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的春天 正文 第三部 春天的曲折 第290章 進退之間
    櫻的動作很利索材料又是從市買回的現成東西不多一會她便擺上一桌花樣繁多的飯菜。

    蔬菜與土豆製成的沙拉、青菜、胡蘿蔔、豆腐打底的排骨砂鍋燉菜、烤奶酪雞肉三明治還有一盒製成的細點心。

    向來吃相斯文不苟言笑的流川楓見到這麼一桌東西也不覺兩眼放光。

    「餓壞了吧?」櫻一邊說一邊將排骨剔去骨頭放進他碗裡:「多吃點鈣質傷會好得快些。」說著又遞上一塊三明治。

    還有什麼事情比飢餓的時候吃上美食更令人興奮?此時此刻流川是找不到第二件這樣的樂事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自有魔力原本還在隱隱作痛的左肩現在也暫時老實下來乖乖隨主人享受著愛心晚餐的樂趣。

    櫻的食慾顯然沒有他旺盛她用胳膊肘支住簡易餐桌漫不經心地吃幾口然後目不轉睛地望著對面的流川。

    他吃得津津有味看上去簡直有點樂不可支當然用這個詞形容流川楓不太適合但事實就是這麼回事。

    如此簡單的一頓飯就能使傷痛中的他高興得如同一隻剛捉弄完別人的狐狸而就是這樣簡單的晚飯自己卻也總沒機會做給他吃想到這櫻有些內疚地看看左手上精美的小顆鑽戒。

    突然對面的流川楓出「咕噥咕噥」的古怪聲音。

    她回過神一看:原來他吃三明治噎住了嗓子。

    「哎呀!」櫻慌忙站起身拿過水杯遞過去:「快喝兩口!」

    流川怪苦惱地接過杯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鼓起麵包臉喝下幾口。

    「狐狸君好吃嗎?」櫻放低聲音問。

    大快朵頤的流川哪有嘴用來回答只是使勁點著頭。

    「那就多吃點。」說著櫻又拿起一塊三明治準備遞給他。

    誰知流川動作卻比她快。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托著個小紙盤上面是一塊精美的細點心。

    「??」櫻愣愣地看著他不明就裡。

    「紅豆餡的。」流川解釋一句「你愛吃。」

    「呃~」櫻紅著臉伸手去接她的手指與他的指尖微微碰觸力量極其輕微卻又那樣酥麻。

    「狐狸君」櫻垂下眼簾問「你怎麼知道這是紅豆餡的?」

    「唔。」流川的麵包臉瞬間又一次鼓起來卻不再回答。

    「告訴我嘛~」櫻賄賂一樣將一塊剔去骨頭的排骨精肉夾到他碗裡。

    「呃~」本質老實的阿米巴顯然經受不起賄賂結結巴巴開了口:「從側面看到的。」

    「側面?」櫻驚訝地睜睜眼。

    果然這種細點心分上下兩層餡子就在兩層之間如果從側面仔細觀察能夠看見豆沙那種紅暈暈的色澤。

    「狐狸君你真聰明!」櫻瞇起眼睛笑著稱讚。

    「……」流川不再答話專心致志重新對付碗裡的排骨。

    飯後收拾停當夜已經很深。

    「你去做什麼?」看到流川拿著塊大毛巾向浴室走去正在擦桌子的櫻警覺地問到。

    「洗澡。」流川的回答十分簡潔。

    「開什麼玩笑?」櫻皺著眉頭將抹布放好:「這樣不注意骨裂是不能長好的!」

    「可是我要洗澡。」流川也皺著眉頭堅持:從小就非常愛乾淨的他怎麼能夠忍受打完劇烈的比賽還髒著睡覺??!的82

    況且同樣愛乾淨的她還在自己身邊。

    兩個人僵持在狹小的客廳裡。

    流川楓的強脾氣作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不過這九頭牛同樣拿櫻木櫻毫無辦法。

    反正我要洗澡~這是流川楓的想法。

    你那個肩膀稍微一動彈都很危險!櫻茶金色的眼珠嚴格地盯著他。

    誰也拗不過誰。

    最後……

    櫻歎口氣打開浴室的壁燈放好毛巾摘下花灑。

    「狐狸君過來~」她試試水溫招呼道。

    流川楓聽話地走上前來任憑她像侍弄娃娃一樣脫下自己的衣物。

    他的皮膚在男生中算很白皙而且由於大運動強度這皮膚似乎從裡而外散著一種結實的力量。

    櫻纖小的手輕輕揉揉流川黑色的頭隨後撫上流川後背形狀優美又有力的肌肉一面為他淋濕一面打上浴液。

    雖然兩個人已經是那種關係但在燈光下這樣相對還是頭一次。

    她欲蓋彌彰地穿著他的一件半舊T恤而他則在下身圍了條毛巾。

    同浴室裡流暢的水聲相反氣氛尷尬得有些可笑。

    然而當她的目光移到他紅腫的左肩頭時便不知不覺暫時放下了羞澀。

    「很痛吧?」櫻踮起腳尖「你千萬不要動。」

    流川看著她小心翼翼撫摸著自己紅腫不堪的肩頭一面用濕毛巾擦拭一面有些心虛地吹著氣。

    這動作活像剛剛滿月、不諳世事的小貓。

    「吹吹就不疼了~」櫻微笑著解釋。

    你還真把我當小孩麼?流川忽然想起小時候摔傷胳膊肘媽媽也這樣安慰過自己不免哭笑不得。

    櫻的表情卻遠沒他輕鬆。

    由於花灑水流比較急她身上的大T恤也已經半濕腰部以下緊緊貼著身子能看出雖然依舊纖細卻也有了軟軟的線條。

    不知何時開始曾經淡漠青澀如同花苞的她也有了綻放的溫度。

    流川垂下濃密的烏黑睫毛俯視著櫻栗色的際。

    他好久沒反應櫻抬起頭正看見他專注的眼神。

    黑被水浸濕後更加順直平時白皙的臉頰也由於水蒸氣而現些粉色。

    她紅著臉抽出條乾毛巾伸長胳膊道:「彎下腰來幫你擦頭。」

    由於沒有帶睡衣來櫻只能穿流川的T恤湊合。

    說是湊合她卻樂得其所。

    流川楓的T恤質地大都很好套在她身上倒像個晃蕩來晃蕩去的大布口袋。

    她似乎很喜歡身子在大布口袋裡飄搖的感覺快步走著鋪好床鋪又將凍好的冰塊取出來包進保鮮膜裡。

    「我們該做冷敷了~」她笑著跪坐下來對流川說。

    「哼~」本來已經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流川只好不情願地露出肩膀:這麼上心做什麼?小小的裂縫很快就能好。

    但是在櫻心中他肩胛骨上這條小裂縫或許比東非大裂谷還要嚴重。

    「難受的話就說一聲。」她一邊說一邊輕輕將冰塊包敷上他寬闊的肩膀。

    難受倒算不上不過素有冰山稱號的流川楓這次可算領教了什麼叫做大冰塊……

    以前眼睛被南烈撞腫後也冷敷過但那冷敷面積畢竟很小現在可好這麼一大塊皮膚浸在冰天雪地裡他真有些吃不消。

    不過骨裂的疼痛可以忍當然這種冰冷也不在話下。

    流川楓咬咬牙轉轉腦袋。

    突然他的左手臂感到些異樣。

    好像有水滴落在上面。

    這房子漏水?!流川不可思議地抬頭看看天花板:然而是乾的。

    水滴似乎還有溫度暖暖地從他的手臂上滑下。

    他恍然大悟地低下頭來右手托起櫻拚命按下去的下巴。

    果然不出所料。流川暗地裡想。

    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從她的眼眶裡墜落滴到他的手臂上、床鋪上。

    「那那個~」櫻掙脫開用手臂狠狠擦擦眼睛:「很不舒服吧?」

    流川默默望著她。

    「那麼腫~我一想到裡面還有骨裂~我~」櫻哽咽著說繼續擦著不爭氣的眼淚。

    這點小傷有什麼好哭的~流川覺得她真是小題大做。

    「喂」為了安慰阿米巴蟲笨嘴拙舌地開口想說句玩笑「我又沒死。」

    誰知這句話一出櫻的淚卻更加氾濫。

    早知道還不如不說~弄巧成拙的流川楓鼓著比肩膀還腫的大麵包臉簡直無計可施。

    「那個」流川硬著頭皮繼續道「一點不疼。」

    「腫成這樣不說你還胡說八道~」櫻側過身子用手腕繼續擦著眼淚。

    融化的冰水透過保鮮膜的縫隙滴到她裸露的膝蓋上膝蓋的主人卻都毫無知覺。

    「都說了不疼~」流川嘟囔道伸手幫她擦去膝蓋上冰冷的水珠。

    櫻拚命忍住眼淚扭過臉重新為他冷敷起來。

    「喂」流川冷不丁的開口堵住了她的抽噎。

    「嗯?」櫻抬起睫毛濕漉漉的眼睛。

    「你心疼麼?」流川指指紅腫的左肩。

    「說說什麼」儘管臉紅但她仍然肯定地說「這還用問麼當然心疼了~」

    流川冷冰冰的眼眸裡忽然閃過一絲得意。

    她心疼了吧而且還心疼地流下了眼淚。

    正由於心疼所以她才會以最快度為自己準備最美味的飯菜才會一舉一動都那麼小心翼翼。

    要是從這個方面說骨頭裂條縫也不是什麼壞事!不愧是出了名的單細胞流川的思維只能走這麼遠。

    他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使她與自己挨得更近些。

    做完冷敷已經是將近凌晨的深夜。

    「明天早晨的訓練就暫停一次吧。」櫻輕手輕腳地躺在流川左側說。

    晨練他已經堅持了十多年根本就是風雨無阻。

    「不行。」流川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現在有傷不能蠻幹!」櫻著急地分辯:她很清楚眼前這隻大狐狸只要認定的事情根本沒人能改變。

    「有什麼不行。」流川猛地翻過身正好碰到患處不由「絲」地吸口冷氣。

    「你看看」櫻將他扳回原位勸阻中加些訓斥的口氣:「這樣能訓練麼?抬起胳膊估計都不能夠!」

    「哼。」流川彆扭地背對著她像個賭氣的小孩。

    「算了」櫻長歎一聲:「明天一早先給教練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見再說吧?或許他會允許你進行輕微的運動。」

    事到如今也只好這麼辦了流川默認了她的話喉嚨裡咕嚕一聲。

    「櫻」他說「躺下。」

    櫻沒答話只是從背後抱住了他。

    她有自己的打算:這個姿勢就算他亂動也不會輕易壓到受傷的肩膀。

    「晚安羅狐狸君。」她說著額頭貼住他寬闊的後背。

    殊不知此時此刻流川楓正匪夷所思地鼓著兩個臉頰。

    好像不大對勁。他任性地想。

    在後面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才對吧?真是白癡……果然對白癡這個詞語很有愛肩膀痛也不忘挑剔她一下。

    不過……

    她的軀體是那樣溫潤就像一個小暖爐;雖然看上去瘦削得很但他的後背也能清楚地感應到她實際上挺柔軟的胸部。

    睡不著……這個晚上流川楓自己也搞不懂自己進入夢鄉時已經是幾點鐘。

    老醫生果然負責再加上已經知情的櫻木花道向來有添油加醋的愛好第二天一早還不等流川打電話教練急匆匆的來電就如同鬧鈴般將二人吵醒。

    「流川!你肩膀骨折了??!!!」惜才的教練聲音火急火燎。

    「不是骨折」流川楓暗地裡歎口氣「骨裂。」

    「反正就是傷到骨頭了!你等著我馬上接你去醫院進行會診!」教練似乎在一邊打電話一邊動身。

    由於並不是嚴重的情況會診很快就得出一致結論:輕微骨裂。

    麻煩還要查!流川對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實在沒好感。

    明星球員加堅實主力傷到骨頭這消息可令所有籃球隊成員都非常擔心不過也有例外。

    「臭狐狸!骨頭那麼容易就裂啊?你是不是缺鈣??」櫻木嬉皮笑臉地作出要捅流川肩膀的動作。

    「櫻木花道你幹什麼!?」赤木夫婦立馬做出要撕人的兇惡樣子來。

    「那麼凶做什麼?本天才又不是真捅~」櫻木撇撇嘴。

    「我看你是真白癡。」流川瞪他一眼。

    傷勢輕微原本是好消息不過壞消息也有一個。

    那就是國家籃球隊禁止了流川楓一個星期的訓練。

    一個星期!!!流川楓滿臉怨念地鼓起麵包臉。

    如果說昨天晚上他還慶幸自己受傷那麼現在就是打死他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為了以後的訓練還有你的身體這一個星期的絕對休息是很必要的!稍微忍耐一下吧?下周你就可以進行基本的訓練了。」隊醫們寬慰著。

    「是啊!就算給自己放個假!話說回來你們兩個也很長時間沒好好在一起了。」赤木太太掩口偷笑望望和晴子站在一起的櫻。

    到底是女人~赤木剛憲當然知道妻子的話並不錯但他卻更深知流川楓沒有籃球簡直一刻都活不下去。

    「這個星期你就睡大覺吧小子!」櫻木花道有些失望地嚷嚷:沒有這可恨傢伙的一周估計自己也會變得無趣!

    「少在那裡說風涼話白癡!」流川沒好氣地頂他一句。

    「流川」赤木剛憲突然走到他面前:「這周既然需要休息那麼就幫籃球隊作件事情可好?」

    「?」流川詫異地望著他眾人也靜了下來。

    「你也知道我們隊與東京殘疾人俱樂部的籃球隊向來有關係。前幾天他們正巧打電話來說想請一個技術指導我們還沒有定下人選如果你有空這周可否麻煩一下?」赤木道又補充說:「還記得吧?中村仍然在那裡打球。」

    「大猩猩我看你是找錯了人!臭狐狸這種自私的傢伙怎麼會去當義工??」櫻木反對。

    「我去。」流川盯著赤木剛憲黝黑的臉「什麼時候開始?」

    一邊問他一邊打著哈欠。

    「就你這幅模樣去了肯定被當做小腦癱瘓不成!!」櫻木指著流川明顯睡眠不足的臉搶白。

    「給我閉嘴~哈欠……」流川已經懶得和他爭吵又問赤木:「什麼時間?」

    「明天開始每天的下午3點到6點俱樂部會出車接你過去」赤木回答又看看妹妹身邊的櫻:「小櫻木如果願意當然也可以去。」

    「老公你最後這句話還真是善解人意。」赤木太太爽朗地笑起來。

    「你說什麼~」赤木堅毅黝黑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

    「嗯!猩猩大嫂就是有兩下子!」櫻木哈哈大笑。

    「你不叫我猩猩大嫂我會對你更溫柔點~」赤木太太掛著甜滋滋的微笑一面很凶地摩拳擦掌。

    當流川被隊醫送回宿舍休養時赤木夫婦仍沒有停止對櫻木的修理。

    當天下午千鳥非氣喘吁吁按響了流川楓公寓的門鈴。

    「非姐辛苦了!」前來應門的櫻接過她手中的一堆零碎東西一邊說。

    「你也知道我辛苦啊??」千鳥戳戳她:「筆記本、衣服……各種資料累死!」

    一抬眼正看到流川楓走出房間看著自己。

    「流川」千鳥瀟灑地抬起手問候。

    流川禮貌性地點點頭目光便移到千鳥帶來的一群東西上。

    「過完新年再回學校不要緊吧?」千鳥有些擔心地問。

    「不要緊不要緊!」櫻笑著說「論文資料還有稿件都在筆記本裡在這也可以寫。」

    「那就好」千鳥拎起包「你的貓先放我那有什麼消息我會隨時通知你這些天……」她看看旁邊的流川「你就好好當保姆兼護士吧!」

    「我才不是保姆兼護士!」櫻分辯道。

    「那你是什麼?」千鳥促狹地反問流川也豎起耳朵等她的回答。

    「是老師兼家長。」櫻用不容置疑的權威語氣說。

    千鳥頭上滴下一滴汗流川也鼓起麵包臉。

    「你們聊著我先走了。」千鳥無力地說轉身關上門。

    「怎麼那麼落魄?」櫻奇怪地看著她。

    「那當然了白癡。」流川嘟囔著打開冰箱拿出塊昨天晚上剩下的三明治。

    「狐狸君!不加熱不許吃!」

    流川繼續我行我素。

    「真是的!這麼任性吃壞肚子怎麼辦?」

    「……」不善言談的兩個人也會有聒噪的幾分鐘。

    雖然被禁止訓練但是流川因禍得福從此開始了幾天舒坦日子。

    「狐狸君在美國都吃什麼?」櫻一邊將米放進電飯煲一邊問。

    「唔∼」雖然據說北卡的飲食相當科學健康但挑食的流川覺得其難吃程度也不是蓋的。

    「肯定要吃脫脂奶酪之類的是不是啊?」櫻一邊忙活一邊問。

    流川抓抓頭彎下腰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看著一隻隻撥皮的土豆。

    「狐狸君的下巴很尖所以我的肩膀很疼。」櫻閉起眼睛揚起下巴埋怨。

    「我的下巴才不尖!」流川一動不動。

    「反正比我的尖。」櫻彆扭地想挪開身子卻從身後被流川緊緊摟住了腰。

    「哼。」他的下巴更加用力地按在她的肩膀上。

    「真是的!小心你的傷!」櫻哭笑不得地抓起塊土豆皮貼在他的腦門上警告。

    「哼∼」流川楓卻照樣我行我素腦門上貼著土豆面膜。

    「真是怕了你。」櫻現和他爭自己從來沒有贏過。

    百戰百勝的流川楓倨傲地用臉頰摩擦著她絲緞般的栗色長。

    第二天下午二人來到東京近郊的殘疾人俱樂部。

    「歡迎歡迎!」日本最優秀的籃球新星流川楓光臨俱樂部負責人簡直有些受寵若驚。

    「哎?」再看到他身邊的栗色頭女子這位戴著眼鏡的中年大叔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櫻木櫻小姐吧?我沒看錯吧?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您!您的表演我去看了!很喜歡!很喜歡!」看上去這位大叔是個很容易激動的人。

    「哈哈~」櫻和藹地笑著。

    想不到自己與她都不知不覺躋身惹人注目的名人之列櫻木花道十分喜歡這種變化但是流川與櫻卻明顯不太適應走到哪裡都要被認出來的勢頭。

    「對了聽說您和中村認識。」負責人大叔用不言而喻的狡黠目光快打量了一下二人後說道「他現在可是我們籃球隊的頂樑柱!現在去復健了一會就會回來他復健效果也相當不錯或許還有希望站起來不過想到他可能以後會離開我們這還是挺不捨啊!」

    「這麼說中村君還是有可能恢復羅?」櫻問。

    「嗯醫生是這麼說來著他自己很努力又堅強也難怪比一般人恢復得好啦!」大叔推推眼鏡。

    「太好了!」櫻興奮地抬高聲音對流川說「中村君還有可能恢復!那該多好啊!」

    流川也重重點頭:說實話自己受傷後才知道籃球究竟有多重要一個選手的生命就寄托在這顆橙紅的球上不論怎樣究竟是籃球救了中村忍還是中村忍重新認識了籃球但這種息息相關是肯定的了。

    一邊等中村流川一邊開始了技術指導。

    「聽說您最近有些小傷所以您不必做示範動作只要規範下球員的姿勢還有佈局就好。」負責人關切地叮囑。

    流川點點頭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只要與籃球相關他就能夠忘記一切。

    「櫻小姐您願不願意參觀一下我們俱樂部的其他部門?」負責人大叔招呼道。

    「那太好了。」櫻微微一笑。

    「我們這裡有一個時裝工作室、一個畫室、一所幼兒園……」大叔一邊介紹一邊為櫻打開房門。

    雖然不多說話但流川楓卻十分擅長一語中的他對於籃球的嫻熟與高智商使得這些輪椅上的球員十分敬佩。

    「師兄!」訓練正如火如荼忽然中村的大阪腔跳進了他們的耳朵。

    流川回頭一瞧只見中村拄著雙拐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那張端正可愛的臉上還帶著明朗的笑容。

    「中村!你回來啦!」

    「小子氣色還是那麼好!」隊員們紛紛搖動輪椅上前問候。

    「嘿嘿嘿~俺回來咧!」中村笑瞇瞇地與大家問候「師兄啊你來了俺好高興!不過聽說你最近受了些小傷?

    「

    「沒事。」流川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結實的肩膀。

    顯然中村恢復得極其好或者說是奇跡般順利才對。

    「開始吧。」流川對他說。

    「俺這就去準備!」中村興高采烈地熟練揮舞著枴杖走出籃球館。

    「我們的時裝工作室很有名總是有很多義工來幫忙而我們的成員們都非常努力他們做的衣服就連那些專業人士看了都稱讚不知呢!可惜現在還沒有戲劇方面的組織不然的話一定請您來做指導。」大叔一路上滔滔不絕。

    「您過獎了。」櫻禮貌地微微一躬。

    「那麼請進吧!這就是我們的時裝工作室!每天都有專人來擔任義工……」負責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開門:「大家!有客人哦!」

    「請進來吧!」幾個甜美的女聲不約而同地招呼。

    櫻不覺驚訝地睜大眼睛:裝修簡潔大方的屋裡井然有序地掛著一排精緻的成衣78位姑娘坐在桌邊仔細地工作。

    「她們中間有啞巴有下半身癱瘓……可是卻都熱愛時裝這種美麗的東西。」

    「小櫻!??」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將櫻從驚訝中喚醒。

    只見相貌平平卻氣質淡雅的大島由美娉婷地站在櫻的面前卻掩飾不住臉上的又驚又喜。

    「由美!??」櫻也吃了一驚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我們怎麼也有一年多沒見了!想不到能在這裡……」

    「怎麼?櫻小姐?你和由美認識??」這次輪到負責人摸不著頭腦了「由美她是東京一家時裝公司的實習職員雖然大學還沒有畢業但有時間就會來我們這裡當義工。」

    「是啊由美你也沒有畢業呢。」櫻說「我還以為你在京都。」

    「沒有」大島由美笑著搖頭「我去年就在東京找妥了工作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東京了。」

    雖然在京都大學的專業並不是服裝設計但是不可否認大島由美在這方面很有天分她不僅順利地簽下了工作還在殘疾人俱樂部幹得很開心。

    「這些衣服都是你設計的?由美?」櫻難以置信地看著五光十色的衣物:「很特別!」

    「由美小姐設計的衣服很可愛吧?我們做著都很高興呢!她以後一定能自己創立個很受歡迎的服裝品牌!」看樣子時裝工作室的成員對大島由美很有好感。

    「小櫻你和流川君訂婚了?」大島忽然看到櫻左手上的鑽戒。

    櫻一愣不好意思地點頭默認。

    「哦。」大島抬起手理理耳邊的頭又瞬間開朗起來:「等你結婚的時候能穿我為你做的婚紗嗎?」

    「結∼結婚∼哈∼」結婚這件事情問得多少有些突然櫻微微一愣繼而笑著點點頭:「好啊由美。就穿你送給我的婚紗。」

    「一定了。」雖然笑容中夾雜些落寞但大島由美的聲音依舊充滿了熱情。

    和殘疾人球員相處的幾天對於流川楓來說多少有些不尋常或者說對籃球的理解有了改變。

    籃球在他是生命而在他們則更是一種寄托。

    被命運戲弄後或殘缺或不在靈活的軀體都由於這顆球呈現出新的生命力。

    到底哪個才是籃球的最高境界?

    流川楓不敢說籃球的最高境界是無我但他至少感覺到籃球也絕對不是單純以擊敗對手為終極目標。

    他開始嘗試透過籃球去看一些東西比如技藝比如未來。

    籃球這種運動可以體現的精神實在是太豐富多彩關注、參與這項運動的過程或許一開始懵懂但最後幾乎都可以看到人類一切的優點與不足。

    賽場上除去拚搏還會有勾心鬥角會有互相傷害但是與之相反的執著努力不懈進取自信永不放棄對勝利充滿渴望從不認輸還有那強烈的好勝心……等等等等這些都是流川楓從一開始就拿定主意要做到的事情。

    櫻也天天陪同前往只不過她更多是與時裝、繪畫工作室的成員或者幼兒園的孩子們呆在一起。

    肢體的不自由無法束縛人的靈魂這點深深觸動了她。

    與其說他們兩個人更加成熟不如說他們對於生命中的某些因素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這種認識能夠令人生就這樣安穩地走下去也成為兩個人中間一條新的紐帶。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