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玨正要上前幾步卻被慶熙攔在身前:「王妃花公子正在為殿下施針切忌打擾還請王妃稍等片刻。」
寶玨沒辦法只好拉著蕭文在一邊坐下小廝送上兩杯清茶兩人都是視若無睹一心專注地看著花菲那邊。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花菲才行針完畢把銀針一根一根按照順序收回來放好侍立在旁的嘉佑忙把月清澄坦開的衣襟拉上又拉過一床錦被替他蓋好把另一邊的床幃也放下來這才過來給寶玨請安。
寶玨示意免禮輕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花菲道:「還好我配的藥水就帶在身上當時的情況要是不能及時服藥他的情況可就凶險了!我剛給他施針現在心悸的作應該已經過去了不過人太虛所以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
嘉佑道:「花公子醫術高明和花太醫相比其實更甚一籌以後若能經常走動對殿下的康復想來也能有極大的幫助。」月清澄已經成婚身份自然而然地就降為了貴族何況已經身處異鄉其實已經當不起「殿下」的稱呼不過慶熙和嘉佑叫慣了我時改不了口其他人也沒怎麼在意。
慶熙也道:「王妃殿下也曾經說過如今既為人夫更應謹言慎行尊奉禮教虹國太醫們固然醫術高終歸是外人還是避嫌為好花公子是內眷若有緊急之事請他過來也方便所以想請花公子為殿下治病還請王妃應允。」
他二人並非公主隨侍當時是在公主正房的外面守候月清澄病之後才被匆匆叫了進去因此並不知道他病的原因對蕭文這個駙馬熟視無睹不過是下意識的反應倒不是存心給他難堪。
寶玨看了一眼花菲心道:你一人扮兩個倒也游刃有餘嘛!「花菲清澄的病能好麼?」
花菲笑瞇瞇地回看她: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誰!「他有心悸還有氣喘的毛病能到南方養病本來對他的身體就有好處再配合用藥和針灸的話應該能讓他的身體恢復不過要完全康復卻不太可能最多只能減少他病的次數最理想的狀況也就是幾年一次病吧!」
慶熙嘉佑頓時雙雙跪倒。
慶熙道:「花公子若能讓殿下如此已是我等求之不得!殿下在月國的時候雖然有太醫們盡心看護用了不少名貴藥材還是沒有什麼起色兩三天就要意次病好幾次都險些……」說著不禁哽咽了起來嘉佑忙接上話音道「花公子能讓殿下減少病的次數讓殿下少受些苦我等代殿下在這裡叩謝花公子救命之恩。」說著拉了慶熙兩個「咚咚咚」給花菲磕了三個頭。
花菲也不推脫:「你們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
「那就請你多費心了。」寶玨看著花菲一臉的感激。
花菲看著她淡淡笑:「你不不我也會的。我和他談得來能把他的身體調養好一來是圓兄弟的情分二來也能幫上的忙就算有人不開心我也管不著也不高興去管。」
蕭文道:「花公子方才是我一時衝動後來想想你說的話十分有道理是我錯;還請花公子不要放在心上。皇子殿下的身體若能早日有起色對公主對我對整個家族來都是福音還請花公子多多費心。」說著站起身對著花菲躬到地。
花菲吃了一驚轉眼去看寶玨見她也是神色懇切地看著自己心裡明白必定她是對蕭文說了什麼難得她有這樣的魄力逼得這位高傲的駙馬低頭倒是難能可貴!玩味地想著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絕——畢竟大家以後是要朝夕相處的老是針鋒相對也沒意思何況寶玨一早還求過他的應承呢!因此他上前一步對蕭文還了一禮道:「駙馬客氣了都是自己人不要緊的。」
蕭文本來是專程給月清澄賠不是來的現在能和花菲把誤會解釋開也是一件意外的收穫——畢竟月清澄昏睡著總不見得把人家叫起來就為聽自己一句道歉因此略坐了一會兒就告辭了。
花菲湊到寶玨耳邊道:「你在裡呆著也沒事不如去我那裡我有話要對你說。」
寶玨看看他點頭答應兩人告辭出來去了花菲的丁香閣。
進了自己的地盤花菲斜覷著寶玨揶揄道:「你這糊塗傢伙自己有喜了也不知道連累大家都吃驚不小還替我找回了棘手差事你說認打還是認罰?」
寶玨苦笑道:「菲兒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取笑我。」
「他後來上寶月樓是你逼著他去的?」花菲問。
「哪有?!」寶玨連忙否認「我可沒逼他是他自己要去的!他覺得是自己的錯害得月清澄那樣……所以他想去給他賠不是我麼……擔心他就一起……」
「他?」花菲似笑非笑地樣子「哪個他?是你的元配駙馬還是你的王爺駙馬?」
寶玨臉一紅喃喃道:「……都有……」
「那我呢?」花菲偏著頭問「有沒有擔心我?」
「你有什麼好讓我擔心的?」寶玨白他一眼「身體結實又伶牙俐齒你要是不想吃虧誰都占不可便宜幾個人裡最讓我放心的就是你。」
花菲撇了撇嘴:「這你可有些高估我了沒準兒就屬我給你惹的麻煩最多……」著對內室喊了一聲「出來吧我的好表弟!」
寶玨納悶地看著從內室走出來的少年……「宛秋!」她轉過臉指著那個慢慢走近的少年問花菲「他是尼表弟?!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你又沒問。」花菲一句話把寶玨氣得差點要吐血——她那先前自以為是地認定他們之間那什麼……我的天啊!這兩兄弟把自己當白癡耍吶!
宛秋老神在在地坐下一邊卻朝寶玨伸出手做了個「拿來」的姿勢。
寶玨不明所以:「什麼意思?」
「給錢。」宛秋扭著脖子笑得很燦爛「給我錢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寶玨翻了個白眼:「隨你便吧愛說不說。」
宛秋斜瞟了眼花菲:「表哥——表嫂好像真的不大在意你哦?」
花菲卻不受他的挑撥挑眉笑道:「是不大在意不過比起『被過分在意』我倒是挺享受她的不大在意的。」
宛秋一聽便垮下了俏臉:「我……我也不想被過分在意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逃出來了……」
原來宛玫聽說外甥花菲要嫁人終於意識到自家兒子也到了要生子的年紀了便開始四處張羅著找兒媳婦——當然是招贅上門的。本來這也沒什麼要命的是宛枚自己情場受挫便偏激地認定:長得漂亮的人都不專情遠的有自己的妻子近的有花菲要嫁的公主——尤其是這個聽說家中更是小爺成群連正室都娶了兩房不是花心是什麼?自己的兒子可絕對不能讓人這樣糟蹋!所以他這次給寶貝兒子找親家特意反其道而行之——專往醜的找越是難看越中意結果就給宛秋找回來一個滿臉橫肉的肉鋪女夥計和一個長得歪瓜酸棗的收泔水婆娘打算來個二選一!宛秋一看情勢不妙立刻腳底抹油這不就躲到花菲這裡來了順便還給花菲帶來一個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