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流川楓!你怎麼去?難道你打算騎車子去?!」宮城跟上去問。
「不行麼?」流川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隊長。
「呃?」宮城一時語塞。
等他們反應過來流川已經離開了學校。
他等不及她回來再解釋了。
湘南和湘北相隔並不遠如果順著海岸線走會更順騎車子的話以流川的度4o分鐘便可以到達。去年夏天國青隊在湘南集訓他還經常騎車回家。
一天的工作終於完成永澤將兩個女孩安排在湘南療養院的一個雙人間裡。
尼娜遞給櫻一杯熱茶。
「親愛的」她依舊那樣的大嗓門「你可真是個大傻瓜。」
櫻抬起臉盯著她。
「雖然他和別的女孩一起走沒看見你這點比較可惡那也用不著弄到這個地步啊!」尼娜哭笑不得身上的綢衣沙沙作響。「你呀想像力還挺豐富人家根本沒有什麼過分舉動你就懷疑人家移情別戀了。」說完尼娜悠閒地咬出紅茶裡的檸檬片:「真酸!還是我們西西里島的檸檬好吃!」
櫻呆呆地望著紅茶中自己的倒影。
「總之你就是大傻瓜!有什麼應該說出來嘛女孩子嘮叨些又沒有關係。」
「我有嘮叨的一面……」櫻默默說。
「沒看出來……」尼娜繼續咕咚咕咚地喝紅茶。
櫻繼續凝視自己紅茶中的倒影。
是啊流川楓根本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他甚至懶得見異思遷這點她應該知道。
可是可是那個水澤茜……
櫻痛苦地歎口氣抓住尼娜軟軟的手臂。
「呃小櫻我們出去走走吧?好不好?我們去馬路上走走?沿海的公路好有情調哦!」尼娜見狀笑著邀請。
將近8點的沿海公路幾乎沒有行人兩個女孩穿著白色的睡袍就偷偷跑到了路上。
「怎麼樣小櫻?是不是很舒服?嗯?」尼娜笑著問。
原本混亂的頭腦被這麼一吹也清醒了許多。櫻眺望無邊無際的大海深深吸進一口微腥的海風。
「去年聖誕節……」她輕輕說。
「嗯?聖誕節怎麼了?」尼娜看著她。
「去年聖誕也是這樣的海邊……」櫻垂下眼簾。
「和他是不是?」尼娜笑著問「你根本心裡仍然總想著他嘛!大傻瓜還不承認!這點真不可愛!」
「哪有……」
「還嘴硬?看看臉都紅了!」
「才沒有紅……」
「沒有紅?這不是紅是什麼啊?我又不是色盲……」
「……」
「小櫻你看這邊就是石壁哦!哎?上面還有草?」尼娜好奇地離開欄杆走到公路中央。
「尼娜不要站在那很危險!」櫻扭頭說道。
「不會!又沒有車子……」
流川楓少見的騎車子沒睡著他只覺嗖嗖的風聲從耳邊擦過路上沒有人所以騎得比平常還要快些。
昏黃的路燈一盞一盞掠過。
突然兩個模糊的白色身影映入他的眼簾影影綽綽其中的一個還向路中央移動著。
這是什麼玩意?他暗地想。
不管是什麼玩意總不能撞上去!
一個急剎車流川的山地車出一聲尖利的聲音他停在路邊。
這時候他看清楚了面前白色的身影是個女孩。
金黃的頭圓圓的臉蛋。
這不就是……?他急急轉過腦袋去看另一個。
流川楓細長的眼睛頓時睜了睜。
是她。
見到來者櫻也不覺呆住。
他帥氣地跨坐在山地車上一身淺藍色的運動服黑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而那對寒星般的黑色眼眸正盯著自己。
剛被嚇了一跳的尼娜這時看看流川再看看櫻不覺笑了起來。
「愣著幹什麼?」她輕輕推了櫻一把:「我先回去看電視了大傻瓜!」
櫻驚異地看看遠去的尼娜轉而又驚異地向流川望去。
她張張嘴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低下頭去。
該說些什麼呢?想想自己也很過分把戒指都退給了人家!她苦惱地想。
流川卻將車放在一邊徑直走到她面前。
「是因為水澤茜?」他開口問道。
櫻紅著臉慌亂地扭開腦袋她四周看看打算逃走。
「回答我。」流川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子。
櫻難為情地低下頭去她感到他的手冰涼
「這麼晚跑來做什麼?」她低聲問。
流川慢慢鬆開手靠在公路欄杆上。
「……」櫻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流川一動不動地盯住她。
海風無語地在二人間穿梭。
「你還沒吃晚飯吧?」櫻輕輕說「跟我來。」
流川隨她來到湘南療養院的接待室由於已經是夜晚這個房間空無一人。
櫻打開燈示意他坐下自己出去片刻後抱著一盒牛奶和一個長條麵包回來。
「湊合先吃點吧。」她對流川說為他打開牛奶坐到他對面。
流川沒有動只是盯著她。
櫻尷尬地扭過臉去。
「說話。」他清冽的嗓音響起。
她沉吟了半天說道:「你先把東西吃完。」
流川看她一眼乖乖拿起牛奶。
十分鐘後。
「說話。」流川雙肘支著桌子再一次說道。
櫻使勁咬住顫抖的下嘴唇。
流川楓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
她望著那只修長的大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一向平淡如水的櫻木櫻由嗚咽到抽泣直至有些絕望的悲啼她如同一個孩子樣地哭著嬰兒般用衣袖擦著眼淚。
流川忙不迭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櫻猛然抱住他的腰哭得更加厲害。
流川輕輕扶住她的肩膀。
「我我好害怕!」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睜睜看著你和她走了你你都沒有現我!我我好害怕……她又又和你一個國中你的一切她她都瞭解……」
瞭解?!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瞭解?
流川托起她的臉盯住那兩顆琥珀。
「白癡!」他咬牙切齒地對她說。
她的手附在他的手上然而仍然在哭。
「出去走走。」流川輕聲道一邊扶她起來。
寬大的白色睡袍使她看上去像朵潔白的睡蓮。
他的臉微微一紅拉緊她的手。
櫻緊緊抓住流川的左胳膊生怕他瞬間消失一樣。
二人就這樣走到剛才見面的海邊。
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流川伏下身凝視她的臉。
被淚水沖洗過的鵝蛋臉上面有種難以言傳的柔情。
「為什麼害怕?」流川問。
「你們很熟你不討厭她而且你們國中都在一個學校再說」櫻頓了頓「再說她長得很漂亮作為你的女朋友應該是個美人吧?」
「美人……」流川沉吟了幾秒然後說:「我覺得你就很美。」
櫻慌慌張張地轉開頭:「說說什麼呢?」
流川抓抓頭: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
「可是可是你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我卻沒有……」櫻嘟囔著。
突然流川楓抓住她的肩膀。
「那麼長時間」他嚴厲地看著她:「那你和札幌那個真木在一起多長時間?」
「呃?」櫻呆望著他。
「難道」流川一臉的不高興:「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才沒有!」櫻梗起脖子爭辯道。
「你沒有為什麼一口咬定我有?」流川楓也梗起脖子鼓起麵包臉質問道。
「呃?」櫻被這句話噎住了。
她抬起頭仰望燦爛的星空。
過了至少兩分鐘。
「說的也是哦!」她恍然大悟般對流川說。
你想這麼長時間就是想這句話?流川楓簡直哭笑不得。
乍一看櫻木櫻比櫻木花道聰明不少但究其本質卻很有可能是個更大的白癡。他自顧自想著嘴角禁不住向上翹了翹。
「呃?你在笑?」櫻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才沒有。」流川連忙恢復原狀又鼓起麵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