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位於蠻州以東隔著廣海與劍州相對。蒼州面積倍常年巽風不斷元嬰期以下的修真都難以在此長久生存。
裸露在外的礦石經巽風的長久吹蝕就形成了蒼州獨特的資源風蝕金精。它雖只列於五品資源卻是風屬性法寶的必須金屬。
正因為風蝕金精的存在蒼州才不至於變成一片死地其上多少還有些修真者在活動。幾條品質極高的風蝕礦脈同樣被道、魔、佛等幾大宗門佔據著。
在修真界幾乎無名的獸幻宗同樣位於蒼州。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強勁能抵禦巽風吹蝕主要是因為他們的宗門存在於象蟒腹中。
象蟒屬土卻以巽風為食是一種相對溫順的妖獸軀體就如同連綿的山巒深藏於地下。很少有象蟒能完全鑽出地面因為它們實在太過龐大以至於它們自己都無力將軀體扯出地面只能任由沉重的軀體於地下越陷越深。
蒼州海邊不存在沙灘一塊塊堆砌的岩石層次不齊的排列於海岸線。靠近岸邊的海水在巽風的吹蝕下也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青色。
青色的岩石青色的天空再加上一些青色的植物和青色的海在蒼州顏色的主題似乎就是青色。
清晨從遙遠的海面升起的太陽似乎都繚繞著一層青色。
太陽升起不久距離海邊不遠的岩石灘突然震動了起來。一塊塊碎巖於震顫中不斷向中心一點聚集似乎大地在篩選著什麼。
只是片刻一大片地面的岩石全部沉入了地下裸露出了新鮮的土地。那剝去表面岩石的泥土在震動中慢慢鬆弛、細膩一圈圈如漣漪般的土稜子在地面上清晰可見。
突然。地面一沉似乎是憑空消失又似被衝出地面的妖獸吞噬。
這如蚯蚓般的妖獸彷彿一座小山它似乎不喜歡陽光在衝出地面噴灑了漫天泥土後又縮回於地下只是在海岸上留了一個漆黑的深洞。
二狗子渾身泥土的從空中落於岸邊而剛剛將他噴出地妖獸。只是象蟒的一條觸鬚。
獸幻宗上任宗主也就是二狗子的師傅早已死在小秋手上二狗子至今才有機會深入宗門搜刮了一番處死了幾個死忠分子。
別看被妖獸噴出的二狗子狼狽非常但他身上的行頭卻不同一般。
青色的長袍明明厚重。但給人的感覺卻如風般輕柔長袍上繡滿了一隻隻妖獸。背心更是盤踞著一條似毒龍般的妖獸它即是八荒妖王之。巽妖王的幼體態。
獸幻宗針對妖獸地修行主要分兩個層次御獸和御妖。而巽妖王是獸幻宗御妖的終極。不過這只是獸幻宗唬人的幌子。別說八荒妖王就算是一些普通妖王也能滅了獸幻宗滿門。巽在獸幻宗只代表宗主。只有獸幻宗主才有資格穿戴繡有巽的服飾。
「呸……」二狗子站在海邊將嘴裡的泥土吐盡一邊拍打著滿頭泥土一邊罵罵咧咧道「那老東西的『獸幻總綱』是不是全本這象蟒御使訣怎讓人如此狼狽。」以象蟒那龐大軀體中蘊含的穩定土性元力能夠御使它已是獸幻宗地手段了得二狗子貪的有些過分了。
眼神透著陰毒、猥瑣地二狗子即便穿上了宗主袍也實在難有一絲宗主的味道他罵罵咧咧、拍拍打打了一陣面朝廣海指掌間幻化出數百法訣一縷青朦朦地波動自他的眉心延伸於廣海深處在波動的震盪間似乎還有著一種人類難以撲捉的聲音滲透了數萬里地海洋。
被凡真強行將境界提升於出竅期的二狗子算是獸幻宗第一個步入出竅期的宗主他這手御妖大法施展起來比他師傅強了不止一籌已有了幾分神通的味道。
海面上風平浪靜但隨著二狗子地施法數萬里外的海底突然捲起了一道妖風這妖風竟如同一縷洋流在大洋下毫無阻礙的肆虐。它掠過之處只剩下一具具魚、獸白骨散亂的沉入深海。
瞬息百里的妖風只過了一刻便出現在蒼州外的海域。
妖風於深海一聚隨著一聲巨大的咆哮一隻長達七丈的妖魚從海底躍出了海面濃郁的妖氣破碎了清晨海面的寧.
那妖魚週身的鱗片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爍著令人心寒的墨綠。巨大魚體一虛一個頭戴道觀身著墨綠長袍嘴角墜著兩條魚須的乾瘦道士驅著妖風跪於二狗子面前道「參見尊主。」
「妖丹成形初幻人形。你不錯不枉我師傅那麼看重你。」這幾句話配合二狗子那肅然的神態卻有了幾分高人的樣子只是這二狗子心中卻是另一番計較那老東西白白養了八百年的妖這便宜撿的渾身舒坦。
魚妖的本體是深海最凶殘的妖獸之一螻扈。
螻扈妖性涼薄二狗子掌握了它的性命它已將原來的主人忘記。跪於二狗子面前的螻扈至今沒敢抬頭它吐出了一個鐵筒雙手呈給了二狗子。
二狗子接過鐵筒在手中掂了掂向螻扈問道「讓你跟隨的人怎麼樣了?」
那螻扈的身體猛然一顫敖厲和紫的搏殺差點震碎了它的妖膽如果不是御妖訣的限制它根本不敢竄出深海去吞那隻鐵筒。
螻扈戰戰兢兢的道「男人上了劍州那女人也分出了一縷劍意追去。在劍州會有狕魈繼續跟著他那女人的劍意很強狕魈怕也不敢接近他。」
狕魈是二狗子接收他師傅的另一隻妖獸也是他師傅手下最強的一隻妖獸如果以修真衡量狕魈已是元嬰期修真了。
在以前二狗子是能力不夠但在益州凡真如拔苗般將二狗子的修為提升了數個境界這令二狗子有了巨大的揮餘地還在益州時他就囂張的敖厲保證在可能的範圍隨時都會有他的人跟隨敖厲以保證消息、命令的通暢。
在敖厲和紫行於廣海時那螻扈數次竄出海面跳躍。廣海這類妖獸多如螻蟻紫是沒有注意但敖厲卻注意到螻扈鱗片上的大大標記。
二狗子啟開鐵筒其間的一張佈滿彎彎扭扭字體的羊皮讓他不由蹙起了眉頭心中苦笑「魁也太看得起我二狗了一整條礦脈該如何搬空?暫不說采玉所要的專門手段單是那近百萬噸的玉石原礦該怎麼運出來?」
醒神玉二狗子於羊皮上瞭解了它。仔細想了想二狗子得出了和敖厲相同的結論如果紫利用完敖厲不管是否會翻臉殺人這醒神玉脈她一定會找借口重新佔據那島嶼實在距離劍州太近了。
二狗子拿著羊皮晃了晃手不小的羊皮瞬間泛出熟白還冒出了些羊肉的香味。羊皮被二狗子塞入嘴中胡亂嚼了嚼嚥下了肚子。
「百萬噸原礦到哪找那麼大的儲器?」二狗子苦惱的在海邊來回走著一塊塊層次不齊的岩石在他腳下紛紛破碎。
一整條礦脈可不是幾塊石頭那種能納乾坤的儲器即便是給了二狗子以他的修為也難以驅動。
跪在原地的螻扈小心翼翼的向二狗子問道「尊主您需要能容納百萬的儲器?」
二狗子的眼神祇亮了一瞬隨之罵道「容納百萬的儲器是你這妖怪能驅動還是我能驅動?」
「是是……」那螻扈一個勁的點頭應是。
二狗子踢起一塊石頭砸在螻扈額頭罵道「是個屁!」
「是個屁……」那螻扈隨著二狗子的話剛出口它臉色大變忙磕頭道「尊主小的知道有活物能納百萬。」
「活物妖獸?」二狗子眼神再次亮起妖獸當然能夠容納百萬如果他能御使象蟒吞了那座島嶼都可何況是一條礦脈。只是就算二狗子能自如御使象蟒任由象蟒爬去劍州海域它也會生生淹死還沒象蟒身上虱子大的二狗子可沒本事背它穿過數萬里的廣海。
「尊主小的在八百年前靈智剛開時於寂州極西海域認識了一條鵬鯨。小的曾親眼看到它吞下過一個小島如今過去八百年它……」
沒等螻扈繼續二狗子大笑著拍著它的腦袋道「有前途交遊廣闊很好很好……」隨著二狗子的笑聲一股青朦朦的風帶著他和螻扈向三十五萬里外的寂州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