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鏨金盤龍的大床上頭頂是明黃繡有九龍紋的帳子。淡淡的龍檀香若近若離的飄散進來引得人渾身酥軟。
子煌伸手挑開了盤龍繩大帳滑然而下隔開了那風雨淒離。
「抱著我……」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
我顫抖著環上了他的腰感到了他軀體的灼熱。這讓我心跳莫名。
衣衫在他手中緩緩散落有些微的寒冷。但馬上便被他的溫熱包裹。他的手柔軟而有力有些放肆的觸擊著我的敏感。
從脖頸到胸房到大腿每一寸肌膚都為他的手而戰瑟每一個毛孔都為他而緊縮。
意亂情迷意亂情迷。
我禁不住呻吟出聲。
在他緩緩的進入我時便似有一聲驚雷滑過頭頂繾倦難捨近乎放縱的瘋狂。
我只聽得到他的喘息他的低喃他的心跳他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納入了我的身體納入了我的靈魂。
這個男人在不經意間已成了我的全部……
風未息雨未住淋淋灑灑的滋潤著世間萬物只燭火半閃跳動著帳中迤邐春光。
……
夜闌珊。
我躺在子煌的懷裡像隻貓一般享受著他的輕撫。他的手一向柔軟溫潤摩擦間像是溫碧的軟玉滑過。
也不知在什麼時候他的髻被我挑散了那烏黑的頭瀑布般的披散了一肩。這時的子煌完全沒了先前的儒雅倒是有種妖冶般的嫵媚。
我幾要沉醉了下去。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外面風疾雨密不是我可以承受的寒冷。
一切都夠了我只貪戀這一時不想再去思量自己還有沒有未來……
跟他有句沒句的聊著天微微闔著眼先前的漏*點留下的倦意緩緩襲上筋骨困乏引得意識漸漸飄散只感到他的吻細碎溫和像輕舞的翎羽不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即將墜入太虛之時卻恍然聽到子煌在我耳邊低喃。
細微低啞的聲音我聽不清楚卻也沒力氣再去詢問只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日頭早已高掛。
透過窗格投射進來像是撒了滿地水銀。
打開錦帳屏風便看到子煌負手立在窗前陽光在他身上泛出了一圈柔潤的光暈。
起身酸痛與赤裸的微寒讓我記起了昨日的纏綿不由得低呼一聲便驚動了窗前那人。
「醒了。」他回身坐過來輕輕拉著我的手臉上是和煦的笑容。
「天涼快換件衣服跟我去毓坤宮拜見母后。」
「一起?」我有些詫異。
他在我額上落下一吻道:「是一起。」他的眼眸如水有種看不透的溫柔:「畢竟今日之後就不同了。」
我連垂下了頭不敢看他。
他卻一笑攬了我的肩從旁拿起衣服幫我披上道:「時辰不早了快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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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氣越的熱了起來。
進了毓坤宮齊太后正陪著皇后品茗。案几上擺著各色茶點是尚食居本季的新品。
齊太后見子煌來了便放下茶盞各自行禮後連招呼著他過來坐。
我坐在了齊太后左邊偏坐一抬眼就能看到董皇后的笑容。
她朝我點頭示意很標準的笑波瀾不興也不加感情。
也只好假假的回應她。
這時齊太后與子煌正聊些家常話比如今日進的什麼學最近讀的什麼書小祿子伺候的可妥當太醫院那邊可有每日請脈之類。
說了許久太后方是乏了將茶放下叫了我過去。
她拉著我的手瞧著子煌問道:「今日怎麼想著一起過來了?」
子煌似是隨意的說了句:「下了朝堂正瞧她往過走就一起過來了。」
太后哦了一聲笑著拿起了兩塊糕點遞給我跟子煌道:「這是鴛鴦龍鳳糕尚食居只做了兩塊你們一人一塊剛好。」
我心裡一沉連往皇后那裡看去她仍是吟吟的笑頭上的金步搖微顫。心裡明白太后的意思卻也只得映著頭皮將那糕點收了下來。
齊太后也就不再說什麼只道:「我乏了你們跪安吧。」
我才逃也似的從毓坤宮走了出來。
之後紫宸殿那邊的太監過來稟尚書省評定三甲要子煌定名。
我便一個人回了水苑。
一進門就看到絳軒閣送來的兩幅畫卷。
展開來瞧是上回我畫的子煌已打上了御字刻章怕要留世了。想想自己前世只是個文員如今卻畫了這麼個物事便不覺莞爾。
另一幅的筆法是極其熟悉的百花爭艷卻細膩的猶如江南水鄉。這余婕妤的畫技跟她的人一樣柔軟的不可思議。
我細細的將畫軸捲起拿錦絹包好收了起來。
這時門外的小太監來報說哥哥正在壽德宮請見。
我一愣猶豫了半晌終還是將那畫又拿了出來帶上去了壽德宮。
見了哥哥便請了茶然後讓定兒去廚房準備煮些酒菜過來。
哥哥見屋內沒外人了就回了他先前喜歡調鬧的本性摸了我的額頭嘻笑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我瞪他:「哥哥以為我多大了。」
他才笑著抱住我笑道:「在我心裡啊你永遠是那個愛流鼻涕的小傢伙。」
我心裡一暖拍了他的手道:「怎麼又過來了是父王有信嗎?」
他才正經了幾分道:「昨日收到的意思是現在皇城正春闈榜問你有沒有見過新科狀元。」
我略微一怔道:「現在頭名未定父王怎麼會知道哪個會是狀元?」
哥哥道:「父王在信裡說新皇求才若渴今次又是他登基後的次科舉他定會留意其中所以想問問你最近新皇見了什麼人。」
我回想了番:「是中書門下侍中商衛興的長子商容。」子煌唯一帶我見過的也只有他了。
哥哥略微沉吟道:「果然不出父王所料。」
我問:「父王說什麼了?」
哥哥道:「父王在信中提過現在董家與張家斗的水火不容雖然朝中有不少中立的派系但最重要的一派還是商衛興那裡如果商衛興明確立場那些一直在觀望的朝臣恐怕就都會隨著附擁了過去。所以商家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受眾人拉攏也就不足為奇了而且商衛興與董家有所曖昧董相便沒道理反對。衡量下來狀元之位估計就非這個商容不可。」
「那父王是要我幫新皇拉攏商家嗎?」
哥哥搖了搖頭道:「父王是要拉攏商家的但並不是幫新皇拉攏而是我們自己。」
我心裡不由得一顫手心寒。
又聽哥哥道:「齊太后雖然在背後支持父王但我想你也明白太后心中所想的只是朝政穩定不生大變。就如三鼎而立求的只是個平穩。她不會任任何一方強大起來也不會去主動消弱其中一方。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那父王是想……」我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將我包裹了起來。
「讒臣奸佞留在朝中只是蛀蟲早晚會危害永絡根基這些人只能除之而後快。」
我愕然。
渾身僵硬。
一種讓我驚恐莫名的念頭湧了出來:「父王想獨攬朝政嗎!」
哥哥的臉上先是一愣而後轉為了一種憤怒他鬆開我指著我深吸了口氣卻又說不出話來。
過來片刻他才攥住我的胳膊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們華家滿門忠烈自開國便一直忠於永絡朝廷你如此說法至父王於何地又至先祖於何地?」
他用的力氣極大掐得我胳膊生疼。
我垂下了頭心中煩亂的想了千回才道:「抱歉蘭兒失言了。」
哥哥這才鬆了口氣將我抱在懷裡道:「丫頭我知道你難但你應該明白不管是我們的祖父還是現在的父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永絡國能強盛起來。我們華家是永絡的開國功臣自然不能坐視永絡國自此沒落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該記得自己的身份。」
要記得自己的身份……
哥哥的話在我耳膜間迴響著我只覺的渾身的血脈都湧到了胸腔裡沉重壓抑的我險些喘不過氣來。
重重一歎才回身從架子上拿起剛才帶來的畫軸。
「商容現在住在城東的永樂居哥哥你拿著這個去見他他會與你相交。」
他臉上顯出了一絲不解。
我才道:「商容本與光祿大夫余秋的女兒余若蘭有過一段感情此時余若蘭入了宮而商容也是個性情之人哥哥你有了此物商容肯定會有所考慮的。」
哥哥想了片刻明白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父王的意思……」
「我並不是知道父王的意思我只是想幫新皇只此而已。」
我將畫軸放到了哥哥懷裡打開門看到外面的定兒已捧了酒菜上來也就不再跟他說下去只隨意的陪他喝了酒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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