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太真金鐘」讓靈渺的身子一僵眼中慢慢露出了幾分憐憫。少年一定是被人利用了否則提到「太真金鐘」不會如此隨意用個「取」字。
「孩子不管你要做什麼回去吧。」看上去和少年同樣年輕的靈渺暗暗搖著頭向少年道。
少年至始至終都是很認真的樣子他看著靈渺重複道「我要金鐘。」說完少年舉步向前走去。
靈渺皺了皺眉岩石上身形一虛攔在了少年前「孩子聽話。不管誰讓你來的你都不能再向前了。如果你沒有歸宿暫去山崖邊的客舍吧。」靈渺一邊說著一邊指向遠處山崖邊的小樓。
少年低著頭沒吭聲靈渺現少年凝視著自己腰間的玉珮。玉珮是靈渺自己煉製的第一件法器早已用不上了掛在腰間只是留個紀念。
見少年對玉珮感興趣靈渺笑了笑摘下玉珮遞給少年道「相見就是有緣你喜歡送你了。」
少年也沒客氣接下玉珮抬頭看了眼靈渺低聲道「謝謝。」
「罷了。」靈渺歎了一聲「你隨我在這吧過上一個時辰我送你下山誰讓你來的都不用怕。」
「你……」靈渺眼神突然一凝搭在少年肩頭的手仿若被蜂蜇了一般縮回。
少年還是少年但玉珮卻在他的手中融化。
「你到底……」靈渺還沒說完少年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吐「上古巫術-沉淪。」
修真者也有苦惱有幾個能做到清靜無為?靈渺沉淪於自我的苦惱中無法自拔充滿迷離的雙眼並沒察覺少年已從他的身邊走過。
通過狹窄的山道是谷中的一片開闊。
少年站在谷口。看著鑲嵌在山壁內的太真大殿目光緩緩移向了空中。太真金鐘距離大殿五丈高高懸掛著。
與此同時少年手腕上地四個鈴鐺也開始微微震盪卻依舊沒有聲音出。
「魂鈴兒第五個了……爺爺。世界在哪……只有五個我該去哪……」少年喃喃著抬手輕彈腕上四個鈴鐺被他一一彈出向著「太真金鐘」而去。
四個鈴鐺。沒有引起山谷中的修真注意它們彷彿一縷縷幽魂輕的幾乎不存在。太真金鐘並沒因異物接近而自主防禦事實上在少年還未進靈山時它已經開始雀躍否則那麼多魔頭。怎可能在它的守護下登上靈山。
一隻隻鈴鐺環繞著「太真金鐘」慢慢旋轉著金鐘上的一行行道符在緩緩脫落一絲絲裂紋也在慢慢恢復。
時間並不長四個鈴鐺突然在空中凝固分別散出赤、黃、綠、藍四色色彩淡淡的彷彿凝聚在一起的輕霧。而「太真金鐘」在四個鈴鐺地環繞下金色光芒慢慢淡卻透出了淡淡的青光體積也在持續縮小。
最終。碩大的「太真金鐘」縮成了一枚青色的鈴鐺隨著其餘四個鈴鐺向谷口的少年飛去。
靈山上無人察覺「太真金鐘」地異變甚至沒人現「太真金鐘」消失。但遠在寂州和「大周天羅盤」心神相連的弘真狠狠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天妖凶地」內弘真心神的損傷卻沒有心中驚駭來的嚴重。他掌心之上的「大周天羅盤」已裂成了碎片跌落在塵土中。
「太真金鐘!」數千年來。弘真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慌亂他不顧四周道友陡然返身而去。可「天妖凶地」進來不容易想出去同樣困難。
「大周天羅盤」化為碎片。不單是弘真驚恐。跟隨弘真的幾峰長老也是臉色大變。他們甚至懷疑靈山已經被毀否則「太真金鐘」怎麼會突然有變。
弘真沒打任何招呼地折返讓幾個長老無所適從等待已久的錢多終於有了機會。
靈山、卷雲峰的長老彷彿忘記了自己的所在。他直勾勾盯著地面的碎片卻不知道錢多已借助陣圖便利緩緩向他潛行著……
在靈山的少年取了「太真金鐘」早已離開。距離靈山十里外的繡江邊少年抬頭看著天空似在呆。
片刻後少年攤平手掌朝著繡江慢慢抬起。
平靜的江面上隨著少年的手掌突然泛起了九個漣漪。當漣漪散卻九個水色字符慢慢從江中升起。九個字符尾相連在少年面前構成了一個圓環而圓環中卻垂下了一層薄薄的水幕。
少年伸手於水幕間一抹輕吐「上古巫術-魂現。」
水霧詭異地波動彷彿一面鏡子在鏡中出現的卻是敖厲和凡真兩人。
同樣是在繡江邊敖厲向凡真道「你去趟寂州弘真持有大周天羅盤他們對付不了。」
雖然凡真已不再受制於敖厲但敖厲吩咐的很自然凡真點了點頭接受的也很自然「我去寂州你是要前往大荒?」
「離星門開啟的時間還早但一些準備卻要做了。否則等星門出現千萬修真齊聚大荒很亂也很煩。」
敖厲言語一頓接著道「而且誰也不知道花雨劍閣到底隱藏了什麼。星門到底會在何時出現或它在哪裡。」
凡真想了想道「大荒地處貧瘠據我所知除了一些武宗沒有其它宗門扎根於大荒……」
凡真突然抬頭看向南方一股濃郁的黑煙沖天而起那不是什麼凶魂魔氣而是真正的黑煙。
「看來是大威府的人修真界沒人會去燒房子。」凡真沒以神識探查微笑著向敖厲道。
敖厲看了眼遠處的黑煙手臂一揮血旗白骨憑空揚出「去看看是誰讓他過來。」
雲照從血旗中透出跪地「領法旨。」
血旗捲著雲照化為一縷白芒消逝後凡真笑道「魔靈和血旗的融合度越來越高了。」
雲照去地快回來的更快。透過仿若黑霧的血旗還能聽到隱隱的叫罵聲。
「咚……」一聲血旗憑空一收趙小六重重的跌在了敖厲面前。
「魁、長老……」趙小六翻身起來向敖厲和凡真行禮然後轉大罵道「出來雲照你他媽敢偷襲我出來打上幾百回合老子弄死你……」
凡真在一旁失笑「弄死雲照?他在萬年前就已步入了大乘期初期雖經歷磨難修為大損但現今他依托血旗修為比萬年前更加邪惡難測。」
趙小六愣了愣向凡真苦笑道「好吧長老我認了。那畜牲一聲不響地出來捲起我就走……」
趙小六看似在向凡真說但卻是跟敖厲訴苦。他地苦還沒訴完即被敖厲打斷道「小六你什麼時候到的靈州二狗有什麼消息。」
趙小六精神一震「魁我帶人到靈州不久剛來就收到二狗地消息讓我劫殺從寂州逃過來的一群雜毛。殺了百餘人跑了幾個。我帶人跟著幾個雜毛到了前面的宗門也就順手搶了一番。」
凡真皺了皺眉頭指了指遠處的黑煙道「搶也就罷了怎還放火燒山。」
趙小六心中一窘不好意思的道「這個長老兄弟們手癢習慣了。
凡真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什麼因為敖厲沒說什麼。
「魁從那宗門得到個消息靈州二百八十有名號的道宗已組成了防守聯盟不太妙啊。」趙小六一邊指著冒黑煙的地方一邊向敖厲道。
凡真聞言也嚴肅了起來「靈州各個道宗雖名義上尊太真為但能和太真共同進退的卻不多。如果他們真組成聯盟上萬修真大威根本沒對抗的餘地。」
「肖萬邪。」
血旗再次捲出旗面卻不是白骨僅繚繞著十二縷青霧鬼氣森森的。
肖萬邪隨著血旗憑空而現「尊主。」
「放出陰鷲讓二狗來見我。」
「是。」肖萬邪應後將血旗揚於空中一隻仿若由鬼魂凝聚的禿鷲衝入了天際。
二狗子本就向著敖厲的所在而來只是剛剛過了寂靈大裂谷。陰鷲找到二狗子時二狗子已距離敖厲不過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