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寶玨一夜沒睡就是花菲這裡也是熱鬧了大半夜的時間。
原來宛秋好不容易熬過了「哭哭膏」的藥力沉著張俏臉氣呼呼地回來了。
花菲看他紅通通的鼻子、紅通通的眼暗暗好笑也不理他自顧自地翻醫書——他知道宛秋藏不住話他不問過會兒宛秋自個兒就會把今天中了「哭哭膏」以後生的所有反應全部說出來最後麼自然還會抱怨幾句不過看在他替他試藥的分上他就讓讓他好了不和他計較那麼多啦!
果然沒多大會功夫宛秋便熬不住了也不管花菲拿腔作勢彷彿一百個不情願地在聽他的嘮叨似的好像竹筒倒豆子似的開了口就停不了了。不過他沒有說有關藥的效果而是把他今天遇見的古怪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也不管花菲是不是聽明白了死活纏著他要他給分析分析。
花菲聽他嘰嘰咕咕地講完自己前前後後想了兩遍才徹底弄明白他今天到底遇見了什麼事。
說起來也是宛秋自己找倒霉既然一樣要躲乾脆躲遠一些結果他貪圖省事貓到院子裡的一棵大松樹上去哭原本以為這地方夠隱秘的了沒想到卻把趙穎給引來了而且趙穎的功夫不差飛身一躍就跳上了宛秋自以為沒幾個人能跳這麼高的松樹頂在他對面的一根樹枝上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
「看什麼看?!」宛秋賭氣著拿袖子用力地擦著眼眶一邊惡狠狠地警告「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扣出來!」可惜不斷流下的眼淚讓他的威脅顯得色厲內荏。
趙穎臉上戴著面具自然看不出什麼表情可是他的語氣卻明顯地帶著不悅:「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為了一個花心的女人你至於這樣要死要活的嗎?那晚那個武藝高強、行事狠決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啊?!」
宛秋眨巴了兩下眼睛沒弄明白趙穎說的「花心女人」是指誰不過在這個曾經懷疑自己的人面前他卻不願意示弱當下反唇相譏道「要你管?!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人!」
趙穎似乎一愣低頭半晌喃喃道:「你說得也是……我什麼時候居然也學會了多管閒事了?……」
宛秋只是瞪著他也不說話。
趙穎抬起頭盯著宛秋的臉仔細打量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又開口勸他:「如果你真的離不開她就別再想些有的沒的了只要她還是像現在這麼喜歡你她要娶誰又有什麼關係呢?何況她也不會因為你傷心就不娶了還不如讓自己活的開心一些的好哪怕是暫時的假象呢!」
宛秋莫名其妙地看著趙穎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誰要娶誰?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他早就過誓了非天下第一大富婆不嫁的——當然還得年紀輕沒娶過正室……(湖月插花:那你就一輩子甭想嫁人了!-_-||)
趙穎看宛秋依舊不斷地流著眼淚無聲哭泣的樣子讓他也覺得很難過大家同為男子他是知道他的苦的——芳心暗許卻被始亂終棄是個男子都會受不了的何況他還只是個少年縱然武藝高強只怕卻是人生第一次動情可惜卻碰上個趨炎附勢、貪圖名利的小人……哎——可憐吶!
只是可憐歸可憐這少年卻比自己有勇氣寧可碰個頭破血流寧可受到傷害卻還是努力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感情不像自己連試都不曾試過便直接選擇了放棄選擇了從軍以孤老一生為代價去換取不必依附女子的生活為了躲避今後的傷心和失望連開始的溫柔和甜蜜都捨棄掉拒絕注定會與人分享的婚姻拒絕注定會嫉妒和絕望的感情!因為自己的逃避家裡甚至斷絕了關係……
趙穎鬱鬱地想著眼眶忍不住有種澀澀的感覺他仰起頭看著天空上的白雲慢慢地移動著心中滿是羨慕:若是自己也是那雲該有多好?無拘無束到處流浪……
可惜自己終究不是雲哪怕已經被家族捨棄卻無法豁達到同樣捨棄家族的地步只盼望有一天自己能有所成就能換回家族的認可能重新回到家裡能再對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叫一聲娘、叫一聲爹……哎——生了自己這麼個不孝子爹的日子……想必也是很難熬的吧?若是自己有一天能衣錦還鄉爹也就可以苦盡甘來了……
宛秋看著趙穎抬著一張「銅盆臉」(汗!湖月插花:宛秋是指那張面具在他看來銅比鐵值錢面具既然只露出兩隻眼睛一張嘴那就基本上和臉的大小差不多了這樣代替下來趙穎在他眼裡就變成「銅盆臉」了……)他也抬頭看了看天並沒有現什麼異樣的東西又回想了一下趙穎方才說過的話覺得實在很納悶:這個人今天是怎麼了?前幾天恨不得拿刀把自己砍了後來假裝和自己不認識今天跑來和自己套近乎照這個樣子過兩天豈不是要和自己稱兄道弟了?再接下去他會不會……
哎呦!他該不會對自己圖謀不軌吧?!自己不能嫁人了看著他宛秋相貌不錯身手又好便對他宛秋動了心、想要拉他做「對食」?!
天啊!這可不行啊!他老爹還等著他傳宗接代的啊!招贅個媳婦兒回去生女兒的啊!
想到這裡宛秋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汗珠混著眼淚一起掉——這下子他可真是急得哭了——瞄了趙穎一眼見他沒動靜依然抬頭看天宛秋悄悄爬起來打算偷偷開溜……
(「對食」在中國古代宮廷是指太監和宮女結婚以互相依靠。引用在女兒島裡是泛指從軍男子因捨棄身為男子的權利和義務而終身不嫁因此可以挑選一個同性來解決生理需要。通常只有有官銜的男子可以挑選一情投意合的平民男子做為生活中的伴侶但只能有一個且不得更換也就是說在「對食」的關係中必須遵從「一對一」的守則除非弱勢方——即被選中的男子——死去那麼主導方還可以繼續挑選下一個同性作為替補。然而事實上在軍隊中男子們通常並不會選擇結成「對食」關係而是選擇更為隱蔽的「義兄弟」關係。因為在「對食」關係中如果主導方先死——不論是戰死還是病死而弱勢方依然活著那麼弱勢方將會活得很辛苦——因為他沒有財產繼承權不能繼承對方遺留下來的財產相反還會被剝奪一切自由和其他權利送進娼館供人玩弄理由是:他在成為「對食」的當時捨棄了為社會繁衍種族的責任自然就不應該再享有做人的任何的權利!所以在「對食」關係下主導方一旦去世弱勢方會主動選擇殉情。而以「義兄弟」的名義共同生活的話則可以避開上述的問題。——湖月特此註明。)
「你……真的……很喜歡她麼?」眼角掃到宛秋鬼鬼祟祟地舉動趙穎幽幽地問道。
宛秋嚇了個半死也不管趙穎問的是什麼一連聲地回答:「喜歡喜歡喜歡到為她死都願意!」管她是誰只要不是眼前這個「銅盆臉」就好!
「是嗎?」趙穎淡淡地應了句——他還是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會讓宛秋這樣十來歲的少年說出這樣堅決的話來!為她死都願意!他才幾歲啊?為了她寧可捨棄掉大好年華、漫長人生麼?
宛秋暗暗運氣——趙穎要是現在敢對他動手動腳的他就和他拼到底!死活都不會答應做一個男人的「禁臠」的!人家他好歹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怎麼可以做這種丟祖宗臉、丟組織臉的事情啦!
如果他知道趙穎其實只是因為同情才跑來對他說這麼一通「莫名其妙」的話的話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如果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因為橘紅的原始推測、以及經過無數人自行加工、不斷完善的故事版本淪落為整個客棧上上下下所有男性——包括趙穎及其手下、橘紅紫玉等隨行小廝、客棧打雜的夥計、月國守衛的夫郎們、住店客人的男眷們……等等——可憐的對象時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關於流言最新、最完整的版本具體如下:
宛秋一個清秀嬌小、活潑可愛的純情少年出身虹國某不知名小鏢局這次因為家裡接了一樁大買賣傾巢出動來保鏢結果撞上了大煞星轉眼之間便家破人亡。少年涉世不深傷重之下又沒了依靠被某太醫的花言巧語所哄騙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便決定以身相許。沒有想到某人水性揚花把他哄上手後沒幾天就將他棄若鄙履。少年心如刀絞非但要承受某人的薄情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某人另娶新人……這怎是一個「慘」字形容得了的?!那某人的手段也真是狠毒心腸也真是硬的居然捨得如此對待一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少年!掐指算算宛秋得寵的日子竟是一隻手就數的過來的!所以說這個所托非人的少年怎麼就不是一個命苦的可憐人呢?!怎麼不讓大家感慨、同情以至於紛紛替他流下心酸淚呢?!
宛秋要是知道自己被大家傳成了這個德行估計會拿刀去把散佈流言的始作俑者橘紅給一刀砍了!哪怕這個版本和他的原創版本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不過最大的可能卻是:宛秋會在第一時間衝到花菲那裡去……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名譽補償費……還有就是理直氣壯地要求拿筆分手費外加贍養費外加安家費……總之就是乘機訛花菲一大筆銀子就對了!
可惜宛秋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只好任憑這天大的「敲竹槓」的好機會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溜走了……
「今晚你不用在這院子裡守著了」趙穎看了宛秋一眼側過臉去「有我在呢你還是……去找她把話說清楚……既然你喜歡她到可以為她去死那麼她娶誰你都不應該介懷才是……」因為宛秋這麼多天以來一直都沒有對公主有任何不利的舉動相反還在暗中處處保護公主所以他對他的戒心也就沒以前那麼重了。
頓了頓趙穎又繼續勸道「你呀心胸放開些眼界放遠些她雖然娶了別人卻也未必是討厭你了。有話你好好和她去說自己躲著哭有什麼用?她又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總得讓她知道了你的心意才好……」
看宛秋依舊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趙穎好心地替他分析眼下的情況:「何況你真要是和她鬧僵了將來要如何收場?總不能一輩子就看著她和旁人成雙結隊不是?她是朝廷命官想法自然和我們有些不同……你現在和她鬧脾氣若是她今後不肯娶你進門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麼?!」因為根據他聽到的那個版本宛秋應該已經失身於花太醫了好男不嫁二婦所以趙穎才會有此一說。
「你還是和她好好說說去只要她肯應承你將來的地位依舊一門心思的寵著你正室的名分佔不佔的也沒多大意思……」說到這裡趙穎卻是噤聲不語了。原來他想到花太醫要娶的正是紫玉!自己現在和宛秋說這話將來若是應驗在紫玉身上豈不是大大地對不起紫玉了?
宛秋看他一個人在那裡自說自話聽了半天他是半句都沒聽懂!
不過有一點宛秋倒是確定了那就是:他的貞操沒有危機趙穎沒有對自己動歪腦筋!
想明白這點他不禁長吁口氣:還好還好不用動手……老實說真要是打起架來誰吃虧、誰佔便宜還真不好講咧!……不過趙穎囉囉嗦嗦了這麼老半天他到底想說什麼啊?
「那……那個……」等了半天還沒見趙穎有開口的意思宛秋含著眼淚的眸子睇著趙穎「我……可以……走了麼?」
趙穎看他一副怯生生的樣子歎了口氣:「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退一步海闊天空有時候人還是不要太較真的好!」
宛秋點點頭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我……我知道了……」老實說現在他知道的只有一點:就是——趙穎沒有對他非禮的意思。
「回去拿毛巾敷一下眼睛!」趙穎忍不住又提醒他「你現在這個樣子醜死了!要是以這個德行去見她她不拋棄你才怪呢!」
「哦!」宛秋答應著一個縱身幾個起落以後不見了蹤影——其實是又找地方去躲著忍藥力了。
「哎——」趙穎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頗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
而宛秋在剩下來的幾個時辰裡蜷縮在一個大槐樹的樹洞裡一邊抹眼淚一邊挖空心思地在想:趙穎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
花菲聽他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饒是他聰明機靈也猜不到一切都是橘紅散佈的小道消息在搗鬼。
可是看著宛秋的眼神他又不願意承認自己沒有理出半點頭緒來。
眼珠一轉花菲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指著天上的明月信誓旦旦地說:趙統領肯定是因為月光太亮、晚上沒睡好便有了大白天做白日夢、到處夢遊的壞習慣!所以今天他和宛秋說的全部都是夢話不能當真的!歸根到底一句話:都是月亮惹的禍!
宛秋滿腹狐疑地瞅著花菲怎麼想也覺得他這個解釋有問題。
花菲看他神色不對便又伸手到袖籠裡面去摸啊摸的慌得宛秋趕緊一連聲表態:他什麼都相信!只要這是花菲分析的結果!
花菲看他緊張的模樣滿意地笑了。
宛秋見他笑了終於鬆了口氣。
花菲關好了窗戶走回桌邊坐定朝宛秋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宛秋站在一邊躊躇了半天終於還是猶猶豫豫地湊了過去——誰叫花菲笑得像只算計人的狐狸?那笑容怪陰險的……可是他不過去吧又怕花菲朝他灑藥粉……
「你怕什麼呀?!」花菲撇了撇嘴甚為不屑宛秋的畏縮「我又不會吃了你?!我是有一個大秘密要第一個告訴你!誰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呢?!」
宛秋滿臉苦笑:好朋友?!花菲也真說的出口!有拿希奇古怪的藥粉招待好朋友的嗎?(湖月插花:也沒有老是偷偷摸摸惦記著人家好東西的好朋友吧?-_-|||)
「是什麼樣的大秘密?說來聽聽。」宛秋看著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的花菲越看越覺得他像一隻挖好了坑正等著人往裡跳的壞狐狸。
「我呀要嫁人了!」花菲得意洋洋地看著宛秋「怎麼樣?比你度快吧?搶在你前頭了吧?」
「你本來就比我大早我嫁人有什麼好奇怪的?」宛秋朝花菲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花菲依舊笑容滿面:「你別嘴硬了!你這是妒忌!我知道!我馬上就要嫁給公主了你卻連成親對象的影子都找不到一個……你是看著眼紅啦!」
「你要嫁公主?!」宛秋怪聲叫道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來。
「是呀。」花菲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
「是寶玨公主嗎?」宛秋問。
花菲點點頭:「沒錯。」
「她有駙馬了!」宛秋大聲說。
花菲還是點頭:「我知道。這我比你清楚。」
「那你還要嫁她?!」宛秋急得直跳腳「你知不知道嫁過去肯定是做小的?!你會被欺負得很慘的啦!」
「哈!」花菲朝天一笑「有誰敢欺負我『魔醫聖手』麼?這個人八成還沒投胎呢吧?!」
宛秋頓時語塞:花菲說得一點都沒錯是沒人敢到閻王頭上去拍蒼蠅的!
「那……那我……恭喜你……」宛秋喃喃地說著現在他的腦子裡是一團糨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花菲要嫁入豪門了!以後大概見面的機會都很少了……爹要是知道花菲都嫁人了會不會隨便就找個女人上門把他也給嫁了啊?!這下子可是把他給逼上絕路了啦!
「我怎麼看你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花菲冷眼瞪他「你不替我開心麼?」
宛秋振作了精神強顏歡笑:「我當然替你開心了!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好朋友嘛!你嫁人不就等於我嫁人嗎?我當然開心啦!」
什麼叫「你嫁人就等於我嫁人」?!花菲暗暗好笑卻也沒有糾正他的打算——因為他之所以會告訴宛秋這件事還指望他幫個小忙。
「宛秋我想要你幫個忙」花菲看著宛秋繼續道「找個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咱們來場決鬥吧!」
「干、幹嗎?!」宛秋驚恐萬狀「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哎呀!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嘛!」花菲擺了擺手「我們只是做場戲給大家看看而已。你也知道我現在是朝廷太醫的身份這太醫要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了豈不是件麻煩事?所以我想不如我們或者來場決鬥或者設計個意外讓花碧蓮乾脆死了得了!今後便只有花菲沒有花碧蓮了!」
宛秋狐疑地看著他:「這行嗎?」
「當然可以!」花菲雙手抱胸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憑我的聰明才智還有你的演戲天分要設計這麼場戲還不容易?只不過眼下還不能進行免得添亂等回國的途中再說好了……我只問你幫還是不幫?」
宛秋轉了轉眼珠子決定趁這個難得的機會趁火打劫一下:「幫你的話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麼……」花菲微微一笑朝宛秋勾了勾手指宛秋湊上前去兩個人神神秘秘地開始了討價還價……
哎——
這兩個人吶任何一個站出去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惟獨不能讓他們湊到一起!否則「英雄」立刻變「狗熊」兩人頃刻之間搖身一變成了一對大活寶比唐僧對著孫悟空念「緊箍咒」都靈光!
ruru我去寒風社區看過了現《折草》的題材和寒風的風格不太吻合你看我這篇是1女多男帶點大女子傾向的唯一有那麼點耽美傾向的番外都是悲劇且篇幅很小所以我認為把這篇文搬過去似乎不太合適。所以不好意思我不能授權給你轉載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你也是因為喜歡這文才想替我做宣傳的如果以後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再商量如何?
為了慶祝雙過百我積累能量這兩天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累啊!以後不可能再會有這樣瘋狂的動機了吧?寫得匆忙請多提寶貴意見後面還有一章敬請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