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飄零血是自己體內的血原本是被自己的肌膚束縛在自己體內的。那殷紅的點點液體是承載著自己的生命的。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在這個時候被一把長矛當胸刺穿。然而這是真實的自己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血從身體裡滲出從右胸之處傳來的劇烈疼痛讓自己的感覺變得從未明晰起來。她曉得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的流逝她明白今夜自己就將死去。原本死了也就死了吧。然而她心中卻有一些莫名的異樣:殺死自己的人卻是那人的士兵。這實在是令她感到扼腕的也許那人早已忘卻了最初的承諾吧。畢竟他現在已是威震一方的諸侯了是要以爭奪天下為己任的或許是記不得這些小事了吧。但是她卻清楚的記得即使後來成婚嫁給了別人也不曾忘記曾經在自家門前的大樹下一位二十歲英武青年拉著一位只有十歲小女孩的手說道:「你是我孟德的妹子我今生今世也不容許有別人來欺負你的。」
唉世事如落花流水一般轉瞬而逝。那許下誓言的青年不久就被舉為孝廉步入了大漢的仕途。而她這麼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平民女孩也隨著年齡的長大明白了自己的身世。那是她養母在病逝之前告訴她的:「我並不是你身生母親我只是你的乳母。你非尋常人家的女兒而是昔日聞名於天下的剛直之士李膺的女兒。算是素來的官宦世家了。你父親本是這洛陽城的司隸校尉因為官正直不肯買宦官的帳而先後兩次被陷害。先是被禁錮於原籍而不得為官後來更是被被宦官之人秘密拘殺而全家流放並余途半道劫殺之。當時的你是因為我一時起意抱回家中才得以倖免。你是一個女孩兒我也不能要求你什麼。只想讓你以後莫要和隔壁家的宦官之後繼續下去好好的找一個清白人家嫁了生一個兒子讓他再來為你父母報仇。須記得你全家都是被宦官害死的啊。」
一席話打破了兒時的少女夢想。面對自己養母的臨終之言面對自己親生父母刻骨仇恨她不得不違背自己原本的意思而屈折了。於是她在自己十六歲那年將自己嫁給了一個商人之子。雖然她得丈夫並沒有她心裡那人的那樣優秀但對她也是十分不錯的。五年之後她生下了自己的女兒。因為不是兒子她也便不想急著報仇了只是將之深深的隱藏在自己的心底。
原以為可以將這秘密帶到女兒成長之後的。然而生女三年之後的一八九年洛陽生了巨大變故。董卓為了躲避關東聯軍的壓迫而下令遷都火燒洛陽城。當時他為了充實自己的軍隊而縱容軍士搶劫百姓。那真是一場浩劫在那場浩劫之中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勉強帶了自己的女兒和幾個貼身侍女跟隨著一股幸運的流民逃離了董卓來到了徐州開起了這泗水居以謀求新的生活。
在亂世之中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過了幾年安穩的生活又突遭兵荒馬亂之苦的她已經忘卻了最初想要報仇的話兒。她只是一個小女子只想著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然後看到自己的女兒長大、成*人、出嫁、生子最終在兒孫的痛哭流涕之中過完自己平凡的一生。
這是一個普通人最平凡的夢想然而這終究是不可能的。她並非平常的婦人原本在自己的夫家她便是以看書為樂的。在開了這泗水居成為了一名商人之後她從客人的耳中聽到了更多關於這世道的消息。她便依據自己的理解知道了眼前是一個亂世的事實。
「在亂世裡想成為一個普通人是最不現實的想法。你要麼變得很強活在一般碌碌之眾的頭上要麼就成為奴僕當強者的下人。」這是她對這世道的認識。雖然她是一名女子但她也在暗暗的搜索著來往經過的客人想從其中找尋到能夠成為強者的一員。
幾年的搜索下來泗水居是越開越大了然而可以依附的強者她卻始終沒有找到。她略略的有些灰心了以為自己就將這樣平凡下去的時候她的女兒給她帶來了那名古怪的少年。
那個叫李晟的當真是古怪的緊:他留了一頭清爽的短卻是與當世之人完全不同。然而這都是所謂的枝細節末的東西真正讓自己覺得動心的就是他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勢了。那是平靜凝視之中又含著俯視天下的氣魄。李夫人閱人無數自然明白有著這樣氣勢的人終非尋常之人。雖然那李晟的年紀是小了些但卻如上天賞賜於她的那般竟是樣樣都和她的胃口。
「他是個男的也姓李又有如此不凡的氣勢。」就這三點讓李夫人決定收留下他來。儘管她沒有將直接的事情告訴李晟但她卻已在李晟入住泗水居一個月後悄悄的去縣衙幫李晟辦理好了戶籍。
「李晟祖籍穎川襄城父李欽母王氏因父母早亡固由姑母李秀代為撫養。」這便是她為李晟處理好的身份。從此就法理而言李晟是她的侄兒是她女兒李鐺的表兄也許在他成長之後還會成為李鐺的夫婿吧。在這個時代親上加親的事情原也是平常而如此「優秀」的李晟李夫人是不太想讓他被別人拉去的。她還指望著李晟以後達了能照顧她這一家子呢。人在亂世嘛總得為自己考慮考慮。
辦理好身份之後她便等著李晟六年之後滿二十加冠那會正式幫他在李家的族譜上添加名字了。只要那名字一上去李晟便正式成為李家這一脈的子孫以後的榮辱與共至少在法理道德上都有了一個較好的保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生了曹操攻徐州的事情。為了活命而不得不逃亡的她生怕頂頂重要的族譜靈位在流亡的過程中被人所奪便按照逆向思維的想法將之交給了自己的女兒意圖能在逃亡之中好好的保護這個東西。卻不想女兒的一個遺忘讓事情有了這麼多變化。
是天意嗎?她不懂。這些年她也覺得自己的心有些變了變得有些功利起來不再像當初那樣純真了。也許這就是一個人成長所必須的吧。
哀傷啊!回顧自己的這一身重覺得一切都有些虛幻的感覺。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難道真如佛祖所言的那樣一切都為空嗎?一陣陣的疲勞如衝上沙灘的海浪般襲來儘管心中早已明白自己只要一被這疲勞所佔據而閉上了眼睛便再也沒有醒來的機會但她還是覺得困了。背負了復仇的想法她覺得自己的這一生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就這樣睡去也好吧?畢竟那樣就會安靜下去什麼也不用想什麼危險也不用承擔了。她想著感慨著眼皮慢慢的沉了下去。
這樣沉下去就是死。雖然李夫人自己放棄了自己但她身邊的人卻沒有放棄。李晟使勁的搖著李夫人的臂膀努力的想喚醒她來。儘管李晟自己也明白只是徒勞的舉動而已但以身為人的情感卻不容許他什麼也不做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李夫人死去。
「夫人醒來啊!夫人鐺兒還等著你回去呢!」他哭喊著叫道慌張、焦急的淚水已經糊滿了他的臉面。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在此時此刻對於恩人的將死他確實覺得十分傷心了。
情真意切的哭泣讓李夫人幽幽的被李晟喚醒。她滿是淒苦無奈的看了李晟那滑落著淚水的臉慘笑著說道:「我……咳……只怕已經……咳……不行了。那件事情……咳本來想等到你二十歲的時候再完成的但看眼下的情況顯然我已經無法活到那個時候了只能先幫你做了。以後的這個家也只能由你來帶領了。」
「什麼事情?」聽李夫人說得古怪李晟連忙問道。
「咳……是……這個啊。」李夫人掙扎這半坐起自己的身子將手中的族譜攤開了「我看你並非一個平常人咳……以後可能要做大事的。然而在這個世代想做大事光光有能力是不行的咳……所以咳……所以我想把你的名字續在這族譜上。這一來是讓我李家有後不至於最終斷絕;咳……這二來也是我的一點私心想以此來約束你咳……讓你以後達了能幫助我一把把我這個落魄士族的門庭給光大起來。咳……咳……想當初我父李膺可是天下聞名的黨人之在民間也是頗有名望的斷不會辱沒了你不知你主意如何?」
「夫人收留我在微末之時此乃大恩子旭敢不報答?李膺公之名望萬古流芳乃天下士人之楷模讓我繼承他的宗族只怕是侮辱了李膺公啊。」李晟哽咽的謙遜道。
「這麼說……咳……你是答應了?」李夫人的眼睛陡然明亮起來說話的聲音也微微的有些相亮了。雖然李晟剛剛還是謙遜著但精明的李夫人還不是看出了他話語之下的肯——「他只是擔心自己以後的作為會給父親抹黑啊。其實他並沒有看出來他內心的城府早已是一般大人所不能及的了。少年之時便如此厲害又善於自學那長大之後還不更加了得?」
李夫人是很看好李晟的。她將族譜翻到了最後一頁用手指沾了沾自己的血直接在「子李欽」的下邊寫下一列血字:「欽子晟因家道中落由姑母代為撫養後因其姑母亦亡於戰亂於此臨終之時將尚未志學之晟錄於族譜以示托家之意。」
「這樣……咳……你就算是我的侄兒了。」李夫人大有深意的望著他淒笑了一下說道:「唉……咳……你現在已經成了我的侄兒這稱呼也該改一改吧。」
「是……姑姑。」面對李夫人那漸漸失去血色的臉李晟只是哭泣著叫喊道。
「真好啊我也總算為李家留了一個後人哪。雖然我不曾為父親報那大仇但眼下那些宦官早也死去了這仇無疑也得放一放。至於光大家族的事情就交給這個侄兒吧。」李夫人幽幽的抬起頭來舉起了手望著早已被映做鮮紅的夜空比著天空的繁星喃喃說道。她的氣力終於要告竭了這聲音是越說越細小。等她那最後一個字眼斷落她的手無力的拍落就此沒有了半點聲息。她巋然逝去了無論一旁的李晟再怎麼叫喚也是無用。
見剛剛認來的親人就這樣死去李晟不由得大怮。他附在李夫人的身上哭得很是傷心直到一直沒有來干涉他們的徐定覺得情況十分危急在也不能就此呆下去之後才厲聲的勸慰他:「死者以死過多的悲哀是無用的。活下去活得更好是死去的長輩對有生之人的企望。如果你不想讓你姑姑失望的話那我們該走了。」
「嗯!」李晟聽從的站起身來用衣袖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之後對徐定說道:「先生能不能幫我將姑母的屍身抱起並借我青鋒一用?」
借劍?徐定聞言不由得一愣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想做什麼?」
「報仇!」這兩個字李晟是咬牙切齒說出的。
看了看面目神色顯得有些陰冷猙獰的李晟又看了看一個勁兒在那邊狂笑的黃彥徐定輕輕的搖了搖將手中的劍丟給李晟隨即抱起了李夫人的屍體。「我帶小鳶先在前面等你你趕緊辦完跟上來。記著莫要讓仇恨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他大聲說道一把牽過小鳶的手往地道的路口行去。
「多謝!」李晟低沉著聲音說道。他也不回頭去看徐定的離去而是冷冷的提著拿把被鐵矛砸得扭曲得劍逕自走到黃彥的面前。
面對狂笑不已的仇人李晟含著淚冷冷的笑了。他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大吼了一聲:「去死!」便狠狠的將黃彥那偌大的頭顱斬下。
「啊……」那是黃彥臨死之前的叫喚他瞪大了眼睛的頭顱就此高高的飛了起來重重的落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滾到了李晟的腳下。瞅著那失去生命的頭顱和那雙依舊待著嘲笑意味的大眼李晟心中怒火依舊未消。他猛地踢出一腳將這頭顱直接往院子裡的圍牆踢去。
「噗……」的一聲頭顱撞上了堅硬的石牆頓時炸裂開來紅的白的迅的綻放了一地再也沒有留下哪怕是半點原來的模樣。
「哼!」看了這樣的結局李晟胸中的憤怒才稍稍的平復了一些。雖然他認為這樣只是報了一部分的仇還沒有消滅掉引這一切的罪魁禍曹操並不足以讓自己完全滿意但在眼下自身還弱的時候也只能悻悻而去了。他並不想這樣白白的跑去刺殺曹操以至最後身死。
「其實報仇還是有別的手段的。總有一天我要起大兵盡滅你曹氏宗族。」在快步進入地道的時候李晟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因為地道昏暗又沒有人帶路點燈李晟自是跌跌撞撞的無法走快。直到快接近那洞口梯子的時候才追上了前面的徐定。
「你說是把姑姑的遺體放在這裡好呢?還是帶回彥村去?」李晟叭眨著眼睛問徐定。雖然是第一次殺人但由於殺得是自己的仇人李晟心裡並沒有感覺到多少的害怕。當他詢問徐定的時候臉上總是一臉的平靜。
「還是放在這裡吧。現在正是逃命之時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處理她的身後事。即使拿回去也只能草草處理還不如直接放在這兒呢。畢竟我們並不清楚曹軍會攻打到哪裡啊。」徐定如此向李晟建議。
「說得也是。」李晟沉默了一下便點頭認可了。雖然他清楚的知道曹操在徐州是屠了夏丘、彭城、睢陵、取慮、傅陽五縣之後只在下坯至下相、淡城一帶展開掠奪並沒有攻佔徐州更多的城池但這裡說得只是大概或許「有名」的徐縣還是比較安穩的至於「無名」彥村多少還算是夏丘的下屬若是說那兒安全實在是未必。
「不過這兒沒有棺木啊。」李晟突然想起這個事情來。
「不必擔心我在前頭好像看到還有石棺的存在。」徐定一臉平靜的說道。
「哦?石棺?徐先生能在黑暗中看東西嗎?」對於這一點李晟覺得很奇怪。
「嗯以前有練過。」徐定淡淡的說道。他抱著李夫人的屍體直接在前面引路。
就這樣七拐八彎之後徐定突然停下了腳步。「到了。」他說道。
「哪裡?」李晟和小鳶同時追問。他們沒有經過訓練在這完全黑暗之中是看不到東西的。
「就是這兒。」徐定回答的同時之後將李夫人的屍體交給李晟讓他扶著接著便猛然大喝一聲似乎揮擊出了一掌將一個什麼東西打飛。然後便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響那被擊飛的東西沉沉的掉在了地上。驚起一片迷亂的灰塵。
「咳……咳……」李晟和小鳶一時不查被這灰塵嗆得連連咳嗽不已。
「先生……咳……你究竟在做什麼啊?」小鳶不解的詢問。
「開棺!」徐定的回答十分簡單。
「哦……」兩個小的這才回神過來問道:「需要我們幫忙嗎?」
「嗯。這個石棺是空的你們把李夫人的屍身抬過來放入吧。」徐定瞅了瞅棺材裡面的情形說道。
「好的。」李晟連忙點頭。一旁的小鳶要過來幫忙卻被他阻止了:「你力氣還不夠是搬不了的。」說著他便用力的托起李夫人的屍體平平的將之放在棺內。在黑暗中他是看不到李夫人顏面的然而一想自己在這個時代好不容易擁有了一個「親人」就這麼去了他不免又默默落起淚來。
「公子正是性情中人但人死如燈滅萬物緣法皆為虛幻還請公子不要太過悲哀了。」徐定一邊勸慰著李晟一邊抱起了地上的棺蓋「我要合棺了。」
「等等讓我我再看看姑姑一眼。」李晟如是說道。雖然在這黑暗裡他根本就無法看得真切但心中的不捨卻讓他不希望離開這兒。
「唉……」對著這樣的情真意切徐定只能長歎了。好容易等李晟戀戀不捨的起來讓徐定把棺蓋合上的時候徐定那抱著棺蓋的胳膊已經隱隱有些麻痺了。
「呵公子你可是真會哭啊。」對此他只能報以苦笑了。
「呵呵……」被別人這麼說著李晟含著淚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合上棺蓋就此算是永別了。眾人都顯得有些黯然。若不是眼下還需要去逃命只怕大家都會在這兒落淚了。
「走吧。」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徐定壓低了聲音說道。他率先走在了前頭。
「嗯!」李晟點了點頭拉著小鳶的手跟了上去。
上到地面東邊的天已經濛濛的亮了。站在滿是墳墓的亂葬崗上明顯的可以看到西邊夏丘城裡的火已經熄滅。整座城池似乎已經了無生跡只有淡淡的余煙從城池的中冒出。雖然離得還很有些距離但丘上的眾人都能十分清楚的看明白夏丘城已經毀了。
「真慘!」只有真正經歷了屠殺的場面才會感受到屠殺的可怕只有真正見識到曹操的手段才會明白曹操的狂暴面對西面已經成為廢墟的夏丘城李晟心中的傷感與憤怒是難以愈言的。因為曹操的緣故他失去了自己的恩人。因為曹操的緣故他連自己恩人的贊禮都不能舉行只能一個勁的逃。這實在是非常的無奈呢。
徐定去牽馬了把李晟和小鳶留在這兒讓他們把地道口合上。這事情小鳶是不明白但有著頗強記憶力的李晟卻把當初李夫人的董卓記得清清楚楚。他按照李夫人當初開起地道的手法伸手旋動了墓碑上的圓球而將地道關上。看著那面沉沉的石板緩緩的合上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地上的空氣明顯比地道裡的要清醒許多這令他自李夫人死後便一直有些混混噩噩的腦袋為之一清總覺得心中中有些東西被悶在裡頭堵得慌自覺得想要洩一番。
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中握著的劍心中突然一動。他抬眼望向四周目光在搜尋呢一圈之後落在了自己左邊不遠的一塊大石頭上面。那倒不像是一塊石頭它很平整就像是一面石一般正好可以在上面劃字呢。
「徐先生!」看著徐定牽著樹林裡存放的那兩匹馬過來了李晟叫喚道。
「什麼事情?」徐定走到李晟的面前問道。
「能幫我在那上面刻一些字嗎?」李晟指著那面石壁說道「您是劍術大師應該沒問題吧。」
「那上頭?」徐定瞅了瞅心中頗有些疑問:「你怎麼會想到要寫字的?」
「曹操在徐州做下了這麼些事情我想在這世間給他留下一個證據這多少也是處於對他不滿的洩吧。」李晟平靜的說道。
「是嗎!那也好。」徐定答應了下來。他走到那青壁的前面立定也不回就對李晟說道:「可以開始了你念我寫。」
「好!」李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沉的開了口:「罵孟德。
徐州富豪過百萬曹兵到來一旦休。
白衣白甲蔽天行報仇血恨如蝗過。
自言孝子賢孫為**擄掠無不作。
淋漓血刀向百姓百里繁華竟成煙。
唯獨爾父身為人凡我百姓皆同蟻。
因果循環自不斷總叫汝曹九族夷。
**你曹操他老娘的不是人!」
李晟流暢的說著徐定以飛快的度如同電光火石一般在石壁上刻著。原本以他的功力斷不能如此作為但由於手中青鋒銳利他倒是進行得十分輕鬆。
李晟的這詩半文半白讓一個即使粗通文墨的人也能毫不費力的理解這詩中的含義。尤其是那最後一句根本就是粗鄙的罵人之話只是放在這裡確讓人自生一種爽快的感覺。
「如何?」說完也刻完了李晟和徐定竟異口同聲的詢問對方。
「很不錯啊。」對於如此整齊的問話他們先是微微的一愣卻也同樣整齊的回答道。隨即便大笑起來。這一笑卻是將兩人心中關於昨夜的陰影給驅散了。
雖然他們心裡還存在著對昨夜的傷感但他們現在卻不在為未來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這已經成為他們胸中的一種信念。
「姑姑你安息吧。等到有一天我重新來到這裡的時候我會用曹操的人頭來祭奠你的。」李晟心裡暗暗立下了這個誓言。儘管他也承認曹操確實是很厲害但他卻不怎麼害怕曹操。因為他覺得自己和曹操相較的話自己的優勢還是很大的。至少曹操不可能像他那樣擁有許許多多的「奇思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