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數十道宗圍困珞珈山已有兩天在內宗門高手陷入「天妖凶地」。在外道宗弟子和寂州魔宗間的衝突越演越烈。
以陰鬼宗為的寂州魔宗率領寂州群妖以珞珈山為中心展開了一場天大的殺戮。死在寂州的道門弟子遠遠過了陷入「天妖凶地」的人。
太真九脈的弟子傷亡最大。
陰老二親自率「六道陰鬼」生生將太真沉土、火雲兩峰弟子坑殺於仙人澗旁至此太真沉土、火雲兩脈已名存實亡。
兩天時間寂州天地變色血流成河冤魂橫生仙人森林已不像是人間。
梟騎在靈州橫掃了三十七個道宗消息傳到寂州近千修真驚悸。在寂靈大裂谷群魔、道宗再次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廝殺。在陰老二率「六道陰鬼」抵達裂谷七成修真沒能闖過大裂谷返回宗門。他們被一群群妖魔逼回了珞珈山下道宗聯合布成的防禦陣圖中。
只一夜的功夫大裂谷底便成了一座天然墳場。一具具喪失魂魄的屍體縱橫交錯。粘膩的猩紅覆蓋了乾枯千、萬年的土地。
衝過寂靈大裂谷返回靈州的道宗弟子並不幸運。
趙小六帶著他的屬下剛從遙遠的蒼州抵達靈州指定地點就接到了二狗子的通知。近百身心疲憊的道宗弟子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千瘡百孔的宗門在繡江邊遭到了趙小六的劫殺。一群心狠手辣地土匪。比寂州的妖、魔手段更殘忍、殺戮更直接能再次逃脫的道宗弟子寥寥無幾。
繡江水被染紅時珞珈山陰霾的「天妖凶地」中錢多藉著陣勢。用「黑殺」刺穿了南方北斗最後一人搖光的脖子。藏於「黑殺」中的長刺也在同時灌入搖光頂門紫府內元嬰亡。
非靈山一脈地南方北斗。盡數死在珞珈山死在了錢多的暗殺下。
「天妖凶地」內王麻子帶著他的屬下還在和不少道宗高手周旋。敢入凶地地修真無一不是宗主、長老之流。如果不是南方北斗太傲單獨闖陣僅憑弘真的「大周天羅盤」就能保他們一路無恙。
「大周天羅盤」。聯繫於上古神器「太真金鐘」。是天下陣圖的剋星。在幾個道宗陣圖高人的配合下破「天妖凶地」也只是時間問題。別說主持陣圖的螻扈無奈即便是王麻子、錢多一時也想不出阻止他們的辦法。
隱藏在陣圖暗處的錢多比王麻子更加焦急。敖厲給他地任務才完成了一半太真九峰地長老他還沒機會殺上一個。
焦急的錢多並不知道他要的機會將會很快出現。
靈州。敖厲離開露雨峰後並沒離開靈山反而帶著凡真向大風崖走去。
靈氣充裕的山峰從不懼怕人類的飛禽、靈獸見到敖厲、凡真兩人都遠遠躲開。
山路上。幾隻羚羊竄入了一旁的山林。凡真看著遠方的山路疑惑道。「你要去大風崖。」
敖厲一笑「正是。」
凡真眉頭一蹙「輕動萬卷璧一定會惹出玉虛宮的人。」
「萬卷璧為太真道藏根本只有動它玉虛宮的人才會出來。」
凡真暗自搖頭自己算白說了。
有凡真地法力輔助山路並不漫長。
當兩人看到一方鑲嵌於大風崖高達數十丈的玉璧時凡真蹙眉道「非惹出蒼玄不可?」
敖厲看著刻滿字跡的玉璧笑著道「那道士的陰葵毒素剛解他不會為一點小事離開玉虛宮。我們現在見面太真毀定了。」
「你的目地?」
「找個人帶話或者來地人就能決定太真宗主的承傳。」
凡真眼神一凝腦中閃過弘雨地影子不由搖頭苦笑。
敖厲一邊說一邊瀏覽著玉璧上的字跡。一個時辰過去如此重地竟沒一個太真弟子出現。凡真也默默記憶了不少太真道藏秘錄。
「看來他們以為我不敢。」敖厲從玉璧上收回目光突然道。
凡真心中一驚急急道「傳說萬卷璧聯繫著仙界能不能毀去暫且不說旦有損壞必遭天譴。你……」
凡真的話還未說完敖厲已憑空抓出血旗狠狠的刺向青色玉璧。血旗於極中帶起的厲嘯粉碎了方圓數十丈的草木、岩石。
血旗出世即有天譴敖厲不是沒見過何懼?
血色旗桿即將撞到玉璧時從玉璧內憑空而現了一個人影他單臂一伸數百層青幕攔在血旗前而血旗並未因青幕而頓。血旗洞穿了一層層青幕隨之便是骨骼的爆裂聲血旗終於被阻於人影的掌心。
人影清晰是一個身著樸實道袍的道士。他擋住血旗的右臂已無力的垂下其中的骨骼已然斷盡。
「大威魁駕臨靈山無心有失遠迎了。」道士的心境已到了了然肉體的程度竟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右臂。
凡真心中一緊「無心弘真的師傅沒想到他竟沒有飛昇而是藏在神秘的玉虛宮內。」
「無心你還真是無心。」敖厲看著無心冷冷的道。
無心淡淡一笑似對敖厲的態度並不在意「不知魁降臨靈山何事?」
「蒼玄號稱洞悉天機不知我所為何來?」
無心淡然的眼神裡終於閃過了一絲怒意「玉虛宮從不干預太真宗主承傳。」
「還真是了悟的透徹不干預但能夠決定。我要一個承諾立弘雨為下代宗主。」
無心心中雖怒但蒼玄早有交代他只能忍著怒火道「太真宗主還在由不得玉虛宮罷免另立宗主。」
敖厲看著無心突然笑道「看來你真做不了主……」話還未完血旗已顫。
血色旗桿帶著十萬凶魄的厲嚎聲讓無心眼中一凝但他想起了蒼玄的吩咐散卻默起的道法「太真無主玉虛宮可破例干預宗主承傳立弘雨為宗。」
敖厲一笑手掌一鬆血旗憑空消失。
「既然是傳話你的廢話太多容易起誤會。」
無心冷哼一聲「太真宗主弘真還在玉虛宮只承諾太真無主時。」
力場陡然而現無心突感週身遭到了強力禁錮臉色不由大變。
敖厲則不緊不慢的走到無心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道「弘真去了珞珈山?放心他回不來了。「記住玉虛宮的承諾。」敖厲抬手一揚血旗鬼嬰捲著他憑空消失。
凡真突然上前一步手法極快的於無心右臂一按淡淡的血霧繚繞下無心已廢的右臂被穢血消融的乾乾淨淨「無心?玉虛宮不過如此。」凡真大笑著化為一抹血光衝入了天際消逝。
無心立在空蕩蕩的玉璧前喃喃道「辰時三刻隕臂。師祖您對天機的把握更進一步了。但持有大周天羅盤得太真金鐘護佑的弘真怎會死?」
凡真徹底毀去無心右臂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面對神秘的玉虛宮凡真心中有懼她必須通過激烈手段抹去心境中的裂痕。
敖厲和凡真離開了靈山但靈山的護山陣圖卻早已失去了作用為一些對太真虎視眈眈的人大開了方便之門。
太真道士在修真界斬妖除魔了數萬年結下了因果無數。在陰暗中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靈山。敖厲和凡真還在靈山時就有不少隱匿的魔頭闖入靈山但都遭留守靈山的霧隱峰弟子攔截。
直到敖厲和凡真離開靈山一個不起眼、修為似不太高的黑影從靈山一條偏僻的小路深入於九峰環繞的山谷中。
靈渺為霧隱峰一脈修為最高的靈字輩弟子他負責值守通向太真大殿的山道。
晨霧中盤坐於山石上的靈渺突然睜眼喝道「誰!」
一個黑影從山壁一角轉出他雖身懷秘法但卻沒法再躲了這裡的山路太過狹窄。
黑影在薄霧中慢慢清晰他是一個黑衣少年相貌中和不是很俊卻也談不上丑。除了手腕上幾個不響的鈴鐺週身沒有什麼奇異的地方。
靈渺暗暗納悶少年的修為很低他為什麼要闖太真又怎能到這裡?
「你是誰?為什麼闖入太真?」
少年似不懼怕靈渺他搖了搖頭眼中卻是迷離「我沒名字我爺爺叫太極。我來取太真金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