看著他「很好啊。」

    這之後是大約兩分鐘的靜默。

    「在做什麼?」流川對這種沉默有些擔憂率先開了口。

    「你是說這次?哦一支平常的廣告需要拍些外景才到這裡來」櫻解釋「所以就順便來看看你了。」

    聽罷此言流川的麵包臉重新鼓了起來。

    「為什麼是順便……」他彆扭地挑剔著這個詞。

    櫻轉過腦袋盯著他看了一會。

    突然她抬起手用杏仁般的指甲戳戳他的腦門。

    「狐狸君」櫻用開玩笑的口吻道「說起順便你卻連順便都不屑做呢。」

    語氣那樣輕鬆唇邊也帶著戲謔的微笑。

    只不過這種微笑會以流淚結尾也說不定。

    流川楓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也沒揣摩詞義的本領但是他卻從她的唇邊讀到了不曾見過的憂鬱。

    一起在賓館吃完晚飯叮囑了幾句櫻便打算離開。

    「明天還要訓練吧?今天好好休息。」她說「這次比賽如果勝利出雲姐姐會給你做專訪哦!」

    流川看著她一步步走到門口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自己願意讓她走嗎?不不是的她存在在這裡就和冬天最溫馨的房屋必須有被爐一樣。可是她走了。

    到底應該怎麼做?還是自己本來就已經做錯了很多?

    但是她為什麼還那樣溫情地微笑呢?

    她走了走到門口正在穿那雙坡跟的軟皮鞋子。

    不要走留在這或許我會更有把握越澤北的話又到底能意味什麼?該越的歸根結底是一個強敵還是自我?

    你不要走。

    流川楓頭腦已經亂成一鍋粥他想表達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過這種混亂也有好處與飢不擇食一樣人的思維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口不擇言了。

    「櫻。」他突然急促地喊道。

    櫻放在門把手上的纖細手指微微一抖回過頭來。

    「結婚吧。」流川本能地吐出這麼幾個字。

    櫻保持開門的姿勢呆呆望著他。

    「結婚吧。」剛才腦筋短路的流川楓現在重組了下思維強調了一遍。

    櫻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熟悉而又清澈的味道已經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她重重籠罩動彈不得。

    「結婚吧……」她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卻始終不能搞明白個中含義。

    安逸的生活雖然並不令人眼前一亮但安穩的幸福卻更能指引人的方向流川楓將不苟言笑的臉埋進櫻散著櫻花清香的栗色長暗地裡慶幸自己明白得並不晚。

    櫻木花道那猴子對晴子百般呵護同時不得不承認晴子是他內心最安穩的地方。流川自信地認為自己和櫻的未來絕對還要比他們強很多。雖說這種自信毫無根據他卻深信不疑。

    沒錯只有四周瀰漫著櫻花那隱約的清香才會覺得自己真的踏在平坦的地面上。

    只不過當第二天的早晨悄然降臨流川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子時床頭只剩下櫻的一張字條。

    「加油狐狸君。」她如是寫道。

    澤北榮治這是第一次嘗到了流川楓帶給他的重辣。

    那個熱情而又稚嫩的高中生那個有著所向披靡氣質卻又有些一籌莫展的新鮮人此刻卻在小前鋒位置上飛走若風。

    度、靈巧、犀利、侵略性、聰明……如果說以前的流川楓還有些少不更事那麼現在的他則完全具備了這些。

    他的突破極為犀利甚至帶些殘酷的味道。

    看慣了巨星風采的nba觀眾們現在卻深深被兩個亞洲球員所吸引其中的一個甚至名不見經傳。

    澤北不禁想起自己高二全國大賽之前第一次看到流川楓比賽的錄像。

    「這傢伙遲早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他當時這樣說。

    沒錯這話算是應驗了吧?不僅僅是了不起他已經倨傲地將自己甩在了後面烏黑的劉海都飄散著囂張與不羈。

    已經從日本回到洛杉磯的出雲繁此刻也在關注著這場比賽。

    「看來有必要去採訪啊!」她自言自語「見鬼剛回來就一堆事!」

    確實很忙前天印度舞蹈家塔佳將來洛杉磯演出由於自己的人脈關係當然這場採訪也必須親自去做結果採訪還算順利可是卻有個日裔保鏢有些煩人。

    不就是個保鏢麼?幹嘛那麼臭屁?真是!雖然知道你是文萊王子花重金聘的也不用態度那麼囂張吧?出雲暗地裡嘀咕。

    不過說實話那位名叫和倉勇作的冷酷男人倒算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下個採訪也要加油!」出雲自己給自己打氣道揮揮女人味十足的胳膊。

    櫻安安靜靜地坐著化妝師正在替她補妝。

    他應該贏了吧?

    不過贏了贏了又怎麼樣呢?

    她垂下眼簾。

    「no!」化妝師提醒「這樣的話睫毛可就沾到一起啦!」

    「抱歉抱歉!」櫻怪不好意思地說。

    對於流川楓球技的進步不論湖人隊還是日本國家隊都驚喜異常櫻木花道嘴上直埋怨狡猾的狐狸將自己的風頭都佔了去可是心底也一樣佩服。

    不過夏季聯賽中的出色越澤北的成就卻沒能令流川楓感到多麼興奮。

    這是不過是順其自然而已吧?他心想。

    結束夏季聯賽流川回到洛杉磯打算處理下雜事就回日本呆幾天。

    她已經回去了自己也要盡快回去才是。他心想。

    這些雜事包括整理些行李、買點東西還有就是接受採訪。

    別的還可以推《洛杉磯時報》的採訪卻是無論如何都推不掉的。

    「流川先生請問您對這次夏季聯賽有什麼特殊的印象嗎?」出雲繁高高興興地開始了自己的採訪計劃。

    雖然採訪對像寡言少語地可怕但也還算配合再加上以前相熟的關係進行得相當順利。

    問完籃球方面的正經問題出雲忽然暗地裡壞壞地一笑。

    「問些別的不介意吧?」她的上身微微前傾。

    流川雖然有點頭昏腦脹卻還是乖乖地點點頭。

    「知道我打算問什麼?」出雲擠擠眼睛。

    流川受不了地瞧著她帶點金粉的精緻眼線。

    「真不解風情啊你!」出雲繁皺著眉頭同樣受不了地笑笑。

    不過雖然有些彆扭生硬但她卻體驗到了眼前這個寡言少語剛剛長成的男人心中頗為柔軟的一塊綠洲。

    籃球狂雖然是籃球狂但正常的時候也挺可愛的!採訪結束回到公寓她暗地裡想。

    回到日本已經是8月初。

    櫻木花道夫婦在一周前也回來了這倆單純王生活每天都甜甜蜜蜜櫻木花道似乎很熱衷於陪晴子逛街兩個人每次大包小包拎回東西來都滿臉掛著一模一樣的傻笑。

    當看到晴子將許多級可愛的嬰兒小衣服小帽子小襪子擺在寬大的沙上給櫻看時流川突然一驚。

    原來櫻木花道那個白癡也要當爸爸了。

    流川很快向父母表達了想要結婚的意願楓爸楓媽當然高興一高興也就忘了責備這個前一陣為籃球走火入魔的兒子。

    隨後他又單獨去了趟北海道同樣順利地獲得櫻木外公等人的認可。

    籃球明星流川楓要與著名戲劇演員櫻木櫻結婚了!這新聞簡直成了本年夏季最令人振奮的消息。

    對於這兩個人的婚禮大家當然一致認為不能過於簡單關於這點流川楓也這麼認為。

    不用說流川與櫻木兩家就是赤木夫婦、宮城一家以及等等等等都在為這兩個性格彆扭的小孩出謀劃策。

    流川楓在籌備婚禮方面完全是個外行櫻最近則忙得有點找不著北:8月份有兩出新劇上演9月要赴好萊塢參加香奈爾的一個紀念活動1o月又是新劇……這麼算工作要忙到年底才行。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正可以給籌備婚禮空出很充裕的時間而流川楓結束下個賽季的工作空閒下來也差不多是年底了於是在他自負的提議下二人的大婚之日便定在了1月1日。

    「真是便宜了這小子!」櫻木說實話有些嫉妒:什麼嘛!能在新年又是生日這天結婚這也太幸福了!憑什麼狐狸能這麼幸福啊?!!!

    「行了就要做新娘子的人也不要那麼拚命才好啊!」千鳥有時勸道「要是結婚的時候忙得憔悴那可就不美啦!」

    「哈哈∼」櫻覺得她最後一句話很好笑「這也辦法啊!接下來的工作就要認真完成才好而且∼」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可能以後也就沒很多這樣的機會了。」

    「行了別那麼消沉!」千鳥大大咧咧地敲敲她栗色的腦袋:「要是流川那個瘋子以後不讓你做喜歡做的工作我就和理惠、彩子她們去修理他!」

    「哈哈∼」櫻目光溫暖地望著千鳥非聰慧的臉龐。

    「非姐」她輕聲道「這些年謝謝你了。」

    「少那麼多愁善感!」千鳥非哭笑不得地摟住她瘦削的肩膀:「我說以後的路不是還長著呢!」

    「說的也是~」櫻點點頭。

    「不過說起來我們也會和你們差不多時間結婚吧?」千鳥揚起臉「就看我們誰先籌備好羅?」

    「這這都要比賽~」櫻滴下一滴汗。

    楓爸重新返回香港工作所以策劃婚禮細節的事宜就主要落在了楓媽和櫻木媽媽的身上這幾天楓媽受到邀請前往北海道說是避暑其實更重要的是與親家商量正事。

    「是不是傳統的日式婚禮好一些啊?想想他們穿著和服禮服結婚都好可愛!!」楓媽喜笑顏開。

    「我也支持日式!到時候我還要給他們唱一曲《高砂》(日本傳統婚禮歌曲)!」櫻木外公大聲道。

    「哎呀唱那麼古老的歌他們倆怎麼可能聽懂~」櫻木外婆和櫻木媽媽捂著嘴笑。

    「對了結婚男方怎麼也要買一套新房才行說起來我家小楓真怪!偏偏不喜歡那種漂亮的小樓非要選那種帶著池塘小院的日式房子!這興趣怎麼和老頭子一樣?沒辦法只好由著他在近郊買了一所……」楓媽不可思議地說。她又怎麼知道自己兒子從高一拜訪了安西教練後就對這種房子情有獨鍾呢?

    「說起來什麼地方都沒有咱北海道房子舒服!」櫻木外公道。

    「爸爸孩子們那麼忙又不能天天住在北海道~」櫻木媽媽笑著對父親解釋。

    「那麼酒店選在哪裡~??」楓媽繼續籌劃。

    東京赤木剛憲和櫻木花道正在對流川進行教育。

    「流川!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本天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櫻木花道凶神惡煞。

    「隊長說就算了白癡你說什麼?!」流川瞪了一眼臭屁的櫻木。

    「死狐狸!本天才有老婆有孩子你有麼?!」櫻木回瞪過去。

    「別吵了!流川現在說正經的雖然三井他們暫時不在但是這些話我卻不得不說。」赤木使勁把話題扯回來。

    「唔。」聽到大猩猩話櫻木頓時止住嘴流川也鼓著麵包臉靜靜聽著。

    「我說流川作為男人事業固然重要不過家庭也不能忽視啊!」赤木語重心長地說「一個男人如果只是個工作狂其實也很沒出息的。除去工作還要確保你的家人幸福這才是最令人敬佩的男人!」

    「說得沒錯雖然阿剛的臉不如你們精緻但卻是最令人敬佩的好男人!」赤木太太小心翼翼地坐到丈夫身邊說。

    「理惠~什麼叫臉不精緻~」赤木對妻子這句話很受傷。

    「櫻木你也是要做爸爸的人了好好學習一下!流川!你就更別說了!」赤木太太不理會丈夫的埋怨她指指面前兩個問題兒童繼續教訓。

    「猩猩大嫂知道你們恩愛啦~不用在這裡刺激這個臭狐狸!」櫻木自信地拍拍胸脯:「至於本天才那當然對晴子百分之百好了!」

    「雖然你很白癡但是這點我相信。」赤木太太笑瞇瞇地點頭「說起來流川彩子他們也很關心你的婚事哦我們都商量好了到時候婚禮用花她來負責了還有就是你還記得那個和中村交往的大島由美吧?她現在自己開了一個製衣工作室還沒有註冊品牌不過手藝和創意也相當出色了她會給小櫻量身定做一套婚紗的……不管舉辦日式還是西式婚禮婚紗這東西都不能缺少哦!」

    流川就這樣聽著大家喋喋不休抓抓腦袋。

    不過他自己倒也有些自己的主意。

    回日本前他曾鼓著臉蛋向瑪麗大嬸說起即將結婚的事。

    「親愛的」瑪麗大嬸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笑容地擁抱了他:「要我看你們早就該結婚了不是麼?」

    被這麼一說流川真有些錯過什麼的感覺。

    「不過呢結婚以後你的小妻子肯定會過來長住吧?」瑪麗大嬸問「那麼這房子就太小啦!你想想兩個人住不久的將來還會有小寶寶……那可就有些擁擠羅~」

    雖然臉紅但流川清楚地意識到瑪麗大嬸這話說得不錯。

    雖然她大病初癒向來又體質嬌弱但是以她喜愛小孩的天性有小孩肯定只是時間的問題。

    雖然小海房精美簡單但流川下定決心換一所大點的況且以他現在的收入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洛杉磯時報的大樓出雲繁結束一天平淡無奇的工作乘電梯來到大廳準備回家。

    「嗨!」突然一個清朗的男聲叫住了她。

    她詫異地回頭望去那高挑的身形、稜角分明又酷意十足的臉龐。

    「你不是那個印度舞蹈家的保鏢先生麼?」出雲的記性倒相當不錯。

    「不要以保鏢這個職業稱呼我」男子挑挑眉毛:「我和倉勇作的職業可沒那麼簡單。」

    「說起來」出雲歎口氣「你這個時候怎麼在美國?難道你的僱主現在在美國麼?」

    「不我已經結束這個任務不是保鏢了。」和倉勇作回答「有人替換。」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出雲不耐煩地看看手錶「我要回家吃晚飯了。」

    「不介意的話一起吃豈不更好?」這話從一張線條強硬的嘴裡說出竟然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櫻結束夏季的公演已經是8月下旬。

    流川楓不由分說帶著她登上赴洛杉磯的飛機。

    「狐狸君這個時候回去有很重要的比賽麼?」櫻百思不得其解。

    流川搖搖頭。

    「看看。」他說。

    「看看?」櫻更加奇怪「看什麼?」

    「房子。」

    「房子?」

    「……」

    就在離流川居所不遠的海岸有很多美觀的房子這些房子面積比較大裡面都是複式結構車庫、陽台也寬敞的多還有花園送。

    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雖然在湖人隊僅僅是很一般的替補但買這樣的房子對流川來說倒也不算負擔當兩個人重新鑽進捷豹汽車時笑臉相送的不動產銷售人員已經為他填好了購房的訂單。

    「您現在的房產如果沒興趣繼續管理可以委託給我們來處理~」銷售經理是個熱情的大胖子他聲音響亮地自薦。

    「謝謝您。」櫻代替一臉僵硬的流川笑著道謝。

    回到舊居已經是飢腸轆轆。

    「都說了在外面吃就可以~」流川鼓著麵包臉看櫻彎腰在冰箱裡松鼠般掏來掏去。

    「既然我來了就可以做嘛。外面吃畢竟不習慣。」櫻責備地回頭笑著看他一眼繼續掏。

    流川抓抓頭:蔬菜和肉都是剛從市買回來的至於冰箱裡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吃的東西雖然自己休假時瑪麗大嬸也會每週兩次來收拾但他卻完全沒概念。

    「看!」櫻突然像現新大6一般驚喜地叫起來:「還有沒打開的沙拉醬和番茄醬~都很新鮮年底才過期呢!」她一邊說一邊舉起幾個玻璃瓶給流川看。

    流川繼續抓頭:完全不記得這是瑪麗大嬸什麼時候買給自己的了。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平淡卻安穩這種感覺流川似乎很久都沒有觸摸過櫻也不再經常呆眼神都變得靈動了不少。

    她和瑪麗大嬸一邊打掃房屋一邊聊天;把流川每天換下來汗濕的t恤洗得雪白;做營養又可口的日式飯菜;塗抹些幼稚又鮮艷的畫……

    「狐狸君劉海都這麼長了……不剪的話就編成小辮子好啦。」

    那還是剪吧。流川楓這樣想。

    不過她為他修剪頭的技術是越來越純熟了說是純熟也就是每次剪完都看不出來修剪的痕跡但是卻又能清爽不少。

    「看見了吧?這也是一種技術!很多時候剛理完都會很傻的!」櫻自負地看著流川的腦袋。

    「你就一直剪。」流川對著鏡子端詳好久然後一本正經地對她說。

    「真是的你怎麼可能到老都留這樣的劉海呢?」櫻不禁啞然失笑。

    如果她願意一直剪那麼留到老也沒什麼不好的吧?他心想。

    商量了幾次決定在新房子可以入住時把現在的小屋賣掉。

    決定的時候是深夜兩個人並排躺在詭異的黑色水床上依偎在一起。

    「狐狸君」櫻輕輕叫「結婚以後我要常住美國嗎?」

    「白癡這用問麼?」流川的下巴抵住她的腦袋。

    「可是……」櫻繼續說。

    「沒有可是。」流川的語氣不容分辯又同時覺得自己有些凶於是補充道:「新房子按你的意思裝修好了。」

    「不要轉移話題!什麼什麼沒有可是∼」櫻不滿地挪開他的下巴抬起頭:「我在不在美國你都是一樣的籃球狂嘛!」

    流川細長的眼睛微微張開望著她鼓起的腮幫子。

    「雖然我能理解你這麼努力甚至很欣賞這一點沒錯∼但是∼」櫻垂下腦袋「誰都會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稍微照顧自己一下吧?」

    「櫻。」流川坐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啦反正就算結婚不能像現在這樣頻繁地演戲但我還是可以做很多低調些的工作比如改編劇本啊寫戲劇評論啊∼是不是?」櫻笑著將他重新按下去自己結束了這場沒頭沒腦的抱怨。

    「不早了你明天還要晨練吧?晚安狐狸君∼」櫻蜷縮在他身邊枕著他的肩膀閉上眼睛。

    自己真的由於籃球把她忽視了麼?還是她其實一直很在意這件事?流川俯視著她泛著栗色光澤的睫毛暗地裡想。

    很明顯櫻已經浸入熟睡呼吸均勻得像個嬰兒臉上還掛著平靜的微笑。

    「櫻」流川鼓著麵包臉嘟囔:「以後會好好照顧你。」

    或許由於彆扭或許由於面子上過不去他的聲音很小而且頗為模糊但是畢竟直接說出這樣的話在他還是生平第一次。

    遺憾的是她並沒聽到。

    8月29日流川的小房子裡來了兩位貴客。

    「我還是第一次來洛杉磯真美!其實比紐約要美得多!」尼娜站在陽台上眺望著說。

    「是啊!不過比起來意大利風景也好除了西西里島還有威尼斯。」仙道站在妻子身邊笑著點頭又轉向流川:「蜜月要不要在威尼斯度過?那裡有座情人橋在上面接吻會讓愛情永遠和剛出爐的麵包一樣新鮮。」

    聽到「接吻」流川和櫻都不自覺地紅了臉。

    「哈哈親愛的這有什麼不好意思?不過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們又馬上要結婚了來有禮物送給你!」尼娜安慰似的擁住櫻的肩膀將她推進屋裡。

    流川看著她倆的背影又扭頭看看斜倚在欄杆上微笑的仙道。

    「聽說櫻木要當爸爸了?比起他們到底你們是慢了一拍。」仙道笑得照例很溫暖但是在流川看來多少有點幸災樂禍。

    你有什麼可笑話的?你們結婚這麼久不是也還沒有孩子麼?他鄙夷地瞟一眼仙道依舊囂張的刺蝟頭。

    「喂」流川說:他早就現仙道和妻子的那對白金鑲鑽的結婚戒指款式十分惹眼特別是尼娜那枚幾顆夠份量的純淨鑽石攢在一起簡直令人過目難忘。

    「什麼事啊?」仙道歪歪腦袋。

    流川鼓著麵包臉將目光移到仙道左手的無名指上。

    聰明絕頂又善解人意的仙道彰看見這陣勢當然對流川楓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哈哈∼」他故意舉起左手晃晃:「怎麼樣這可是結婚的時候特別定做的鑽石是去南非時買的噢!當時可花了大價錢。」

    流川點點頭烏黑的眼珠隨著仙道彰修長的手晃來晃去。

    「不過你是個籃球運動員戴這麼好的戒指就浪費啦!」仙道故意拿流川開心。

    「那又怎麼樣。」流川楓依舊彆扭地鼓著紅腫的麵包臉。

    這一年櫻的生日過得算是熱鬧流川的禮物就是新買的寬敞濱海房雖然他覺得送房子給她做生日禮物是俗了點但卻實用得很;而尼娜夫婦的禮物則是意大利佛羅倫薩出產的一種名貴布料:金色與藍色的絲線密密麻麻交織成漩渦狀的花紋其中還有鑲嵌著碎水晶的花枝交錯但是摸上去卻比綢緞還要柔軟。

    「這可以做成帳子配上金色的流蘇倒很有氣勢!」尼娜信心十足地介紹。

    不過黑色的水床配上這樣的帳子真不知會給人什麼感覺。

    晚飯後休息片刻兩個小妻子收拾餐具仙道則提出要與流川一對一。

    「不是比賽完全是交流。」仙道笑著解釋。

    兩個人如同多年以前的高中時代一樣向籃球場奔去。

    雖然年齡在增長但是對籃球的感情卻仍與那個時候一樣熾熱真摯。

    「婚期定在新年也真是只有流川想得出來啊!」尼娜笑著看看身邊的櫻:「真是的本來如果不定這麼個日子我都務必要參加!」

    「嗯?」櫻驚訝地看著她金黃色的卷。

    「今年冬天的演出季我是一場都不打算錯過了好好努力工作給自己留下一個沒有遺憾的成績之後暫時休息。」尼娜莞爾一笑:「家庭永遠都是個歸宿你說對不?」

    櫻垂下眼睫毛凝神思索了片刻。

    「是啊特別是女人。」她重重點點頭。

    八月份轉瞬即逝從九月份開始忙碌的工作加上籌備婚事就成了流川與櫻生活的主線其實這樣說很不厚道因為絕大多數工作其實都是有人代勞的。

    事業型的楓媽為了獨生子暫時放下所有工作全心投入到繁雜的準備活動中從東京那所和式房屋的裝潢、傢俱的搭配、園林的設計一直到兒子兒媳婦的禮服、常服等等等等都想得頗為周到而還要經營牧場照顧老人的櫻木媽媽也拚命地在各方面出謀劃策:畢竟有兒子的婚禮在前也算有點經驗。

    兩位媽媽忙得焦頭爛額其他人也清閒不到哪去特別是千鳥非與神宗一郎的家人也在為孩子的婚禮忙活不過顯然他們效率更高所以婚禮定在12月中旬舉行。

    經紀人與自己負責的演員差不多同時結婚倒是很少見。不過兩位準新娘在結婚前的這個秋天卻依舊很忙。

    9月14日應香奈爾在好萊塢舉辦的紀念活動邀請櫻代表日本區參加千鳥非也隨之同行。

    第一天召開的記者招待會上與那些明艷的巨星站在一起櫻仍然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平淡氣質這樣的氣度卻討來不少便宜一位神情淡漠的日本女演員與其他人一樣穿著香奈爾新款的晚服卻是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

    面對記者的問櫻雖然話不多但是滴水不漏而且最難能可貴的是她的英文相當流利既不用翻譯又沒有日本英語特有的生硬。

    可想而知對這麼一位名不見經傳卻又特立獨行的女星記者們當然很感興趣。

    「讓你也跟著我跑其實還是過意不去。」工作結束到達賓館收拾停當已經是傍晚晚飯時櫻這樣說。

    「不算什麼了反正婚事家裡都會幫忙~你還不是一樣到處亂跑?」千鳥擺擺手。

    「哈哈~」櫻笑著抻開疊得優雅的餐巾點頭。

    「畢竟結婚以後雖然工作都會繼續但像現在這樣拚命就少多了。」千鳥道。

    她抬起頭現櫻琥珀般透明的眼眸正怔怔地盯著自己。

    「非姐。」櫻冷不丁開口道「這麼多年謝謝你的關照。」

    「小樣啦!」千鳥哈哈笑起來隔著桌子錘她一拳:「以後還是要天天在一起吧?那麼傷感的語氣幹什麼?」

    櫻無聲地笑著接受她的拍打帶著一臉受愛撫小貓的表情。

    晚飯吃得很開心由於第二天就要參加活動兩個人很早回到住處

    「早點睡吧反正今天湖人隊也沒比賽不是麼?」千鳥關上電視催促櫻去休息。

    忽然她白色的睡袍被一隻纖細的手緊緊抓住。

    千鳥驚愕地低下頭。

    「幸福吧?結婚從此建立自己的家庭應該是很幸福吧?」櫻揚起脖子問語氣裡全然沒了一貫的淡漠與冷靜相反倒有些緊張。

    同樣是未來的新娘子千鳥的心情卻依然和往常一樣平靜幸福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櫻卻不是這種感覺。

    「小櫻」千鳥慢慢坐下摟住她:「你呀就喜歡鑽牛角尖這次是太緊張了。能和自己喜愛的人在一起當然很幸福啦?雖然流川那傢伙是個籃球狂但是我相信這點不會妨礙你們幸福的。」

    「不是那個意思。」櫻苦惱地搖搖頭「非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有些害怕你懂麼?當幸福就這麼降臨和宇宙飛船一樣。」

    「宇宙飛船~」這個比喻令千鳥非哭笑不得。

    「就是宇宙飛船那個樣你根本無法操控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我甚至覺得」櫻頓了頓「甚至覺得幸福來了我卻沒有力量抓住它!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不知道。」

    千鳥寬宏大量地望著她團成一團在那裡胡言亂語。

    「傻瓜」千鳥輕聲道「白天時的沉著哪裡去啦?你就是個大傻瓜。」

    櫻抬起臉眼睛亮晶晶的。

    「結婚以前做結婚以前的事情結婚後做結婚以後的事情會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呢只要安穩地接受幸福就好了不要胡思亂想。」她繼續說握緊櫻的手。

    「非姐∼」櫻呆呆地望著千鳥聰慧的眼眸。

    「安穩地接受幸福麼?」她重複著她這句話。

    「嗯!」千鳥笑著點點頭將她推進獨居的臥室又為她關上燈。

    櫻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瞪著眼睛望著前方的黑暗。

    這次好萊塢之行日程十分緊張不過櫻仍然見縫插針接受了出雲繁代表洛杉磯時報的採訪不過卻沒工夫去看看流川。

    話說回來由於季後賽流川也忙得暈頭轉向的。

    回日本沒多久好萊塢幾個影片向櫻出試鏡的邀請這完全是在香奈爾的紀念活動上為她的特點所傾倒。

    櫻卻委託千鳥一一推掉了。

    「客觀上講可是好機會啊。」千鳥說。

    「我要結婚了。」櫻笑著搖頭「這些事情不是結婚以後要做的。」

    「死腦筋∼仍然是傻瓜∼」千鳥對她這種理由很不夠瞧。

    不過即使不去好萊塢她在日本戲劇界的同齡演員中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從來接受的劇本都是歷史性十足夠深刻也夠難度的類型但是卻能游刃有餘地演繹這種功力當然有一部分來自天生但更多則取決於後天的努力。

    流川楓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

    籌備婚禮、拚命工作……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時間進入12月份。

    12月初流川與櫻木回到日本赤木太太也平安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嬰和爸爸一樣濃眉大眼又像姑姑的精緻五官不過嘴唇長得像媽媽。

    「哈哈哈!小猩猩比大猩猩帥多啦!本天才當了姑父下一步就是當爸爸!哈哈哈!」櫻木抱著小猩猩比誰都開心。

    「小心把我家寶貝摔了!」赤木太太不放心。

    「小猩猩小猩猩……」櫻木不理會這些抱著小寶寶一陣逗。

    「其實櫻木倒像個好爸爸∼」彩子小聲對晴子說「你有福氣了!」

    晴子紅著臉不置可否櫻在一邊嘿嘿地笑。

    流川楓鼓著麵包臉看看櫻木懷中嬰兒皺皺巴巴的小紅臉又看看喜形於色的赤木剛憲。

    「怎麼樣老大?男人的幸福莫過於此吧?做了爸爸可有成就感?」宮城笑道。

    「三井木幕家也是兒子櫻木流川你們兩個要加油!到時候我們可以重新組個籃球隊!」赤木開心地說。

    「本天才沒問題啦!這話還是留給狐狸說吧!是吧晴子?」櫻木抱著小猩猩慇勤地靠近妻子。

    「哎呀∼真壞!」晴子嬌嗔道。

    「12月喜事多!千鳥大姐和阿神就要舉行婚禮了!現在我們又添了小猩猩!哈哈哈啊!」櫻木花道大笑。

    「說起來1月才是最大的喜事是不是?」彩子笑著看看學弟。

    「呃。」流川和櫻互相看看紅著臉鼓起腮幫子。

    「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還那麼羞澀!」大家笑話著兩個夠彆扭的生澀小孩。

    不過在千鳥非結婚前的一週一份極其精美的邀請函從千島之國印度尼西亞飛到櫻的手中。

    「哎呀!」千鳥非拿著這份邀請函尖叫:「小櫻看看!這可是亞洲藝術節的邀請函!哇!今年在印度尼西亞舉行?!真了不起呢!」

    「塔佳是世界知名的舞蹈家有權利邀請客人參加這場合很正常。不過說白了還是很榮幸。」櫻笑著接過金紅色印花的請柬。

    千鳥興奮卻又為難地瞅著她。

    「放心吧非姐這次你門也沒有。」櫻挑挑眉毛:「我單獨去就可以你老老實實當新娘子吧!」

    「還說!你就可以去麼?!真是的再過不到一個月你自己也是新娘子啦!」千鳥非氣急敗壞。

    「我肯定會在婚禮前回來啦!而且」櫻垂下眼簾:「這樣隆重的藝術節恐怕以後就沒有機會參與了。」

    「怎麼想在做媳婦之前給自己留下一段輝煌的回憶?」千鳥故意逗她:「不過自己去成什麼話我可是你的經紀人!」

    「既然邀請我塔佳應該已經做好了接待的準備非姐不用擔心。」櫻向她搖搖手:「只是恐怕趕不及參加你的婚禮不過我會算好時間給你打電話祝福的!還有禮物就回來補羅!」

    「好啊既然說到禮物你去的又是東南亞那麼給我帶件極品翡翠回來就可以。」千鳥寬宏大量地說。

    「你該不會打算讓我傾家蕩產去緬甸賭石吧?(一種關於翡翠的可怕賭博遊戲)」櫻滴下一滴汗。

    「那又怎麼樣??」千鳥調皮地說扭扭白嫩的胳膊「你看你看!為了做新娘那天能漂亮我這些天一直在美容院做牛奶護理!哈!你去了那裡可千萬別曬黑哦!不然人家以為流川找了個非洲老婆怎麼辦?」

    「哈哈哈∼」櫻被這句話逗得笑出聲來。

    「非姐」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止住笑用低沉的嗓音柔聲喚著。

    「嗯?」對著鏡子左照右照的千鳥非扭過頭來。

    「這個其實我是個很悶的人。」櫻想了想望著牆上一幅畫開了口。

    「這不用你說地球人都知道。」千鳥非揮揮手。

    「但是謝謝你。」櫻卻沒打住話題「謝謝你一直鼓勵我。我想如果我在你的位置上肯定不能做得這麼好。」

    千鳥愣了愣轉過身子望著她栗色的稍。

    「所以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很特別的朋友∼這個∼」櫻的臉有些紅語氣中仍然充滿感激。

    千鳥不動聲色走到她面前。

    「我說」她湊近櫻的耳朵「你剛才的話?」

    「嗯?」櫻奇怪地問。

    「你剛才的話難道是告白??」千鳥的聲音故意瞬間變得很是溫柔。

    「什麼什麼告白!!!」櫻啼笑皆非地分辯。

    「哈哈哈!開玩笑了!看你緊張的!真是不能逗著玩!」千鳥哈哈大笑。

    「小櫻也謝謝你啦!」她拍拍櫻的肩膀「以後還會謝謝你啦。」

    「嗯。」櫻點點頭。

    這是二人分別前的最後一次單獨談話。

    在夏季聯賽展露頭角的流川與櫻木現在正在日本國家隊為了更高的目標各自努力著再加上好久沒有在一個隊打球現在二人之間在籃球場上的切磋可是越來越火熱。

    相比之下櫻木的擔子更加重:既要顧及比賽又要關心懷孕的妻子就顯得更加繁忙關於妹妹去印尼的事情他叮囑了幾句要盡快回來之類的話後也就沒有什麼了。

    流川聽到這個消息明顯有些不樂。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就當遊覽也可以。」通知他的那天晚上櫻躊躇了半天小聲提議。

    其實這個想法還真令她有些興奮:非由於即將結婚脫不開身那麼和他一起去一定也好有意思的進行一次千島之國的旅行回來結婚這不是很幸福嗎?

    流川卻果斷地搖搖頭。

    「我不去」他說「最近國家隊訓練任務很緊。」

    櫻默默點頭:其實自己早該知道是這麼個答案。

    「你也不要去。」流川盯著她。

    「那怎麼行?人家那麼盛情邀請不去的話很失禮吧?而且我也很想去看看。」櫻說。

    「而且」她低著腦袋補充道:「而且我留在這裡也不能為你幫什麼忙。」說罷起身打開冰箱拿出食材開始準備晚餐。

    難道生氣了?流川抓抓頭隨她走進廚房。

    想一想兩個人進行一次婚前旅遊真的不壞!可是可是最近國家隊大家都鬥志昂揚櫻木那白癡的進步又簡直嚇人∼而且1月下旬又要和韓國隊進行一次交鋒……自己現在走開實在有些不好。

    她生氣了麼?真是的這樣好了等這一陣子忙完再補上這一課吧!到時候聽她的想去哪都行不這還是要咨詢一下仙道那個遊遍全世界的傢伙!對了對了托他訂做的鑽戒不知道完工沒有?

    流川楓暗地裡想著修長的手指托著下巴。

    兩天後櫻登上飛往印尼的班機一路上非常順利到達目的地後打回的電話中可以聽出來她受到了很好的接待其後雖然打回來的電話不多但都能聽出十分歡快。

    現在日本的大家注意力便全在神宗一郎與千鳥非的婚禮上了。

    兩個人都是人緣極好事業也成功這姻緣得到的祝福不比婚禮上的玫瑰花少再次出山作為伴娘和伴郎的千鳥穗由美與神宗衡樹儼然已是一對小情侶對這婚禮也充滿了羨慕與憧憬。

    二人的婚禮採用了歐洲風格所以在教堂舉行這很合千鳥非喜歡浪漫的愛好她的婚紗也完全展示了纖巧靈秀的洛可可時代氣質。神宗一郎穿上新郎禮服那麼帥氣不知引來多少艷羨的目光。

    流川楓和幸福的櫻木夫婦站在一起突然現四周似乎除了自己都是幸福的一對一對。

    這時候她在該多好∼他暗地裡想。

    令人羨慕的婚禮舉行完畢接下來是歐洲冷餐會形式的婚宴菜餚豐盛氣氛絕佳新娘與新郎依舊接受著大家由衷的祝福。

    不過新娘子總是從妹妹那裡拿過手機看了又看。

    「姐姐啊結婚還這麼兢兢業業?」穗由美覺得好笑。

    「不是啦!上次小櫻來電話說好在我結婚這一天一定盡早打電話過來祝福可是到現在也沒有信∼」非噘嘴抱怨。

    「小非別著急或許一會就來了∼」神宗一郎溫柔地安慰妻子。

    突然輕靈的手機鈴聲打破沉默。

    「哇!說曹操曹操到!姐姐快接!是個奇怪的號碼!肯定是了!」穗由美趕緊把電話遞到姐姐手中。

    「哈哈哈!喂?哦?嗯是我是櫻木櫻的經紀人∼」非笑嘻嘻地接過手機。

    「什麼!!!!!!!!你開什麼玩笑!!!!!!!!我告訴你!!!!今天開這種玩笑信不信我告你騷擾??!!!!!!!!!」她突然狂地喊叫起來一邊扯下頭頂的繡花新娘白紗。

    新娘飆原本歡聲笑語的宴會廳突然靜默下來。

    「哎?」大家紛紛上前想知道個究竟。

    流川與櫻木也走上前去。

    「你們是騙子!!!!!是騙子!!!!!!!我去國際法庭告你們!!!!!!冒充什麼印尼警署!??!!!!!!!!!!騙子!!!!!!!」非帶著哭腔繼續狂躁地喊著一邊跺腳幾乎將地板跺出個坑。

    「喂。」神宗一郎摟住全身抖的妻子接過電話:「你們想做什麼?!」

    突然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怎麼了阿神??」牧從來沒見過他這般表情清田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電話裡說什麼?」櫻木湊近了問。

    「但願是假的。」神宗一郎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我們有必要去警署一趟和印尼那邊聯絡搞個清楚。」

    「肯定是假的!!!!!!騙子!!!!」非咬牙切齒地哭著爭辯。

    「到底說了什麼?!」一股不祥的預兆從流川心底升騰而起他不由分說上前抓住神宗一郎的手腕。

    「電話裡自稱印尼警署。」神宗一郎吞吞吐吐地說「他們說他們說小櫻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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