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巢穴深達十米黑暗對敖厲和凡真來說就如沙無法遮攔他們想看到的一切。
在如同簡陋地窖的巢穴中凡真看著地面一具乾屍皺了皺眉頭「江湖第一殺手?魔使?」
蹲在乾屍邊的敖厲抬頭向凡真道「是六指魔使。」說著敖厲抬手點了點屍多出的那根手指。
「好吧六指魔使。他服食元乳過量本體已經石化。我察覺不到他的魂魄他已經死了。」原本凡真還在驚訝她以為巢穴中人的隱匿高明能躲過她的神識卻沒想到竟是具屍體。
敖厲抬手撫於乾屍手腕沉寂了片刻向凡真道「等段時間。」
巢穴中敖厲靜靜的蹲在乾屍邊而凡真也微微閉目她不知敖厲在等什麼但她不介意等。「血妖真經」的修煉對環境幾乎沒有要求在哪都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但在寂靜的黑暗中卻很難撲捉到時間的軌跡。巢穴外的天空慢慢暗下星辰、明月升起。子時「咚……」一個低沉、無法用耳朵辨別的聲音令凡真平靜的神識泛起了縷縷漣漪。
雖已有所猜測但那細微的心臟跳動依舊令凡真陡然睜眼驚訝道「他沒死?你……」
敖厲起身打斷了凡真的話「別問我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死丸和元乳的副作用也許是他命好我只是感覺他還沒死。」
乾屍的心臟只是跳動了一下別說精通醫理的敖厲即便是凡真也已透過這下跳動推算出一系列規律。
「跟著你總能看到一些奇妙的事。難怪他能活到現在心臟十二時辰。才會跳動一下……」凡真對這第一殺手產生了興趣她的神識滲透了乾屍本體的每一個細胞最終凡真搖了搖頭「魂魄確實不在怎麼可能?」對於凡真這個層次的修真魂魄消散才代表死亡但眼前的乾屍明明不具魂魄。怎麼還能活著?
「你也沒辦法?」
凡真苦笑道「如果他的魂魄未散哪怕留下一魄我也有辦法但現在他只是個軀殼一個活著地軀殼。活死人。」
凡真言語一頓繼續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二百年前他單獨攔截一個修真者。也許在那之後。他就躲入了巢穴。」敖厲俯身拾起了一大一小兩個瓷瓶「他的傷勢一定致命這才同時服下死丸和元乳。」
二百年前。武者攔截修真?凡真雖然心中苦澀但還是向敖厲道「他的運氣不錯不管是活死人。還是殭屍總算還沒死絕。心臟跳動間隔十二時辰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想辦法。」
敖厲點了點頭再看了眼地面如乾屍般的錢多向凡真道「把他帶走我們去另一個巢穴。」
凡真略一思索手掌輕輕托起隨著一縷緩緩清晰的星光「太微要旨」出現於凡真掌心。其上七十八顆正星暗淡無光但在要旨邊緣的一顆星辰透出一縷星光將地面乾屍攝入了「太微要旨」。
「太微星光也許能延續他活著的時間。」凡真收起太微要旨向敖厲道。
離開巢穴敖厲仰望著夜中的天空這才出了一聲歎息「希望其它巢穴不會讓我們束手無策。」
二十八天敖厲帶著凡真跑便了益、幽、太三州連凡真都沒想到敖厲所謂地巢穴會如此分散。好在除了三個梟騎傷勢較重外隱匿在巢穴中的大威土匪再沒有傷勢過重的人。有了二狗子的預警滲透於修真界的大威土匪撤離的很快傷亡並不太大。
太州距離九華山不遠有一個小小市集。敖厲也是第一次經過這裡。在簡陋但熱鬧的街道上沉默了二十八天地凡真終於向敖厲道「僅僅為放出這些人你大可找別人做何必親自跑?」
正打量一個攤位的敖厲聽了凡真地話回頭笑道「我剛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問我。」沒等凡真說話敖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只有我知道這些巢穴地準確位置其它人就算找到也只有兩個結果殺死巢穴內的人或者被巢穴內的人殺死。巢穴只有大威面臨重大危機時才准啟用。他是大威最後的防線之一要地是穩妥而不是方便。」
凡真跟隨著敖厲接觸了大威的不少秘密她不得不承認從組織嚴密性來說這個土匪幫派遠遠越了修真宗門這些手段對修真有沒有用?凡真不能確定至少他們大部分跳脫了各宗的追捕。
「紙扇、紙扇……」見敖厲突然蹲於一個紙扇攤前凡真這才中斷思緒將那不太好聽的吆喝聲放入耳中。
敖厲在十幾把紙扇中撥拉了半天才拿起一把紙扇向攤販道「怎麼賣?」
「有眼力。」那攤販中氣十足喝聲令凡真皺了皺眉頭。
「請看!」那攤販抬手一指點在扇面地落款上「天下第一名家陳大先生早年作品。整個太州也就我這有此收藏……」
凡真那見過市井的這套她看著那巴掌大小、鋪在地面的攤位實在難和什麼天下第一聯繫起來。
「看這!」那攤販抬手將敖厲手中的扇面一轉指著背面一方指甲大小的紅印道「這裡看清楚江湖第一高手太白劍仙的印千金難求世間僅存。」
那攤販見敖厲翻看著扇子覺得火候已成「這把寶貝我不求利只為給寶物找個主人。有緣您給上五百兩金子但今日您不光有緣而且有分沖這個緣分我割肉、放血三百兩您將寶物請回家……」
敖厲翻轉著扇子看了半天才向攤販笑道「我沒錢送嗎?」
凡真嘴角溢出了一絲笑意偶爾開心下似乎對修為並未影響。
那攤販愣了看了敖厲半天才頹然道「送拿去!」
凡真嘴角的笑意凝固她雖很少在俗世走動但並不覺得這很正常送了?這個世界怎麼了?