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已身為大將軍的安元應邀來到太子府參加小太子的生日慶宴宴席之上除了有豐盛的美酒佳餚還安排了助興的歌舞仙樂悠悠霓裳翩翩。
不喜言談的安元獨自一人邊喝酒邊觀舞興致頗佳時突然有一種極為熟悉和親近的感覺瞬間掠過心頭他怔了一下不明緣由地煩躁起來。
安元頓時沒有了觀舞的興致他離開宴席獨自來到幽靜的花園躲避喧嘩。此時太子府花園格外安寧園內的景物在銀色的月光下似夢似幻讓人頓時清爽起來。
安元漫不經心地走在碎石鋪就的小徑上循著一種幽香不知不覺來到了蘭花墳前藉著明亮的月光他看到了墳上茂盛的蘭草便好奇地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安元有些奇怪這個貌似墳塚的土堆上為何種植了那麼多名貴的蘭草難道別有用意嗎?一個隨意的疑問令本就有些無聊的安元向蘭花墳靠近。
近距離貼著墳墓安元嗅到了更濃的香氣他隨手撫弄著一片修長的葉子情不自禁地喃喃道:「蘭青。」
本是言語「蘭花」一詞卻不想脫口而出了「蘭青」二字安元停下擺弄葉子的手怔在原地驚詫不已繼而又念道:「蘭青?」心裡則問蘭青是什麼?這不是蘭花嗎?
安元好生奇怪他久久凝視著墳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傷感。一會兒煩躁、惶恐、壓抑在心底悄然生起導致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這是什麼感覺呀?何時有過?
安元不確定自己的思想在掙扎著什麼他逃也似的離開蘭花墳回到了宴席上為消除心頭的無名煩亂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安元自顧愣的間隙走過來一個侍女為其斟酒安元回過神來看著斟酒的侍女不由問道:「知道花園裡那個土堆是作什麼用的嗎?」
侍女停下手上的活不解地問:「將軍說的是什麼?」
安元補充道:「就是那個上面長滿蘭花的像墳塚一樣的土堆。」
侍女恍然大悟隨即笑道:「將軍那就是個墳。」
安元一愣問道:「是墳?為何無碑?」
侍女小聲回道:「這個墳在我們進府之時就有了是前太子在世時留下的到底埋著誰的遺骨沒人知道。」
安元很是疑惑又問:「難道就沒人知曉一點情況嗎?」
按理身份卑微的下人是不會也不敢對朝廷官員胡亂言語的但這位侍女見安元如此刨根問底又看他一臉英武、帥勁十足便有些好事地說出了太子府裡流傳的段子:「沒人知道真相不過有傳言說那裡面埋的是一個青樓舞女名叫蘭花曾和前太子十分相好可是後來得病死了太子就將她埋在府裡天天悼念但因為蘭花是舞女身份所以就沒有立碑。」
安元聽完侍女講述的故事感慨道:「原來前太子竟是如此多情之人真是可惜。」
侍女見安元出感歎意猶未盡地低下頭小聲說:「聽說前太子就是因為這個舞女而死的死的時候正是這個舞女的週年忌日。」
安元聽著侍女左一個舞女右一個舞女地說著心中不明緣由地煩燥起來反感地說道:「夠了!下去吧。」
侍女被安元突然訓斥驚恐地低頭退下之後安元的內心一直未能平靜下來他反覆念著:「蘭花蘭青蘭花蘭青……」
自太子府花園偶見蘭花墳後安元在墳前脫口而出的「蘭青」二字就扎根在了他的心裡他感覺這似乎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且很熟。
幾天後時值春暖花開之際安元一家三口與哥哥的一家四口一同來到郊外遊玩當女人和孩子們跑到遠處嬉戲留下安元與安堅獨處時安元突然問身邊的哥哥:「哥你與前太子很熟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聽到安元提出這樣的問題本是滿面春風的安堅迅即沉下臉來驚疑地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安元笑道:「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其實已經警覺到安堅的緊張神情但沒有點破。
安堅不明白安元提問的用意頓時心生警惕他簡單地回應並反問安元:「太子是暴病而亡舉國上下無人不知呀元弟又何來一問呢?」
安元盯著安堅的眼睛正色地問:「是為了一個舞女暴病而亡的嗎?」
安堅剎時呆住了看著神情嚴肅的安元他低聲小心地問:「你是從哪聽來的話?」
安元從安堅的表情變化中察覺到他一定知道太子之死的內幕只是由於某種原因的存在不能說出來罷了想到這一點安元放棄了追問:「道聽途說而已哥哥不必緊張我不問便是了。」但接著卻問出了令安堅更為震驚的話:「哥哥可識得蘭青?」
剛剛緩過神的安堅聞聽「蘭青」二字從安元的嘴裡說出他的第一反應便是安元的記憶開始復甦了。
安堅現有些事想逃避卻逃避不了他所一直擔心的事情最終將在命運之神的操縱下毫無遺漏地生。
帶著驚奇帶著憂慮安堅偽說道:「不認識從未聽說過。」繼而問:「你這又是從何聽來?」
安元清楚安堅的智謀在已之上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便自行轉開話題說道:「我隨口問問而已不提了免得掃了遊玩的興致。」
安元故作輕鬆的回應令安堅更加不安他接過話說道:「那些道聽途說的傳言還是不要去多想畢竟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隨後指著遠處嬉鬧的女人和小孩說:「這是上天賜與的天倫之樂元弟和我都是福中之人啊!」其言下之意是提醒安元要珍惜眼前的幸福。
安元點點頭看著遠處快樂無比的妻兒露出會心的微笑的確怎能為一個從未相識的名字而自尋煩惱呢?
安堅的一番點拔令安元平靜地渡過了一個星期之後他應朝廷之命來到一座邊境城市平息那裡的暴亂由於有境外國的煽動加之境內勢力的勾結暴亂的規模之大史無前例。安元雖馳騁沙場多年卻仍舊感到一些吃力他一方面要平定暴徒一方面還要極力保護無辜百姓因此數日下來暴亂依舊未息。
這日在追殺一名暴亂頭目之時安元隨其蹤跡闖進了一座平常百姓的宅子那亡命逃竄的暴亂頭目見行蹤暴露便以這家宅子的主人為人質要挾安元令其退去。
作為人質的主人是位衣著華麗、相貌端莊的中年婦人被歹徒扼住脖子腦門頂著尖刀已是花容失色、神色惶恐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安元出求救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